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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推着系带的食指也不断摇动,带着大红色的系带来回颤动,在颈间细嫩的肌肤上轻微的来回摩挲。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没有终点。
药膏已经完全渗透,没有一丝余地,而他的指尖却还贪恋着不想离开的继续摩挲。
云烟紧紧的闭着眼睛,柔软的眉毛儊起来,在等待着结束,却突然感到身子麻了一片的战栗。那指尖打圈的动作已经变成了大拇指的抚摸。
云烟一下惊惧的睁开眼,就缩了肩背,想要拉起被他拉到肩头处的宽大里衫。却被他按住手臂,更紧的搂住身子。又累又怕的复杂感受一下在胸臆中翻滚开来,眼睛一下就模糊起来,身子不住的挣扎。
“四爷……”
胤禛感受到她的惊怕和疲惫,轻柔却霸道的压了她挣扎的手,将她环入怀里轻,轻轻提起她肩头的里衫将肌肤掩起来,扶了扶她细弱的肩头,在眉间落下一个不带□的轻吻。
“好了,不怕。”
胤禛勾着唇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又拉过她的腿,见她一双柔软小足缩在过长的裤管里,就抬手去卷。云烟一缩脚,足踝就落到他掌中。
胤禛炯黑的眼里若有似无一丝的笑意,就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毫不费力的将她的身子拖得更近一些,云烟只能无奈的任他卷。
胤禛生涩的卷着裤腿,认真的侧脸上还有几分平日里严厉雍容的影子,却平添了几分稚气。云烟的脚趾头都蜷在一起,好容易才等到他卷好裤腿又卷好袖口。他才又拿了驱寒散风的药丸,两人吃了。云烟拽着宽大的袖子,感觉身上他的衣衫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贴着身子,心才渐渐安下来。
胤禛也去披了里衫,随意的扣了几粒扣子。云烟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头发半干的垂落下来。
听到窗外沙沙的响。
胤禛也听到声音,随手开了雕花的窗格——
湖面上下起细雨来,隔着青山绿水,云雾缭绕。朦朦烟雨,圈圈涟漪。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为这人间美景而感叹……
仿佛与世隔绝,天地间如此静谧,只剩下沙沙的春雨打在船顶的声音,只有他们二人。
“春云澹荡满平湖,渺渺烟波接绿芜。芳甸雨过花竞笑,画桥风起柳相扶。
莺歌鸟语天然曲,水秀山清自在图。胜景已超尘世界,何须驾海访蓬壶。”
“以后,在这个位置建岛,唔,建九个,每个不同,彼此借景。然后再用桥把各个岛屿连通在一起,挂上琉璃明灯,风动影摇。下雨的时候,我们可以站在廊间看清风落雨,夜晚的时候,我们可以看玲珑通明……云烟,就叫“九州清晏”如何?”
胤禛面上最夺目的一双鹰眸,连天地都要失色,一首灵秀七言律诗就这样从他口中悠然而出。他一边迅速的描绘所想,一边从窗边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云烟。
云烟坐在地毯上,想象着他描绘的人间仙境不禁点头,内心都要感叹他对造园艺术的敏锐和灵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温软自在。云烟话语很少,往往只是点头说嗯,但眼角眉梢里,那份默契已经让胤禛柔软了面容。他脑海里生出的奇思妙想,美的芳华四溢。
过了一会,胤禛轻轻击掌,舱外又送来食盒,看来是早就备下温着的。
胤禛夹了摆好的点心,让云烟吃了垫垫肚子。云烟经过下午他在船头又落水又换衣上药,确实腹中空空的无力。正本能的想下筷子,另一种来到此时代养成的本能又让她犹豫了下。她仍然先夹了一块饽饽放到胤禛碗里。只见他原本冷峻硬挺的面容,看着饽饽,眼睛里溢出一丝光彩,唇角微弯的夹起开始吃。
云烟低下头咬了一口饽饽,耳朵有些热。多少年来都是伺候他爷先用饭的,夹个饽饽至于这种表情么。
船舱里安静的仿佛天地只剩这一条小船。
吃完点心后,胤禛盘腿坐在毯上,手中静静的拨着腕上的念珠。云烟坐跪在他身后帮他打散了辫子,轻轻擦干,没有梳子,就用手指细细梳理整齐,再编回来。
没有人说话,这一刻的宁静,仿佛在红尘之外。
窗外的细雨渐渐停了,拨云见日的阳光透射出云和烟的影子,照亮了湖面。云烟也将手中的穗子系上最后一道。
舱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小厮送了一套崭新的女装进来。胤禛微微儊眉回身握了握云烟的手。“去换吧”
云烟点点头,捧了衣衫就进了小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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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胤禛已经换好了一身藏青色衣袍,显得面目沉静,神情雍容,丝毫没有落水时的影子。
云烟也梳好了辫子,衣装合身,神情上轻而浅。
船已靠岸,下了船后,胤禛向下人交代了几句,就出了园子,马车一直停在远处等候。
云烟一路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面目上看不出情绪。
回程的路上,胤禛拨着念珠,不知在思考什么。云烟更是安静,小小的缩着身子,显出倦容。
