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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平平静静地答,“好,我们继续。”
主持人莞尔一笑,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根本就没发生,继续问道:“那么晓哲,下一个问题,是粉丝想问的,接下来,会带来什么样的作品给大家呢?”
“接下来……”一些准备好的词句,机械般跳进金晓哲的脑子里,她语句清晰地答道,“我一向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可能不太安分吧,我想我会选择接拍一些历史正剧题材。”
“哇,太好了!”主持人说,“那么有想要合作或者可能合作的导演吗?”
“有的。”金晓哲答,“譬如邹超导演、慕黎导演……”她还在侃侃而谈,可是不知何时,全场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突然一片寂静。她还在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直至她回答完这个问题,主持人默默从旁边抽了张纸巾递给她,金晓哲才发现自己眼前,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已泪流满面。
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
金晓哲抓起几张纸巾,挡在脸上,低头痛哭起来。
……
我爱的人,他是一个盖世英雄。
他是能够背着我沿着城墙跑一圈的强壮刑警。
他是我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男人。
他总是低头抽烟微笑盯着我。
我常常害怕他会离我而去。
现在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
滂沱大雨落下,潮湿而满是灰土的地上,方青一动不动地躺着。这座庙已经倒得差不多了,只剩几根主梁和佛像,还岿巍挺立着。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方青看清周围地形,一个打滚,滚到了佛像下方,这里的房屋结构相对空旷,果然让他避过了倒塌的那一堆木材,还有从山上滚下的头一堆泥石。只有一部分砸在他身上,虽然疼,但还不至于瞬间毙命。
然而其中一根梁木倒下,正正砸在他身上。他的两条腿都被压住,完全动弹不了。他很清楚,刚才那一拨,只是泥石流的前锋,还有大片大片的掩埋,随着山上的轰鸣声,即将到来。而情况如此危急,外头的同伴们,也无法靠近来营救。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竟无比清晰。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也许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不够。
于是生平第一次,他没有考虑公事或者兄弟。他只选择打给了那个女人,他死前总是要跟她说几句话的,总是要的。
“喂……”听到了她的声音,听着山上泥石流滚滚而来,他的心中刹那竟然无比平静释然。
那女人当真沉得住气,听完他的诀别语,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在心中笑,果然这才是他爱的,能够独当一面的那个骁勇的女人。只是心中却升起很多很多的愧疚,他知道她必将悲伤,他知道她必将孤独,他想说:抱歉,晓哲,我没办法陪你过剩下的半辈子了。
可是这句话,都没来得及的说出口。
他说:“晓哲,我……”
他抬起头,看到小庙残留的最后屋脊,瞬间被黑流吞没倒塌。
他看到头顶最高最大的一尊佛像,向自己倾倒下来。
第130章
身为特案组现在武力值最弱者,安岩今晚的工作更偏后方——他正跟随一支小分队,沿街逮捕残余犯罪份子、疏散平民。同时提供一切可能的IT技术支持。
雨大得安岩的眼镜都看不清了,他掏出镜布,仔细擦了一下上面的水汽,重新戴上。脑海中,想起他曾经搜索的那些资料——废城朴罗,专家预测的那一场毁灭性的山体滑坡,还有今晚的这一场雨……总令他生出不安感。但他向来是个理性的不依靠直觉的人,所以心志依然坚定敏锐。
这时,小分队来到街角的一间房屋旁,门口挂着红十字的牌子。
安岩已经听薄靳言提过温榕,现在那货还重伤昏迷在警察手中,一直未醒。他也听薄靳言分别前叮嘱道:温榕说有一份回礼给他们,让他们行动时千万小心。安岩心头一凛,示意特警们跟自己进入这个房间。
进屋之前,安岩快速扫视一周,甚至仔细盯着每一个墙角细缝,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线路和开关,于是确定至少外围没有安放炸弹。他跟随特警踏进屋内。
房子不大,只有里外两个房间,一眼望去,空空荡荡。由于前车之鉴,此刻的安岩警惕如同猎犬,打开随身的炸弹探测仪,依然没有异样。他放下心来。
这时,进了里屋的一名特警喊道:“这里有个大箱子!”
