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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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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游击组织进行干预,都会招来经济报复,甚或武力报复。所以我们只能伸长了耳朵,间或派人去对那些进出贝拉玛塔夜总会的人进行秘密拍照。”
  亨特的黑眼睛眯了起来。班底利摇着头。“不,西蒙。我们将偷拍到的与赛利姆特征相似的所有年轻人的照片都拿了出来,到处请人辨认,但赛利姆就是没在我们拍照的人值班时进出过贝拉玛塔夜总会。”
  亨特一面给他们的杯子续上酒,一面沉思着。“夜总会的人是怎么看他的?”
  “没人承认认识他,也不知什么人跟他接触过。我们还问过那儿的常客,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所以你瞧,西蒙,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谁跟他联系,他到底是谁。也没有照片。我们总不能发命令让警察扒下罗马所有俊小伙子的裤子,看看他们屁股上有没有伤疤。”
  德利西沃和克尔丝登。瑞伯格的那家书店已关门数小时了。亨特只好渡过特拉斯蒂维尔河去他们的住处。那儿好久以来一直是罗马最贫穷的地区。但近几年那儿的低房租吸引了一大批外国嬉皮士和穷学生,另外还有一些富有的外国移民,他们是被那里的破旧建筑物吸引来的。只要花上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就可以将那些破房子变回它们原来富丽堂皇的模样。
  亨特在一条充满垃圾和野猫味的窄陋小巷里找到了他们的住处。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了五段楼梯,来到他们位于顶层的房间。这是两个装饰粗糙的小房间;但一些关于罗马的风景彩画却为其增色不少。而且,它还有在罗马最让人羡慕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屋顶阳台——能看到圣彼得大教堂拱顶的阳台。
  亚瑟。德利西沃约50岁,个子矮小,秃顶,性格开朗。克尔丝登。瑞伯格大概比他小5岁。她身材丰满,有一双热情的蓝眼睛。他们两人之间那种和谐满足的气氛感染了亨特,使他比原计划多呆了一会儿。
  他们在回答他的问题时,跟回答班底利一样痛快。但亨特也没能比班底利多问出点什么来。他原就没寄予多大希望,只想试试而已。一个半小时后,他起身告辞,就在他打开房门要出去时,门边墙上的一张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张画着特里维喷泉的水粉画,上面的签名是:“德里西沃”。
  亨特将手从门把上缩回来,转向德里西沃。“你没告诉班底利少校您是个画家。”
  德里西沃悲哀地笑了。“那是因为,我并不是一个画家,不是一个真正的画家。过去有段时间,”他承认道。“我曾想过也许我会成为画家。但我的天赋不够,或是努力不够吧。如今我只是把画画作为一种嗜好罢了。画家是指那种能卖掉自己作品的专干我行的人。”
  “你过去也卖过,”那女人提醒他。
  德里西沃大笑起来。“诚然,那是我刚来罗马的时候。但你总不能称那种给站在西班牙石阶上的游人画画速写,每幅画赚十来美元的人为专业画家吧?”
  亨特的眼睛深处闪过一道亮光。“你能为我画一幅赛利姆的速写吗?”他平静地问。
  德里西沃无把握地皱皱眉。“凭记忆?我不知道……”
  “你当然能行,”克尔丝登。瑞伯格说。“你还记得我兄弟来过以后你给他画的那张画吗?”
  “那还不如说是一张漫画。”
  “但仍然象极了,”她坚持道。“任何人一看就能认出来。再说我还可以帮帮你,譬如说你要是把他的鼻子画大了,或画小了,我就会告诉你。”
  亨特关上门,坐了下来。“试试看吧,”他对德里西沃说。
  瑞士的法语城市日内瓦自古以来就是外交家们的角逐场;是全世界和平繁荣宏伟规划的酝酿地;也是一切徒然幻想的葬身之处。它座落在优美的莱蒙湖的两岸,湖上,闻名遐尔的费多伊喷泉将水柱直喷上约500英尺高的空中,诚为世界上最高的人工喷泉。沿湖边的伍德罗。威尔逊堤岸路既可以去联合国欧洲总部,也可以去原国际联盟大楼的遗址,原国际联盟曾想让人们用理智而不是用鲜血去解决彼此间的纠纷,但她的努力同她的大楼一样坍塌了。
  1973年,穆沙法上校资助的游击小组在欧洲的活动是由一个年轻的鲁巴亚人在日内瓦指挥的。这个人叫巴歇尔。莫德利。因为所有的资助只有通过他才能获得,这就使他对错综复杂、相互竟争的阿拉伯游击组织网络中的极端异己分子显得尤为重要。
  巴歇尔。莫德利办公的地方在劳森大街42号鲁巴亚阿拉伯共和国驻联合国常设代表处,他办公室门一的牌子写着:信息处助理秘书。但是,为了避免被人窃听,凡与他真实工作有关的会晤都安排在别处进行,而且每次的地点不同,这样,任何人都无法预先安置窃听器。
