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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太傅没得舒爽,那俊脸阴沉的要发火,聂清麟连忙软囔囔地解释道,指望着太傅放过自己一马。
没成想,太傅的凤眼一眯,斯条慢理道:“臣不敢劳累圣上的玉手,不知可否借圣上的纤腿一用?”
“……”
立在浴室外的单嬷嬷和几位哑仆端着衣物静静地候着,隐约能听见内室里的水声哗啦大响,不一会便是那水声与女子的娇喘糅杂的声音……
单嬷嬷领着宫女们又往后退了退,继续面无表情地在门口候着。
郊祭大典盛况空前。一片广阔的皇家良田站满了大魏的国之栋梁。一个个笨手笨脚地在专门伺候皇家良田的仆役指导下,除草插秧。
皇上与太傅大人站在了一片麦田里,却没用任何杂役,聂清麟看着那平日里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优雅男子挽起衣袖,娴熟地扶犁开地,然后取来育好的麦苗伸手丈量好密度后,便开始弯腰插种,瞧那模样倒真是跟他砍人一般的熟练老成呢!
聂清麟穿着农家的短式衣裤跟在太傅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也跟着插了几棵,不过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太傅见皇上插了几棵,那葱白似的小手沾上了不少黑泥后,便直起身子说道:“日头太毒,圣上不宜在地里久晒,既然已经种了这么多,农神已经感应了圣心,就到地边休息吧,剩下的臣做就好了。”
其实聂清麟的确是不大舒服,每次走动,都能感到腿根的嫩肉被磨得有些发痛,太傅利刃所到之处果然是寸草不生啊!
听了太傅的话,就被单嬷嬷扶着坐到了田地旁的小桌旁坐下,一把大大的华盖罩顶,挡住了骄阳。宫女早就端上来一盆调好了水温的碧玉手盆,里面放了杏油调好喷香的洗手水,将沾了泥的小手轻放入盆里浸泡了一会,另一个宫女又取来了一把软毛的金柄小刷子,轻柔地刷出指缝里的黑泥。
不得不说,这些初时动作稍显粗鲁的宫女们近几日倒像是专门教养培训了似的,做起事情来愈发仔细了。
净了手后,聂清麟抬头再看,那太傅已经插好了一垄的秧苗,正准备插向第二排,农家的衣衫裹附着强健的肌肉,高大的身子行走在田地里,却犹如巡视千军万马一般,的确有些招摇,隔壁田里的几个女眷看得就有些发痴,将手中簸箕里的种子稀里哗啦地撒在了正弯腰种植的大臣的头上,惹来一阵怒斥。
“单嬷嬷,太傅大人倒是很熟悉农田里的事务啊!”接过单铁花端来的蜂蜜花茶,聂清麟笑着问道。
“回皇上,戍边的时候,战事吃紧,先帝一道圣旨断了戍边将士的粮草,幸好太傅未雨绸缪,带领将士们开垦了荒地,平时练兵后便是下地种粮,让我们这些在战场上没丢了性命的,也不至于饿死在营中。”
聂清麟听得脸皮微微发紧,单嬷嬷是个直肚肠,口里说的就是心里想的,绝无讽刺之意,但偏偏这父皇干的好事让她这个皇家之人羞愧啊!
一时尴尬,只好再努力转变话题:“朕看着这些个宫女个个身手不凡,不知为何却都失了舌头?”其实这话她以前不问,实在是误会这些宫女的舌头是因为隐瞒自己女儿之身而被太傅下令割掉的,在惊诧厌恶太傅残暴的同时,便是不忍去问。
可是方才殿中,这几个宫女展露的身手却又是不想像啊!太傅大人正当壮年,踌躇满志,还未厌世,怎么可能会留几个满腹怨恨的高手在身边?
“这些个都是奴婢在边关时的部下,她们的村落被匈奴人袭击,家人都被屠尽,她们因为貌美被留了下来,割了舌头做匈奴的仆役任他们亵玩,后来太傅的大军赶到,解救下她们,我看她们可怜便教了武功,留在了身边,都是阵前的一把好手……”
说到这,单嬷嬷一脸懊恼地住了嘴,突然跪下说:“奴婢多嘴了,太傅不让奴婢说出这几位宫女的身世,怕是污了圣听。”
龙珠听了微微一笑,心知这些是失了名节的女子,太傅大人一定是怕自己听了嫌弃起她们不洁,而心存间隙。
“说了也无妨,朕对你们这个些个巾帼女英豪都是心存敬意,个个都是在腥风血雨里练出来的,若是她们的遭遇便是污了圣听,那朕整日见的那些个大臣中,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怕个个都污了龙眼呢,就连你们的太傅大人也略……”
聂清麟觉得自己失言了,便立刻乖乖地住了口。
单嬷嬷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看这个小皇帝,虽然太傅命她妥善照顾这个龙珠子,但是她单铁花大字不识,不通风月,也看不出这娇娇弱弱的皇家小娘们有甚么好处来!
