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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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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敛,他的沉着,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会不会是煤矿那边出什么事了?一定的,再没有什么比省上的检查整顿更重要了……小田想到这里,脸色煞白,腿像灌了铅似的,想走却挪不开脚步。煤矿不出事则已,要出事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格桑似乎看到了女儿渴望的眼神,对她只有爱和怜悯,想想自己当年在如此困难面前都没有放弃她离开她,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了,可……这孩子的命咋就这般的苦呢?格桑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欲望,胸闷极了。“我要救活孩子,我一定要救活孩子,不管花多少钱,一定得救活她!”
是啊,仁措吉是格桑一手看着长大的,他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十六年来的感情能是过眼烟云想忘就忘了的吗?仁措吉不是亲生,可在格桑一家看来却胜似亲生,谁又把她当成过“外人”呢?眼看着最后一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他能不着急吗?
天黑了,格桑还一个人在办公室,他没有开灯,也不愿意离开,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的坐着,烟灰缸里装满了雪茄燃烧的灰烬,室内空气里含满了雪茄的浓郁气味,令人窒息,睁不开眼……这个男人,这个披荆斩棘、叱诧风云的男人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无助和孤独……他打开酒瓶,给自己重新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涩涩的,苦涩使他清醒。“孩子有什么罪呢?苍天啊,你要惩罚就来惩罚我格桑好了,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她还小,人生的路上才开始学步呢,你为什么要折磨她啊……”他在抽泣,低声的偷偷抽泣。多少年了,格桑认为自己的眼泪早就哭干了,自己的心早就和铁石一样坚硬,现在,为了一个在别人看来是耻辱的孩子,居然哭了。“作孽啊,作孽!”
格桑很伤心。


第三十五章 霜叶红于二月花
作为妻子,雁南心疼丈夫,也一个人默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守候着格桑。雁南多么想在这个时候去陪陪格桑,为他分担一点,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贸然闯入格桑的世界。在雁南眼里,格桑是一个外表冷酷而内心善良的“大男孩”,可今天……她万万想不到格桑也会发火,而且还那样的剧烈!他几乎吓坏了所有听到动静的人。格桑,你是那么的能干,你知道吗?你在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神话,在我心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完人,是什么让你粗鲁的骂人,野蛮的发火呢?格桑,你为什么不向我倾诉呢,难道我还是不能走进你紧闭的内心世界吗?你内心的脆弱,不正说明内心的空虚和孤独吗?格桑,接受我吧,我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要守候你一辈子。
远远望去,这座全市最高建筑只有三盏灯倔强的发出微弱的光亮,值班的保安不敢惊动老总,也在寒风中焦急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格桑突然叫田秘书——雁南应声来到格桑的办公室,是雁南把小田和小马打发走了。
意外的见到雁南,格桑顿时像找到了知音,他一把将雁南搂到怀里,紧紧的将她抱住,生怕一松手就会从眼前消失似的。都领取结婚证了,这还是格桑第一次搂住雁南,更别说接吻了。人,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显示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他开口说话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句话,不正是雁南苦苦等待的“承诺”吗?
“想不到你一直在等我,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饭……”格桑此刻才觉得肚子空空如也,也许,雁南也还没有吃饭呢。
雁南听话的点头,从包里取出一颗巧克力,一人一半,甜蜜的送到丈夫的嘴里。
两个人走出公司大门,格桑的手紧紧的牵着雁南的手,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这个时候,雁南才感受到自己的心和格桑是那么的近,才像一对真正的恋人。雁南多么希望格桑能像平常人一样,和自己去压马路,溜冰,一起骑着自行车出游,买菜,做饭……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对这样的生活,雁南只能是奢望,永远的奢望。
街上的行人在西北风的怒号中早早回家了,刺骨的寒风让格桑变得更加清醒。夜深了,路灯懒洋洋的眨巴着瞌睡的眼睛,没几步,格桑就让雁南等他,自己去开车了。
两个人来到城中夜市的小吃摊上,好多小贩都开始忙活收拾回家了。他们每人吃了碗面条,浑身一下就暖洋洋的,格桑也来了精神,拉住雁南的手,几乎是跑步来到了车里。
“雁南,你爱我吗?”格桑用一种不可抗拒的眼神望着雁南,雁南扑倒在怀里,紧紧地搂住了格桑。
