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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看着秦隐送来的信件,嘴角的笑意更深。
只听过狗急了也会跳墙,没想到皇帝竟然想到与义忠王联手,想先除掉自己这位大权在握的外臣。想到这里,忍不住嗤笑出声,此时才想起兄友弟恭,未免太迟了吧。
如今兵权在握,朝堂上也要开始布局了。太上皇如今虽然日薄西山,可是余威犹存。朝中那些老古板虽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到底还是一个麻烦。义忠王一党余孽更是无处不在。若是日后想要清净点,这些人必须除掉。如今来办这些事情的最好帮手,自然只有那位想要‘兄弟齐心’的——皇帝。他以为只要让那人做了公主,便能牵制自己了,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什么封建皇权,在自己的脚下也只能苟延残喘。
嘴角的笑意慢慢溢出冰冷的气息,将手中的信件揉碎,散落在桌面。秦凡站起身子,墨色的锦袍下摆随着动作轻轻的摆动,显示出主人的好心情。
“路引——”待要说话,便听到外面“砰”的一声,门被砸开。
“臭小子,不孝子啊,回来了也不来给老子请安!”老太爷扯着嗓子跑了进来。
秦凡皱眉,挥了挥手,路引领意躬身而出。
老太爷翘着胡子,拐杖在地上敲出重重的响声。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自家儿子,心里有些受伤。“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秦凡视而未见,转过身子背对着老太爷,伸出修长的手抚摸着墙上的宝剑,感受着寒彻的杀伐之气。
“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孝心?”老太爷怒声道。自从知道自家儿子要回来了,每日里在家里盼着,就担心着战场上哪里伤到了。儿行千里爷担忧啊,只不过这臭小子回来了,竟然也不打个招呼,竟然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心里一阵阵酸楚。
秦凡冷笑,“你配得到我的孝心吗?”
听到这话,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阵伤痛,敲着地板的拐杖突然停了下来。“你,……”嘴角动了两下,最后只呐呐道,“你也回来了,我琢磨着何时去拜会一下儿媳妇那边的亲戚。”
依旧头也不回,声音却是森冷,“不必,那些人不是她的亲戚。”
“到底也是有关系的,我是你爹,自然要去见见,免得坏了规矩。”老太爷难得认真道。
秦凡俊脸微沉,转过身来,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儿时感激过的男人。这人给了自己两世里唯一的父爱,最深的感动。可是也是他生生将那份感动和爱摧毁。直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时候娘亲绝望的请求。温柔的娘亲哀戚的眼神就那样烙印在心里,永远永远也忘不了。每每想起,便痛恨自己那时的渺小,还有眼前这男人的软弱!
拳头忍不住握紧,努力克制着心内极端的恨意。
老太爷似乎也感受到了秦凡身上的戾气,深知自家儿子还没有从当年那件事情中走出来。心中更加悲痛,却也只好强忍着。声音微微压下来。平日里的强颜欢笑,此时也有些无力。“儿子,你还在恨为父吗?”当年那件事情,若是不那样做,整个秦氏一族都将毁灭啊。自己作为秦氏的族长,如何能陷家族于危难之中。云儿,她也是知晓的。若不然,以她的武功,又怎么会毫无抵抗呢?
秦凡深深吸了口气,“你连恨都不配得到。”
“从你抛弃娘亲,弃她于不顾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配做我秦凡的父亲。”
“咚——”铁质的拐杖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老太爷佝偻着腰背,眼神受伤的看了眼满脸冷漠的秦凡,最终转过身子,“我,我先出去了……”
脚步越来越沉重,步伐也有些不稳。老太爷自嘲,往日里只知道拿那根破棍子做样子,没想到拿起了,便再也放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故事就是慢慢的清楚垃圾的过程了。各种挡道的,各种碍眼的,都要慢慢清楚干净,过程有些拖沓,亲们要耐心哦。╭(╯3╰)╮
正文 41第四十章 不安
御书房的桌案上,摆放着明黄的圣旨;圣旨上一片空白。
皇帝正襟端坐;丹凤眼盯着圣旨,却半天没有动作。手下意识的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嘴角含着笑意。如今林黛玉成了皇室公主;朕不信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违逆君父之事!就算秦凡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还能不在乎那林氏女子的名声吗?