脑海中,轻轻回荡着船舱内听到的小声禀报。“太医今日诊嫡福晋怀胎两月有余,但胎像不稳,怕是……”
90 情不能醒
迷迷糊糊中,云烟想起弘晖粉嫩的小脸蛋,还是从前的样子。
回程的马车走的比来时明显要快,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太阳渐渐西去。
街景外的小摊贩们已经开始收摊,云烟扒着窗格,有些不舍的看着那条曾经和弘晖一起走过的街道,有零食,有欢笑,那些平凡而宁静的日子。
世上的人都是要下班的吧,渐渐空荡的街道,忽然让云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
就像小时候玩丢手绢的游戏,没有自己位置蹲的那个小朋友,是最惶恐的。
很累,很累。
一双熟悉的手臂从颈后环绕过来,抵在她下颌下。他轻轻倚在背后,云烟没有动。
两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胤禛渐渐把云烟搂靠在怀里,而云烟也疲倦的靠着。
“弘晖,他很好。”胤禛开口说道。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开口说弘晖。
“每一次来信,他都会问起你。”
云烟的身子一颤,紧紧的闭上眼,一口气从胸臆里呼出来,话却说不出来了。
“嗯……他,长高了罢。”声音里都带了哽咽。
胤禛将下颚依偎在她发边,“嗯,很高了。”
马车的车轮行进的很稳,车轮声很规律的响起在并不算宽敞的空间内,窗外的街道渐渐后退。
“云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云烟微微一愣,思绪好像飘远了。“那天,是弘晖的三岁生日……”
胤禛在她颈后轻轻蹭了蹭脑袋,“嗯……不算对”
云烟微微儊眉,胤禛又说道。“说起来,你躲来躲去还是躲到了四宜堂里。”
云烟一愣——才忆起原来当年不仅是她后来认出了青桐树下是他,他竟然也……
胤禛的眼睛也一同看着窗外,静静的在她耳边说,“你听到了”
云烟的睫毛一停,浅淡的叹息里里掩不住疲惫。“四爷,我昨晚说的,是认真的。”
胤禛没有说话,缓缓收了收手臂将云烟搂的更紧,大掌握住了她身前的双手。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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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云烟的疲惫似乎缓过来很多。她静静的随着胤禛一起去了正房,没有丝毫回避,一切如常。
嫡福晋纳拉氏年近三十,似乎情况颇为不好。胤禛问了诊断情况,宽慰了番,自是不必细说。
回了四宜堂后,云烟便拿了湿衣服在院内洗,胤禛就在桌案后誊画草图,誊写诗句,拨着念珠独坐。
夜渐渐晚了,云烟晾好衣服,就回来屋里,又进了内室准备铺床。正要去点床铺附近的灯,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云烟转了身子,只见胤禛站在黑暗里,只有月光射进来淡淡的光。
两人相视很久。
胤禛终于伸手去拥抱她,云烟的面颊被按在他肩头。云烟的眼睛渐渐模糊,不知道是泪还是什么,就这样静静流出来,被他的衣衫吸收。
这个夜晚,现实以最不可以回避的面目展现在他们眼中。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太多东西,都是晦涩却倏然锋利。任何一样,它毫无预兆的出没,都能割伤人最脆弱的地方。
他抱的那么紧,声音都是低沉而沙哑。“真的不行么?”
回应他的只有肩头一阵更涌出的潮湿,她缓缓抬手回抱住他的背脊,轻轻的,却温暖。良久后,轻哑沉静的声音从他肩头传出。
“一念放下,既得永恒。四爷,你原是世上最通透的人。你还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的情义属于这个天下和百姓。这个时代,都是,你的舞台。”
云烟从来未有对他说过这样长的话,字字通透、温情、犀利。
这个女子,如此纤细,但她的精神,那么沉静。她的语调里,带有一种魔力,能渐渐渗入人的心肺。
胤禛一懔,闭了闭眼睛,缓而深的吸入一口气,仿佛在回味她的淡淡语调和让人心间一个激灵的话语。
“云烟,这是你对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在月光下,他睁开双眼,一双深瞳,珠光明灭。
“一念放下,既得永恒。云烟,今夜,陪我参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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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云烟只知道,这四宜堂的构造远比外面的精密。在卧室靠床的那一侧,还有一间隐秘的内室。胤禛有时会进去坐禅,而云烟从未去打扰过。
这个夜里,胤禛牵着云烟的手,推了一边桌案上的玉狻猊,墙壁上的门就开了——
暖黄的灯火很快亮起,这几乎是另一个天地。
安宁,幽静。
浅浅的檀香萦绕在室内,足下是绵软的羊绒毯,这一切平添了一种梦境的朦胧。
墙壁上挂三张明黄长卷的画像。中间一幅赫然是身着朝服的康熙皇帝,左侧一位皇后礼冠的端庄美貌女子,杏眼褐发,有一种天然温柔妩媚。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