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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她会来!”
“她会来。”
“你就这样有把握吗?你对她是这样死心眼……我应该相信你。”
“在我邀请丽云时,她真的很高兴。”
“哦!你已经邀请她了?那么她同意了?”
“烦死人了!”拉特诺夫将剩下的威士忌倒在吧台上,同时离开了起居室。
“不要让我的酒橱不得安宁!”弗赖堡朝他喊叫,“要是有人借酒消愁,那就是你!”
“或许有人会很快帮我的忙。”拉特诺夫将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弗赖堡还没能追上他,他已离开别墅,往他的车上一坐,将车开回了格林瓦尔德。他踏进家门时,门厅的老式落地大座钟的指针正指向3点。
拉特诺夫最后决定成为白鬈发。他看过三合会的一些照片;他为了不使丽云遭害或被杀,只好屈从于暴力,这样谁也不会来判决他。他现在只对丽云的生命负责。
星期三之前,拉特诺夫利用这几大的时间来整理他的旅行笔记和放录音磁带。这些磁带上录有少数民族的民歌和原始语言。他有一台传真机,是一家公司一年前给他安装的。这台传真机现在却不能工作。他非常奇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里竟这样问道:
“您编的程序也正确吗?”
“第一,是你们公司给这台机子编的程序;第二,到现在我已用了它一年,它都工作正常,现在怎么突然失灵了。传真机的接收机出来的只是空白纸。”
“那想必是您按错了键。传真机说不定靠暖气设备太近吧?”
“现在才8月!”拉特诺夫拼命地叫道,“还没供暖!”
他将听筒放到电话的叉簧上。不久该公司的一个技师打来电话,非常客气地通知拉特诺夫,他三天内顺便来修。
“三天?最迟明天!”拉特诺夫大声喊道。
“星期四之前我没有空。请等一等,这也不行。星期五14点车间关门。那么星期一才行。上午吧。”
“您最迟星期四下午要到这儿,或者我将这台该死的传真机扔进你们的橱窗。”
“那是您的问题。您也不是唯一有传真机的人。您应该看一看我们的修理单……”
“这正好证明你们的产品质量!”
“我们再给您打电话。”
他放下电话。
一切都弄偏了,拉特诺夫自我宽慰说。什么也不再像从前了。他不安地在别墅里走动,思想一点都不能集中,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星期三他准时驾车到黑品官饭店,在那里吃晚饭。竹笋、粉丝烧牛肉和牡蛎蘑菇。那个友好的服务员招待他。结束时又送上一瓷杯热李子酒,他要付帐时,服务员用他难以抵挡的微笑拒绝了。
“记在闵驹先生的帐上。”
“我要自己付。”
“已经交待我不向您收钱。”
“那我从今天起每晚在这里吃,都由闵驹负担。”
“这您得和他商量。”
拉特诺夫环顾四周。“闵驹先生在哪儿?我们要在22点会面。”
“他已经来了。在下面房间里。我带您去吗?”
“请。”
他们踏着相当陡的阶梯下到地下室,站在一个钢门前。这个钢门让人想起地下防空洞的入口。隔音,拉特诺夫一面想,一面感到头皮发麻。绝对隔音,只有用炸药可以轰隆一声炸开。这是堡垒的进口。你现在站在巴伐利亚的大佬闵驹的指挥中心前。如果犯罪侦缉处知道了它,这个打击会使慕尼黑三合会不可能很快得到恢复。即使有人心里产生一点怀疑,可是怎能猜到这是指挥中心呢?黑品官饭店是公认的美食家饭馆,它可以使交易所投机商、工厂主、律师、医生、建筑师和其他富有的大吃大喝者得到满足——甚至警察局长也在内,这是拉特诺夫后来才知道的。
服务员将地下室墙上一块未抹灰泥的石头一按。钢门无声地向上提起,拉特诺夫站在一个用油灯和蜡烛照明的大房间内,其富丽堂皇使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房子中间立着一尊巨大的金神像,它威严地看着他。神像面前摆着好多供品——鲜花、水果、带着诱人香味和发着微光的线香。
闵驹从背后的一个门来到这座神殿。他像平常一样身着黑西服,友好地向拉特诺夫点头。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没有。”闵驹做了一个将这个神殿向怀里一搂的手势。“你很惊奇?”
“我没话可说。我的目光告诉我:这是异常珍贵的神殿,而且是在慕尼黑。”
“我们去训练室,白鬈发——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这个隔壁房间比神殿要小一些,但是至少也跟某个康采恩董事会的普通会议室一样大。一张长条桌连同22把椅子放置在中间,桌上罩着黄色丝绸台布。一个同样身着黑西装的年轻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好奇而极有兴趣地朝拉特诺夫看。拉特诺夫走近时,他没有站起身。值得注意的是,闵驹并不训斥他。
“这是爱新·宁林,”他说道,“他是你头一段时间的伙伴。宁林是我们的一个钦差。”
“钦差?”拉特诺夫看着爱新的脚。“他穿的是意大利的绍罗牌皮鞋。”
“钦差是特派员的旧称。特派员属于‘受保护者’,他负责收取保护费。你不能给宁林拍照。你将来看到什么都不能拍。连饭馆房屋的正面也都不能拍。这或许会是叛卖的第一步。这要付出一根手指的代价……”
“我知道,您不需要总是以此来威胁我!”
