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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访无奈地笑笑。
“来来来,唱歌唱歌!管小猪帮我点一首那么爱你为什么,温美女今晚就你一个女生,请务必和我合唱!否则要是让管小猪在胸前塞两颗橙子出马,我怕他到时会爱上我!”
管惕恶道,“超级不改死变态!”欧阳菊含端起眉训斥,“闭嘴!小孩子别没大没小,不要妨碍我和温美女谈心。”一转头对着温暖马上嬉皮笑脸,“美女你放心!就算你唱得比杀猪还难听我也不介意的!”
温暖失笑。
管惕对高访道,“问问占美男到哪了。”高访拿出电话拨给占南弦,“就差你了,什么时候到?”还没说完手机已被欧阳菊含劈手夺去。
“占美男你再不来就听不到我和温美女的经典合唱了,离开你是傻是对是错,是放弃是软弱——”他刻意拉高腔调,眼珠忽然一转,“美女你不想唱也行,先给我亲一个!”说完嘟着嘴就向她倾身过去。
温暖吓得尖叫,整个人从沙发里弹起,引得管惕大笑。
听到她的叫声占南弦怔了怔,明显不悦,“为什么她会在?”欧阳菊含贼笑,“我也不知道啊,你来了问高访。”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一刻钟后占南弦推门而入。
欧阳菊含只当没看见他,一把揽过温暖的肩膀,以腻死人的嗲声说道,“美女,你想唱什么?我帮你点!本帅哥今天为你做牛做马!”不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吃豆腐,温暖无可奈何,却也十分大方,用一只食指把欧阳菊含的手推开一臂之距,半玩笑半认真道,“做牛做马我不敢当,乖,一边去做个好小孩阿姨就感激不尽了。”
高访嘴里一口红酒全喷出来,管惕笑得最是猖獗,“欧阳啊欧阳,上得山多终遇母老虎了吧?”
便连面色不豫的占南弦也忍俊不禁,朝欧阳菊含的腿胫踢了一脚,“阿姨已经发话了,乖侄子你还不滚远一点?”欧阳菊含惨叫不迭,抱着腿飞快躲到一旁,委屈地嘟嘴,“占美男你真狠,我不过动动手而已,你居然就给我动脚了。”占南弦浅浅一笑,很自然地依着温暖坐下,而她的眼角收入一旁高访和管惕忍笑的表情,多少有丝尴尬。
欧阳菊含捞起遥控器,“占美男,唱什么歌?我帮你点。”“我不唱——”靠向沙发时眸光落在她的侧面,他改变了主意,“来一首Still Loving You。”
温暖不自然地端起酒杯。
一只手掌当着在场三人的面轻轻搭上她的肩头,把她拥入臂弯里,她全身微僵,握着杯子的手心因紧张而渗出了微微细汗,蝎子乐队的老歌Still Loving You,爱你依然的旋律在房间内响起。
他在她耳边,把音调放低了八拍,柔声唱道: 如果我们重来一遍,一切从头开始,我会试着改变,那些毁灭我们的爱的东西。
你的骄傲建起了一堵坚固的墙,我无法穿越,真的没有机会从头再来吗?我爱你依然。
试着,宝贝,试着,再次信赖我的爱,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爱,我们的爱,不应该就这样流逝。
那原应是极尖锐如二胡拉出一样的歌,被他反其道地降为古琴音色般低沉的伤感吟唱,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十年之后当他重新在她耳际如此低回软语地唱着情歌,她心口内引发的震撼难以形容。
当破天荒接到高访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坐坐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因为,想到可能会遇见他,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来让他满意,但她知道,再不说不做,过了今夜就没机会了。
然而此刻,她好不容易凝聚了一整天才鼓足的勇气,却被他的歌声震得溃缺,象是全身力气都已被他萦绕耳边的魔咒抽走,几乎连杯子也握不住,而只想只想哭。
想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在他唱完最后一句时她再忍受不住,低着头起身,“我出去一下。”用尽全力撑着雾汽眼睫的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起身时背后有一只手已伸到了她手边,下一刹听见她微沙的哽声时在半空滞了滞,只错失那短暂一秒,她人已走远。
占南弦静静看着房门在她身后合上,一直不作声的其余三人对视一眼,欧阳菊含端起酒瓶坐到他身边,“来吧,今晚不醉无归。”管惕也走过来,“美男,把你手机给我,我要下载一款新的游戏,我电话内存不够,打不了。”
占南弦掏出手机扔过去,接过欧阳菊含递来的酒杯。
出了房间后,温暖眨落凝结了许久的两滴泪珠。
心口酸涩得透不过气,她信步下楼,走到大门外的夜空下。
没走出多远,身后响起陌生的脚步声,她在泪眼中回头,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掩唇而来,骤觉天旋地转,她来不及挣扎已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生路,出口(1)
当清早的初阳在天空破开朝雾,金壁王朝的包厢内仍暗沉得不分日夜,宽阔的凹形三边沙发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男子的长躯,在桌上散乱立着或横倒在地的满目酒瓶,以及几人眉头微蹙的沉睡面容和衣衫不整,茬茬都显示着宿醉未醒。
寂静中不知道谁的手机响起闹铃,高访被率先惊醒,睁眼一看占南弦已坐了起身,紧继着欧阳菊含也揉开了眼,迷糊中看看两人,边打哈欠边踢了踢睡死在旁的管惕,“管小猪,起床上课了。”
高访几乎与占南弦同时清醒跳起,他紧张道,“南弦,你是今天结婚?”
