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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秦太子季承欢沉静的脸色动了动,如今东秦表面上虽还是四国之首,可实际已是内外交困,这次他带着合硕和三座城池以及厚重嫁礼前往大楚实在是不得已之举。
前有紫雪国,后有北冕国,虎狼环伺,欲趁东秦大旱之际发兵争夺东秦燕州十六城,相比较于燕州十六城,他奉送给大楚的三座城池实在提不上筷子,东秦舍小而取大,欲借和亲与大楚联盟,这样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弱者通常都喜欢以强悍的外表来武装自己,这样就算骗不了自己也能骗得了别人。
他身为东秦太子负责此次两国联盟之举自当该为东秦争取到最大利益,若一开始就对大楚示弱,那他谈判的余地就小了许多,这样对东秦大为不利。
所以,他步步紧逼,不想竟被这传说中的草包暴君一语戳破。
这感觉实在不好!
他以手支颌又打量褚玉一眼,琥珀瞳仁里露出几分赞许几分警惕,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太上皇。
人重心也重的太上皇。
有这样的太上皇,朱景禛为何还要留着,这种斩草不除根的做法压根不像朱景禛的作风,难不成朱景禛和这位太上皇之间有什么隐秘?
有趣,实在有趣。
斜飞入鬓的眉毛略扬了扬,季承欢的脸上泛起淡淡笑意,他忽然伸手一击掌笑道:“精彩!太上皇的话果然精彩,传闻太上皇是个昏君,原来传闻不可靠,太上皇竟是爱民如子的圣明君主,此乃大楚之福,大楚黎民百姓之福。”
“若太上皇是圣明君主,那大楚现任的皇帝岂非……”东秦使臣立刻附声,又拿手掩嘴,谋朝篡位四个字含在嘴里欲言又止,满眼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你东秦人眼瞎心瞎了不成?太上皇明明是个大昏君,白白玷污了圣明君主这四个字。”贞宁郡主不明季承欢和东秦使臣含沙射影之意,一听他二人齐赞褚玉,气不打一处来。
“贞宁,不得无礼!”太后眉色沉了沉,看了看褚玉,带了几分刻毒冷意。
贞宁撅了撅嘴还要再说,她身旁的吕华彰赶紧悄悄儿拉了拉,贞宁见太后和朱景禛脸色都不大好看,方忍气落坐。
一时间,大殿之内又恢复一片沉寂,整个太和宫落针可闻,唯有殿中宣德炉内燃着的香袅袅寂寂散开。
无论是东秦人,还是在座的百官,无人不知朱玉是不得民心的昏君,朱景禛取而代之乃天命所归,若朱玉不是昏君而是圣君,朱景禛就成了谋权篡位的小人。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到褚玉身上,褚玉心中冷笑:哼!想离间,没门!
脸上随即展开坦荡一笑,她淡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东秦太子和使臣一唱一合不过就是想令朕与皇帝之间生了嫌隙,只可惜你们打错了算盘,朕与皇帝素来和睦,岂是尔辈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朕是昏君还是明君,无需你们置喙,朕懂的道理皇帝自然都懂,朕不能懂的道理皇帝也懂,因朕素来懒政,所以甘愿退位让贤,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此乃个人选择,又何足你们道哉?”
朱景禛深不可测的眼眸里闪过微微异光,脸上渐渐溢出一个薄薄的笑来。
君北衍斜斜的倚在那里,笑意溢满双眸,悠悠道:“皇上圣明,太上皇深明大义,实乃我大楚之幸。只可惜世人总喜欢道听途说,捕风捉影才生出这许多事来。”
“谣言止于智者,东秦太子当属智者,怎会特意跑到我大楚来生事?”朱景禛高座在那里目光沉静如水,唇角微上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看向季承欢淡问道,“今日东秦为和亲之事而来,太子不会忘了初衷吧?”
季承欢起身拱了拱手笑道:“皇帝言重了,承欢不敢忘了初衷。”
朱景禛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褚玉凝眉一笑,意味深长道:“相信太上皇更不会忘了这初衷。”
褚玉心里咯噔一下,摆了摆手道:“皇帝不用提醒,我年纪不大,不至于那般健忘。”
说完,她大踏步的走到龙椅之侧,从容落座,心却惆怅万分,难道开业第一天就要息业,太坑爹了!
刚刚,她虽然舌战东秦太子和使臣,可却偷偷打量过合硕公主,这位公主既貌美又气质不凡,是男人喜欢的女子类型。
在打量合硕公主的同时,她还一心几用的又打量了朱景然的形容,这死小子竟然偷瞄了合硕公主不下于十眼。
尼玛!这明明是关门大吉的节奏!
褚玉到底不甘,只盯着朱景然拼命使眼色,她不到黄河心不死,心中企盼着朱景然给她回应,要将分手计划进行到底。
朱景然终于感受到褚玉迫切的眸光,转而看向褚玉点了点头,褚玉心生希望,朱景然忽然哈的一笑,伸手指着褚玉的脸道:“太上皇,你眼睛抽筋了?”
褚玉脸色一暗,没好气道:“是你看美人看的眼睛抽筋了吧?”
“不,明明是太上皇你眼睛抽筋了,不然刚刚怎会一个劲的冲我眨眼睛?”
“死滚——”褚玉压抑着嗓子克制自己,干巴巴的冷笑一声问道,“怎么样,那个……合你眼了?”
