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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依乞丐人例给与,则是有出无收,今后常平本钱,日耗不已,有时而尽。臣知杭州日,为见浙西饥馑,全赖常平粜米,所救活不可胜数。以此知常平官本,只可令增,不可令耗。屡曾奏乞立法,常平钱米,只许粜籴外,不得支用。虽蒙施行,所有本州见管常平斛斗,臣终不敢以流民之故,辄乞费用,留以准备来春斛斗翔贵时出籴,以济本州百姓。
.贴黄。若蒙行下户部,不过检坐常平条贯量减价出粜,及召募饥民工役,并依乞丐人给米之数行下,皆是空文,无益实事。乞自朝廷详酌,特赐裁处。
.又贴黄。元丰以前,常用常平钱米召募饥民工役,虽有减耗,却将官剩息钱补填。今来常平官本,有出无收,若不立法禁止杂支,则数日而尽,深为可惜。乞检会臣前奏施行。
一、勘会本州见管封桩陕西军兵请受及禁军阙额粳米三千七百余石,估定每斗八十文,小麦三万三千余石,估定每斗六十文,绿豆二千一百余石,估定每斗五十五文,粟米三百余石,估定每斗九十文,豌豆五千一百余石,估定每斗六十文。淮条,许估定价例出粜。除勘会本州军粮粳米年计不足,今将转运司钱兑籴上件封桩粳米充军粮外,其余小麦、绿豆、粟米、豌豆可以奏请擘画钱物,尽数兑籴,准备赈济流民。
.贴黄。所有逐色估定价例,并是在市实直,如蒙施行,乞依今来估定价例兑买。
右臣伏望圣慈,愍念淮浙累岁灾伤,来年春夏必有流民。而颍州正当南北孔道,万一扶老携幼,坌集境内,理难斥遣。若饥毙道路,臭秽薰蒸,民同被灾疫之害。弱者既转沟壑,则强者必聚为寇盗。欲乞特赐度牒一百道,委臣出卖,将钱兑买前件小麦、粟米、绿豆、豌豆四色,封桩斛斗,候有流民到州,逐放支给赈济。如至时却无流民,自当封桩,度牒价钱,别听朝廷指挥。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若不预作擘画陈乞,则仓卒之间,必难应办。若不密切奏论,至此声先驰,则恐引惹饥民,并来本州,官物有限,中路阙绝,则死者必众,反为深害。所以今来亲书奏状,贵免泄漏。臣以目昏,书写不谨,伏乞恕罪。如蒙施行,乞作不下司文字,付臣措置。
.又贴黄。臣所奏濠、寿等州灾伤盗贼次第,问得皆有本末,非是风传道路之言。深虑本路及逐州各有检放赋税元未奏陈,致朝廷不信臣言。臣在杭州日,亲见监司州县,例皆讳言灾伤。只如今年苏、湖水灾,可为至甚,而台官贾易等犹欲根究其事,行遣言者。苏州积水未退尚土城门,而知州黄履已奏秋种有望。似此蒙蔽,习以成风。伏望圣慈试采臣言,过作准备,则一方幸甚。
《乞将合转一官与李直方酬奖状》
元七年正月某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颍州苏轼状奏。臣自到任以来,访闻得本州旧出恶贼,自元二三年间,管三等啸聚为寇。已而,又有陈钦、邹立、尹荣、尹遇等,亦是群党劫杀,累至以捕盗官吏斗敌。是时,朝廷访闻以名捕此等数人,寻已捉获凌迟处斩,惟尹遇一名漏网得脱,不改前非,结集陈钦之弟陈兴、郑饶、李松等数人,不住惊劫人户。尹遇自称大大王,陈兴称二大王,郑饶称侥三,李松称管四,乡村畏摄,不敢言及。纵被劫杀,不敢申报,以致被杀之家,父母妻子,不敢声张举哀。百姓蔡贵、莫、董安三人,只因偶然言及遇等,即时被杀,内董安仍更用尖刀割断脚筋,其余割取头发,及杀伤者不可胜数。每次打劫,皆用金贴纸甲,其余兵仗弓弩并全。累次与捕盗官吏斗敌,内一次射杀弓手。兼近日寿州界内,强贼甚多,打劫魏家、谢解元、施助教等家,皆一二十人,白昼骑马于镇市中劫人。其尹遇等闻之,即欲商量应和,居民忧惧。臣度事势迫切,即差职员监勒捕盗官吏,责限收捕。有汝阴县尉李直方,素有才干,自出家财,募人告缉,知得逐贼窟穴去处。内陈兴、郑饶、李公等,见住寿州霍丘县开顺场。尹遇一名,在寿州霍丘县成家步,比陈兴等去处更远二百里。直方以谓众贼之中,唯尹遇最为桀黠难捕,又其窟穴离州界最远,遂分布弓手,捕捉众贼。而直方亲领弓手五人,径往成家步捉杀尹遇。直方母年九十六,只有直方一子。临去之时,母子泣别,往返五百余里,骑杀一马。直方步行百余里,装作贩牛小客,既至地头,众皆畏惧不前,独弓手节级程玉等二人与直方持枪大呼,排户而入。尹遇惊起,彀弓驾箭欲发,直方径前亲手刺倒,众弓手皆入,方始就擒。直方本与弓手分头捕捉众贼,内陈兴、郑饶、李松三人以地近故,先九日获。独尹遇一名,以地远难捕,直方亲行,故后九日获。既获之后,远近喜快。有城廓乡村人户六百一十七人,诣臣陈状,备说逐贼凶恶,多年为害,人不敢言,若不尽法根勘,万一减死刺配,即须走回啸聚,为害转甚。以此知逐贼桀黠之甚,众所忧畏,若不以时捕获,因之以饥馑,必为王冲、管三之流。而直方以进士及第,母子二人相须为命,而能以忠义奋激,亲手击刺,以除一方之患,比之寻常捕盗官,偶然掩获十数饥寒之民号为劫贼者,不可同日而语矣。彼皆坐该赏典,而直方不蒙旌异,则忠义胆决方略之臣,无所劝激矣。须至奏陈者。
