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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例还是11点回去,一开门,他却没有睡,坐在床上等我:‘小枫,我们谈谈吧。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了。’
‘………’谈谈?谈什麽?我们之间还有话可说?
‘小枫!……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他说什麽?他疯了吗?干嘛跟我道歉?
‘小枫!对不起!这是我该说的!假期我一直躲著你,不理你,对不起!’
‘???’他到底在做什麽?
‘我不是鄙视你!真的!我也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我……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他的脸通红,因为激动的缘故。
‘现在你想出结果了?’很好,至少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颤抖。
‘我想通了!我们是好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是,今後还是!这个不会变的!’
‘我可是个同性恋!’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竟然能够面带微笑的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可是……可是……你还是我的好朋友!那个和这个没有关系!’
‘你真的这麽想?’他的神情可不是无所谓的样子。
‘没错!这阵子是我混蛋!我龌龊!我……我不该躲你的!现在,我诚心诚意的跟你道歉!小枫,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我有权利说什麽吗?只要你不会嫌我变态嫌我恶心还愿意跟我做朋友,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小枫!别这样!你……你这样说我就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的脸上有著痛苦。
‘………’那要我怎麽说呢?我们之间的天平已经失衡了,坏掉的是内部的结构,不是在哪边放上几块砝码就能恢复的。更何况,我的手中已经没有砝码了。
‘小枫!我是个混蛋!对不起!我是个混蛋!………’他似乎十分的懊恼,我甚至有些不明白,他哪儿来的那麽多歉意。
‘算了,耿旭,算了!’
‘小枫?’
‘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吧。你我还是好朋友,我们的友谊依旧。把一切都忘了吧,你就当那都是梦幻。’
我平静的看著他,嘴里说著善意的谎言。忘了?谁能忘了?我还是他?怎麽可能?没可能的!谁都忘不了的!这是烙印,即使冷却了,疤痕还在。
‘小枫,给我讲讲你的事吧。’耿旭已经恢复了镇定。
‘我?’
‘以前每次大家侃山,你都是只听不语,除了偶尔调侃几句,从来都不说自己的事,我老早就发觉了。’
‘………’当然了,我那些事,怎能对人言。
‘其实……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你那个……咳!反正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给我说说吧,你在国内的事。’
‘……你…想知道什麽?’
‘随便什麽都行啊,讲讲你自己的事吧。’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用他坚定豁达的心抚慰著我,用他难得的温柔诱惑著我,让我有种冲动,想对他敞开心怀。
‘……你…真的想听?’
‘嗯。来,坐我床上吧!把灯关了,要不外面能看见!’
那一夜,我们彻夜未眠。
我给他讲我的家,爸爸妈妈,学生时代,讲我小学时因为把一个外班女孩错当成男生而被全班笑话,讲我初中时收到生平第一封情书却因为太紧张还没到家就弄丢了,讲我高中时想学别人交女朋友却每每在看到爸妈殷切的脸时放弃,讲我从小不喜欢政治课总在上课走思所以成绩平平,讲我喜欢上网不是聊天而是打游戏。当然,还有林杨。
我给他讲了我和林杨,他一声没吭,就只是听著。
後来天蒙蒙亮时,我的故事结束了。我问他要不要睡,反正今天只是去预科系看看新的分班和课表就行了,不用上课,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他摇摇头,跟我说,既然我讲完了,现在轮到他了。
於是,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他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爸爸教物理,妈妈教英语。他爸妈都是返城知青,回了北京後又重新高考上的大学,是老三届。从小他爸妈对他的教育就十分用心,书法钢琴一样不少,除了知识还要培养他的气质品位。他在学校一直都成绩中等,除了篮球对其他都兴趣缺缺。所以他爸妈一合计,反正考上了大学也不是名牌的,还不如送出国外镀个金也好。不过他家里也非富贵,所以就来了乌克兰,好歹这边的大学教育质量还行牌子也说的过,念个好专业拿个洋文凭回国也不错。我这才知道他其实比我小一岁的,他高三毕了业没有参加高考就直接开始办出国。他来了基辅中介根本没有人管他,结果一切还是要自力更生的。
等他的故事也讲完已经是早上8点多,我们赶紧洗了个澡然後钻进被窝,管他开学分班还是上课,此刻跟周公的约会才是关键。
开学之後,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於是每天一起上课放学一同回家,搭伴去超市搭夥吃饭,我们就此成了死党。我终於成功摆脱了安德烈,也没有不幸失去了好友。我十分满足。”
他对我笑笑,这次不是无奈的苦笑,而是欣慰与满足。
“那……你跟他後来………”
“我跟他一直都不是情侣的,你想错了。”
“!”意外!原来我的第六感也会出错!
