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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by:涂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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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里面是呜呜的蜂鸣声,吱吱乱响;”您好?请问?”我放大了嗓门。 



依然是模糊不清的噪音,我又喊了几嗓子,心想可能这里是郊区,信号不好,就挂掉了。 



在我的印象里,好像要到永安林场一共要过六道坡,我爬了两个坡之后童心大发,在第三个下坡的时候,蹲下来,用手在地上推了一下,光滑结冰的路面一下子就把我送到了坡底,我哈哈大笑,真好玩。拍拍身上的雪回过头还想再玩一次,可是我看见坡顶上有个人影,黑呼呼的,一闪就没有了,我想喊,可是没有出声,我的血压不太好,算了,不玩了,快赶路吧。 



两边的树越来越密了,也越来越高,几乎都看不见天。到第四道坡的时候,我决定再玩一次雪滑梯,我刚蹲下来,准备推自己下去,手机又响了。 



“您好?” 



依旧是嗡鸣,不,这次我觉得更像是低沉的狗叫的声音,那种很多很多狗一起闷哼蠕动喉咙的声音。我关了手机,对着前面长长的白白的亮亮的道路咧了咧嘴,我要痛快地滑——但是我还没有推手,我就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捅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前倾,带着风声溅起雪块从坡上滚了下去,还好有雪的地面摩擦力不强,我转了几圈摔到了坡底;我恼火而灵巧地翻起来回头就骂:“操你妈你谁啊——想死啊?”(本来我想用长春口音来着,但是还是用了扩散力比较强的辽源口音)。 



可是坡上面没有人,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了;风一吹,树枝上就抖下雪了,那磨得细细的,碾得碎碎的小雪花,撒在人脸上,一麻一麻的。 



我害怕了,我不玩了,我要快点走了。 



于是身旁的树木快速后移;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在雪地上歌唱;在光线昏暗的树林里的小道里犹如欢快的进行曲,哦,不,好像是二重唱。我停下来,歌声没有了,二重唱也没有了。心理作用,一定是心理作用,或者是回声,我告诉我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雪花已经变成了雪片了,这种雪片粘粘的,沾在眼睛上很难过,我揉着眼睛,继续前进。——我还是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 



我开始考虑是不是回头看看。 



当然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回头的时候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但是我越来越觉得千真万确的是,有人在身后面跟着我,而且不是一个大人,应该是一个体重很轻,没有呼吸的东西。我走一步它也走一步,我停它也停,好几次我都感觉它在摸我的裤角——我的SAMUE&;KEVIN牛仔裤——我还因为买了它得到过F4的海报;我在心里面呼喊着: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世界上没有什么。。。。。。 



或许是我走得太急,雪又下得太大了——这个时候满天的雪已经像是碎纸机里的卷出来的纸片了;我“咣”的一声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是树,我用手去摸脸,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腿突然在一下之间就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了,冰冷的声音的尖利的东西,因为我没有准备,我一下子就它拉倒在地;好在我还没有丧事意志,两只手一下子勾主了前面的树。于是我觉得我的身体在被拉长,我的脚下面有极其有力的事物在奋力拉我,它是谁,它是什么?它为什么要拉我,我生气了,大骂,一只脚向后面蹬了一下,我踢到了一个球体,没猜 



错的话,一定是头。 



这个东西力量好大的,好像就连我用手勾住的树都在它的拖拉下在向后移。现在天上似乎已经不是下雪了,而是在下着明晃晃的刀片子,我真的怕了:“你别拉我啊!别拉我!” 



风声雪声中我听见咯咯的声音,是动物又像是人的叫声,它在回答:“我就要拉,就要拉……” 



我也真是急了,善于狡辩雄辩诡辩吹牛逼不打草稿的我只会喊:“你别拉我,别拉了!” 



咯咯的声音越来越响了,好像它在咀嚼什么东西,我感觉不到我的脚了,它还在吞吞吐吐地说:“我要拉——” 



我怒了,我要发出尽可能声音,一方面驱除我自己内心的恐惧,一方面是为了威慑那不知名的生物,我用出所有的能量,大声狂吼:“你拉,你拉屎啊!我告诉你,我可是老师!知道什么是老师么?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就要你补考补到死,要你一万年也得不到毕业证,我是老师,我要去吃狗肉,我要打麻将,我要,我要,我还要上课——” 















我那天的声音一定很大,整棵树上的积雪都被我震下来,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老鸦窝,几个塑料袋。我喊够了之后,才发现我的脚可以动了,我抱着树站起来,回头就吐了一口痰,“你妈的……” 



其实我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团的雪和零乱的小脚印,再就是一个鲜红的东西;我解开我的围巾气势汹汹地跑过去,准备见到任何活物都用我那唯一的武器攻击。往死里打,操他妈的。等我靠近了,却张大了嘴,除了吐出冷气,什么话也说不出。 



