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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此时此刻还不想。”元芳菲成心吊人胃口,“至于下一刻会不会想?等下一刻再说。”
欧阳北旭气得颜色一沉,“你再胡闹,我当真会打你了!”
“好,打,打,打嘛……”她无知无畏地献上脸儿。
他气得牙痛,但无可奈何,捧住她因为怀孕而丰腴不少的芙颊,在红嘟嘟的唇上亲了一记,“为了我的孩儿,我不会打你。”
她趾高气昂,“知道就好,”
“不生气?不指责我只关心孩子?”
“你关心的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生气?”
“芳菲。”他抱住这个让他尝尽了人间百味的女人,“我可以确定,除了我,你不会再看别人了,是么?”
“你当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让本姑娘有霸王硬上弓的兴趣么?”
“……我们可不可以不再谈这个话题?”他平板声问。
“你当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生他的孩子么?”
“这话说得好极了。”他笑,释然道,“好罢,我不再逼你成婚。等到你想做新娘的时候,只肖给你的北旭哥哥一个暗示,北旭哥哥便将芳菲娶回家里。”
元芳菲绽开笑颜,在男人额头叮个响吻,“北旭真是上苍为我打造的男人!”
一对初将为人父为人母的青年男女,满心欢喜地期待自己生命延续的到来,此过程中的每项体验,都使他们新奇感动不已。随着这些新奇与感动的累加,两个人间的情感也愈积愈厚,抓握着彼此手时,从最初单纯的心旌意摇,增加了为相濡以沫的温暖。两个人也愈来愈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
女人孕期情绪多变,元芳菲起先还好,随着肚子一天更比一天的膨胀,她也开始百般花样儿地折腾起孩子爹来。买了栗子想吃枣子,拿来芙蓉羹想吃牛肉面,带到玫瑰晚糕又要换桂花软糖……诸如此类,欧阳北旭真正尝到了为人父的不易和艰辛。
在这样的不易和艰辛中,临盆日期越来越近。这一天,元芳菲不挑嘴,不挑理,乖乖吃了饭,喝了汤,安安生生坐在温暖的房内绣一件宝宝小衣裳,她身边的每个丫鬟却觉得头皮发麻,眼皮乱跳。机灵的环燕还跑了出去,到铺子里把以前的二爷现在的姑爷找来,查看情况。
“呜呜呜……”
欧阳北旭脚步才踏进芳菲闺房外室,便听得那帘幕之后,心爱女人的哭声和丫鬟们无措的劝解声。
“菲儿,发生了何事?”他踏进去,拦她肩头。
“北旭……”元芳菲睫上有泪,伸双臂抱住他腰,“北旭……呜呜呜……”
“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手抚着女人纤背,一手为她拭泪,“丫头们不听话惹你生气了么?”
周边丫鬟们的脸立刻就黑了一半:谁敢招惹这位姑奶奶?
“北旭……就是人家好……好高兴……”
高兴?他将手中掬起的泪放到嘴里浅尝,这确定是泪没错罢?
“人家做着这件衣裳,想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就是要从这么大一点儿,慢慢长高长大,长成和你一样的伟男子,人家就好高兴……”
“高兴就好。”敢情是喜极而泣了?欧阳北旭放下心来。
但他的心似乎又放得太早,元芳菲哭声本来因为有话要说微微顿住了,但顿势后,哭声骤转,更加高亮起来。
“芳菲,这……是怎么了,这里……”
“……呜呜呜……可人家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一生下下就要被冠上私生子的称号,人家就好心疼……”
是谁导致这个情形出现的?丫鬟们的脸整个全黑。
欧阳北旭也有同感,但不敢明言,“你不是说过,连孔子都是私生子,私生子聪明么?”
元芳菲粉拳打他胸膛,“人家不要他那么聪明,只要健康快活地长大就好……”
“你不是说要为母则刚,为他挡去所有伤害么?”
“人家不要宝宝成了凡事都由母亲出面抵挡的软弱孩子。”又是一记粉拳。
“……”左右都是她说的,他要如何是好?
“嘻~~”闻讯赶来的春眠掩口一笑,“欧阳二爷,怎么犯傻了?”
“嫂夫人。”欧阳北旭见她如见救星,“您快来劝劝芳菲,她这样哭,会伤身体的。”
“唉。”春眠摇首,“我虽然有心,但无力,能劝住芳菲的,只有你欧阳二爷。”
“怎么劝?”
“欧阳二爷恁聪明的一个人,真是……你不是说过芳菲想嫁你的时候,只要暗示便好了么?”
“暗示?”欧阳北旭一怔,迅即双眸泛亮,“嫂夫人是说……”
“不要问我,问芳菲。”
“……太好了,芳菲,我这就去筹办婚礼……”欧阳北旭喜悦不胜的神情在瞥到女人的大肚子时瞬作一僵。“可是,你现在已经将近临盆,这……”
“呜呜呜……”元芳菲只哭不语。
春眠抿笑,“那些都不重要,重要得是芳菲想嫁,你想娶。你不是早早便布置好了喜糖,还让人每日整新么?现在只需要改改那件喜服而已,去准备罢,迎娶我醒春山庄的小姐过门。”
“是,谢嫂夫人!”欧阳北旭俯头,在自己女人的泪脸上一亲,甩身疾步而去。
春眠目眄小姑,“满意了?”
