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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才庆幸昨晚没和菲菲做什么越轨之事,不然菲菲就太可怜了。他想了好半天才准备好了说辞,然而电话接通后听到菲菲甜美的笑声后,他突然无法开口了。菲菲太明朗单纯了,她的世界里一片清明,没有苦难,没有黑暗。他真的不忍伤害她。王凡及时的挂掉电话,然后迅速关了机。他怕听到曹菲菲的温言软语会动摇他的决心。他在心里跟自己说,菲菲那么优秀,她会找到真正配得上她的人,也许会伤心一阵子,可她身边有这么多爱她的人,用不了多久,她会痊愈的。而叶子不一样,她那么可怜,她不能死,也不能坐牢。
王凡站起来,最后一次抬起头看太阳。不管世间万物如何变换,太阳永远都那么耀眼,那么温暖。“多好看的太阳啊!不知道下次看是什么时候?”
王凡喃喃自语,然后转过身朝那片鲜红的国旗奔去。不回头,像浑身上下都绑着炸药往悬崖下跳的疯子,视死如归。
叶子曾经说:“大头,你是一个偏执的人,而这种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们听不到。
城西分局四楼的一间办公室套间里,秦一明正烦躁的敲着他的钢笔头,原木桌子被敲得嘎嘎作响。
桌子上摆放在一张传唤令,就等着他签字。如果放在往常,他早就签了。可当对象变成了时下占据财经杂志封面牢牢不动的曹清华的儿子时,秦一明犹豫了。不仅仅是当年曹清华曾间接帮助过他,连鲜少发声的分局一把手都特意交代他慎重处理。曹清华所在的百灵草生物制药厂最近正处于转型关键期,各大媒体都在密切关注这次转型,此时的任何□□都是致命的。不管他的儿子是不是凶手,只要警方去抓人,势必会引起股市动荡,万一最后他儿子不是凶手,那他秦一明的罪过可就大了。精明事故的马局长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估计就是想到这一层。所以他更得慎之又慎,不到证据确凿就不能贸然行动。
这次的案件其实很好侦破,死者张华强是城西一带出了名的混混。他淹死在护城河里并且泡了一夜,早上才被出来晨练的老人发现,然后老人报了警。警方将他捞上来时,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浮肿了。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八点,现场有目击者也称昨晚八点钟左右的确看到他正在殴打一名男生,旁边还有一个小个子女生在哭嚎。张华强打人在那一带算是司空见惯的事,大家都是避之不及。加上当时太黑,恰巧那地段的路灯坏了,所以他也没看清张华强是怎么就掉入河里的。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男孩推下去的,但警方调出附近一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给目击者指认,很快目击者就把曹新宇给圈了出来。从监控画面看,当时的曹新宇走路摇摇晃晃,显然是喝醉了酒的,这就可以推理出他是喝了酒,意识混乱,这样的情况下,是极有可能将张华强推下去的。
突然,秦一明想到了另一名当事人,他不可以直接带人去曹家抓人,但他可以把跟他一起的那个女孩叫来盘问一番啊!而且他好像对那个女孩有些印象,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敲着自己的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直抓着曹新宇不放,忘了还有一个最接近案发现场的目击者。
心念至此,他拨通了内线电话。可还没等他开口,他想叫来的警员突然用力推开他的办公室门,气喘吁吁的说,“凶手,凶手投案自首来了。”
秦一明一怔,猛地站了起来,他来不及对属下的不礼貌表示不满。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他说的话。“什么,你是说曹新宇来自首了?”
警员渐渐恢复到了正常呼吸,“不是他,是另一个男孩,跟他身形差不多。”
“在哪,带我去看看。”
秦一明和警员一道走进等候室,看到了正低头喝着热水的王凡。王凡不知怎么,从一进警察局开始就全身发抖,怎么也停不下来。坐在电脑前打字的女警察说他是紧张过度,给他到了杯水。
“把他带进审讯室,我要亲自审问。”秦一明对一旁的警员吩咐道,说完就先一步向审讯室走去。
说来也奇怪,像王凡这样本本分分的人,才十八岁,居然已经三次进了审讯室接受盘问了,这算不算是惯犯了?
审讯室里窗帘紧闭,大灯没开。昏黄的台灯下,秦一明一直翻着关于这起案件的相关资料,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几页纸。他一会儿看看资料,一会又斜眼打量王凡,似乎是回忆什么。手里叼着的烟已经结了长长的烟灰,王凡就是看着升腾起的一圈圈烟雾慢慢平息下来的。
终于,秦副局长将文件夹用力一合,他终于记起了这个明明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的男孩。
“哦!你就是当年把张华强打得浑身是伤的那个小男孩?”