安岩立刻跑进去。
这本是简单不过的一间卧室。床、桌子、窗帘,皆是素净大方的颜色。唯独床边空地上,放着一个接近两米长、80公分宽、50公分高的大箱子。是金属的,全银白色,一端甚至还通着电。上方看起来像是个盖子,但是现在合得严严实实,盖子上还有一块液晶控制面板,隐隐发出“汩汩”的水声。
安岩的心神一凛。
看箱子的大小,刚好躺下一个人。
“慢慢打开。”他说道。
几个武警合力,跟他一起推。箱盖极为沉重,但并非纹丝不动,在众人的努力下,慢慢地、一点点滑开。
安岩首先看到一缕乌黑的长发飘在水中。
他突然一怔,耳边响起薄靳言的话:
他说……留了一份回礼给我们。
或许是要加害我们的同伴。
……
某种不可言说的强烈情绪,突然击中了他的心。鬼使神差般,他想起上一次顾彷彷给他打电话还是六天前,之后再也没有过联系。然而他在总部参与大总攻行动策划,忙得完全忘了这件事……他手中的手电掉落在地上,双手紧抓住盖子,开始拼了命一般地往后推。旁边的特警们都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他:“安岩!你怎么了?小心有陷阱!”
然而安岩根本就不理,大吼道:“放手!”几个特警看他都这样了,干脆帮忙一起推。终于“哗”一声,沉重的盖板被推开了!
里头,躺着一个人。
她全身缠满绳索,可见在沉重盖板阻碍下,根本无法逃出生天。箱子内表面干净而平滑,并没有什么挣扎过的痕迹。水已淹没她的头顶,她的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眉头轻锁。她是那么漂亮而年轻,她还穿着在家里常穿的T恤和短裤,一双长腿青春无敌。人泡在水中已不知多久,水还在汩汩地慢慢往上涨,眼看就要溢出来。
安岩呆呆地站着。
“赶紧救人!”一个特警将她从水中抱起。
“还有气吗?”有人问。
“没气了……她会是什么人?”
安岩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了她冰冷的身躯。
——
简瑶的身手,无论如何是抵不上蝴蝶杀手的。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一艘船上。船舱不大,也有些陈旧,干净整洁。一盏鹅黄的灯,悬挂在头顶。随浪轻轻晃动着。舱门开着,一个人坐在船头。
简瑶想起昏迷前与洛琅四目相对那一幕,冷汗都冒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洛琅既是蝴蝶杀手,又是……面具杀手的头领?可她想起那一年多里,他们相处的种种,以及薄靳言和她对蝴蝶杀手作出的画像,于情于理,这个事实都说不过去……
怀着种种疑惑,简瑶起身,走向他。
他察觉了,站起来,转身看着她。他手里夹着一支烟,跟寻常人不一样,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他微眯着眼,看了她一瞬,然后走进船舱。
简瑶脚步顿住。借着船舱里暗弱的灯光,她看清了他的脸。没错始终是那张脸,连眉边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不可能是这世上的另一个人。而且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那么沉重、深邃、悲戚,与他跌下悬崖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可简瑶为什么又感觉到,他有哪里不同了?
一个念头倏地如火星般划过她的脑海里:蝴蝶杀手和面具杀手,明明是两幅完全不同的画像……
他在距离她几步远外,站定了,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抬手又吸了口烟。简瑶看到他吸烟的手势,心头猛地一震。
“简瑶。”他哑着嗓子说,“对不住,我又做了让你厌恶的事。”
简瑶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既然知道我会厌恶,为什么一直在做?”
洛琅仿佛被戳中痛处,身体轻轻一颤。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怎么样忍耐,也想要跟你在一起。”他说,“简瑶,你听我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守护在你的身边,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艘船会开往中缅边境,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不再需要别的爱情故事,不再需要其他的人生。朴罗已经塌方了,整个都会被泥石流淹没。我们活了下来,我会带你走。我会让你忘却所有过去,只记得我,只记得我们温暖幸福的未来。”
简瑶全身毛骨悚然,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要相信这就是他发自内心的疯狂言语。可当她抬起头,再次看到洛琅的那双眼睛,那双明亮得近乎诡谲的眼睛,她突然醍醐灌顶般了悟!一个最简单,却最不可思议的结论,就这么冲进她的脑海里。
“你不是洛琅!”她脱口而出。
第131章
“洛琅”盯着她,没有说话。
简瑶的心中,却好像同时有许多根火热的线在燃烧。是的,是的,他有洛琅的脸,他有洛琅的眼。可是他抽烟的姿势跟洛琅完全不一样,他眼中闪过的光太狡猾。既然蝴蝶杀手和面具杀手是两幅完全不同的画像,那么他们就完全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更准确的说,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格。
薄靳言在小楼上对温榕做出的有关面具杀手3号的疑问,此刻想来更是句句印证了这一点!
他问:“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是什么令“他”如此怯懦,又如此疯狂?
“他”为什么与全世界为敌,为什么始终找不到自我?
到底是什么,长期禁锢住了“他”的灵魂?
才令他如此苦苦追寻感动,追寻感情,追寻自我?
……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是洛琅的第二人格!他生而就是残缺的!他同样经历了简家灭门案,被巨大的道德枷锁压得喘不过气来,遭受严重心理创伤,从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