“……呜呜呜,这块石头……呜呜呜,谢谢大嫂……”元芳菲的哭,是为暗示自己要嫁固然是顶要因素,但想起打自己有孕以来亲娘不曾过来探望安慰一事也是其一。这事放在平时,她可以嘻笑带过,赶在这种易感易伤易自怜的时候,难免就发泄了出来。
继未婚有孕之后,元三小姐再开先河,挺肚成亲。
“一拜天地。”
新人礼谢天地神明。新郎一厢低首,一手还要扶着新娘“粗腰”,小心万状。
“二拜高堂。”
高堂位上,左边坐得是元慕阳,右边坐得是欧阳南天。他听闻兄弟婚讯,放下所有情绪,快马赶赴江南做主婚人。
“夫妻对拜。”
新郎先协助新娘将身躯转过来,再回原位,两人行对拜之礼。
“礼成。正逢吉时,送入洞房。”
新郎新娘各持喜绳一端,踩着大喜字满布的红毯,将入洞房。
“啊——”来自于新娘的尖叫,划破了满堂喜氛。
欧阳南天身形方动,欧阳北旭已一个跨步,扶住了自己娇妻。前者耸肩,在心中给自己一个苦笑,复归座坐稳。
“芳菲,怎么了?”
“我……可能要生了,啊——”
“要生了?”欧阳北旭变了脸色,掉头大喊,“季大夫,你快过来!”
“来了。”季东杰不紧不慢上前,慢洋洋察了察孕妇脸色,再扫一眼透湿的喜裙,“产房不是早早就布置了么?快扶她进去。”
欧阳北旭托起娇妻身躯,迈着既快又稳的大步,送入了特地布置出来的产房。
登时,一场喜事,变成……喜上加喜。
元三小姐,继未婚有孕、挺肚成亲之后,再添一桩奇事——喜堂产子。
由于调理得当,再加上芳菲身子骨本就结实,虽是头胎,但生得并不艰难。早时在喜堂有感,至午后,婴啼之声即广传于产房之外,为前来贺喜的诸客再增贺资。
此胎为男,欧阳北旭抱着孩子,请大哥赐正名。欧阳南天道:“就叫他逸飞罢,只望将来他是个顶天立地,飘逸飞扬的男子汉。”
“谢大哥。”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心结从此打开。
在江南住过了满月之后,一对新人抱着新生儿,回京居住。虽是辟府另居,但与欧阳大宅相隔甚近,逢节必上门祭祖拜兄,从无遗落。
元芳菲有两子一女。
长子欧阳逸飞善交际,博学识,辩才无双,十六岁即在省试中解元,十八岁得殿试头名,被分派礼部,专职接待外使及出使各国,以十年工夫走遍海内海外,声业斐然,乃天陇朝一代名使。
次子欧阳长飞性内向,寡言语,精通心算,十五岁即被朝廷吸纳入户部,所有账册财簿只肖一眼,便能查症结,分真伪,因此曾遭人陷害暗杀,俱化险为夷,后在欧阳家黑道势力干预之下,再无人敢拭其锋。
女儿欧阳欣儿精读经史,十岁曾因一时好胜在茶楼与一位内阁学士争及秦始皇功过,名动京城。十五岁及笄之时,入宫为各位后妃讲经讲史,头顶四品。后被指婚亲王,夫妻协力专在乡间设学,传为美谈。
元芳菲与夫恩爱,教子有方,二子一女名俱扬,五十五岁寿辰时,被御赐牌匾“一代名母”……
这段“斗芳菲”,至此方休。
—————番外 斗芳菲 (完)
番外 记得那时年纪小(季东杰)
季东杰,给我截住前面那个皮小子!
我眯了眯眼,以手挡去迎头的光线,是眠儿追着襄菊的皮儿过来了。遂伸臂,将欲绕过我的皮儿捉起来,待她赶过来时,塞进她怀里。
“皮小子,真是个皮小子,不好好吃饭,看我回去打你的胖屁股!”她轻戳着皮儿的黑脸蛋,一迳的娇叱。阳光打在她眸里颊上,晕出一圈光,那是生命之光。现在的眠儿,能跑能跳敢气敢笑,真好。
曾经在什么时候,她娇弱得如同一尊玻璃娃娃,我们将她捧在手心,也惧留不住她?
曾经在什么时候,她大口呼吸,一双眸里满是求生渴望,那目光如刀般割过我?
曾经在什么时候,我拼尽全身本事,甘愿豁出一切,也不能让她睁眸巧笑?
“东杰,今天是中秋,记得早点收工,回来吃团圆饭呶。”她道。
中秋,团圆饭。我笑,“好,但你千万不要做菜,我不想给自己的胃肠找麻烦。”
“季庸医你讨厌,皮儿,我们一起讨厌他!”临去之前,她做了个丑丑的鬼脸给我。
我大笑,当年,就是这个鬼脸,拖住了我的脚步,让我这个准备浪迹天涯的人从此在黄梅城扎脚。。。。
“你当真还要往南方走?”元慕阳问。
我颔首。元慕阳是我在京城结识的朋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