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还伴随着咒骂和砸东西。王凡叹了口气,又替她倒了杯水,走出卧房,在冰箱里找了生姜,去厨房给曹菲菲煮醒酒汤。
刚把姜切成丝,忽然听到里间哐啷一声。他赶紧又跑进卧室,发现是自己刚倒水用的玻璃杯摔到地上了,而本该躺在床上的曹菲菲已经不在床上了。王凡大惊,又听见房间右侧的偏门里传来呕吐声。迅速冲了过去,才发现这是她家的卫生间。曹菲菲正趴在马桶盖上拼命的吐,可也只是干呕,因为实在没什么可吐的,这样反而更难受,脸憋得通红,王凡蹲在她身后,轻轻的帮她拍背。
折腾了好半天,曹菲菲总算好过点儿,不再干呕了。王凡伺候她漱口,帮她擦脸,待她平静了才把她扶上床躺好,盖好被子。整套动作娴熟而轻松。并不是他天生细腻,做得惯这些照顾人的事,而是前些年每次东子在外谈生意喝得酩酊大醉时,都是由他把他扛回去的。后来东子结婚了,他才不用做这些的。
此时的曹菲菲已经略微清醒点儿了,睁开眼定定的看着王凡,眼泪慢慢的滑落,仿佛一整晚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意识到王凡的存在。
王凡看她该吐的也吐得差不多了,睡一觉应该就好了,这个时候他也该离开了。“你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
曹菲菲在他转身之际,忽然生出一股力量,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大头,别走……”说着,顺着这股力她爬了起来,双手如延伸的藤蔓迅速攀上他的颈脖,嘴唇也贴上他的。
王凡被措手不及的力量带了过去,缓过神时曹菲菲已经缠在他身上了。她像个被欲望吞噬灵魂的囚徒,贪婪的汲取他身体里的养分。她的唇贴着他的,柔软而甜腻,还带着些酒气和她身上独特的香水的味道。王凡虽然已经过了性冲动的年纪,但他这么些年关于情/欲的最大也最多的幻想不就来自于菲菲吗?那个混乱的夜晚,他们差点就越过雷池了,可是如同宿命一般,那一夜他们没有生米做成熟饭,这次也一样没有可能。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和一个醉酒的女人发生什么,他原本以为曹菲菲只是在醉酒发泄,可马上他就不那么想了,曹菲菲竟然开始脱她自己的吊带裙,动作相当熟练,把吊带放松,将手伸到腋下,裙子就自然脱落。
王凡吓了一大跳,赶紧抓住她的手,把她扔回床上。“菲菲,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曹菲菲像是听不见他的话,又从床上爬起来往他身上扑。
“菲菲,别这样,你喝醉了。”王凡再一次把她扔回床上,又拿被子把她裹起来,因为这时候的菲菲上半身已经□□了大半,内衣都露出来了。
就这样,曹菲菲一次次的往他身上扑,王凡一次次的把她拽下来扔回床上,一遍一遍,无止无休。就像要不到糖果而耍赖的孩子,又像是想要进门却被人一次次赶出来的可怜虫,曹菲菲无助的徒劳的一次次爬起来,然后又被甩下来。
“菲菲,你清醒点。”王凡招架的有些狼狈,但又无计可施。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给你啊,我都给你。”曹菲菲胡乱的说着,泪如泉涌,声嘶力竭。
“你疯了,胡说什么呢!”王凡招架不住,情急之下猛地抽了她一个耳光,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谁能说得清他们之间究竟怎么了,是什么让这对两小无猜的伙伴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终于,他们都精疲力尽,曹菲菲也不再折腾了,坐到床上,弓着身子,把头埋进膝盖里,散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的整张脸,不停的呜咽,悲伤终于漫过了酒醉,开始侵蚀她的大脑。
王凡的手停在半空,内心却开始后悔。菲菲这样的公主,也许这辈子也就王凡敢打她吧!小时候他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将她一把推倒,然后他被父亲狠狠的凑了一顿,还被她追踪了两年。如今呢!又会怎样呢?
