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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闻奏。
伏望圣慈备录臣奏,行下户部,及本路转运提刑、两路钤辖司,疾早相度来年,合与不合准备常平斛斗出粜救饥。如合准备,即具逐州合用数目。臣已约度杭州合用二十万石,仍委逐司擘画,合如何措置,令米价不至大段翔涌,收籴得足。如逐司以谓不须准备出粜救济,即令各具保明来年委得不至饥殍流亡,结罪闻奏。缘今来已是入秋,去和籴月日无几,比及相度往复取旨,深虑不及于事。伏乞详察速赐指挥。臣屡犯天威,无任战栗待罪之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闻之道路,闽中灾伤尤甚。盗贼颇重。或云邵武军有强贼,人数不少,恐是廖思余党。转运司见令衢州官吏就近体访。虽未知虚实,然恐万一有之,不可不豫虑也。
.又贴黄。臣谨按《唐史》,宪宗谓宰臣曰:“卿等累言吴越去年水旱,昨有御史自江、淮按察回,言不至为灾,此事信否?”李绛对曰:“臣见淮南、浙江东西道状,皆云水旱。且方隅授任,皆朝廷信重之臣,苟非事实,岂敢上陈,此固非虚说也。御史官卑,选择非其人,奏报之间,或容希媚。况推诚之道,君人大本,苟一方不稔,当即日救济其饥贫,况可疑之耶?”帝曰:“向者不思而有此问,朕言过矣。”绛等稽首再拜,帝曰:“今后诸道被荒之处,速宜蠲贷之。”又按本朝《会要》,太宗尝语宰臣曰:“国家储蓄,最是急务,盖以备凶年,救人命。昨者江南数州,微有灾旱,朕闻之,急遣使往彼,分路赈贷,果闻不至流亡,兼无饥殍,亦无盗贼之患。苟无积粟,何以拯救饥民!”臣近者每观邸报,诸路监司,多是于三四月间,先奏雨水匀调,苗稼丰茂,及至灾伤,须待饿殍流亡,然后奏知。此有司之常态,古今之通患也。丰熟不须先知,人人争奏,灾伤正合豫备,相顾不言,若非朝廷广加采察,则远方之民,何所告诉?
一、去年灾伤,伏蒙宽减转运司上供额斛三分之一,尽用其钱,收买银绢。命下之日,米价斗落。今灾伤连年,民力重困,又缘春夏之交,雨水调匀,多典卖举债出息,以事田作,指日待熟。而淫雨风涛,一举害之,穷苦更倍去岁。伏望悯察,特与宽减转运司上供一半。所贵米价不至翔涌,和粜得行,且免本路钱荒之弊。
一、杭州所出米谷不多,深虑常平收籴不足,有误来年支粜。乞许于苏州、秀州寄籴。
一、检准《编敕》节文,五谷不得收力胜钱。然元降指挥,止于今年四月终。伏望愍念两浙连年灾伤且无麦,须至候秋熟六月中为止。
右件如前。臣亦知京师仓廪之数,不可耗缺,所以连奏乞减额斛者,诚恐来年饥馑已成,二圣不忍坐视流殍,必于他路般运钱米赈济,为费且倍,而已饥之民,岂复有钱买米,并须散,有出无收,不如及早宽减上供米斛,却收银绢,实数纵有损折,所较不多。伏惟深念熙宁之灾,本缘臣僚不早擘画奏请,以致饿死五十余万人,至今疮痍未复,呻吟未已,特望宸断,早赐准备,实一方幸甚。
《奏浙西灾伤第二状》
元五年七月二十五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近奏,为浙西数郡淫雨风涛为害,恐灾伤之势,甚于去年,而常平斛斗,例皆出粜,见在数少,恐来年民间阙食,无可赈济,乞备录臣奏,下户部及本路提、转、钤辖司相度,合如何擘画收籴,准备出粜。未蒙施行。今月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皆连昼夜大风雨,二十四日雨稍止,至夜复大雨。窃料苏、湖等州风涛所损,必加于前,若不早作擘画,广行收籴常平斛斗准备,则来岁必有流殍之忧。伏惟圣慈早赐愍救,检会前奏,速赐施行。臣别无材术,惟知屡奏,喧渎圣听,罪当万死。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卷五十八
◎奏议十二首
《乞禁商旅过外国状》
元五年八月十五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检会杭州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奏泉州百姓徐戬公案,为徐戬不合专擅为高丽国雕造经板二千九百余片,公然载往彼国,却受酬答银三千两,公私并不知觉,因此构合密熟,遂专擅受载彼国僧寿介前来,以祭奠亡僧净源为名,欲献金塔,及欲住此寻师学法。显是徐戬不畏公法,冒求厚利,以致招来本僧搔扰州郡。况高丽臣属契丹,情伪难测,其徐戬公然交通,略无畏忌,乞法外重行,以警闽、浙之民,杜绝奸细。奉圣旨,徐戬特送千里外州、军编管。