如今秦凡虽然手握天下兵权,大军却远在边疆。待镇东军回东疆后,京城的虎贲军兵马也只有六千。就算那虎贲军再骁勇善战,也敌不过王子腾的三万禁军。届时待二人成亲之日,必然放松警惕。只要稍微布局,就算是名动天下的神将,也难逃天罗地网。笑意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大太监李总管拿着拂尘,颤巍巍的走进了内殿。恭敬的躬身道,“陛下,秦将军殿外求见。”
“哦——”皇帝眼中闪过惊讶,复而恢复常态,沉声道,“宣他进来。”
“诺。”李总管躬身后退至殿外。
片刻,秦凡一身黑色蟒袍,踏步而入。束着黑发的墨色玉冠在殿内灯光的照射下,闪着慑人的光彩。这位屡建奇功的年轻将军,并没有因为再次立功而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傲气。脸上依旧是谦恭温和的笑容。皇帝却分明从他身上感受到阵阵的寒意,那是在修罗场上厮杀的气息。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单膝及地,双手相握与额相平。
几乎是秦凡一跪下,皇帝便从御座上站起了身子,快步行至秦凡面前,伸手相扶。“爱卿平身,朕不是早已下旨,爱卿不必行跪拜之礼吗?”言辞恳切,只令听着动容。
秦凡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继而回道,“陛下的恩德,微臣感怀在心。只是陛下爱护臣子,臣子却不能违逆君臣之道。”眼睛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桌案上的空白圣旨,嘴角的笑容添了一丝嘲讽。
“爱卿就是这样多礼,也罢,朕也不为难你了。”皇帝笑着点点头,慢慢走回御桌旁,指着桌上的圣旨道,“爱卿来的正好,朕准备给荣华公主正式下旨,钦天监已经选了吉日,十月十五正是正式敕封的良辰吉日。”
“微臣谢陛下隆恩”依旧是谦恭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皇帝闻言,微笑道,“日后爱卿可就真的成了朕的女婿了,朕心甚慰。”边说着边坐至桌案后的椅上,执起桌上的御笔,“竟然爱卿并无异议,便定于那日吧。届时便迎荣华入宫,承欢于皇后膝下。”语气中透着愉悦,仿若真的只是说着自家儿女之事。
御笔在一旁的砚池中轻轻沾了两下,笔尖慢慢触上圣旨,正要下笔,突然……
“陛下且慢。”
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着御笔,皇帝下意识动了两下,却未能移动分毫。
“秦爱卿,你这是何意?”丹凤眼紧紧的盯着眼前嘴角含笑的黑衣男子。
秦凡淡然温笑,拿开抓着御笔的手,退至案前。无惧的看着已经处于怒火中的帝王。
“陛下,微臣只是觉得荣华公主不宜住在宫中。您这道旨意一出,会让臣很为难。”她那样的性子,若是进宫,定不会开心。秦凡早已在心中对黛玉许下的诺言,这一生一世都要护她无忧。哪怕要在此时与这位天子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皇帝微微眯起丹凤眼,手掌下意识的紧紧的握着御笔,仿若要捏断一般。腾腾的杀气从这个一向温和的帝王身上慢慢渗透出来。心里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目无君父的逆臣五马分尸。
殿内的小太监打了个哆嗦,额头的冷汗慢慢从脸颊流下,又不敢擦拭。低着头,眼角看着内殿的君臣二人,只见秦将军依然一脸淡笑,仿若事不关己。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脸色深层,眼中寒芒迸射。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秦凡微微勾唇,深邃的眼眸中精光闪过,温润的声音道,“陛下,荣华公主尚在孝期,只怕不宜进宫。微臣之见,还是在内城建公主府为好。”声音不瘟不火,温温润润,却让听者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
“砰”御笔被捏成两段,握笔的掌中有丝丝的血迹溢出。
半响,皇帝终于放下手中的断笔。暗暗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爱卿说的极是,朕记得荣宁长公主在内城有一座公主府,如今就赐给荣华做府邸吧。”
“微臣谢主隆恩。”
天朝十二年十月,皇帝正式下旨为荣华公主举行册封仪式。钦天监择吉日定于十月十五为吉日,宜入主公主府。至此,黛玉成为第一位从未入住皇宫的公主。
敕封当日,皇家的仪仗队早已抬着八宝华盖相迎。长长的队伍一直从东街排到了西街,绵绵不绝,看不到尽头。这是数十年间头一次非皇家之女封为公主,受封仪式也颇为壮观,足以看出皇家对这位非皇族血统的民间公主重视程度。不管是围观的百姓,还是京中达官显贵,都对这位被上天眷顾的女子深深的好奇,更加想一睹其真容。
而此时这位上天的宠儿却皱着秀眉,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红唇抿着,显示着心中的不愉。
“青姨,”
青姨温和的笑道,“姑娘是在害怕吗?”刚刚那般镇定的将宫里的嬷嬷女官赶出去,原来心里也是害怕的。
“嗯”一下子成为了公主,即将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生活,心里自然异常忐忑。御之这两天也没有来看自己,心里又一堆的话想说,想问,却找不到人。
“我知晓,这公主之位,是因为御之的缘故。”虽然不知道这朝中局势,可是黛玉心里总是不安,这公主封的太过蹊跷。还有这些日子传的关于御之的一些谣言,更让黛玉想到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可以,自己最想和御之说,什么王权富贵都不要,只要两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白首相知,恩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