训练室的后墙上挂着一幅大地图:慕尼黑市及慕尼黑郊区的地图。图上到处插着红色、黑色、绿色的小旗和一些较大的蓝旗。闵驹看看拉特诺夫的眼睛,走向挂在墙上的地图。
“我们马上开始,从最机密的开始。这样你就知道我们信任你,而你也永远离不开我们。”闵驹伸出食指,此刻他像教师一样讲道,“你看这里的一些小旗。它们表示……”
“……我知道它们表示什么。这点聪明才智我还是有的。”
“黄旗是通过向我们交钱而得到保护的饭馆和商店。红旗标示有危险,因为这里有巡警。绿旗是一些新开张的店。爱新·宁林和你近期要去拜访它们,并将它们吸收进保护组织。大的蓝旗是警察分局。知道它们在哪里很重要,为的是你在逃离时不要正好跑到它的道上。此外,你仔细看看这些红旗,我们的一些同胞想玩鬼点子。他们将自己的店直接开在警察局附近。他们全都不想交钱。他们心想,有警察做邻居这就意味着保了险。这完完全全想错了。即使是警察也阻止不了这些事:饭馆一把火烧光;老婆在上超级市场的厕所时被强暴;儿子在上学的路上被拐骗。从此以后,这些不聪明的人也交钱了。可是始终还存在着对我们的不信任——因此就有了这些小红旗!白鬈发,你应该在最近几天内熟记这张地图。它必须装在你的脑子里,而不是装在你的口袋里!除此之外,宁林将把你带到各处去,把你介绍给一些店主。”
“我将把它记牢。”拉特诺夫说道。可是他却打算有机会偷偷将图拍成照片。
“这里还有些关于个人的事。”闵驹显然变得很快活。“为了不引人注目,收保护费前你必须在每个饭店吃饭。你可是个和饭店里所有的人一样的和善的德国客人。吃饭免费,但是规定的饮食不一定合适。你有体重问题吗?”
“有,我经常超重三至四公斤。”
“我建议你放弃中餐,只吃早餐和晚餐。”
闵驹示意他坐到椅子上。相反,曾在一旁听着咧嘴大笑的爱新·宁林现在站了起来。闵驹也拖过一把椅子来。
“我们开始讲基本知识。宁林现在给你示范如何客套,对象是那些表现有点执拗的饭馆老板。大多数人要强迫交费,可是不必讨价还价。持愚蠢态度的人必须因其愚蠢而交更多的钱。宁林,你开始。”
爱新·宁林挺直身子,将黑上装拉平,面带又甜又酸的微笑走向拉特诺夫。
“我亲爱的朋友和同胞,”他假惺惺地说道。他的声调很高,这声调令人厌恶,同时还带点沙哑。“我脚下没有水。劳驾,请在上面倒桶水。”
“这表示,”闵驹解释道,“他是特派员,他要收取保护费。脚下没有水——这是每个老板都懂的暗语。继续,宁林!”
“我接过钱,再点一遍,认为数目是对的,但是发现被保护人交得很勉强。于是在告别时我就客气地暗示:我的朋友,请接受一个建议:不要让气流运动。它会朝耳朵里灌,所以我们不得不修剪你的耳朵……”
“这样告别后,每个聪明的商人都会反省,因为:气流——这是警察,修剪耳朵意味着他有生命危险。下次拜访,钱已经装在信封里,做个手势这钱就悄悄地放到了桌上,夹在一个折叠着的餐巾中。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一课:各种手势。一个好的三合会会员能够用他的十个手指打出许多手势。他用十个手指说话。同我们合作的每个人也都能明白。这需要长期练习。此课我们星期六晚上开始。”
闵驹向倚在桌边的爱新·宁林看去。宁林立即理解了这种目光,他欠了欠身,随即离开了房问。闵驹在慕尼黑地图前来回走动,迈着小而坚定的步子,两手放在背后。
“经过训练后你将接替宁林的工作,白鬈发。训练不会拖得很长。下周开始你们去巡视各个饭店。还有好多商店、企业、进出口公司的老板,还有丝绸商、医生、按摩师、洗衣店主、计算机专业人员,甚至还有两个建筑师,他们都向我们交费。”
“他们也受三合会控制吗?”拉特诺夫问道。
“所有在这里做生意的华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哦,对了,我还忘了一个部门:妓院,即按摩沙龙、旅游陪同和上门陪同服务社。这是个好行业。谁也不知道他们用他们的姑娘赚了多少钱——我们对他们赚的钱仅仅是估计。你有时到这种联络处去呆一天,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