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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孩子呢,君儿。”手一勾,我被他勾着翻转,改趴在他身上,绫乱的衣服和发丝,还有被褥。
我的心狂乱地跳着。
心如雷鼓,相信紧贴我的皇帝哥哥敢听到了吧?
我深吸几口气,颤抖地说:“皇帝哥哥……以后,你还是找妃子吧……君儿……怕……”
“怕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我的发,如安抚一只波斯猫。“一切有朕呢。”
我闭上眼,疲惫地趴在皇帝的身上,睡去了。
**** **** ****
当日,龙床上,说过“一切有朕”的帝王,竟然在一个平常的早朝上,病倒了?!
这病突如奇来!
当时,皇帝正与大臣们商讨黄河水难问题时,忽然猛烈剧咳,接着吐了口血,便倒了!
当时,我在场。
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入我怀中。
我愣了。
大臣们愣了。
所有人都愣了!
最后,整个皇宫陷入了慌恐之中!
皇帝未满二十,以往身体力壮,竟然在一日之间,病倒在床,昏迷不醒!而宫中无数御医对皇帝的病--束、手、无、策!?
龙床前跪了一地的御医,我震怒地立在龙床边,无法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回天乏术?什么意思?”我揪起领头太医的领子,气愤地吼他。“你的话是何意?皇帝哥哥吉人天相,天龙护体,怎可能--回天乏术?不可能!这不可能!昨天……他还好好的……”昨天,他还好好的跟我同床共枕,嬉戏相玩!
我不信!
我不信平日并无病样的皇帝哥哥会在一日之内倒下!
“太子殿下……老臣……老臣也震惊万分啊!可……可陛下的症状……确实……”太医老泪纵横。
我胸中有口气,堵在那里,吐不出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可能!
如天神般威严的帝王--会倒下!
我进宫数载,见过皇帝无数手段,他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强人,一个喜怒无常,有着强硬手段,深不可测的帝王!
他待我亲如弟,宠如儿,可……可怎会……
我松开太医的领子,呆呆地伏在龙床边,泪眼朦胧地凝视面色苍白的帝王。
俊容依旧,但苍白无力,时间仿佛倒流数载,我还只有七八岁,在西湖畔玩一群笨鹅,而皇帝哥哥翩然而至,戏谑我是哪家的孩子。
我被年轻的帝王带入宫中,被迫与家人分离,孤独无助,忤逆帝王,帝王却宠溺地纵容了我。看似给我自由,却时时监视我。
夜夜同床,时时共浴,与皇帝哥哥之间,有了情感。是兄弟情,是父子情?无了亲人,我唯有皇帝哥哥!
蓦然明白,皇帝哥哥之于我如兄如父,深入我的心中,无法割舍!
当有一日我离开皇宫,可真舍得--皇帝哥哥!
我抹去了泪水,猛然转身,斥退了其他太医,独留太医之首--林庚。
“本宫不许你有任何隐瞒,说,皇帝哥哥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何以一日之内便病倒!”我厉声问他。
林庚颤抖了数下,弯曲的身子更贴往地上贴。
“林庚!你敢隐瞒!”我怒斥,利目扫射,看到架台上的利剑--皇帝哥哥的佩剑--碎裂。
一把抓起碎裂,我用力地将之拨出,雪白的剑身“唰”地架到林庚的脖子上。“说!”
“殿下--”林庚面有难色地抬起头,嘴蠕动了几下,眼里有着恐惧。
空气沉闷了几分。
我深吸口气,寒声问:“你--敢隐瞒当朝太子?”
林庚的额头重重地磕在硬地板上。
“太子殿下--陛下……陛下……是中毒了!”
“什么?!”我手上的剑一抖,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倒退一步。“不可能!”
皇帝哥哥是如何中毒的?每次用膳皆有试毒,平时更无嫌杂等人近身,怎么可能轻易中毒!
“你何以断定,皇帝哥哥是……中毒?”
“……”林庚抬头,脸色铁青。“殿下,臣学医多年,还不曾遇到过如此歹恶的毒!这毒--并非口入!”
我一惊。不从口入?那是如何中的?
“亦不从肤入?”林庚欲言双止,在我的逼迫下,他方吞吞吐吐地道:“是……是……跟人交合之时……中毒的!”
“啊?”我腿一软,坐于地上。
交合!?
我不可思议地抬手捂脸。
“怎么可能?”
交合,意味什么?!
我与皇帝哥哥亲经肌肤相亲,但我们并没有……交合!
而唯一能与皇帝交合的,便是--后宫佳丽--皇帝宠幸过的妃子!
林庚以一种古怪的眼神望我,我冷瞪他一眼,他低下头。我冷笑,知道他跟所有人一样,都以为我是皇帝的娈童!这交合,也有我一份?
