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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拖延时间好恢复气力,使出潜藏的异能。
“小丫头,不是要你别贪嘴,酒的后劲很强。”他哑着嗓音说话。
“胖妈?!”
“呵呵呵……那个胖女人可真重,费了我一番工夫。”拖行了几百公尺。
心口一酸。“你杀了她?”
“我没那么傻,在青龙堂杀人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
“胖妈呢?”她松了一口气,全身一软地往下溜。
搞什么鬼,这么不经事。“在青龙堂的地不室。”
“最后一件。”她用令人心软的哀求眼光望着他,一副任人切割的模样。
“成全你。”他一把拉起她,找绳子要绑住她四肢。
“她死了吗?”她指指倒卧在沙发旁,一动也不动的川岛芳子。
这时他才发觉未吭气的养女似乎安静了许多,一脚踢翻过横卧的身子,血一般鲜艳的枫叶不偏不倚地嵌在两眉中央,一道血痕流过鼻侧,睁大的双眸犹带怒意。
胸口复杂地闪过心疼、不忍和绝情,他的表情有一丝狰狞,似在惋惜失去得意的助手。
但是不可否认,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尽管以利用心态为出发点,人性中的良心还是露脸了一会儿,短暂的呆愣让朱巧巧有机可乘。
暗藏的最后一柄血枫刃脱手而出,划过他不设防的虎口,喷射如注的血液和枫叶一般红艳。
“小丫头,我小看你了。”他朝腕上点了几下,出血量渐缓。
“杀人是不对的,我很愧疚。”她退到房子的另一边,眼中有深深的懊悔。
她不想杀川岛芳子,可恶之人也有值得同情的可悲,即使她口口声声向雀姐要求学杀人术,用意不过是好玩,并非要真的用来致人于死。
杀人的感觉很难受,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她无意识的动作下损失,所有美好的画面一扫而空,她有很深的罪恶感。
“青龙把你教得不道地,这是吃人的世界,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他一步步走向她,驯服的意味大过于猎杀的需求。
朱巧巧摇摇头凝聚热力在掌心。“人命不可轻贱,她不该死。”
“人肉是甜美的,小朋友,让我来教教你品尝的乐趣。”倏地一移动,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她。
“不——”。
炽热的火源泉泉涌出,近身的危险让她大喝一声,不由自主地扬起手掌,熔岩般的熠熠火光奔向前方,燎原似的焚烧地面物。
躲避不及的男子哀号出声,一身的火焰正在吞噬其生命力,四周的家具也跟着啪啪作响,一下子全陷入火海中。
她惊讶极了,没料到自己的力量这么可怕,可她不愿眼前的人又死于她手,急忙要找水救助,一点儿也没想到自己也在火中。
突地,一道水龙破窗而入,浇熄了大半火焰,只余零星黑烟。
“朱家妹妹,要救别人之前先救自己,不然我上哪找个你还给青龙。”
“是你!”
“没错,是我,快上来叩谢一番。”
得意的美丽女子一说完,紧绷着情绪的朱巧巧眼前一黑,给了她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让她当场傻了眼。
“门主,青龙的拳头很硬。”
她缩缩脖子,“死玄武,我不能失算一次吗?”
朱家妹妹未免太生嫩了吧?
※※※
“沈叔叔,我给你十分钟上诉的机会。”
有多久没开堂会了,大概都能如数家珍地扳弄手指头算出,一根当代表无兄弟,绝无仅有的一次,三堂青龙、朱雀、玄武皆列其位,唯一缺席的是“住院”的白虎。
三炷清香袅袅,一尊龙神像高坐正中央,两盏莲花灯轻燃。任内史无前例,至少十年内不曾有过阶级如此高的叛门者。相当于堂主的地位。
不是真正的背叛,而是私下扯后腿,不断的制造乱象让各堂主、护法疲于奔命,与不少黑帮发生冲突、结仇,折损不必要的人力、财力。
但是看那位名位门主的无聊女人,一边啃鸡脚一边喝柠檬冰沙,顺便连连吆喝五行兄弟剥花生,也不管人家的手臂刚被人打断,目前正上着石膏。
要算帐的先挪后,门主懒散成性,三位堂主只好忍气吞声,漠视她三姑六婆的习性,将目光投注在全身的伤的沈光宇身上,
他们七岁前的启蒙师父,龙门第三十七代十大长老之一。
静谧的空间只有剥壳声和咔滋的咬碎骨头声,声音品质是零缺点。
“怎么,你声带应该没烧坏,大可把这些年的不满往我身上倒,门主嘛!就是日理万机。”
话一出,马上引来三位堂主鄙视的目光,敢当众说谎而且说得理直气壮,要大家鼓掌应和的厚颜之尊非她莫属,无人可与之争锋。
“杀了我。”粗哑的男音只要求死亡。
