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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写信吗?”他又不自觉地说“您”。
“当然,这不是明摆着的。”
“别忘了你是白鬈发,是白囮子!”
“你将向她写我们吃饭的事吗?”
“不写。”
“这非常明智。否则屠克伟兄弟会将王丽云‘保护’起来的。我们不想惹麻烦。白鬈发,你不是孤单一人。你在全世界有30万兄弟!而你就像计时沙漏中的一粒沙。”
“您总算中止了对我的不断警告!”拉特诺夫转身走向停在角落里的车,他扭头朝闵驹喊道,“我不怕死,你要记住这点!如果有人碰了丽云,你们就要倒霉——我就杀死你!那我就成了一个真正的三合会会员。”
在拉特诺夫拐过黑品官饭店的墙角之前,闵驹一直立在他的车旁。他不声不响地盯着他离去。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白鬈发虽然在为他工作,但同时也是他的死敌。过些时候,白鬈发,你就必须完全为我干。谁要威胁闵驹,那他的脖子上就架着尚方宝剑……
拉特诺夫像一头野兽一样开着车,车像一个醉汉一样摇来摆去。尽管交通信号灯亮着红灯,想拦住他的交警也没能立即将他的车停下来。带着这样巨大的心灵创伤的人是不应该在街上开车的。他不再管如何开,他忘记了他周围的一切,他不再知道自己是谁。
他打开门,蹒跚地走进门厅,并穿过门厅走进书房。他打开家用酒柜,凝视着一排酒瓶。
你迷迷糊糊地狂饮——你还剩下什么呢?可是另一个我说:这会带来什么?狂饮不能解决问题!你不能逃避现实,你只能服从。因为他们会折磨丽云,这点他们已经说得够多了。你将一再地去干他们想干的事,因为你这样做才能救丽云。
他呆呆地注视着电话,拿起话筒拨弗赖堡博士的电话号码。响了十声后,医生才接电话。
“我是弗赖堡。”
“我能来找你吗?”拉特诺夫以一种像垂死的人的声音问道。
“汉斯?你喝醉了吗?你看看表。一点半……”
“我必须来找你。”
拉特诺夫一点气力也没有了。他将话筒放下,离开家,坐上车,并希望在去找弗赖堡的路上不要遇到巡警。他做到了,没有出事就到了他的朋友那里。弗赖堡的家亮着灯。当拉特诺夫从车里下来时,弗赖堡出现在门口。他正想开口说几句玩笑话,可后来他惊奇得说不出话来。他搀扶着拉特诺夫进屋。
“你出了什么事?”他叫道,“你的样子很可怕!你得了疟疾?你发作了?”
“我没病。”
“我看你是病了。如果我不抓住你,你就跌倒了。我先给你做心电图。你发烧吗?”他将手放在拉特诺夫的额头上。“没发烧,你没发烧。没发疟疾。你吃了腐烂食物了吗?你今晚在哪里?来,躺下!”
“真该死!我没病!”拉特诺夫倚着墙。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有人夺走了我的灵魂。”
“说什么?”弗赖堡用鼻子嗅,没嗅到酒精味。
“我是个空壳,我不再是我。”
“汉斯!”弗赖堡严肃地看着他。“坦白地说出来:你吃了什么药?你有毒瘾了?”
“别瞎说。”拉特诺夫在弗赖堡的前面走进诊室——22年来他就熟悉这条路,接着他坐到检查病人的床上。“你不需要开特别的药,我只是心灵破碎。”
“怎么造成的?”弗赖堡博士坐到他对过的凳子上。他态度明显一变,就像打量病人一样打量拉特诺夫。“什么使你受不了?”
“没什么。”
“那么你午夜一点半到我这儿做什么?”
“和你说话。”
“伙计,你怎么啦?”
“我完了——我必须重新开始,必须忘掉我过去是谁。拉特诺夫的名字只留在慕尼黑的邮政通讯地址中。我现在是白鬈发……”
“你好像真的病得不轻。”弗赖堡博士朝前探过身去,毫无办法地盯着拉特诺夫。“继续说……”
精神病医生的老办法:让病人说……说……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内心压力,自己通过语言和手势帮病人从精神压力中解脱出来。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医生将他的病人领进森林,对他们说:“现在你们喊叫,开始,你们喊叫!你们到处跑,同时喊叫,喊叫。有多高叫多高!这里没有人,没有人听你们喊叫,就只有你们……开始,你们喊叫!”于是病人就开始喊,开始号叫,发泄内心的痛苦,并在森林中乱跑,直到他们觉得轻松了,内心的阴云消散了为止。
可是弗赖堡博士不是精神病医生。然而不管怎样他得跟拉特诺夫谈谈,帮拉特诺夫从内心压力中解脱出来。
“开始!说吧,伙计!”弗赖堡急切地对拉特诺夫说道,“出了什么事?”
