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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就差没指名道姓的说郎昆就是那头血族了。
秦刺和郎志远对血族入侵巫教与郎昆有关系的推测,只是私下里的讨论,并没有传扬出去,毕竟郎昆是郎志远的儿子,郎志远显然不想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给自己脸上抹黑,而秦刺为了照顾郎志远的面子,也不方面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乱下结论,所以教内的其他高层并不知道这样的揣测。
但现在随着郎昆的曝光,就无法不让人去怀疑郎昆和这件事的关系了,甚至,稍稍动动脑筋,就不难看出,郎昆就是那头闯入巫教又对巫教无比了解的血族。是以,常薄田听易寻这么一说,也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看向打的正欢的那对父子,目光不免就复杂起来,半晌叹道:“郎先生这是家门不幸啊。”
其实类似常薄田和易寻这样的讨论,在周围的那些巫教人马之间也悄悄的传播着,从郎昆出现,到辨识出他血族的身份开始,这样的讨论就没有停止过,但对于大部分普通弟子而言,显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喧哗。
秦刺的目光一直放在场中交斗的这对父子身上,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郎志远并没有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否则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当然,其中的原因,秦刺也能理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真到了大义灭亲的时候,不可能完全的铁血,多多少少还得惦念一下骨肉之情。
当然,对秦刺来说,这必须要有个了结,即便他要照顾郎志远的情绪,但是对于郎昆,他已经有了必杀之心。他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威胁藏身在暗处,虽然他不惧,但是他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再遭遇和雨菲诗琪一样的危险,在秦刺的性格里,动他没有关系,但是动他身边的人,就绝对不可饶恕。
更重要的是,在确定了郎昆背后依靠的确实是类血族以后,秦刺就不得不将这股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否则任由郎昆发展下去,指不准他会借助类血族弄出多大的混乱来,到时候再要去斩杀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澎……”
重重的一拳精准的击在了郎昆的胸口,狂暴的劲力撕扯着他的身体歪歪斜斜的跌落在地上。
郎志远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儿子,目光中有愤恨,有心痛,也有恨铁不成钢,但是他紧握的拳头在拧紧如铁之后,却又慢慢的松懈了下来,并没有趁着机会,上去给予郎昆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父亲。”
郎昆捂着胸口望着郎志远,目光刻意带上了点柔弱的味道,想要博取同情。但是他的心里却正恼火不已,本来他借三枚血雷符之力,攻击秦刺必救的两位姑娘,好不容易逃离了密室,谁知道潜出城堡以后,却遭遇了外围的阻截,并且在被认出来之后,由他的父亲郎志远亲自出手来对付他。
不提现在郎昆和郎志远之间的实力差距,单是自小养成的对父亲的那种敬畏,就让郎昆在战斗中不自觉的产生了心理上的畏惧。再加上他如今的实力,确实还不足以和郎志远交手,所以落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落败以后的后果,却不是郎昆所能承受的,他知道秦刺不会放过他,所以不甘心就这么命丧于此。
“不要叫我父亲,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郎志远冷冰冰的说着,但是触及儿子那柔弱的目光,心头还是难免一软。不过心软并不能掩盖郎昆的斑斑劣迹,想到这孽子的种种行为,郎志远又是怒从心头起。
“父亲,您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却不能不认你这个父亲。”郎昆将表演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的保持了一个犯错的儿子对父亲的依恋。其实,这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想要保得自己的性命,只有从郎志远的身上突破,只有父子这层关系可以利用。
听到郎昆的话,郎志远的心头又是一颤,慢慢的闭上了眼,闭的很用力。毕竟是亲生骨肉,血脉之情不是因为愤怒就可以阻断的。颤动的心,让他的态度有些摇摆,尽管他早已经抱定了大义灭亲的想法,但是真的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他还是发现自己有些手软,下不去手真的将儿子就这么斩杀了。
“志远动摇了。”抱着两个姑娘娇软躯体的秦刺,看到郎志远这幅模样,不由在心里微微一叹。
场上零星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四周都静谧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郎昆和郎志远这俩父子的身上。
蓦地!
郎志远猛然睁开眼来,双眸一片血红,冷冷的看着郎昆,断喝道:“孽子,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人不人鬼不鬼,难道我郎志远的儿子是个让人不齿的血族么?”
“父亲,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郎昆毫不退却的对视着郎志远。
“住口。”
“不,我要说下去。”郎昆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秦刺,冷笑道:“父亲,教主之位本来应该是你的。他秦刺凭什么?不过就是机缘巧合坐上了教主的位子,从来都不曾打理过巫教事务,一直都是你在忙里忙外,他有什么资格说他是巫教教主,说句诛心的话,真正的教主,应该是父亲你才对。”
这话当着巫教人马的面说出来,可谓是诛心之至,常薄田和易寻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秦刺的脸色,见秦刺无动于衷,这才悄悄的收住了想要发力的手。他们二人当初都是秦刺提拔上来的,对秦刺是忠心耿耿。
“畜生!”