王凡抹了把脸,发现全是水,他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哆哆嗦嗦的抽出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对他来说,所谓的人间烟火气指的就是烟草的味道。打瞌睡时可以用它提神,发呆时可以看着缕缕青烟快速出神,烦闷时也可以慢慢平静下来。一支烟抽完,他似乎真的平静的不少,又坐回床沿。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哪点不如她,你怎么就不能选我?”曹菲菲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哽咽着。
为什么不能是她?这样的问题王凡也想过,他常常告诫小海,做人得过且过就好,不必刻意计较什么。因为越是固执的想要什么,就越难有回报。可事情真的摊到他自己身上,他又不知如何是好,就像面对曹菲菲,他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觉得那是一种背叛,不仅仅是对叶子的背叛,还有对自己,对那三年半的牢狱生涯,都是背叛。
王凡伸出手,想把她的两只手拉开,可是曹菲菲又反手抓住了他的。
“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变成什么样的,好不好,大头。我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她死死的抱着他的手臂,白色衬衣的袖子被她抓的变形,一双杏眼如探灯发出渴望的光。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知道必死无疑,却始终心存一丝侥幸。这么美的女孩,这么深情的姑娘,谁会忍心伤她呢?可是王凡却硬生生的抽回了手,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帮她整理好衣服,又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平静无波的说一句,“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是不是你还为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觉得我没有帮到你?可是我真的尽力了,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我从窗户爬下去的,可是等我赶到法院时庭审已经结束了,你叫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说到后面,声音渐小,只有眼泪扑簌簌的连成线。
“我爸为了新宇不顾我的幸福,你为了救叶子也抛弃了我,我呢?我怎么办,你们谁为我想过?我全心全意的爱了你那么多年,耗尽了我所有的青春年华,结果我得到了什么?是你当着我的面给别的女人带上戒指。王凡,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我?”
王凡不置可否,呆呆的望着菲菲。菲菲的话越来越多,可是因为酒醉,加上情绪激动,说出的话有点语无伦次,七零八落。王凡只能拼凑加想象才能勉强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等红灯过马路,一个人买票看电影,一个人旅行。我不敢回高中母校,害怕遇到熟人。我不敢面对那段过去,一想起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流泪。我开始怀疑所谓的善良和公正,怀疑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好人。我谈恋爱谈一次黄一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必须面对这世界上最丑陋最可耻的阴暗,面对自私自利不择手段,是你,让我从高高在上人人喜欢的白天鹅变成了被人抛弃的丑小鸭,是你,你毁了我。”
午夜的气温有些低,房间里又没开空调,可王凡却燥热难耐。曹菲菲还在低声呜咽着,如小孩子无助时的啼哭,如黑夜里冤死的亡魂得不到救赎时的悲鸣。可她这样,王凡又能做什么。他走到窗前,开了一线窗,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冷冽的感觉让他稍微好过了点,可他抬眼看见映在窗户玻璃上自己的脸,狰狞而痛苦,好似被人用刀剐了一般。
大概是逃不掉那个宿醉后就会做噩梦的坏习惯,这一夜,曹菲菲在天色微微发亮的黎明前沉沉睡去,然后又开始做许多离奇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的整个头被缠了厚厚的纱布,然后一层一层的剥开,剥到最后,居然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没有鼻子,没有嘴巴,连眼睛都只有一只……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不小心沉入水里,清凉的水漫过她的头,可她却没感到一丝不适,她只是不断往下沉,不断沉,仿佛没有终点,然后周围的各种鱼类慢慢蚕食她的身体,一只巨大的螃蟹用它坚硬的蟹钳抠走了她的眼睛,一只长着牙齿的沙丁鱼咬下了她的耳朵,游走时背上的刺好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她变得面目全非,可怖而难看。
然而最可怕的还是那个跟从前每一次宿醉后都会做得相似的梦魇。意境很美,却总是可以令她难受的醒过来。一条宽阔绵长的青石板路,路的两边是大片的法国梧桐,橙黄色的树叶把四周映得金灿灿的,天空碧蓝如洗,蓝天白云下,清俊如玉的男子走在青石板上,纯白色的衬衫在阳光照耀下如一面镜子,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许是知道有人窥视,男子转过身,朝着她灿然一笑,挥挥手说:“菲菲,再见。”然后画面定格住,只看得到男子脸上的笑变得飘忽,渐渐模糊,再清晰时,那张脸俨然已经变成了她自己的,就好像和她挥手道别的人是她自己。截然不同的两张脸交替变换,就好像他们小时候玩过的变幻卡片,小小的卡片里主席和五角星只是变换个角度就能在同一个平面上交相辉映。
曹菲菲在这样诡异惊悚的梦里悠悠转醒,醒来后发觉自己竟一身冷汗。她翻身坐起,头有些疼,用力摇了摇,好像这样就可以将恼人的痛感赶走。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用了将近十秒才让自己恢复意识。电视剧里总说醉酒之后,人的记忆会死机,不再记得烂醉后自己都做了什么。饮食男女最喜欢利用大脑死机的短暂一夜里做他们爱做的事,事后说一句“喝断篇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然后拍拍屁股,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事情摊到曹菲菲这儿,却不是这么回事。昨夜种种如幻灯片一般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她的荒谬和他的抗拒,甚至后来她枕着自己弓着的腿弯沉沉睡去,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最后王凡走没走她却完全不记得了。四下张望,房间里空空如也,房门紧闭。她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她苦笑,都这时候了,就算王凡昨晚没走,现在也早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茶,已经冷了,想来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