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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先是不配合,后来白寒谈过一次,说了她的伤势,依依马上哭了起来:“还有女孩子这么惨啊?你放心吧,哥哥,虽然我讨厌冷双成,不过我不讨厌她,我会对她好好的。”
既然三人都达成了共识,下面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每天上午带她去医院电疗、疏通口腔感官,做牵引、温热理疗,直到她不耐烦为止;下午依依拉她上街,带她到处shopping;晚上回公寓看电影碟片。
他在这一周送来各种时装,供她和依依随便挑选。没想到,依依恶作剧给她换了这一套,据说是从他底下的旗舰店买来的情侣装。
当然,一周内,对于他隔天出现的频率,她还是表现得很冷淡。
依依时不时抱怨:“沙宝,你说说话好不?总是不吭声又不动,别人都笑我找了个哑巴男友。其实我知道,她们心里妒忌得要死,因为那些男人长得比不过沙宝!”
白依依拿起橙饮,浅浅啜饮两口,歪着头看沙小弦:“沙宝,橙汁很甜啊,要不要喝?”
沙小弦拿起刀叉,又放下。杨散移过切得细碎的牛排,说道:“九分熟,热度刚好,你试试。”西蕃花配胡椒,可以刺激口腔的味道。
依依不解:“杨先生,牛排九分熟好吗?”
映着深色西服,杨散的笑容看起来也显得沉敛。
“沙宝喜欢吃熟点的。”
沙小弦推开刀叉,抓起了餐巾盘上的勺子。白依依又要开口说什么,杨散眼光一敛,透了些清寒,成功地阻止了她的惊讶。
她马上醒悟过来,沙宝在监狱里用餐具习惯了。
杨散又帮她将牛排切好,默默递了过来。
三人无声进餐。
白依依用餐巾按了按嘴角,抬头朝远处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
顾翊穿着黑色西服,侧身站在一旁,让一位长礼服美女拎着裙裾先行下楼梯。银光走在最后,经过他身边时,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美女脸尖眼大,不是凌艺雅,她没见过。正忍不住要招呼,耳边传来一道冷淡嗓音:“依依,坐下。”
白依依回头看,看见杨散背靠座椅,眉眼漠然。
第一次见到“杨先生”对她冷漠,的确令人犹豫。没想到,身边的沙宝沙沙地开口了:“那人是谁?”
白依依咬着唇:“翊。”
“就是你说的顾先生?”
白依依点头。
沙小弦不说话,低头继续吃。
“杨先生,你认识那位小姐吗?”白依依指指长礼服美女。那一行三人逐渐朝大厅正门走去。
“不认识。”杨散笃定地说。
白依依看越来越远的身影,扶着桌角顿了下脚,最终着急地喊了一声:“翊。”
顾翊回过头来。
杨散轻轻地叹口气,几不可闻。
沙小弦吃完擦嘴,抬起了头。
称呼
单眼皮、鼻子秀挺、薄唇、五官精致而立体,皮肤白皙透冷,黑黑眼珠不兴波澜,宛如定住一般。人静静地坐在背光里,深色紫蓝衬出了她的冷漠疏离。
很熟悉的一张脸。
除了和冷双成形似,还是画卷里的天使原型。
顾翊回头看了一眼,马上走了回来。杨散礼貌起身,站在依依旁边。顾翊眼光扫过神色平稳或异常的三人,最后落在杨散身上。
“杨先生。”
“顾先生。”
两人客气地打招呼,一如从前的冷淡、沉稳。
沙小弦坐定不动,目光穿过站立的三人,看向大门前。
顾翊再看了一眼,直接对上杨散略显关注的脸,问:“这位是?”
看了两遍,当然要抓住最关键的人,问出最关键的要点。
杨散微微一笑,眼睛直对顾翊,笃定、深沉:“她叫沙小弦,是我的朋友。”
“沙小弦。”顾翊脱口念了一遍,再看看杨散,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杨先生。”
“翊,你明白了什么?”白依依许久未插上嘴,睁大眼问。
杨散坐而不答。顾翊越过依依,走到沙小弦桌边,微微倾身:“沙小姐认识冷双成?”
沙小弦一直像冰雕一样坐着,听到这句话转过脸。门外,长礼服美女随银光上了私家车,款款离去。
“这个不是四天前的那个。”她突然说。
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必然沙沙有声。
顾翊抿嘴直身,眼色逐渐沉了下来。
杨散转向咬唇不语的白依依,问出关键所在:“依依,沙宝说的是什么?”