可叹,我与帝王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那种事!
父亲兄弟怎么可能相奸?
“皇帝哥哥……昨天夜并未去任何妃子那过夜!”我说。
林庚磕头道:“殿下……臣细细检查陛下的身体后,发与此毒非一日而入,而是……而是……日积月累,慢慢地深入陛下的体内,待积到一定程度,骤然爆发!”
“……”我一时无语。是谁?是哪位妃子如此歹毒,竟敢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毒杀当今皇上!?
“皇帝哥哥他……还有救吗?”我无力地问,眼泪再也忍不住,狂涌而下。
“臣只能治本,不能治根,暂时缓了陛下体内的毒性,但若无解药,陛下怕是……撑不了十日!”
我摇头,猛烈地摇头。我不要!
我不要皇帝哥哥离我而去!
虽然我怨他自私地带我入宫,但相处数载,我和他有了不可言喻的亲情,我不要他死!
“太医,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我垂泪,摇晃太医。
太医摇头。
我呆了。
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趴到龙床上,紧紧抓住皇帝哥哥手。
“呜呜,皇帝哥哥……你不要有事!君儿不要你死!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轻易逝去!皇帝哥哥……”
正当我伤心欲绝之时,小安子肃容地进来。
“殿下,几位大臣欲求见。”
我抹了眼泪,强打起精神,要太医退下,咬了咬牙,跟随小安子出去,在厅里见到几位重臣。
“太子殿下,陛下的病如何?”
我无神地扫视一张张看不清心思的脸,淡淡地道:“皇帝哥哥……并无大恙……”
**** ***** ****
偏殿里,昏暗的油灯发着幽蓝的光。
重重纱帐围幕,将大殿隔了数间。
撤退所有侍人,我扯着二哥的衣角,哀伤了脸。
“二哥……”
兄长将我轻轻拥入怀中,隐隐叹息。
“二哥……”我埋在他怀中,吸着他淡淡的兰香味。“君儿不要皇帝哥哥死,君儿不要他死啊!”
二哥是唯一知情的人。我和太医暂时瞒住其他人,将君王病危的消息封锁。可我知道封锁不了多时,万一消息一泄,所有人都将知道真相,到时,皇宫会乱,天下更会大乱。皇帝无子,唯有我这个挂名太子。
难道……皇帝之位,将会落于我头上!
不!
太后首当其冲不会承认!
而数位重臣更不可能会让外姓承帝王之位!
皇帝哥哥在世,方有我白涟君的地位,他一倒,我必不得善终!
“君儿,你糊涂了!”二哥清冷的声音里没有透露太多情绪。我隐隐感到兄长的冷淡。疑惑地抬头,凝视兄长清雅的俊容。
二哥……为何无任何惊惶神色?
他应是知,帝王将死所代表的意思啊!
清泠的眼眸,直视我,其中,有责备?是在责备,我,白家人,为一个皇帝的生死垂泪惊慌恐惧伤心?!
我懵了!
清雅脱俗的二哥,为何教人看不透了?
总是浮现淡淡笑容的二哥,为何如此陌生?
“即使帝王崩了,白家的地位仍不会倒。君儿,你莫忘了,你是白家人。只是暂时……住在皇宫。”
我轻轻摇头。
兄长的话中,可隐藏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的我,对阴谋诡计,明争暗斗毫无概念,我只是被皇帝保护得很好的孩子!
隐隐之中,早有阴谋在萌生,茁壮?
“二哥……”无知的我,只能求助于兄长。
皇帝哥哥曾经说过,我的二哥,身为太傅,雄韬武略,善于谋计--
眼泪,控制不住,簌簌而下,我咬唇,泪眼朦胧,浑身颤抖,紧紧抓住兄长的衣襟,痛哭。
二哥由最初的安慰,到后来的慌张。
“君儿,君儿……”他拥着我,束手无策。
我只顾哭。我感到悲伤难过。我喜欢皇帝哥哥,这些年,在诺大的皇宫,唯有皇帝哥哥做伴,他代替了我的兄长,我的父亲,慢慢地,我由最初的反抗到如今的顺从。我是菟丝子,缠住大树,便不懂得自我生长了。
大树护我,荫我,助我成长,当它被雷轰倒时,缠于它树干上的菟丝子无法苟活!
我没有忘本,我知道我是白家人,我也想离开皇宫,回到亲人的身边,但是……但是,我无法轻易地离开皇帝哥哥!
我恐惧!
我为此恐惧!
我怎能……怎能离不开皇帝哥哥!
“二哥……二哥……”我无助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哥平静的脸色终于崩溃了,他痛愤地闭了闭上,将我紧拥入怀中,低头--
我忽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