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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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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蔫蔫地应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我俩对坐着,只听见咀嚼食物的声音。
  她说:“我一会儿顺道给你奶奶他们送钱过去,多了四百,我放你桌子上了,下个月你生活费。”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打工攒的钱还够用。”
  “那就先搁着吧,你自己不用存着也行。不然你去看你爷爷的时候给他们买点东西。”
  我垂头扒饭,默不作声。
  她又问:“学校最近有什么事儿么?”
  “没有,都挺好。”
  然后,相互之间再也无话。

  吃过饭,她匆匆就走了。
  我盯着书桌上的四张人民币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出门将钱存在了银行里,然后买了点水果去医院。
  走进病房里,奶奶不在,只看到爷爷还是十年如一日地躺在那儿,丝毫没有睁眼的迹象。我放下东西,在床边坐下来,摸了摸他雪白的鬓角。
  有时候连他上一次和我说话究竟是什么情况下,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呼吸机放在旁边,却没有用。
  两年前,爷爷是因为大脑缺氧十分钟,而造成了植物人。如今他的情况大好,呼吸机大部分时间都停用,而是练习他的自主呼吸能力。每天还用管子给他从食道里喂点芝麻糊牛奶之类的流食。
  无论是奶奶也好,还是护士也好,都将他照顾得非常仔细,几乎都没起褥疮。用医生的话说,除了不能醒过来,其他生命体征基本正常。
  但是这一笔巨大的医疗费用。而且全部由我们家和大伯家分担。

  “吱呀——”一声,门开了。
  奶奶提着一瓶开水进来。
  “奶奶。”我站起来叫她。
  “你来了。”她瞥了我一眼。
  “我帮您提。”我接过她手里的热水瓶
  “你妈刚才都在。你娘俩还真是,要么人影见不找,要么凑一块。”她说。
  奶奶一直和我妈合不来,因为我是女孩儿,从小也不怎么待见我,如今更是见一次烦一次。
  我说:“有个犯人在这里住院,她来看看。”
  奶奶冷哼,“我知道,就在三楼,还戴着个手铐。刚才上来的时候人家就跟看稀奇似的。听人说是那犯人的老公跟女人走了,还把儿子也送了人,那女犯知道了消息一时想不通就想在监舍里用床单上吊。”
  “哦。”原来。
  “这女人也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实在不喜欢听她喋喋不休地数落谁,便起身说:“我去三楼看看。”

  在三楼最僻静的一间单人病房门口,我看到两个警察坐在门口,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那位王阿姨。
  “这不是桐桐么?”王阿姨眼尖地叫我。
  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好奇地朝病房里面瞧了瞧,门缝很窄,几乎只能看到那女的膝盖以下,裤子是淡蓝色,我在电视上见过她们的囚服,全身淡蓝色肩背上有白色的条纹。她的右脚脚踝上了手铐被铐在病床的铁栏杆上,旁边站着我妈。
  “你怎么来了?”她看到我。
  “奶奶说你在这儿,我来看下。”
  她走出来,王阿姨就进去。
  “你们七点不是系里要点到么?还不回学校。”她一面问我一面转身警惕地带上病房的门,让我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一直这样,刻意地让我和她的工作保持距离,不让我接触那些服刑人员。
  我说,“我们系已经没点到半年了。”
  但是,这句话我估计她压根没听见,因为就在同时护士站那边的护士正高喊:“童警官!朱医生请您过来一趟。”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

  4、
  家里挺难的,我知道。
  爷爷躺在特护病房里每个月的医药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老妈的工作说起来好听,其实也就那么点。
  本来以前她是每个月给我三百,一天十块钱。后来物价涨了,她多匀了一百块给我。其实那些钱我大部分都存了起来,没怎么动,除非那个月没什么家教收入,就取点出来救急。
  我回学校吃过饭再和白霖去上自习,九点出来,有点饿就去食堂的小卖部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食堂的大厅里挂着好几个电视。
  七点半以后寝室里面掐了电视信号,有些人就凑到食堂看电视。
  电视其实就只能看省台,但是大家仍然津津有味地仰头守着。这个时段,省台的卫星频道正在播每周一次的法制频道。
  我瞥了一眼电视。
  画面是在高墙下,好些女犯站在空地上整齐划一地做着“感恩的心”之类的心理保健操,然后镜头切到旁边,一位女警站在前在接受采访。
  戴着警帽,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警服,显得干练又精神。
  记者问:“童监区长,去年您被司法部评为‘全国十佳监狱人民警察’并且荣获个人二等功之后,您觉得有压力吗?”
  女警官笑笑,“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是压力和动力并存。况且这些荣誉不属于我一个人的,而是整个监区整个监狱同事共同努力的结果。”

  白霖诧异地张着嘴,看着画面,停下来,说:“小桐,那不是你妈么?又上电视了。”

