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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贤去北京商务部开会你为什么不跟着?”
“他说这次的行程很仓促,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去北京,人生地不熟,等下次------”
“听说你愿意回到公司来的唯一理由是想对我报恩?因为我曾经输血给你,所以你不想欠我人情。”
猛然,我的脑子翁地一声出现了震荡,我真的没有想到席宁姝会那么直接捅穿我藏在心灵深处的东西,而这句报恩,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算叶知贤也应该只是猜测我回归的动机,而没有确凿的把握。
“看来我是说中了你的心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完全没必要继续留在北重,我当初输血给你不过是不想叶子航回来会因为你的事而去波及晓仪和知贤,所以,我输血给你完全是为了暂时息事宁人。当时就算我没有输血给你,你也不会死,B型血并不是稀缺品种,当时除了我之外有的是好心人愿意救你。”
随着席宁姝长长地说了这段话,我终于稍稍缓过了些不安,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她主动找我的动机,她这些解释的重心不过是那一句‘你完全没有必要留在北重’。
我真的能理解席宁姝的感觉,别说她,连我都有点不懂现在的世道!
我一直真心以为,对我这个情人生下的私生女,大家就算不至于当面唾弃,至少会在背后窃窃私语,会被人从骨子里轻视刻。
谁知道因为我头顶那个叶家三小姐的头衔,所有人竟然都好默契的漠视着我脖子上那块已经生锈脓臭的私生女铜牌,不但都对我恭恭敬敬的,甚至连称呼都从‘江小姐’变成了充满‘体谅’的晓卉小姐。
一直就旁观着这一切的席宁姝当然会受刺激,能忍到今天才开口赶我走已经算她忍功登峰造极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走的,但要是因为你今天找我谈过话后我就立刻离开北重,很多简单的事情就会又变得复杂。一步步来吧,等知贤回来后,我会让他帮我申请外派到外地分公司的机会,然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彻底从北重消失。”
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一开口就会是那么赤果果的剖白,且直接简单的接受了她的命令,换席宁姝安静了好一阵后,她才能重新调整情绪切换到下一个话题:
“我一直不同意和叶子航离婚,并不是我在乎这个名分,作为两大上市公司的负责人,我和叶子航的私生活会直接影响股票的涨跌。公司市价涨跌的每一分钱都会引发蝴蝶效应,我不想让那些几十年都在为叶家打工的老员工手里的期权莫名其妙的缩水,这些钱是他们养老的保障,也是他们对北重劳苦一生应得的回报。我相信江媛也不会在乎那张结婚证,一切不过是叶子航的一厢情愿。”
说实话,我并不懂什么期权,股票,但我还是轻易听懂了席宁姝的意思,却也终于被她心湖的始终无涟漪而触动了深深的内疚噱。
这场失败的婚姻里,席宁姝真的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她唯一的错失不过是没有及时告诉叶子航她想救一个可怜的小生命,但如果叶子航能给予她多一分的信任,或者能选择开诚布公的交谈一次,一切的误会就不会发生。
在得知真相后,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叶子航根本是利用着席宁姝的善良故作沉默,甚至庆幸着席宁姝为他谋杀的这段婚姻创造出了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再一次深深呼吸后,我也继续着直白彻底:
“他要的不过是我的屈服,他是因为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我才不爽,如果我愿意任他摆布,他就不会再提离婚的事情了。”
“所以你才来公司,甚至不惜被公开身份,你以为这样就能暂时息事宁人,能给我,给晓仪和知贤带来喘气的机会了吗?江晓卉,看来你还真是忘记了我提醒过你的那句话,我说过,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相安无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直觉,席宁姝所说的这句话背后有着一个无形可怕的隐藏含义,这股可怕的力量正团集成一片乌云迅速笼罩在我的头顶上空,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股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强烈低气压。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希望我们今天这样的单独见面会是最后一次,在你走之前,我还有一句话提醒你,江媛真正在乎的人不是叶子航,是你,就像我现在只会在乎晓仪和知贤一样,一个母亲在急于保护自己孩子时是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死活的,包括她自己。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的躯壳是从席宁姝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但我的灵魂却没有走出席宁姝的话语形成的那个独立真空,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呆呆地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无所事事,直到窗外的天色从蓝色变成黑灰色。
叶知贤出差前交代过司机接送我上下班,可我今天突然不想那么早回去,便让司机先行下班,披上了大衣缓步走出了公司的玻璃大门,沿着花岗岩街面开始漫无目的走着。
我何尝不想今晚就离开这一切,何尝不想再回到西安去,哪怕那些掩在尘土中的兵马俑都比我这个活人更具有生命力,我甚至想穿越回任何一个朝代一目陌生地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可我根本还走不掉,不是吗?