龙家公主笑了笑。“何必呢?我该感谢你训练堂主们的机智反应。”
“你带人很成功。”双膝下跪,全身包裹白布的沈光宇给予肯定。
“既然如此,沈叔叔干嘛不去打打麻将搓八圈,三番两次找他们麻烦?”这鸡腿卤得入味,待会要打包。
三位堂主眼中有着无奈,他针对的是龙门不是个人,他们是代她承受。
“我……”沈光宇口一张却吐不出半句话。
“我来帮你说好了,你是不甘心堂主一位始终轮不到你来坐,从二十年那一回到我这一代对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无惊讶,眼底流露出难以置信,二十年来的不平,不足以一言蔽之。
二十年前,龙门有蓝翎、青鹰、烈焰、徘豹四堂,本来要加一雄风堂,但其他四堂堂主认为时机不合宜,因此笃定为雄风堂堂主的沈光字被硬生生的刷下,即使他自认实力不亚于其他四人。
纵有怨言也认了,那时他尚在等待机会,相信以他的本事必能很快跃升高位。
没几年,蓝翎堂主因嫁人而逐渐淡出龙门,空出堂主的位子他汲汲争取,胜券在握地修筑私人宅邸并大肆宴客,想该他的总跑不掉。
谁知门主因他的行径而大为不悦,丢下一句浮夸骄奢,从此不再提起增堂一事,蓝翎堂亦保持虚空。
权势人人爱,他一心为龙门难道不该升等?甚至年轻的一代都窜出了头,他还有几年风光日子?外人的讪笑让他的不甘升到最高点,不相信门主识人的眼光是正确无误。
前任门主去世,新一任门主龙青妮继位,她的护短和私我更明显,只擢升身边的幼时侍从,其他人的谏言全然不听,我行我素地将上一代的有功者全架空成长老。
因此他起了反叛之心,以龙门的庞大资金反扑龙门,引进不成气候的小帮小派扯四大堂主后腿,旨在证明门主的无能,挑错了上位者。
只是这些年他们的表现都很杰出,他在挑不出过失的同时更加气愤,一次又一次地变本加厉,直到有人伤亡。
他不相信错的是自己,十来岁就接任门主一位的小女孩能有多大见识?根本是小孩子的游戏,他以自己的方式去挑剔龙门,攻击各堂口,最终还是成不了一片天。
“年轻不代表无知,有能力者在于努力而不是功勋。龙门待你不是不好,而是你太贪心,犯了龙门的一大忌——好大喜功。”
“我只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输人,可是门主从来都不肯给要机会。”他强调是时势所逼。
“沈叔叔,你问问他们三个,有谁恋栈堂主的位子。”要不是她够贼,早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
沈光宇未开口,三人冷淡的回应。
“真不是人干的。”这是摆脱不掉责任的朱雀所言。
“让给你。”怒气未退的青花双手奉送。
“我是被骗的。”纯然无辜的玄武轻轻一慨。
死家伙,全给我一脸无奈的表情,她是懒了一点又没有亏待他们,有吃有喝不忘分他们一口,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龙青妮手指一弹,三粒花生米送入三位堂主口中。
“你们不要?!”为什么?他追求了一生。
“事多假少离家远,再加上一位懒门主,你晓得我有多久没回家了吗?”抱怨的朱雀吐出花生米,一瞪笑得无邪的女人。
“我想揍她。”青龙的拳头握得死紧,目标是龙门门主,他的大小姐。
玄武不置一言,他怕秋后算账。
“啧!干嘛吹胡子瞪眼,今天审判的不是我。”太不尊重了,好歹她是门主。
“稍候。”
死青龙,你皮在痒了。“沈叔叔,我送你一份礼物,别再恼了。”
龙青妮手一勾,和沈光宇不相上下,全身是伤的唐谦云捧了一大叠文件和磁碟走了过来,放在他面前。
“这是……”
“何不翻翻看呢?瞧瞧龙家女儿是否识人不清。”地有雅量接受批评,但不保证不记恨。
沈光宇手伤不方便,一旁的子弟兵帮他一页一页的翻,看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由不满的神色渐为羞愧,而后敬佩,后悔地红了眼眶。
“门主。”
“沈叔叔终于肯叫我一声门主,青儿这些年没白混了。”她朝三位堂主扬扬下巴,表示她是和神等级的门主,要膜拜他。
三人一致地视若无睹,好奇那一堆东西是何物,能叫一名高傲男子变得谦卑。
“我错了,请门主降罪。”他真心的悔悟,朝坚硬的大理石重磕了三下头。
龙青妮扬手要门下扶他起身。“罚你太重显得我不近情理,罚得太轻怕有人半夜堵我,你是沈叔叔呐!”
话锋一转,她的决定差点让人绝倒。
“不过呢,我就是护短,看不顺眼的人大可放狗咬我,沈叔叔已得到惩罚,这事就算了。”
哗!她太任性了吧!
“门主,你……”不知该说什么话的沈光宇泪盈满眶,忍着不落下英雄泪。
“港口有艘船给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