右检准《编敕》节文:“诸官员躬亲帅众获盗一半以上,能分遣人于三十日内获余党者,通计人数,同躬亲法。”今来李直方,为见众贼之中唯尹遇最为宿奸老寇,窟穴深远,众不敢近,须至躬亲出界捕捉,是致后获。既是尹遇须至躬行,则陈兴等三人须至差人,无由躬亲。若使直方先为身谋,即须躬亲先往近处,捕陈兴等三人,然后多遣弓手,续于三十日内捕尹遇一名,即却应得上条,同躬亲法。只缘直方忠义激发,以除恶为先务,而不暇计较恩赏,故躬亲出界,专捕尹遇一名,以致所差弓手,却先获陈兴等三人,遂与上条不应,于赏格有碍。考之法意,显是该说不尽。伏望朝廷详酌,只缘直方先公后私,致得先后捕获之数,不尽应法。欲乞比附上条,通计人数,许同躬亲法,为第三等。若下刑部定夺,则有司须至执文计析毫厘,直方无缘该得第三等恩赏。惟望圣恩体念尹遇等若不以时捕获,必为啸聚群寇,而直方儒者,能捐躯奋命,忠义可嘉,特赐指挥。臣又虑朝廷惜此恩例,恐今后妄有攀援。勘会臣见今如法合转朝散郎,情愿乞不改转,将此恩例与直方,循资酬奖。缘直方母年九十余,只有一子,因臣督迫,泣别而行。若万一为贼所害,使其老母失所,臣岂不愧见僚吏。以此将臣合转一官与直方充赏,不惟少酬其劳,亦使臣今后有以使人,不为空言无实者。于臣亦为莫大之幸,且免后人援例,庶朝廷易为施行。臣不胜大愿。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所论奏,皆有实状可以覆按。本合候尹遇等结案了奏闻,又恐朝廷未尽以臣言为信,更当行下监司体问逐贼凶恶之实,与直方捐躯奋激之状,故及逐贼未死闻奏,庶可以覆按施行。侥三是管三火中有名强贼人,管四是管三弟。此二贼欲得远近畏服,故诈称二人姓名。
.又贴黄。奏为汝阴县尉李直方捕获强恶贼人,乞依《编敕》第三等酬赏。候敕旨。
《乞赐光梵寺额状》
元七年二月某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颍州苏轼状奏。臣伏见本州颍上县白马村,有梵僧佛陀波利真身塔院舍,约四五十间,元无敕额。父老相传佛陀波利本西域僧,唐仪凤中游五台,礼文殊师利,见老人,令复还西域,取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佛陀波利用其言,往返数万里,以永淳中取经而还,至今流布,而佛陀波利于颍上亡没,里俗相与漆塑其身,造塔供养,时有光景,颇著灵验,不敢具述。臣于诸处见唐人所立《尊胜石幢刊记》本末,与所闻父老之言颇合。今年正月,大雪过度,农民冻馁无所,祈祷境内诸庙未应。闻父老以佛陀波利为言,臣即遣人赍香祷请,登时开霁,人情翕然归向,诣臣陈状,愿乞敷奏,乞一敕额,庶几永远不致废坏。须至奏乞者。
右谨具如前,欲望圣慈曲从民欲,特赐本院一敕额,如蒙开允,以光梵为额。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荐宗室令状》
元七年五月初五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颍州苏轼状奏。右臣闻之《诗》曰:“怀德为宁,宗子维城。”宗室之有人,邦家之光,社稷之卫也。周之盛时,其卿士皆周、召、毛、原,非王之伯叔父,则其子弟也。逮至两汉,河间、东平之德,歆、向之文,天下以为口实。而唐之宗室,武略如道宗、孝恭,文章如白与贺者,不可以一二数;而以功名至宰相者,有九人焉。自建隆以来,累圣执谦,不私其亲,干国治民,不及宗子,虽有文武异才,终身不试。神宗皇帝实始慨然,欲出其英髦,与天下共之,故增立教养选举之法。行之二十年,出入中外,渐就器使,而未见有卓然显闻称先帝意者。夫岂无人?盖朝廷未有以大耸劝之耳。臣伏见承议郎佥书颍州节度判官厅公事令,事亲笃孝,内行纯备,博学经史,手不释卷,吏事通敏,文采俊丽,志节端亮,议论英发,体兼众器,无适不宜。臣尝见其所著述,笔力雅健,博贯子史,盖清庙之瑚琏,明堂之杞梓也。使其生于幽远,犹当擢用,而况近托肺腑,已蒙试用者乎?伏望圣慈特赐考察,召致馆阁,养其高才,而遂其远业,以风动宗室,劝示海内,成先帝之意。不以臣人微言轻而废其请也。若后不如所举,臣甘伏朝典。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论积欠六事并乞检会应诏四事一处行下状》
元七年五月十六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扬州苏轼状奏。臣闻之孔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夫民既富而教,然后可以即戎,古之所谓善人者,其不及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