依依本来神色不愉,看了下顾翊的眼睛,最后噘噘嘴:“四天前,我带沙宝去你的旗舰店买衣服,看见翊和凌小姐在一起……”——两人从一家高档古玩店走出来,经过她们,上车绝尘而去。她气得把手袋都砸了,沙宝什么也不问,就站在手袋边,不要人拿,自己也不捡。
“沙宝,你认识冷小姐吗?”冷场间,杨散温和地问。
“冷双成经常来看我。”沙小弦站了起来,一股冷峭明快的气息随之升起,绝对没有平时的淡漠、颓废。
“一共来了二十次,每次等我两小时。程警司对我说,前年下大雪,风把她吹进了湖里。我大脑记不得东西,她的名字我最先记住。”她径直走过顾翊身前,一反常态说了很多,“我知道她在找我,我也对她说过,一定会回去。”
不知是告诉别人还是昭示自己,说完后,她慢慢走了出去。
顾翊盯着她的背影,沉默。
白依依茫然地看看四周,惊异地说:“沙宝怎么了?好像没有平时那样傻啊?”
杨散脸色变得凄冷,爬上几丝担忧的阴云。“智商165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掩上眼叹,“我们猜不透她想什么,偏偏她能看懂很多,只是平时不愿意说。中心医院的陈博士也证实了,沙宝是选择性地使用大脑贮存,通常摒弃不感兴趣的记忆,留下她在意的内容。”
他的嘴唇默默掀开几次,脸上担忧越来越重,看得白依依呆愣:“杨先生,你好像在害怕?”
杨散面色一整,没说什么,招手唤来侍应生买单。
顾翊沉吟不语,白依依还在咬唇:“原来沙宝以前都在套我的话啊……”神情娇烦,透着不满。
顾翊抬头:“你对她说了什么?”
“翊和凌小姐的事情……”看到一双冰寒的眼睛,猛然咬嘴止住。
杨散看了一眼,说道:“依依,你带沙宝先上车。”依依再看了看顾翊,点点头离开。
窗边恢复清冷。顾翊先开口:“今晚凌府举办商宴,内定招商团统领人,消息不对外公开,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凌志云。”
“刚才那位就是盈盈小姐?”杨散问。
“是的。”
“顾先生安排好了凌小姐和盈盈的融合?”
“这次麻烦杨少携带盈盈入场。”顾翊说,“多抬高一下盈盈身价,后面会更顺利。”
杨散考虑几秒:“好。”又强调一句,“顾先生,不能有下次。”
两人抬眼对视,矜持片刻。最后,还是顾翊先开口:“沙小姐好像对我有偏见?”
杨散笑了笑:“顾先生多担待。小弦先入为主,信了依依的话,照小弦刚才说的推断,她和冷小姐的私下关系不错……”
淡淡几句,各自套出一些消息,了解到沙、冷两人私下相交的可能性,顾翊眉头无法舒展,杨散脸色也说不上轻松。分手前,杨散提醒:“顾先生能否提供冷小姐的DNA检测报告?我想弄清楚,她们到底是不是亲姐妹。”
晚上八点,群星灿烂。
凌府有处著名的景观叫做“水榭洞天”,地底泉眼吐银数丈,哗哗流水声隔着两里也听得见。众多衣着光鲜的来宾从水帘穿行,恍如走过冰雪雕铸的宫殿。
白依依坐在白色栏柱旁,咬着唇闷闷不乐。
她收到凌艺雅的邀请,央求白寒一起赴约,被拒绝。白寒留在公寓说是陪沙宝。杨散携带酒店看到的美女入场,连顾翊都忙着和凌艺雅说话、和众人寒暄,没人能照顾到她。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音乐盛起,想必一众俊男美女会翩翩滑入舞池。想到配对,她更加郁结,抬头又不愿意看,捂起耳朵又没法隔离声音,最后愤恨地掏出电话,哭了起来:“哥哥,你来接我。你不愿意来?那我要沙宝接。还有,明天我要约凌艺雅打网球,我一定要打败她,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白依依躲在喷泉后,攥着包包玩水,无论谁来邀请都决然不应。
杨散穿着裁剪合身的西服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下:“依依,我带你去大厅。”
白依依哗地划开水:“不去。”
“那再等等,我送你回去。”
“我等沙宝来。”
杨散转过了身子,背手站着雕塑下。
“杨先生,你去说说,让庭院岗卫放沙宝进来。”
杨散离开了会回来:“已经交代好了。”然后静静地等待。
水珠如银倾泻,水雾逐渐浮起。夜色下,沙小弦一身休闲装扮慢慢走来,雪白水柱衬托了紫色的深。
杨散看着沙小弦的眼睛,沙小弦什么也没看,眼珠像以前那样清冷,走到白依依身边,站定。
白依依回头:“沙宝,你来了,我进去打个招呼就走。”
沙小弦退开一步,依依提着裙裾小步走了。
一些小水珠落在沙小弦碎发上,细雾蒙蒙,形成透明痕迹。夜风下她的脸依然苍白、岿然,杨散迟疑地喊了一声:“小弦……”
沙小弦转过眼睛,冷漠地对上他,没说一句话。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没人应答,夜一般的沉寂,风一般的冷清。
杨散一步步走过去:“小弦,你真的不认识我?”
沙小弦站在阴翳里:“杨散。”
脚步停了一下,他又问:“还有呢?”
“财阀。”
杨散再次艰难地停顿:“谁对你说的?”
“电视上放过。”
再问,沙小弦又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