郎志远凌空一掌抽去,郎昆的半张脸都肿胀了起来。
但郎昆却没有因此而结束,反而依旧侃侃而谈道:“父亲,难道我说的有错么?你问问在场的人,我是不是说错了?他秦刺有什么资格坐上教主的位置?既然父亲你顾忌流言蜚语,爱惜羽毛,那恶人的面孔,儿子就帮你扮演,在儿子的眼里,只有父亲你,才是最有资格坐上教主位子的人。”
郎志远气的浑身发抖,心里更是冰凉一片。他本来对郎昆很难下手,甚至刚刚闭上眼的刹那间,动过绕了郎昆的心思,哪怕是贴上自己这张老脸,舍下面子向教主求情。但是郎昆的这番话,却把他逼到了绝境。
在巫教众人的面前,大言不惭这样的诛心之语,就算他再怎么心软,也不能无动于衷,否则就等于默认了郎昆的话,对教主之位图谋不轨。如果他真有这番心思也就罢了,但是他并没有,而且他对秦刺是发自心底的恭敬,所以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诛心之至的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
“孽子,死不悔改,我郎志远容不下你。”
愤怒已极的郎志远猛然出拳,自创的朗氏战技蓄势待发,但是当他看到郎昆闭上眼,似乎要默默承受这一击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摇摆了一下。就在这时候,秦刺忽然开口了:“志远,等一下。”
“教主!”
郎志远回头看向秦刺,面色复杂的收手。
秦刺抱着两个姑娘,缓步走了过去,目光从郎志远的身上掠过,落在郎昆的身上,淡淡的笑道:“郎昆,你我认识是在我成为巫教教主之前,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本来我觉得你虽然心机颇重,但也不失为一个人才,若是加以引导,未来也大有可能成为我巫教栋梁,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太失望了。”
“哼,假仁假义。”郎昆冷哼一声。
“孽子,你……”
郎志远含愤之下又要出手,却被秦刺拦住。秦刺看着郎昆淡淡的说道:“有些事,你说的不错,我秦刺坐上教主之位,确实有一定的运气。但运气这东西虽然不可捉摸,却也是冥冥中不可违背的定律。换言之,我能坐上教主之位,并且能安然的做到现在,那就说明,我有这个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否则,相同的气运早就被别人所窃取,也轮不上我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看到郎昆嘴唇蠕动又要说话,秦刺挥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志远比我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不错,其实我也和你有相同的想法。甚至我不怕告诉你,我本就打算在我之后,就将位置传给志远。”
“教主,您……”郎志远听到秦刺这么一说,顿时面色一变,而郎昆也是皱起了眉头,迷惑起来。
秦刺摆摆手对郎志远笑道:“我记得同样的话,似乎对你说起过,不过有些记不太清了,不过是不是说过没关系,今天,我就再把这话说一遍,志远,你完全有资格也有能力,坐上教主之位。”
“教主,属下实在不敢妄想,在属下的眼中,您才是教主的不二人选,旁人我都不服,我只服你。”
郎志远一脸诚挚的说道。
秦刺摇摇头:“志远,我不可能做一辈子的教主,事实上,我这个教主的位子也做不久了,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我的修为已经进入了破碎虚空的层次,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破空而去了。我离开之后,巫教总不能再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必须要有人挑起大梁,而这个人,就是你。”
说着,秦刺不等郎志远有所回应,就把目光转向了在场的所有巫教之人:“诸位,你们都是我巫教精英,是我巫教的栋梁,我们巫教之所以能称之为‘教’,便是因为有你们这一群人聚拢在一起。
巫教曾经经历过无数的变化,起起伏伏,甚至四分五裂,但是这并不能我们每个人的巫教之心。或许有一天,你们会像郎昆一样,因为位子而嫉妒而恼恨而不甘,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对于一个有着巫教烙印的修行者而言,巫教是根本,修行则次之,位子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个世界是以实力来决定说话的资格。
我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我这个巫教教主当的并不是那么名副其实,甚至我有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巫教露面。但是我想说,我就是巫教教主,这一点无人可以动摇。为什么?因为实力。如果没有实力,我这个教主的位子,早就坐不下去了,相信你们也不会让一个弱者坐在教主这样的位子上。
我不求在这个位子上,做出多大的贡献,但是我想让巫教真真正正站起来,而不是在勾心斗角中四分五裂,在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