其实,当初要雁南来公司是准备让她嫁给弟弟桑吉的,谁知……格桑有点好笑,一奶同胞的姐妹两个,先后都爱上了他,虽说失去了姐姐,可妹妹比姐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年轻漂亮,更像个女人……
车里的温度直线上升。雁南的座椅被放倒了,格桑也放倒了自己的座椅,格桑从方向盘下面取出左腿,迈过了变速杆,真实的骑在了雁南的身上,雁南喘起了粗气,格桑的嘴不住的在雁南脸上亲来吻去,手不老实的乱摸起来,汽车在马路边上轻微的晃动……受不了了,格桑急需要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深夜,格桑带雁南去了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城郊一处别墅——格桑的第二个家。
这里生活的只有保姆和她的丈夫,以及七八个保安,格桑不常到这里来,深夜回家会影响父母的休息,每到这个时候,格桑就会驾车来这里睡觉——这个地方公司除了小马再没有一个人知道。
第二天,格桑无意间发现床单上有一块鲜红的血迹,以为是自己身上流血了呢,到卫生间一照镜子,没有呀,好好的。兴奋之极的格桑兴冲冲的跑回卧室诡秘的一把掀开雁南的被子,雁南的玉体暴露无遗,她有点紧张和羞涩,猛地拿枕头遮住了那里,脸像四月的桃花一样芬芳。是妩媚,是动人,是不可是抗拒的诱惑。格桑几乎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雁南,眼睛里好像燃烧着一团火——从心里面烧起,经过胸腔,从两只眼睛里射出。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雁南还是个……“昨晚我怎么就没有细心观察一下呢?原以为她是……”格桑欢喜雀跃,向床上的雁南扑了过来。
一种欣喜,不,是一种狂热。格桑好像感激她一般,粗暴的吻着雁南,从额头开始,在雁南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炽烈的热吻。他小心的抚摸着雁南,光滑的脊背,丰满的玉臀,坚挺的*,他的手开始渐渐的用力,不住的在雁南的大腿内侧抚摸,嘴在雁南的脖子里、耳朵后、下巴、胸部狂吻,他向恶虎一样,扑向雁南的身体,再次像冲锋陷阵般的和雁南交融在一起……
雁南开始了原始的单音节的简单语言。
也许,这是格桑诚仁以来最为开心的时刻。
“疼吗?宝贝。”格桑温情的抚摸着妻子,低声耳语。
“真坏,再讨厌不理你了……”雁南假装生气。
“哪敢,你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我哪里还舍得惹你啊……”
被子里面,两个人有如胶似漆的连在了一起。
保姆早早的就出去买菜了,她是过来人,知道格桑昨晚肯定是累坏了,所以一早去买菜,好给格桑补补身子。张妈到这里时间长了,对格桑照顾的无微不至。手脚勤快,嘴又严实,老实本分,很得格桑赏识。格桑还让张妈把自己的丈夫也带到了家里,帮助格桑扫扫院子,做做家务,给张妈打打下手。这个家,也是张妈的家。格桑从不把他们当外人,张妈也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照顾格桑。
早餐很丰盛,有燕窝,鳖汤,还有保姆尽心准备的几个菜,两个人看到满桌的菜肴,相视而笑,雁南红着脸对保姆说“谢谢”,保姆挺会说话的:“昨晚回来太晚了,我想你们一定是在公司加班,晚上又没吃什么好东西,就特意给你们做几个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姑娘的口味……”
“挺好的,张妈,最近我可能经常到这里来,记得买菜……对了,下礼拜我就要结婚了,以后可能会天天住在这里。”
雁南心想,这话不光说给张妈一个人听的,她明白格桑的意思。趁机伸腿从桌下狠狠踩了格桑一脚,没想到格桑这么“坏”。


第三十六章 节外生枝
从今天开始,公司的领导们都在忙活格桑婚礼的事,煤矿那边的事儿再没有提起。煤矿上应付检查的事情有吴部长在就够了,格桑的安排不会有错的。如今,整个祥瑞集团的重心工作就是老总的婚礼筹备。
雁南的心里是矛盾的,她既喜欢格桑为了她而付出一切,又不想让格桑把生意给耽误了。只有盼望着快点结婚,结了婚,格桑就可以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了。
她还想,等今晚和格桑快活完后劝劝格桑,婚礼不要太铺张了,花300万元办婚礼太奢侈了。而且,婚礼其实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公司成立了专门的组委会,还请了省电视台导演,听说前一天还要彩排——当然,新郎新娘是“替身”演员……)雁南觉得,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了,更重要的是现在事实上也已经彼此属于了。转念一想,人生就这么一次,谁让爱我娶我的男人有钱呢?请了那么多客人,就礼金也不得收个三五百万啊,结婚请客没有赔的,格桑结识的人都是些社会名流,出手自然也不会太吝啬。想到这里,雁南很是欣慰。
女人天生是虚伪的动物。雁南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她忘却了父母内心的真实感受,顾不得姐姐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更没有想过远在省城医院住院的仁措吉——孩子此时正在和死神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雁南哪里知道,此刻的格桑心里在想着什么。即便是和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可这个男人已经远不是当年青春萌动是认识的那个好老师了,他的内心古井不波,仿佛永远有一扇铁门紧闭着,任谁也无法走进。
然而,的婚礼场面足以让雁南得到充分的满足,能让州城所有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这两天,州城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新闻只有两个:一个是格桑100万重金寻求RH…阴姓骨髓捐赠志愿者,一个是格桑300万元举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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