“我不能……”
“那么你走,让我继续睡觉。”
“你忍心让我孤单一人待着吗?”
“见鬼!可是你像孵小鸡的母鸡一样一声不响,叫我怎么帮助你呢?我总不能简单地说:我的孩子,安静些!妈妈在你身边。我一定得知道出了什么事。如果不知道螺丝上在哪里,那怎么松螺丝。你明白吗?”
“我全明白,只是我对自己不明白。”
弗赖堡博士摇摇头。“我给你开一剂提神的药。你精神抑郁,你要对世界抱积极态度。”
“提神的药对我没有帮助。”
“你生活不愉快的背后藏有一个女人?”
“你怎么想到了这点?”
“我认识你差不多20多年了。我或许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不是患心理疾病的那号人。你完全相反,你生活中充满乐趣。而你却突然垮了。对这种男人来说,背后总是有个女人,是这样吗?”
“丽云对这些一无所知。”
“谁是丽云?”
“王丽云——我的女翻译。”
“真稀奇,女人都把男人弄成了傻子!你忘掉她吧!”
第二部 第03章
“不!我爱她。”
“丢开这事。”
“你懂什么?对我来说,世界上只有丽云。”
“你得了严重的妄想症。”
“我走了。”拉特诺夫站起来。“我原想是能够与你开诚布公地谈谈的。我想错了。我要回去睡觉。”
“站住!”弗赖堡拉住拉特诺夫的衣袖。“你留下!”
“不留。”
“留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让你走!这个女人是你伟大的恋人。像我对你所了解的那样,一个秘密的恋人。”
“是的。只有对你我才说得如此清楚,几乎是招认。”
“多么荣耀!你这个胡思乱想的家伙。走,我们去喝酒。”
拉特诺夫不吭声地随他的朋友走进大厅一样的起居室。起居室右角有个吧台,弗赖堡博士走到柜台后,拉特诺夫费劲地坐到一把椅子上。
“喝什么?”弗赖堡问道。
“通常喝的那种。”
“伏特加加橙汁,可惜酒橱里的橙汁喝光了。”
“那么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威士忌加冰,纯的,没有水。”
他们喝了一口,默默相视。终于弗赖堡博士开口说道:“我再也经受不住你这猎狗般的眼睛。这个丽云出了什么事?”
“她处在危险中。”
“有个男人追逐她吗?”
“她是因为我而陷入危险的。”
“你怎么会给她带来危险的呢?”
“这事我恰恰不能说。我只想听你讲:出于爱一个人而舍弃自我,并变成别人必然看不起的人,这理由充足吗?”
“这我不知道,汉斯。我从未陷入这种局面。”
“比如你出于爱一个女人而舍弃你的诊所,成为坏人圈子里的医生,成为黑手党的医生,这你能想象吗?”
“电影和电视里这方面讲得够多的。”
“我是问你,不是问电视片作者。”
“出于爱一个女人成为黑手党的医生?我的回答:不行!”
“你确实爱这个女人……而他们对你说:要么你成为我们的医生,要么我们割掉这个姑娘的手指!那怎么办?”
“如果我真的非常爱她……那我就对他们说:别去动这个姑娘。为什么要割她的手指呢?你们可以割下我的。”
“反正他们要这么干。这牵涉到这个姑娘。”
“你这里提出的问题属于暴力犯罪行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问题。他们要将她致残……”
“或许甚至要她的命。”
“那么我会说:可以,伙计。我就给你们看病!可是为什么要威胁呢?我作为医生本来就有保持沉默的义务。主要的是你们要付帐。”弗赖堡博士笑了,“满意吗?”
“这个比喻不当。你作为医生当然可以摆脱困境。”
“可你不是,对吗?现在你就全吐出来:丽云为什么受到威胁,受到谁的威胁?”
“这我不能说,”拉特诺夫重复道,“正是为了丽云。”
“有人强迫你干你不愿干的事,可是你必须去干,否则丽云就要遭殃。”
“是这样。”拉特诺夫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现在你理解我的内心状况了吗?”
“理解,又不理解。”
“为什么不理解?”
“我不知道是谁或是什么事强迫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可是总有一条出路,去找警察。”
“不行。”
“警察懂得保守机密,他们能帮助你。”
“警察完全无能为力。这我已经领教了。这只能由我单独决断,可是我决断不了。我非常难以决断。最可怕的是毫无出路。”
“出路是有一条。通过掏地洞的方式,囚徒可以安全越狱潜逃。”
“不带丽云,这不行。我会牺牲她,正是这阻碍我用各种方式进行自卫。只有一种妥协的办法——我尽可能快地将她接到慕尼黑。”
“但愿她会来!”
“她会来。”
“你就这样有把握吗?你对她是这样死心眼……我应该相信你。”
“在我邀请丽云时,她真的很高兴。”
“哦!你已经邀请她了?那么她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