地上有一朵扫帚梅花,红的的瓣,黄色的芯,已经冻成了一坨,但是完整,新鲜,和夏天里的一样。 



我举目四望,森严的树,闪光的雪,还有一片片的山坡;有风在呼啸,在穿梭,时而近时而远。 















(尾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写这个故事,或者,说这些瞎话的原因。 



我现在工作的地点离那个有大风和大雪的山谷很远,截止到2003年末,需要四百六十七元的火车旅行费才能到达。谈不上怀念,也谈不上后怕;但是那种细碎的小脚步和咯咯的低声却总在我脑后面响起来,尤其是在我转过身来在黑板上写字,或者走到教室某一个角落里单独谈论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厌恶这种声音,痛恨这些老大不小的男人和女人每年交纳上万元的人民币之后竟然也要在教室这么神圣的地方发出这么没有价值的声音。 



于是我决定以毒攻毒。 



“OK;同学们,我知道你们晚上来上课心里面有点不愉快……那在下课之前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可比德伯家的苔丝有意思多了。而且保证你们没听过……” 



“不知道你们注意过没有,晚上八九点钟天黑以后,在那种比较暗,也比较少人的路上,会出现一种小黑影,名字叫做‘挡’;我还是学生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栋女生宿舍……” 











——《雪葬谷》FIN 













《河流》 









那些四季里不同的风至今还回荡在我的耳际;闭上眼睛,似乎还有飘浮在阳光里杨树的绒毛轻轻擦过我的脸颊,那可是不经意的青春萌动里,付诸一笑的心痒难耐;凭住呼吸,隐隐约约也能再次感觉到蒲公英的心里面,没有随着回忆一起冷却,虽然生涩干洌,却温暖如火的味道。 















高中的时候我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在学校附近的树林子和河沟里;所谓春睏秋乏夏打盹,我在教室里不是想说话就是想睡觉;一般在下午两点半以后我们就只剩下自习课;我知道我就是死也算不出那些正弦曲线会拐到哪里,我也不曾不打算关心那些函数究竟会有什么结果;不如骑上我的自行车,到荒郊野外心。 



一出学校总觉得山里的空气特别好;只要五六分钟,顺着坡滑下去,连蹬都不需要蹬,自行车就载着我到了河边。 



我把自行车锁在林业局苗圃的铁栏杆上,然后步行朝河湾旁的峡谷里面慢慢地走。 



河岸边的人家都种了很多的李子树,第一场春雨之后,那对望水天的李子树会开出水粉着色的鲜花,团团簇簇,随风将将白的红的碎屑吹到碎石滩上。 



而碎石滩上往往有一群小鸭子,黄毛尚未褪净的小东西在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的领导下呱呱地叫着,挣抢上游一家路边小饭店的下水道里飘流出的菜叶;我会小心地绕开它们;跳到三块石板和所谓美女照镜台上,坐下来,脱鞋,脱袜子,呵呵,天气好的话,这个时候石板已经晒得灼热了,把我的脚丫烤一烤,再伸到石板下小小的旋涡里去,清凉的水流缓缓地熨贴着脚心,欢快地穿过脚趾之间的缝隙,对面山谷里的风会吹起我的衬衣,舒展我的头发;稍微休息一下,站起来,踩着那些很光滑的张满了水苔的石头,把裤子挽起来,一步一步朝对岸走去。 



那里的河水不深,充其量淹到我的膝盖;走到最深的地方,停一下,迎面看向太阳,会有银光点点顺流而来,那是河水反射日光泛起无数灿烂的细鳞;伴着小河的歌声淙淙,我却不会停留,摇摇晃晃地迈向对岸的黑沙地。 











那被倒地的老榆树腐烂多年的枝干护住的沙子地上留过我太多的脚印,我在那里穿好鞋袜;用手撑着篱笆,翻身而入那一片茂密的向日葵地。运气好的话,还能在粗大的向日葵茎下面那一垄不被人注意的洼地里找到几个地果,地果就是我们那里人对草莓的称呼,野生的地果手指头肚大小,暗红色,不好看,但吃在嘴里是酸的 



要人流口水,也甜得要人会咧开嘴笑。要是发现青色没有红的地果,我会用蛰麻草盖住,第二天再来摘;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要是有我藏起来的地果第二天不去摘来吃,我一天都会不安心,抓耳挠腮想个没完。 



嚼着地果在人家的地里穿行,宽大肥硕的向日葵叶子懒洋洋地摊开来,在我身边接受着阳光;每次我走在寂静的向日葵地里,总觉得田间小路上那一张张金黄的笑脸会转过来看我;我小的时候看过安徒生童话,我相信每一朵比较大的花里都会住着一个小人;但是在我想象里,这种小人没有蝴蝶的翅膀,而应该是一种无名指高,细小的有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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