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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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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佛国来的良人,他若能救赎我,我会成他心中第几颗舍利子? 

    我不杀人,我不动血光,不用私刑。好歹我们斗着心思,一派小儿女姿态。 
    但他是终究是来完婚的。七月七日长生殿,新嫁娘是我的亲皇姐。那一室的凶器都不再诱我所爱,我的食指在地面上醮血划圈,一个套一个,熬来他新婚的日子。 
  
    这日我应该洗心革面,像和合童子般可爱,出外,又见他,要做祝福。我们的目光却不能相对,谁在闪躲?是夜,他喝醉了,一派酩酊,脸色不见几分欢喜。 
    “我分明该等几年再来!”他酒后失言,席间却无人明白。 
  
    此时,我藏着袖内一包断肠草,潜入长生殿,娇羞端坐在红床上的新嫁娘只是夺我所爱之人。我斟了杯酒溶进药,用金子骗得喜婆递给她喝。九岁的现世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至五更。皇姐夺口而出的鲜血喷在喜婆身上,刹那间死去,喜婆与宫女刚要喊,身后一道寒光凛冽,又是尸首三具。 

  
    第二遭,我给的新婚贺礼是他漫目的鲜血。踏尸而过,屋外水漏天瓢。我梳着螺髻,青螺黛绘的双眉,佩的是九晕珠钿,面有宝靥。静候着近乎失态的他跌撞而入,他顾自往椅上坐,先未见脚下血泊,背对着还以为活着的新嫁娘,毫不怜惜。我贴近他,用兰烟纸润他一头乌发。 

    四下岑寂。恍惚中,他低身逡巡。 
    比翼鸟,连理枝,我断送他此时的一杯合庖酒。桌上两盏银罂,两盏白玉卮。 
    忽的,他从袖里掏出一把刀,转身跪下哀声道 
    “公主。恕我实难与你完婚,宁死抵罪。” 
    他抬眼,玉面观音见血海修罗。 
    他环顾那洞房,一派死气的鲜红,不由跌坐在地。一双水眸,清清渌渌,泮着痛,结着苦。 
    他惊喊。“天啊!竟容不得我晚这一步吗?” 
  
   我总不能正视他的慈悲,总不能直面他因我而生那眼底的绝望。当时竟一味的执着。此事的前一半我确实罪孽深重。幽冥里,阎王于我的眼神也诡异不辩,他说,我是世间总得有的一个魔障,最最恶到极,是冤孽,我刀下使无数人阴阳间得一个来回,是必经的因果往复,残人且自残,谁也解脱不了。 

    无间的魔只得留给此间的神。 
    是个定数。 
    佛。魔。人世。阴司。冤魂。 
  
    '五' 
    有个假洋教士在教堂之中,讲堂之上。本国的人却一袭黑衣,手在身上划十字,彼间的神原是这样。出生在羊圈里,不在南海。他兴冲冲的布道。我兴冲冲的受教。坐在最末一排,粉白脸的九龄尸童忽地忍不住笑。 

  
    黑衣白十字。他在木头房里隔着挡板听我告解。这是个故事,且说了上一半。在彼国,成年男子与幼童间会有爱情吗? 
    “在东印度,未成年的孩子便需结婚。八旬的老人可能与8岁的女孩同枕……”他嗫喏答,这对话本不应出现在告解之中。他该先为此向彼间的神惭悔,然而他太年轻,竟敌不过下半截故事的诱惑。 

    “但,关于爱情……” 
    “爱情……” 
    “但丁在具阿特丽斯9岁时疯狂地爱上她。那时具阿特丽斯浑身珠光宝气,涂脂抹粉,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袍子。” 
    “原来有。” 
    “应该是有的。求神宽恕。” 
    他的十字划得很频繁。好奇也随之加重,教堂人已走散,除我们便无旁人。故事还有下一半不是么? 
  

  '六' 
  
    青衣惊喊。“天啊!竟容不得我晚这一步吗?” 
    却又晚了些什么?比翼鸟搏了翅翰?火烧连理枝成炭吗?还剩着一半残夜,留于我们逃脱。魔性里,为得一己私欲,总顾不得旁人。 
    不动声色,他忽然柔情似水。“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随即解下颈上一粒石玉来交于我,滴在掌心,却是一颗泪。 
  
    殿外,有众人赶来。原来他要赶在饮合欢酒前悔了这桩婚约。他举手重击,我平生挨过的第二次疼,初次是折脚,再次是昏迷在他掌下。 
  
    醒时,他已顶了所有的罪。暴君怎顾邻邦的交情,将青春的女儿远嫁已是抬举。他被摘了红冠,夺去新郎披挂,再不久,立刻要送去宫门外,鱼鳞剐示众。鱼网罩身,在网眼里露出肉来,便削去一片。我从城楼上跃下,宫人以肉身垫于地上,使我不至受伤。然而我先嘶裂自己的喉头,九岁的我,活夜叉,弯弓张弩而射,一箭将刽子手穿心而过。 

