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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心惊肉跳的在家里等沈汉臣;只觉得时间每一秒都过得好慢;沈汉臣为什么还不回来。实在受不了时;就在屋子里团团转着。好不容易听见门响;容嫣猛地迎上前去:“汉臣;你可算回来了;见到石原先生了吗?他怎么说?”
沈汉臣关了门;不敢看容嫣的眼睛:“见是见到了……”
容嫣觉得心都悬起来了:“他答应帮忙了吗?你怎么跟他说的?我哥他……他有救吗?”
沈汉臣道:“青函;你别太幼稚了。这件事可不是青帮之类的私人恩怨。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这里面牵涉了太多的政治因素;不是哪个人一句话可以办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石原先生不肯帮忙?”
“人家是不肯帮忙;也不能帮这个忙!你哥刺杀的可是他们日本军部的高级将领!这件事就算日本天皇出面未必也压得下来。军心民愤在那儿!那石原先生也不是万能的……”
“你不是说他很有办法吗?”容嫣大叫:“那我哥怎么办?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你哥也真是的;”沈汉臣觉得烦起来了:“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做;干嘛要去做这样的事?”
“我哥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他杀日本狗!他没错!”容嫣失控地大叫:“至少他没有做汉奸!”
沈汉臣象被针刺了一般;脸色也变了:“你;你说谁是汉奸?”
这叫声把容嫣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脸色惨白;用力咬住下唇;拼命克制住自己;看着沈汉臣不说话。
“好;好;好。我知道你说我是汉奸!”沈汉臣冷笑道:“谁叫我还有几个日本人做朋友呢。可你也不想想;你被青帮欺负的时候;谁帮你教训那帮混蛋出气?你不想想;刚才又是谁在求这个汉奸;去找日本人说情面!现在说情不成;过河拆桥;倒理直气壮说我是汉奸了!”
容嫣只气得手脚冰冷;胸前象有个麻团塞得发痛。他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那口气;哀求道:“汉臣;我求求你;你再去和石原先生说说……”
沈汉臣冷冷道:“哟;刚才不还说我是汉奸吗?这会儿又要我去求日本人了?这个骂名我可背不起。”
容嫣在那一刻对这个男人彻底心如死灰。
他缓缓道:“你不肯去。好;那我自己去。我来做这个汉奸好了。为了我哥;就是叫我立即死也没有二话;担个骂名算什么!”
沈汉臣跳了起来:“你也不许去!”
“你走开!”
“你也不许去!”
“走开!”
两个人声嘶力竭的对彼此吼叫;象两只野兽一样互相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容嫣几乎是在此时惊异地发现另一个自己。原来那个自己;是几乎恨着沈汉臣的。他说不清什么时候;恨意象蛇一样无声无息的钻进他的心里;隐藏在爱意之下;蛰伏在日常的生活中;只等待着某一天的爆发;就象现在这样;突然紧紧咬住自己的咽喉。也许是从那次他挥拳打自己的那时起;也许更早一点;是从他不得不拋家弃徒;从此离开戏台子的那天起;也许;是看着沈汉臣一天天沦为日本奴的时候……
如果没有突然发生的这件事;他也许;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身体里潜藏的这另一个自己;一直到死的那天也发现不了。
“沈汉臣;你放开我。”容嫣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要不你今天就在这里杀了我。”
“青函!”
容嫣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汉臣的眼睛;缓缓道:“沈汉臣;我问你;若是将要被杀的是你的亲人;你会不会不顾性命的去救他?只因为他是我哥哥;所以他就那么不重要?所以你就可以眼看着他去死?你就那么恨他?你就那么恨我的家人?”
沈汉臣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容嫣的眼里闪烁着一种沈汉臣不熟悉的光;陌生的光;冰冷的光。
沈汉臣被这种光芒所恐吓;一瞬间的迟疑。容嫣猛地推开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容嫣失魂落魄地走在深夜的街上;这一路上很难叫到黄包车。记忆中也有一次和沈汉臣吵了架;深夜流落街头。那時他仍然难以放下最初的一片真情。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心灰意冷;无家可归。
其实一走出来;被初夏的夜风吹凉了额头;他也迟疑过。心思灵敏如他;如何感觉不到石原康夫平日里对他有一份特别的关照。这让他实在有些害怕;即怕得罪那个人;又怕太接近那个人。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只有危险。他小心翼翼地和那个人相处着;维持着一种最客气的距离。可是这一次……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他下定决心。如果有最微小的一丝希望;可以救得南琴的性命;而被自己错失的话;一直到死;他大概也无法原谅自己。
来到石原的住宅时已经是午夜。
但奇怪的是;那所房子依然亮着灯。甚至看门的拿着刺刀的卫兵还没来得及进去通报;房子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白色的灯光里;门里的人笑容模糊不清。
“你终于来了;容二爷。我一直在等你。”
第 71 章
刺目的白色灯光中;石原康夫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你终于来了;二爷。我一直在等你。”
“你一直在等我?”容嫣意外的说。
“是的;请进。”
石原康夫穿著青色的和式睡衣;腰间束着一条深绿色的丝带;和平时穿著军装的他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容嫣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进了客厅。客厅空无一人;低矮的木几上;摆着陶制的茶壶;和两只茶杯。
“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
容嫣心里一动:“是沈汉臣给你打了电话?”