“凑合,凑合。”朱景然咳了一声,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原来传闻真不可信。”
“你敢违约?”褚玉瞧着朱景然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顿时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违约赔双倍违约金。”
“不敢,不敢。”朱景然摆了摆手,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褚玉拍案而起,“给老子一个准信。”
☆、18狐狸精不要脸
众人震惊,刚刚锦心绣口的太上皇怎么突然口出秽语,他们虽然听不大懂太上皇和端王爷之间的话中深意,不过依照太上皇过去的德性,这竟是个吃醋的模样。
难道太上皇竟然看上了自己的亲十一叔?
又或者这两个人沆瀣一气的搞到了一起?在大殿之上公然打情骂俏。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一帮大臣很好的贯彻了圣人真言,一个个心里直骂太上皇不要脸,一个个却坐如木桩冷眼旁观,就连平日里最容易激动的东阁大学士见皇帝有意维护太上皇,也学会了三缄其口。
“哈哈哈……”贞宁素来嚣张惯了,又是个没脑子的,她一心想出褚玉的丑,见此机会赶紧拍手大笑,轻蔑讥讽道,“太上皇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下现原形了吧,粗鄙之人再怎么诡辨,再怎么能装也还是粗鄙。”
“呵呵……”褚玉冷笑两声,肿肿的眼睛微微一眯,斜瞄了一眼贞宁郡主,“依郡主所言,狐狸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贞宁挺起高傲的胸冷声道:“狐狸当然不是好东西,又狡猾,又不要……”
“大胆,退下!”太后彻底变了脸色,沉声一喝。
“太后,你为什么老是不让贞宁把话说完?”
“贞宁,我身子有些不适,你陪我回去可好?”坐在贞宁身侧的吕华彰伸手挽了贞宁,蹙了眉稍声音有些发抖。
贞宁不耐烦的将大袖一甩,愤怒道,“狐狸本来就不要脸嘛,不然为什么会把不要脸的女人形容成狐狸精!就像那个妲已不就是个祸国的狐狸精么?”
褚玉转头看了一眼朱景禛,虽看不清他的脸色,却眼尖的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紧紧握起,她果然成功的激怒了这位面瘫皇帝。
刚刚她在大殿之上说自己让贤倒不是她想帮着朱景禛,实在是生存的需要,可她也不喜欢看着这只死狐狸在欺负了她之后还能这样威风八面的坐在龙椅上。
她不高兴,她也不喜欢这只死狐狸高兴。
有关朱景禛小名阿狸的由来,说起来就像个传说,太后并非朱景禛亲生母亲,朱景禛亲生母亲是太后吕瑶的姐姐吕璇衣。
褚玉根本没见过吕璇衣,只知道她是个被笼罩上神秘色彩的女子,当年的先帝也就是自个的皇爷爷深爱此女,不知怎么的,宫里好好的就有谣言传说,说吕璇衣乃狐狸精妲已转世,专门来祸害大楚的。
这当中的曲折,朱玉不得而知,不过在她小时候只要她不听话,俪妃就会拿狐狸精来吓唬她,说狐狸精吕璇衣专爱吃不听话的小孩,这给朱玉的童年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朱玉记得很清楚。
吕璇衣生下朱景禛就死了,老皇帝悲痛难耐,给朱景禛取了小名阿狸,这当中自然有贱名好养活之意,但更多的怕是老皇帝怀念吕璇衣。
有关吕璇衣是狐狸精妲已的传说就是朱景禛的禁忌,她不过是抛了点诱饵,这贞宁就作死的上了钩,小说诚不欺她,这种女人只配做个炮灰,真是nozuonodie。
果然在下一秒,朱景禛怒意骤然迸发出来,一字一句字字冷戾:“好个大胆的贞宁郡主,竟敢咆哮太和殿,今废去贞宁郡主封号,贬为庶人逐出宫去,非诏永世不得入宫!”
“什么?”贞宁郡主难以置信的瞪着大眼,脑子在瞬间一片空白,身子一软就瘫了下去,还未来得及再辩驳,就被宫人像死狗般拖出了太和殿。
“皇上,请恕微臣教女无方之罪,还请皇上饶恕小女。”
贞宁郡主之父太常寺卿年元勋做了半天隐形人,此刻再做不下去,早在朱景禛正式登基之前太后就一再警告,作为太后的娘家人必须要保持低调。
他心中不服,若不是靠着太后,皇帝能这般顺利登基?他心想太后疼爱贞宁,皇帝过去亦成夸赞过贞宁性格直爽灵俐,他才任由着贞宁胡闹。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太后希望贞宁能当众给朱玉难堪,所以他乐见其成,不想朱玉这条肥龙这般狡猾,竟诱着贞宁逆了龙鳞。
此刻,他心中叫苦不迭,却听皇帝不冷不热的声音淡淡响起:“你自知教女无方,自该领罪,何来饶恕之说?”
“皇帝,贞宁年纪还小,一时口无遮拦……”太后温和了脸色,放低了声音,牙却咬着。
“太后,贞宁是朕亲赐的封号,如今已废,再无贞宁。”朱景禛不待太后说完,便硬声打断。
太后脸色一暗,想再说什么却闭紧了嘴。
殿下众臣见皇帝驳了太后,一个个屏神凝气,生怕哪个呼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