  她说这话声音不算大,但是在过了吃饭时间的空旷食堂里响起来,又显得那么落地有声。
  话一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刷一声集中到我身上。
  我倏地拉着白霖就走。

  是的,那女警就是我妈。
  以前她第一次上电视的时候,我和老爸老早就在电视机前守着,那个时候市面上还没有普及摄像器材,只能用录音机将声音录下来,每每过节气的时候就拿来回味。
  后来,这类的节目越来越多,多到我都再懒得询问。

  她是个好警察,真的。
  她用她的真情和那种一丝不苟的责任感,渗透到许多服刑人员的心中。她重视她们,还有她的工作,却独独没有将我放在心里。

  周五,又接到彭羽的电话,他说:“薛老师,明天科技馆有一个很大的航空模型展,我有几张票,所以特地邀请你一起去。”
  “哦。你不补课了么?”又少了收入。
  “周日吧,行么?”
  “好。”
  “你能给我慕老师电话么?”
  “慕承和?找他做什么?”
  “他好像也是航模的爱好者,我想也请他去,谢谢他上次请我们吃饭。”
  我哦了一声,想想又问:“你说你想去看什么?”
  “航空模型。”
  “一个模型有啥好看的。”我觉得有时候男生的兴趣爱好真是搞不懂。

  也不知道是慕承和太闲,还是对彭羽这孩子有好感,或者是他真对那玩意儿有兴趣,他接到电话便欣然同意了。
  围着一张深咖啡色的围巾,准时出现在科技馆门口,和我们汇合。
  果然是科技馆在搞活动,好像政府组织的俄罗斯航空月系列安排之一。
  这次俄罗斯历代飞机模型只是针对青少年爱好者的,接下来还有航空飞行表扬,和相应的学术交流。
  这个省立的科技馆,我中学也时还挺旧,翻修后听说有趣了很多。有数码模拟的侏罗纪和白垩纪场景重现。而航空厅却一直很空荡,如今却突然摆着很多飞机模型。
  来参观的,基本上都是男孩子和其陪同家长。

  全馆的模型被分为五个大类: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直升机,和其他飞机。而每一个模型前面都有飞机的型号标识。
  彭羽居然拿出个小本,又看又记。我估计他是不是为了回学校,向同学们炫耀。

  我在那一排排逼真的模型里面完全找不着人生的乐趣。
  在我看来,飞机就两种,一种有螺旋桨的叫直升机,一种没有螺旋桨有两个大翅膀的叫飞机。或者那有两翅膀的里面,白色的是客机,灰不溜秋的是战斗机?
  对于这个心得,我可不敢随意在这种地方发表出来,免得被人唾弃。

  中途百无聊奈地瞅着上面写的:苏——27,苏——47,苏——30,我便随口问:“苏?难道是苏联的意思?”
  没想到却引来彭羽的耻笑,他指向那边的“安——22”“安——70”说,“苏是苏联,难道安字开头就是安联?”
  我皱着眉,瞪了彭羽一眼,“我以为总有意思吧。”
  “就是个型号啊,能有啥意思。”
  慕承和却笑了,“其实是有涵义的。但是那个‘苏’不是苏联的意思,而指的是它的设计者是苏霍伊设计局,俄语字母缩写成Су,读出来就是‘苏’。无论是前苏联也好还是现在的俄罗斯也好,飞机都是用自己设计局的缩写命名的。比如米高扬设计局的缩写МГ,念出来正好是米格,图波列夫设计局出来的所有飞机都会是‘图’字打头。”
  “有很多设计局么?”彭羽炯炯有神地看着慕承和。
  “苏联鼎盛时期有十四个。”
  “这么多啊。”
  “每个设计局研究的方向不太一样。卡莫夫擅长直升机,米格擅长轰炸机,图波列夫擅长运输机。”
  彭羽崇拜得直捣头。
  “除了开头的那个字以外,后面的阿拉伯数字也是有讲究的。战斗机这大类使用单数,其他的轰炸机、运输机那些用双数。”

  我听完慕承和的这些言论,第一感是头晕,第二感便觉得他多半也是个童心未泯的人,不然能对着个半大孩子将模型描述的这么有声有色么。

  5、
  后来我看到一架橘红色的,肥嘟嘟的直升机模型,前面标着米——26,这下我不再迷茫了。心里头知道这就肯定是那个什么米里设计所的飞机了。

  这么一想,居然突然觉得这些东西也有意思了起来,于是自己再里面继续寻找“米”字打头的飞机,果然是直升机居多。
  我心里挺乐的,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正要回头炫耀,没想到却有人走来喊了一声“承和——”。
  那是个儒雅的中年人,胸口上挂了个工作牌。
  “秦馆长。”慕承和伸手和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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