不过既然太傅大人喜欢,她单铁花就要尽职尽忠,完成太傅的指令。
可是相处得久了,也发现这个假皇帝、真公主的些许好处来,比如说性子倒还随和,没那么多贵女千金的臭毛病。可是平日里话虽不多,偶尔的话胆大的简直让人瞠目,就像方才之言,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等荒诞的来……不过不知为何,又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
就在这时,鲁豫达匆匆赶来,俯身在太傅的耳旁小声地禀报了着,太傅慢慢地直起身来,脸上顿时挂着杀机无限。
“把她偷偷地绑了,弄到偏殿去!”说完,太傅便松了手中的铁犁,带着几个侍卫匆匆地离去了。
云妃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败露如此之快,原以为那吴奎若是玷污了皇上自然是要被侍卫乱刀砍死,便是死无对证!没成想这个吴奎居然没死,被冷水泼醒后,一顿毒打,便吓得嘴里有什么便尽说了出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失了心风一心要去爬龙墙,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把睡了几个宫女、嫔妃逐一招来。
鲁豫达雷厉风行,很快去搜查了这几个宫女还有云妃的行囊,在云妃的梳妆匣子里搜到了剩余的熏香药粉,被韦神医轻轻一闻便认出了这便是池中水一样的引子。
云妃被堵了嘴绑缚着装入了麻袋,被扔在了偏殿的地上。
等她终于被倒出了麻袋,只见太傅满脸肃杀地瞪着自己。事已至此,云妃倒是很坦然,微微一笑道:“这次卫郎倒是肯见臣妾了,男人的薄幸真是可见一斑,为了得宠的新人,你要把旧人如何?”
太傅厌恶地看着殿下的那个面容变得阴毒丑陋的女人,突然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只叫来了鲁豫达问:“那个吴奎招了是给谁通风报信吗?”
“是尚凝轩买通了他给宫里的云妃传递消息,至于传递的书信,他并不知情。”
卫太傅点了点头,又问:“她下的那些个腌臜的药物还有吗?”
“回太傅,又在云妃的衣箱里搜了一包。”
“既然是她精心准备的,必然知道这药的妙处,把那药尽数给那个侍卫灌上,再把药引子给云妃娘娘抹上,既然她夜里招引侍卫玷污宫闱,那就让娘娘舒爽地上路了吧!”
说完太傅连看都懒得再看那女人一看,转身便离开了大殿。
云妃本以为太傅会念及旧情,斥责刑法自己一番,却不曾想卫冷侯冷情如此,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团肮脏的抹布,居然用如此歹毒的法子对待自己!那药药效甚猛,若是下得过了火,那可真是要了人命啊!
“卫冷侯!你不得好死!你跟那个小公狐狸精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厚重的殿门掩住,也掩住了里面的叫骂声。
可惜太傅的心早就转到了别处,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尚凝轩!其心可诛!
原本他就纳闷,为何南疆如此大胆,敢要行刺皇上,必定是有内贼配合!只是朝中之人并无有人与南疆或者是岭南王过从甚密。一时间也查不出什么。
可是当韦神医问着那搜来的秘药,说出这是南疆之物时,卫冷遥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为何在燕子湖畔春游时,偏偏兵部来了加急的文书,自己当时带着尚宁轩那狗贼先走一步。不然,有自己亲随的精兵,那些药人再勇猛也不至于结果那么惨烈,御林军全军覆没,吕文霸身中数剑而亡……
原以为这尚凝轩左右不过是米缸里的老鼠,将就些时日,再慢慢处理,却不曾想老鼠养大了也是其害甚于猛虎!
回到了正殿,卫冷侯心里有了主意,问道:“那尚大人此时在何处?”
“正跟着自己府里的女眷在皇田耕种。”
太傅点了点头,说道:“等到偏殿里的那对狗男女做得快死了,你派个机灵的部下便寻个由头带着尚大人去那偏殿,让他给他妹妹收尸,他必定是十分慌张,要拿金银去堵嘴,你让你的人且收着,然后严密监视尚凝轩,看看他的同党还有哪些?”
鲁豫达领命便下去布置去了。
果然如太傅所料,当尚凝轩被引到偏殿时,尚云初已经是身下血流不止,生死不知。那个吴奎也是奄奄一息地趴伏在云妃娘娘的身上。
尚大人都惊了,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宫人们说话的声音,伸手便掐死了那要死不死的吴奎后,又塞给了引路侍卫不少的好处,恳请他将云妃和那侍卫的尸体绑缚上石块,沉入到行宫后的井中,投井之时,尚云初幽幽地醒转可过来,原来她只是昏死,尚未断气,眼见到自己的哥哥,心里一喜,以为获救,哪只那尚凝轩心里恼恨妹妹不守妇道,犯下丑事坏了自己的大计,大掌一推,生生是把自己的妹妹推入了井中活活淹死了。
若不是侍卫武艺高超又加着防备,瞧那意思尚大人是想来连着那侍卫也一并扔到井里。
处理了妹妹见不得人的丑事,尚凝轩是越想越心惊,原本便是做贼心虚,夜不能寐,如今更是惶惶。
想他的那个庶出的妹妹,从来都是知书达理,虽然保不齐宫中久旷,做出些不合礼数的勾当。但是哪里会饥渴到光天化日,在个随时都会有仆役进来的偏殿大兴淫欲致死?
想到这,尚凝轩心知不妙,立刻休密信一封,准备从行宫回京的路上便撇下家眷,一个人偷偷溜走。
他早就防备着太傅卸磨杀驴,早在异地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