抬起头,茫然地望了一眼猛然出现在我身前挡住我去路的巨大黑影,疑惑着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很宽敞的道路上一定要选择和我一样走在凹凸不平的盲道上,等我看清来人的脸,所有的疑惑便再不见,只剩下被突袭后藏不住的慌乱和一身僵硬。
“如果不拦着你,你准备走多久?一整夜,还是一辈子?”
第六章 孽缘荼心(10) 'VIP'
第六章孽缘荼心(10)
没有表情,没有温度,他还是一样的冰冷,一样的让人惧怕,原来他真的只有在单独和我在一起时才会暴露了摄魂怪的本性,哎-------。
不知道为什么叹息,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在叹息,而我的叹息却让沐佐恩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冷,冷地足够让方圆百里的活物都凝成冰雕。
“我是来还你发夹的,你那天掉在酒吧了,西西说你很喜欢这个发夹,所以----”
他的掌心,果然躺着我的那枚发夹,不对,是一枚和我的发夹一模一样的另一枚发夹,因为,这枚发夹的缎面上毫无瑕疵的排列着全部的钻石,也比我的那个在橱窗染了一年灰又饱经太阳酷晒的发夹颜色鲜艳太多。
“这不是我的,你搞错了。”
“这个是全新的,和你那个一模一样。刻”
“你也说了只是一模一样而已,所以,它不是我的发夹。”
沐佐恩和我只是那么静静的对视着足足一分钟有余,这才重新开口道:
“看来那个发夹果然有故事,我把它放在车上了,这儿离开你们公司有点距离,不想和我一起再原路走回去拿的话,打辆车吧。”
耳际,刚好传来外滩海关大钟的一阵铛铛声响,竟然已经八点了,所以,我整整傻走了一小时了吗?那么他呢,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出现,难道他--------
不敢再继续纵容自己去找答案,因为那会让我顺便拐弯去寻找沐佐恩跟在我身后走了一小时的理由,然后会让我继续拐弯去纵容自己出现更多邪恶的猜测!
这一秒,我只想早些终止这场多余的独处噱。
“那个发夹没有什么故事,不过是我偶然爱上的小玩意,我买下它的时候就是缺钻的,现在我对它的新鲜感已经没有了,你替我扔了吧。”
逼自己狠下心舍弃了那枚发夹,拒绝了可以和沐佐恩那么近距离相处的诱惑,我重新跨出脚步。不仅如此,在转身离开或者绕路离开之外,我竟然还大胆选择了和沐佐恩擦身而过的勇敢举动。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忍耐,在江晓卉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沐佐恩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执意离开。
他不是真的来还那个发夹的,虽然为了找这样一枚一模一样的发夹确实费了很大的周章。用发夹当借口,他是有一句话一定要问她,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想亲耳听见江晓卉说出口。
如果彼此的心脏之间不是隔着一个叶晓仪,如果脚下的这根盲道可以带着我一路走向一个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到达的安全时空,我一定不会那么用力的试图挣脱沐佐恩的禁锢,我也不会拼命阻止他出口任何一个已经被我预见到的问话。
沐佐恩,我知道你拉住我是为什么,我知道你要问出口的话是什么!
是,我确实不小心让你看穿了我的贪心!
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心动!
是,我至今都不懂为什么你明明五行属冰却能一次次差一点就烧掉我的理智!
但幸好,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自知,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训斥我的自不量力,我也绝不会需要你来提醒我不该让晓仪为难。
和那个残败的发夹一样,对我这个存在的担忧,你直接扔掉就行了。
可惜,我的力气根本敌不过沐佐恩,无论我怎么挣扎,无论我怎么忽略手腕的疼痛一心想逃开他的禁锢,他依旧能轻易把我拽回他身前更近的距离。
“你在怕什么?是不是已经猜到我要问你什么?”
心有灵犀这件事如果不是出现在一对恋人身上,注定会是一场悲剧的开始,正如我和沐佐恩此刻的状况,明明已经猜到对方心中所想,却还是因为偏颇了些微的重心而变得面目全非。
‘既然已经看懂我的识趣,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为什么还不松手,究竟想怎样?’
‘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为什么不敢直接给我答案,难道是因为离不开那个男人?’
一切战争的暂时终止,是因为沐佐恩终于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臂,却更为牢固的将我锁进了他的胸前的方寸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