  
    他右手衣衫已被血湿遍,唇色苍白。 
    “他要是喊一声痛,我便剐你一刀。”我的匕首直指向太医脊梁,无人敢怠慢。 
    臣民们惊悚住,原是来看行刑,却在法场里眼睁睁看到救人。杀人从不留活口的小公主射杀了刽子手,在刑场上召集太医,救得是杀其亲皇姐的异邦男子。 
    此时暴君赶来,为劫法场而动怒,扬手一掌挥于我面上,五条血红指印。 
    “他手刃了你亲皇姐。” 
    “我知道。” 
    “那你为何……” 
    “因是我杀的。与他无关。”淡淡这一句。我还未舍得松开青衣之手。 
    暴君怎料得到会有儿女比他更灭人性。皇族里这种事本应寻常,可一时间,单从众人面前这半百老父心里而言,便是响晴霹雳。为这不除的魔障,臣民们哀嚎成一片。 
    忽然,手被握紧。 
    “倘若我死去,你愿为我哭是不是?”青衣睁开眼:“告诉我,你还存有慈悲心,是不是?” 
    我无言。因我根本无从知晓。只是双眼湿住,狠噙着泪水不往下滴。 
    “你是愿为我哭的。我知道。”他含着血,唇边一抹浅笑。 
    然后身子碎裂,未受鱼鳞剐,却冰裂着千万片,不似血肉,倒像雪屑。风一起,向上螺旋升空,我怎样伸手紧握,摊开来却又飘走,腾空而去,宛若升天的白龙。 
  
    '七' 
  
    “他死了么?” 
    “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阴司里没有他。” 
    “你……怎么知道。” 
    “也是刚知道。因为……他,轮回了。” 
  
    神父真的太过年轻,喜欢追究,喜欢盘根问底。挡板离我尚有距离,我仰视,可以从纵横交错里看见他,唇颊溢华彩,上下眼睑深重仿若含珠,更让炯炯一双星眸浓如春水。乌发已剪短齐耳根,清爽轻绝,依旧是我的佛。彼间的神,黑衣白十字。 

  
    冥冥里,我共谁一双眉目?都说真姻缘该有同相貌的。我与他又将怎样? 
  
    “求神宽恕。”他这一世的慈悲来得这样可爱。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这样念,但他不记得了。 
    “我生前最后一样礼物是金丝甲和一颗致死的毒药。” 
    “生前……” 
    “和我的凶器一并沉睡封印入棺。” 
    “你别再说了。” 
    我抹去脸上的白粉,打开他那边告解室的门,他颤抖着蜷在座位上,用十字架比划向我,双眼并不敢看。“离开!离开!” 
  
    彼间的神也保佑着此间的人吧?信则有,不信则无。 
    青衣,无论你是第几世,我都不会害你。 
    魔障唯一所剩的慈悲心是它的爱情。 
    青衣,我只是还你眼泪来了。 
    一颗,便已足够。 
  
    …… 
    '八' 
    终年终年,幽冥里,极冷。无人会给你添件衣裳,倘若添也不能使你觉得暖。凌晨四时,至阴至寒。睡去总为醒来,离去总为归来。这样相对。人应在哭时落泪,笑时舒颜。这样自然。 

  
    毗那夜迦。婆罗门教的国王,残忍成性,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交媾,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被观音所征服皈依佛教。成为佛教金刚的主尊。 
    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还是先以欲勾之,后令入魔智。 
    颠倒相行,是个笑话。 
  
    欢喜。我的名字。最后她回到墓室,那方地正在塌陷,向下沉,直入地底。这之后,不会再有人找寻得到,她沉沉睡去,魂灵离去至阴司,在团团剑关里自旋成血海。 
  心魔·在人世 
  
    我想缘由我前世没有积过什么德,或者积了笔情债要还。所以此生至今,都在历经始乱终弃。对于不知爱情为何物的人来说,那冷漠总归有个理由吧。只是大家都藏在心里不说罢了。我还不知道我要什么,但似乎越来越清楚自己要偿还什么。 

    现在的我,是个谜…… 
    现在的你,幸福吗? 
  
    '惘生咒' 
  
    我的青衣。他化成碎片,没有留下一屑。他问我讨眼泪,却没给予我什么,九岁,无性的欢喜佛。究底是死尸一具,醒来后张望窥视这世界,一派混乱。找到一具往昔他的影子,给他要的泪,然后归还血海。这笔交易,别人无本亦能做买卖。我干了什么?得了些什么?好怨呵……噬骨的疼。我的一线慈悲终于竭尽用完。谁再诱我醒来,这小夜叉能活吞了人。但她不愿醒,不是麽?在团团剑关里自旋成血海。 

          幽冥里的群山,阴黑、陡直,墨蓝色的烟雾与水气,衣服终年是湿漉着的。不信奉神明的小孩子最终落到他们的虚无地狱,那里空无一物,窒息的苍白,做为无信仰的惩罚,不能生还,不能轮回。永远漫无目的在空白里张着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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