“时间到了,今天的会面结束!”
唉,这种时候时间总显得特别短暂,刹那即逝。我还意犹未尽。
没办法,只好盼著下次再见。
四
回到家里,本来想放松一下的,无意中打开电话答录机,居然有总编大人的电话留言,问起我下一期稿子的进度,立时惊出我一头冷汗。
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在楚枫那边,稿子的事情早被忘在太平洋彼岸了。
糟糕,糟糕,要赶紧应付出来才行,不然又要被他大喷口水了。
幸好当初听老妈的装了电话答录机,虽然那时是被她的淫威逼迫的没办法。
也幸好以前的功课作的足,手里尚有几篇压箱的采访原稿,不至於手忙脚乱走投无路。
好险,好险,要是被老总抓到把柄的话,以後的假期可就泡汤了。
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努力,终於完成了一篇虽然不是完美无缺但总算是中规中矩的稿子,足以交差了。
为了图省事,直接用email将稿子发给老总,并且留言说要修改一些采访稿,在家工作一天。
呼!
终於松口气,我一边洗澡一边想,干脆什麽都不做睡上一天好了,就当补眠,反正也没什麽重要的事情。
铃!──铃!──铃!
电话?
看看表,才早上7点多。
是谁呢?这麽早!
来不及多想,我披上浴衣冲进卧室。
“喂,你好?”
“请问是胡影先生吗?”
“我就是,您是哪位啊?”
“你好,我叫丁乐,是楚枫的辩护律师。”
“!”
这个名字我当然知道,关於楚枫的资料我已经烂熟於心了。
“啊,你好!找我有什麽事吗?”
“嗯,这麽早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不过我怕找不到你所以才………”
“没事,没事,不要紧,我没有在睡。”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采访楚枫,是吗?”
“是啊,可你是怎麽知道的呢?我的采访是秘密进行的啊。”
“这个嘛,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可以见个面吗?”
“啊,可以,什麽时候呢?”
“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好!几点?在哪里?”
“那麽,下午2点,在西四那边的胡子老爹,行吗?”
“好的,我一定按时到!”
“那好吧,就这样,明天见了!”
“好。”
挂了电话,我爬上床准备睡觉。
奇怪,他怎麽会找上我的呢?
我采访的事,应该没什麽人知道的啊。
他找我,会有什麽事呢?一定是关於楚枫的事吧。
不知道啊。
算了,不想了,明天就知道分晓了。
好累了的,睡吧。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我这一觉睡的非常踏实。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所以我的心情也跟著很好。
一早起来到杂志社报了个道,老总已经审过了稿子,我本月的任务完成。
於是中午时分就到了胡子老爹,点了一大杯的珍珠奶茶,开始等我的神秘客人。
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北京也流行起这种新潮饮品了,好像是从台湾那边传过来的吧,看著是真的好看,一颗一颗的珠子晶莹而圆润,煞是美丽,我却并不觉得好喝。有次同事们谈论起来,我说了句一般啊,立刻遭到一众女同事的呵责,说我没品位什麽的。女人真是不好惹的啊。
“你就是胡影吧?”
我只顾自己坐在那里胡思乱想,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著休闲装的男人已经走到我面前了。
他戴著一副无框的眼镜,书生气十足,看上去不像个知名律师,倒象是个还未踏出大学校门的学子。
“我是,你…就是丁律师?”
“是的,看来我没有认错人啊。”
他笑了笑,坐到我的对面。
“你要喝点什麽吗?”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种东西的。”
没想到,在这方面,他倒是跟我有共识。
“你找我,到底想谈什麽呢?”
我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毕竟跟他又不认识,没什麽好寒暄的。
“好,那我就直说吧,是关於楚枫的事。”
果然!
“有什麽你尽管说吧。”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麽处理这份采访?发表?还是有别的想法?”
“有什麽问题?”
“我现在不是律师,只是以我个人的身份,作为楚枫的朋友,希望你不要把他的故事公之於众。”
原来是这个。我本来就已经不想发表了的,不过,这要在我问清缘由之後再告诉他。
“楚枫到今天为止已经吃了很多苦,遭受了很多不幸了,如果你将他的故事发表了,他就会暴露於大众之中,到时候各方面的压力是你我很难估计的,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什麽伤害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不希望大家再把这件事情重新当成茶余饭後的话题,再用语言来伤害楚枫了。”
他说到後面,稍微有点激动。
“你为什麽这般保护他呢?”
我一定要问到底。
“我开始接楚枫的案子的时候,确实有些头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