“汉臣兄?不不;并没有。”石原康夫把容嫣请到位子上坐下。容嫣不习惯日本人式的跪坐;盘起双腿坐在茶几边。
听到石原的回答;容嫣心里微微泛起一阵失望。
“我不但知道二爷会来;而且还知道二爷会为什么来。”石原康夫微笑着;斟了一杯绿茶递到容嫣面前:“容二爷;请用茶。”
“为什么?”容嫣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汉臣兄急急匆匆的来了又去;欲言又止;却什么话也没对我说。我就知道;过不了多久;二爷就会亲自来了。”石原康夫神秘莫测地微笑:“因为那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对不对?”
“沈……沈汉臣他;刚才来一趟;却什么也没有说?”容嫣只觉得难以置信。
“是啊。其实我本来估算着;这两天容二爷或者汉臣兄就会来造访;结果一直拖到今夜才来;我就知道;一定是汉臣兄拖到今天才把这件事告诉二爷您。”
容嫣脸色都变了;手指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坐榻。
一直到刚才;他还在对他当面撒谎!他还在骗他!
如果不是他听到报童的叫卖声;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真相;他大概会一直瞒住他;直到他哥哥被杀死也瞒住他;直掉他哥哥死掉也……
容嫣紧闭上眼睛。
“当然;二爷你也不必太在意。汉臣兄想必也是担心你;怕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才瞒住你的。汉臣兄他也是为了你好。”石原康夫察言观色;温声道。
半晌;容嫣艰难地道:“你……你刚才说他来了一趟;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啊。我还特地请汉臣兄来到里间;以为他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告诉我。结果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石原康夫似笑非笑的说:“他虽然什么也没说;我大概还是猜到了他的来意。汉臣兄实在是太客气了;象我们这样的好朋友;有什么事不可以说的呢?虽然帮不帮得上忙是一回事;但至少我们可以尽力一试;做最后的努力对不对?”
容嫣想;他太傻了;他实在是太傻了。万亏他还那么相信他;还流着眼泪拜托他……这就是他不惜拋弃一切也要跟随的人;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情深义重的男人。
石原康夫的最后一句话让容嫣痛不欲生的心蓦地看到一线希望。他就象是在涛天洪水里挣扎的人;突然有人向他伸出一条柳枝。
容嫣猛地向前扑倒;双膝着地跪在石原康夫面前:“石原先生!即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来就是为了拜托你;救救我哥哥我求你了!”
“容二爷;快快;别这样;来;坐好。”
容嫣深深俯下身子;道:“石原先生;我容嫣这一辈子;只跪过父母和祖师爷。我今天给您跪下求您了;救我哥一命;我容嫣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您的大恩!”
“容二爷快别这么说。”石原康夫慌忙伸手来扶起容嫣。他抓着容嫣的手道:“其实二爷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的呀。何必再经由他人之手?莫非二爷心里没有当我是朋友?”
容嫣惊觉自己的手被这男人紧紧握住;自己也几乎是被强行靠在这男人的臂弯里;窘迫之极;道:“哪里……哪里……”
其实石原康夫喜好男色在日本军部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刚刚招入伍的新兵少年;外貌清秀白凈点的;经由他手玩弄过的不知凡几。但因他兄弟两人皆为军部高官;又都是“一夕会”的成员;一个掌持兵权;一个掌持政论;根深势大;所以竟无人敢反抗于他。而且他们兄弟又甚得军部大将荒木贞夫宠信;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即使有人想反抗;也是哭诉无门。
自从最初他听沈汉臣说了容嫣之事;就对容嫣起了极大的兴趣。迫不及待的相约一见;果然惊为天人;竟觉得自己过去多年来尝玩过的俊俏少年没一个能够与之相比。可是一直碍于国家还要利用象沈汉臣这样的人;所以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欲念;另想方法接近容嫣。无奈容嫣戒心极重;相处之时一直若即若离;更引得石原康夫心痒难禁;梦寐以求。想不到眼前平白来了个如此大好机会;怎肯放过。
此时他把发烫的嘴唇贴在容嫣耳边;口里吐出灼热的气息:“我可是;一直把二爷当作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虽然容嫣在来这一路上;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当这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之时;他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生理上的厌恶;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的用力推开他:“石原先生!请你自重!”
石原康夫哪里肯放手;翻身将他抱得更紧;道:“我也真替容二爷可惜。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