  贝尔。加拉在一家面朝湖滨大道的露天咖啡座等候着巴歇尔。莫德利。天太晚,这家咖啡座已快打烊了,其它的桌面都空着,只有贝尔。加拉一人坐在那儿,慢吞吞地呷着一杯加酒的苏打水,神态悠闲。但他体内的精力却如一部即待负荷的电机,在轻松地旋转着。德里斯。哈莫倚靠在湖滨大道对过的栏杆上,从那儿可以不受阻碍地监视咖啡座周围的情况。他双手插在棕色的轻便雨衣口袋中。在右边的口袋里,装着一枝0。38口径的短筒左轮手枪。在哈莫身后,日内瓦湖黑色的水面反射着对岸城市的道道光波,不断有天鹅滑翔其间,时隐时现。在湖的远处,黑夜中的阿尔卑斯山犹如一片低低覆盖的云层。
  一个宽肩高个儿男人,身着棕色西服,沿湖滨大道溜达过来。他扫了德里斯。哈莫一眼,又看了看贝尔。加拉和他周围的空桌,在贝尔。加拉右面最靠边处拣了一张桌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巴歇尔。莫德利出现了,后面跟着他的另一名贴身保镖则选了他们左边的一张桌子。哈莫呆在原地观察着。一个懒洋洋的侍者出来伺候他们。
  “喝点吗?”贝尔。加拉彬彬有礼地问这个鲁巴亚人。
  “我不喝酒。《古兰经》上有禁酒戒条,这个你也知道。”莫德利跟侍者要了一杯茶,那侍者又向那两个鲁巴亚保镖走去。
  “有时我记不住,”贝尔。加拉不在乎地说,同时故意啜了一口杯中掺酒精的饮料。他不喜欢巴歇尔。莫德利,这人25岁,有些过于自命不凡。年纪轻轻就爬上了对众人发号施令、驱来使去的地位,而这种地位又是靠他的叔叔得来的,他的叔叔是帮助穆沙法夺权的“兄弟上校”之一。而莫德利是他叔叔最宠害的侄子。
  侍者进屋去了后,莫德利嘲弄地看着贝尔。加拉。“这次见面的时间不要太长。我们彼此都没多少话说,不是吗?”莫德利的语调很不耐烦。“你来一定是有许多种解释,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完全没有兴趣听失败的借口。”
  跟以往与莫德利见面时一样,贝尔。加拉并不生气。他靠在椅背上,以一种近于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得了,巴歇尔,你知道从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失败的时候总是有的。我想你也曾有过多次,我说得对吗?搞侯赛因国王得手过吗?那些要干掉美国国务卿的计划,还这不是都落空了?我想穆沙法不会因此对你大加赞赏吧?”
  莫德利脸上勃然变色。“失败行动的负责人不得再有独立指挥权。现在这外对你也一样适用,对不起了!”
  贝尔。加拉淡淡地笑着。“如果穆沙法上校知道了我这次带来的计划,他就不会同意你的意见。”
  “看来你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巴歇尔。莫德利狠狠地说。“我们对你以后的任何计划都不会再感兴趣。”
  “我这个计划,”贝尔。加拉平静地说下去,把对方的话当耳旁风。“是在同时同地干掉侯赛因和美国国务卿。”他欣赏着巴歇尔。莫德利的震惊表情,然后从容地解释有关瓦拉西80大寿招待会和他的打算。
  自命不凡的神色第一次从那个鲁巴亚人脸上消失了,被贝尔。加拉穷凶极恶的计划抹掉了;他深知这个计划会对他的主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会有许多困难,”他犹豫地说。“假使有这种可能……”
  “能行,”贝尔。加拉直插进来。“你已经知道能行。当然,招待会上会有安全措施和贴身保镖,但不会象正式出访那样兴师动众,因为无人知道他们会去参加招待会。由我来干,这计划就能成功。”
  莫德利摇摇头,担心地皱着眉。“假使我们支持这个计划,你当然应该充当一个重要角色,这个我同意。但还得另有人负责;得有一个经验丰富,有过成就的人来领头。”
  “这事儿没有我不行,”贝尔。加拉冷冷地指出。“你知道,须先去瓦拉西的领地进行侦察部署,待时机一到,再去实施计划。这些都只有我才能做到。得让我从头到尾指挥,否则我一样都不干。”
  莫德利默默地沉思,想找出一个折衷的办法。
  贝尔。加拉站起身来。“我得去睡会儿。明天,我打算去瓦拉西的领地观察一下,以便按实际情况制定可行的详细行动计划。你要是不感兴趣,我就去找别的游击队组织,你们的某个竞争对手。”他做出转身欲走的样子。
  “慢着……”莫德利急道。
  贝尔。加拉转回身,向莫德利微笑着。
  “几天后我将去巴黎,”停了一会儿,鲁巴亚人说。“等你调查完毕,一切都计划好后,就到那儿找我。如果可行,我们就干。”
  “如果干,”贝尔。加拉提醒他。“得我指挥。”
  巴歇尔。莫德利慢慢点了下头。“同意。”
  贝尔。加拉拍拍这位年轻的鲁巴亚人的肩头,溜达着向哈莫走过去。巴歇尔。莫德利注视着他们一块儿往旧城的大码头方向走去,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时侍者端来了他们要的三份饮料。
  莫德利付了钱,茶杯都没碰一下便起身而去。两位保镖也立即起身,不离左右地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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