他话声未落占南弦已拿起桌面上被管惕打了一夜游戏的手机,大步走了出去,边走指尖边在屏幕上连点,飞快往卫星发出指令。
“占美男!”身后管惕喊道,三人一同小跑跟了上来,“我们是不是先回洛阳道准备花车?然后再去接一心?”“恩。”他应了声,看见屏幕左下方终于闪起红点,然而还没等他打开,一串号码突然而至跃入眼帘,他接通电话,“一心?好,我知道了……你别紧张,我让高访马上过去。”
高访关心地问,“怎么了?”“她又收到恐吓信,你去处理一下。”忽然就失了耐心,他有些烦闷地直接把电话放进口袋,打开车门,“菊含你和高访一道走,管惕和我回洛阳道作准备,准时十点我们去接新娘。”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高访道,“你是真的要结婚?”他勾了勾唇,“我什么时候假过?”话声未落车子已如箭飞射而去。
三人只好赶快上车紧随其后,再在某条岔路路口分道扬镳。
在某处地方,早从黑沉睡乡中悄然醒转的温暖并没有睁开眼睛。
感觉到自己是躺着,身体下传来硬木板的触感,她轻轻动了动别在背后的手腕,发觉已被绳索绑紧,便连双腿脚踝也无法动弹,且张嘴不得,唇上应是被人封了胶条,脑海里把最近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事情全过滤一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她到底得罪了谁。
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把她抓来这里?忽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为什么她还没醒?”有把听上去十分年轻的声线略带慌张地道。
“管她呢。”另一个人不耐烦地应声,听上去并比不前一位年长多少,约莫似在十七八岁的年纪。
“阿权,不会是我们的药用过量了吧?”有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她的肩膀被人猛地推了推,“喂!醒醒!阿龙,你去拿碗水来。”被摇得头晕脑胀的温暖听到这句话时不得不假装醒转,微微睁开了双眼,骤然见到俯在眼前两张瞠目獠牙的鬼怪面具,她吓了一跳,惊慌之意尽显无遗。
“终于醒了。”身形略为瘦小的阿龙似松了一口气。
“把她扛出去,那人就要来了。”高大的阿权吩咐。
两人合手并脚把她从房间抬到外面,安置在椅子上。
搬动中接触到她带有乞求之意的眼睛,阿龙迟疑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抬起看了看同伴,见阿权只是撇撇嘴并没有出言反对,他转而对温暖道,“你……你不能喊哦?”温暖赶紧点头。
嘴上封条被撕开,窒息感松弛散去,她深深呼出口气。
破旧的屋子里几乎家徒四壁,除了一部老旧的电视,一张木沙发,一张茶几和两三把椅子,就只有墙上一面电子挂钟在喀喀地走着,时针正指向早上九点四十五分。
敲门声响,两男子霍然对视,阿权警戒问道,“谁?”“我。”温暖一怔,那把声音依稀有一点熟,似曾听过,但又不是很有记忆。
进来的人身形中等,毫无特征可寻,且同样戴着面具,迎上温暖的注视时他下意识别了别头,从口袋里掏出大沓钞票递给两人,“这是十万块,你们数一数。”阿权接过,随手点了点,收好后对阿龙道,“我们走。”阿龙跟在他背后离开,快走到门口时不自觉回头看了看温暖。
捕捉到他有点担忧的目光,心念电转,她忽然轻声道,“为什么只是十万块?”
两人即时停下脚步,三个人六道目光齐刷刷射在她身上。
后来的男子目露厉光,拣起地上的胶条就要去封她的嘴。
阿权冷冷道,“大叔,等一等,我想听她把话说完。”被唤作大叔的中年男子看了看阿权以及他身边的阿龙,二对一形势比人强,而且钱已经过手,如果对方此刻和他翻脸对他只有不利,由是他不得不垂下了手。
该刹那温暖意识到这三人都不是专职匪盗,强作镇定的心稍稍松了口气。
阿权望向她,“你最好别耍我们。”“别急,请过来坐下。”她看向大叔,“这位先生,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把我绑来,请告诉我你的目的,让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她万事好商量的态度让在场三人同时一怔,中年大叔反应过来手掌霍然抬到半空,最后不知为何硬生生顿住没有挥下去,握成拳青筋暴现,面具后的目光桀骜恼狠,“就你这黄毛丫头也敢来教我做事?”温暖微怯地看着他,到底是谁?薄一心?朱令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