“嗯,我是。”
王凡的确认在秦一明脑子里像打开了一个缺口,很多想不通的问题现在都可以理顺了。曹新宇被张华强压在身下殴打,加上他有喝醉了,行动受限,很难抽出力来反击。这时候势必有另一个人帮忙,小女孩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又怕成那样,要说是她推得,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个时候出来个王凡,这就可以连起来了。王凡三年前就可以把张华强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张华强见着他就躲,他如果出手肯定是有可能将张华强推下去的。
接下来的审讯相当顺利,基本上和秦一明想得差不多,而且细节也相当吻合。当然,王凡没有刻意去抹掉曹新宇的那部分,他醉酒,上厕所,回来后和张华强打起来,这些在秦一明问他时他都一一默认。只是将后来叶子做过的事全部换成他做的,而叶子至始至终都在哭嚎,没有参与案件。
秦一明最后问他,“你来自首足见你知道错了,那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王凡机械的点点头,坐得太久,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当他看着一旁的记录员将他默认的罪行一一记录在案时,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仿佛自杀的人自己把门窗封死,然后一点点的烧起了碳。他变得平静漠然,心如死灰。
“当你推向张华强的时候,有想过他的位置正处于围栏边缘,而那条栏杆已经断了吗?换而言之,你那样用力的推他,是存心想治他于死地,还是只是出于本能,想将他推开,好解救被他打的同学曹新宇呢!”
本能的求生欲让王凡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呼的站了起来,一旁记录的警察被他吓了一跳,呵斥几句后又把他按到座位上。
“我当然是无心的,我是跟他打过架,但那件事都过了三年了,就算恨也早就忘了,怎么可能故意杀害他呢!”
秦一明没有怪他的不敬,而是进一步逼问。“可是根据经过的路人核实还有我们勘查的结果看,他和曹新宇打斗的地方应该是在人行道上,而那护栏是建在两米宽的阶梯边上的。你怎么可能一击之下将他撞出两米外掉下河呢?”
王凡一时哑然,随即又立刻辩驳道,“我是没有一举将他推下去,可是他惯性想扶着护栏站起来,结果扑了空,才掉下去的。”
秦一明眉头一皱,狐疑的说:“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刚才你怎么不说?”说完,吩咐一旁的警员记录下来。
王凡随便编了个谎说自己紧张糊弄过去。
问完话,两位警察满意的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再进来。王凡也坐在凳子上迷迷瞪瞪就睡着了。他太累了,紧张过度,现在人都快虚脱了,也不愿再去想接下来要承担的后果,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至少叶子算保住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是另外一个警察。比秦副局长要年轻一点,轮廓鲜明一点。
“你不用紧张,我姓张,现在由我负责你的案子。”
王凡很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紧张时究竟什么样的,为什么他们都说他紧张。
张警官又将案子重新审理一遍,只是这一次将侧重点完全放在王凡身上。包括他何时出现,推张华强的是左手还是右手,推下之后有没采取过营救措施等等,王凡都一一作答。然后张警官例行公事的让他在各种单子上签字画押,谁也不知道,王凡在签每一次名字时都在颤抖,他才刚过十八岁,刚刚金榜题名,大好的前程就要因为这些签名就此葬送,怎能不害怕呢!
“手伸出来。”做好这一切后,张警官说。
“啊?”王凡没听懂,疑惑的问。然后就看到张警官从背后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铐。
?
☆、欲哭无泪
? 王凡正式被逮捕,关在拘留所里。每天都要接受警方无休止的盘问,审查。到了后来,原本也是道听途说的他居然真的感觉自己当时就在命案现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甚至是心路历程都可以剖析的丝丝入扣。
这天,他又被叫去问话。问话还没五分钟,张警官的手机响了。他到走廊接电话,也许房间隔音太差,也许是太安静。王凡居然勉强听得到他张警官的说话声。
“是,秦局。您放心,您交代我的,我一定办好。”
“嗯,对,现在我手头上的工作差不到快完了,正准备传唤另一名当事人。在骊山镇,我马上就打电话到当地派出所……”
“什么,跳过这一环?”张警官怔了怔,随即说:“可这不符合司法程序啊!”
电话那头应该是生气了,张警官明显声音弱了些。“是,是,一切听您的,我一定会尽快结案。”
“秦局?”,王凡在心里默念,整件事跟他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他怎么会搅和进来呢。突然联想到第一次和秦局长打照面就是曹新宇借和他的关系救自己。难道是曹家人介入了?转念一想,不对啊!叶子明明说曹新宇是被按在地上打,是她将张华强推下去的,那曹新宇应该是受害人,那曹家人为什么那么希望案子尽快结案,还迫使秦局不顾法理,跳过传唤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