至今年七月十七日,杭州市舶司准密州关报,据临海军状申,准高丽国礼宾院牒,据泉州纲首徐成状称,有商客王应升等,冒请往高丽国公凭,却发船入大辽国买卖,寻捉到王应升等二十人,及船中行货,并是大辽国南挺银丝钱物,并有过海祈平安将入大辽国愿子二道。本司看详,显见闽、浙商贾因往高丽,遂通契丹,岁久迹熟,必为莫大之患。方欲具事由闻奏,乞禁止。近又于今月初十日,据转运司牒,准明州申报,高丽人使李资义等二百六十九人,相次到州,仍是客人李球于去年六月内,请杭州市舶司公凭往高丽国经纪,因此与高丽国先带到实封文字一角,及寄搭松子四十余布袋前来。本司看详,显是客人李球因往彼国交构密熟,为之乡导,以希厚利,正与去年所奏徐戬情理一同。
见今两浙、淮南,公私骚然,文符交错,官吏疲于应答,须索假借,行市为之忧恐。而自明及润七州,旧例约费二万四千六百余贯,未论淮南、京东两路及京师馆待赐予之费,度不下十余万贯。若以此钱赈济浙西饥民,不知全活几万人矣。不惟公私劳费,深可痛惜,而交通契丹之患,其渐可忧。皆由闽、浙奸民,因缘商贩,为国生事。除已具处置画一利害闻奏外,勘会熙宁以前《编敕》,客旅商贩,不得往高丽、新罗及登、莱州界,违者,并徒二年,船物皆没入官。窃原祖宗立法之意,正为深防奸细因缘与契丹交通。自熙宁四年,发运使罗拯始遣人招来高丽,一生厉阶,至今为梗。《熙宁编敕》,稍稍改更庆历、嘉之法。至元丰八年九月十七日敕,惟禁往大辽及登、莱州,其余皆不禁,又许诸蕃愿附船入贡,或商贩者听。《元编敕》亦只禁往新罗。所以奸民猾商,争请公凭,往来如织,公然乘载外国人使,附搭入贡,搔扰所在。若不特降指挥,将前后条贯看详,别加删定,严立约束,则奸民猾商,往来无穷,必为意外之患。谨具前后条贯,画一如左。
一、《庆历编敕》:“客旅于海路商贩者,不得往高丽、新罗及登、莱州界。若往余州,并须于发地州、军,先经官司投状,开坐所载行货名件,欲往某州、军出卖。许召本土有物力居民三名,结罪保明,委不夹带违禁及堪造军器物色,不至过越所禁地分。官司即为出给公凭。如有违条约及海船无公凭,许诸色人告捉,船物并没官,仍估物价钱,支一半与告人充赏,犯人科违制之罪。”
一、《嘉编敕》:“客旅于海道商贩者,不得往高丽、新罗及至登、莱州界。若往余州,并须于发地州、军,先经官司投状,开坐所载行货名件,欲往某州、军出卖。许召本土有物力居民三名结罪,保明委不夹带违禁及堪造军器物色,不至越过所禁地分。官司即为出给公凭。如有违条约及海船无公凭,许诸色人告捉,船物并没官,仍估纳物价钱,支一半与告人充赏,犯人以违制论。”
一、《熙宁编敕》:“诸客旅于海道商贩,于起发州投状,开坐所载行货名件,往某处出卖。召本土有物力户三人结罪,保明委不夹带禁物,亦不过越所禁地分。官司即为出给公凭。仍备录船货,先牒所往地头,候到日点检批凿公凭讫,却报元发牒州,即乘船。自海道入界河,及往北界高丽、新罗并登、莱界商贩者,各徒二年。”
一、元丰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中书札子节文:“诸非广州市船司,辄发过南蕃纲舶船,非明州市舶司,而发过日本、高丽者,以违制论,不以赦降去官原减。(其发高丽船,仍依别条。)”
一、元丰八年九月十七日敕节文:“诸非杭、明、广州而辄发海商舶船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降原减。诸商贾由海道贩诸蕃,惟不得至大辽国及登、莱州。即诸蕃愿附船入贡或商贩者。听。”
一、《元编敕》:“诸商贾许由海道往外蕃兴贩,并具人船物货名数所诣去处,申所在州,仍召本土有物力户三人,委保物货内不夹带兵器,若违禁以堪造军器物,并不越过所禁地分。州为验实,牒送愿发舶州,置簿抄上,仍给公据。方听候回日,许于合发舶州住舶,公据纳市舶司。即不请公据而擅行,或乘船自海道入界河,及往新罗、登、莱州界者,徒二年,五百里编管。”
右谨件如前。堪会元丰八年九月十七日指挥,最为害事,将祖宗以来禁人往高丽、新罗条贯,一时削去,又许商贾得擅带诸蕃附船入贡。因此,致前件商人徐戬、王应升、李球之流,得行其奸。今来不可不改。乞三省密院相度裁定,一依庆历、嘉《编敕》施行。不惟免使高丽因缘猾商时来朝贡,搔扰中国,实免中国奸细,因往高丽,遂通契丹之患。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申明户部符节略赈济状》
元五年八月二十五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臣近以今年浙西数郡,大雨不止,太湖泛溢,所在害稼。寻实七月十五日具状奏闻,乞下户部及本路转运提刑、两路钤辖司疾早相度,来年合与不合准备常平斛斗,出粜救饥,如合准备,即具诸州合用数目。臣已约度杭州合用二十万石,仍委逐司擘画,合如何措置,令米价不至大段翔涌,收籴得足。如逐司以谓不须准备出粜救济,即令各具保明来年委得不至饥殍流亡,结罪闻奏。今准尚书户部符,本路转运、提刑、钤辖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