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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拭目以待。只不过如果想要手刃杀害恩师的仇人、亲口咬断我的喉咙,光会说大话可不行啊。你们的獠牙利爪究竟锋利到了何种程度,就让我亲眼见见好了——”
顿了顿,他阴冷的眼眸瞄向赶至银时身旁的桂和神乐等人,嘴角浮现出愉悦的弧度:
“松阳的弟子们哟。”
说话的期间,大厅内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一直犹如影子般潜伏在四周的死士,在得到黑夜叉的准许之后就立刻闪现到了他的身前形成坚不可摧的肉盾,完全隔绝了银时等人向黑夜叉直接发起进攻的任何可能。
局势很不妙啊。
悠奈暗了暗眼眸,咬咬牙刚想重新摆出备战的姿态,就被银时拦在了身前。
她愣了愣,发现桂、神乐、和新八都在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的身侧。
“悠奈,你没事吧?!”
桂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对面敌人的动作一边压低声音道。
悠奈张了张口,身旁却传来神乐信心满满的声音:
“不用担心,悠奈酱,这些杂碎就交给我神乐阿鲁,保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阿鲁。”
神乐微微压低重心,摆出标准的起手式,看似娇小的身躯内蕴含着令人心惊的爆发力。
“接下来的这些家伙就交给我们……”
“吵死了,明明只是一个眼镜耍什么帅阿鲁。”
“你这家伙是瞧不起眼镜吗?你这家伙绝对是瞧不起眼镜吧喂!凭什么眼镜就不能耍帅了啊!台词那么少我真的很困扰啊!话说谁是眼镜了啊混蛋!”
前一秒还摆出一副难得稳重可靠模样地新八立刻就炸了毛,扶着眼镜就噼里啪啦地吐槽起来。
“好了好了,”站在最前方的银时挖了挖耳朵,侧头回眸道,“都这种时候了还吵什么吵啊,你们这些家伙是特地出来给万事屋丢人的吗?再说了,只不过是一副眼镜罢了,神乐你认真个什么劲啊……”
“最丢人的家伙是你吧混蛋!你真的是来劝架的吗?!话说什么叫做‘只是一副眼镜罢了’,我要辞职!我绝对要辞职!”新八义愤填膺道。
“喂,我说啊——”银时拉长了语调,颇为无奈地道,“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是辞职了啊,阿八,连人生的饭碗都会直接丢掉啊。”
“这些家伙,”他挑衅般地将刀尖指向对面的敌人,懒散的眼眸下暗藏锋芒,“比失业已久看到招聘广告的废柴大叔还要可怕啊,已经不是双眼冒狼光的程度了啊,根本就是化身为狼了啊。不想被吞吃得连骨架都不剩,就给我好好盯紧了眼前敌人的一举一动啊,混蛋们。不用去担心后背,你的后背已经交托给同伴了;同样的,同伴的后背则由你守护。”
顿了顿,银时头也不回地慵懒道;
“什么都不用想,不管眼前面对的是怎样的强敌,乖乖呆在我身侧就行了。这次可不要想着乱跑了啊,不管怎样我都会立刻把你抓回来的。”
虽然看不清银时的表情,但悠奈却能清楚得感受到对方听似轻松的话语中沉甸甸的决意。
她说:
“啊,知道了。”
下一秒,混战骤然爆发。
虽然一开始就陷入了敌多我寡的不利状态,但凭着逆天的战斗力和滴水不漏的默契,众人硬生生在敌人的阵型中撕出了一个口子,开始朝着外面突围。
位于队伍最前头的银时和桂身为主攻吸引了大部分敌人的视线,神乐则凭着灵敏的身形来往于敌我之间发动奇袭,武力值稍弱的新八和伤势最为严重的悠奈则负责断后补刀。
“唔喔喔喔喔喔喔!”
一脚踩在对方挥击落空的武器上,神乐借力腾空翻身而起,双腿绞住对方的脖颈,紧接着猛地用手一扭,令人牙酸的闷响顿起,那名身形高大的天人就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
注意到从后侧方扑上来的敌人,悠奈回身就要挥刀,身侧的银时却比她动作更快,银芒一闪,敌人的心口处就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上敌人的尸体逐渐增多,走廊里铺满了猩红的血液,沿着地板的走势凝成流动的小溪,连空气都像是浸泡在血液里,充斥着刺鼻的腥味。
挥刀斩落眼前的敌人,悠奈借着喘气的空隙往不远处一瞟,却发现原本一直站在那里冷冷地看他们奋力厮杀的黑色身影不见了踪迹。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的银时不甘地啧了一声,桂则是冷静地建议道:
“敌人已经跑了,现在这样子消磨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先按照原有的计划到甲板上去和我的部下汇合比较明智。”
银时扫了一眼周围杀气四溢的敌人,同意道:
“啊,到甲……”
后面银时说的话就像是隔着水面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悠奈眨了眨眼睛,视野中的一切却像是被虫蛀了似的充斥着大片的黑斑,大脑一阵眩晕,双耳嗡鸣,身体则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似的一阵发软。
毫无预兆地出现,又毫无预兆地消失。
当银时转过头来时,她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虽然身体因为缺血而虚弱,但行动起来却是绝无大碍的。
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悠奈抬眸道:
“到甲板上去吧。”
*
女人的第六感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她是不清楚,但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这点悠奈还是有把握的。因此当众人还未杀出一条血路到达甲板上时,她就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跑出通道的尽头,视线骤然开朗。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夜风吹得众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同时涌入耳中的,是震天动地的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金石之音。
一轮孤月悬挂在漆黑的苍穹中,隐藏在浮动的乌云后隐时现。足球场大小的战舰甲板上此刻放眼望去,尽是正在奋力厮杀的士兵,黑压压的一片犹如百米高空之下正在翻涌咆哮的海洋一般,浪潮汹涌,厮杀震天。
“桂先生!”
在众人愣神的瞬间,一个满身是血武士打扮的中年大叔突然出现,焦虑地哑着嗓子道:
“您终于来了!但敌人数目众多,我们拼尽全力也只能再勉强支撑一阵子。敌人现在已经完全包围了整个甲板,因此我们计划中前来负责接应救援的飞舰也无法靠近,援兵也无法登上甲板,我们迟早会被困死在原地的!”
耳中接连传来那个大叔慌张不安的嘶哑嗓音,悠奈却好像全然听不见似的,直勾勾地望着站在甲板另一尽头的熟悉黑色身影。
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在甲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黑夜叉血红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青色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覆盖了一层坚冰。
隔着层层涌动不休的人影和幢幢的刀光剑影,她几乎是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置身战场之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战局发展的黑色身影。
运筹帷幄间,将他们当成蝼蚁一般耍弄的身影。
在悠奈的注视下,黑夜叉缓缓勾唇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月光被乌云拦截,黑暗突兀地犹如巨大的幕布一般降临在战场上。
原本正奋力拼杀的敌军突然间动作有了统一的凝滞,乌压压的浪潮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咆哮吞噬,仅仅因为黑夜叉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就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顺服地纷纷往两侧退去,空出中间的过道。
一时之间,原本沸腾的战场上就静得只剩下铠甲悉悉索索的摩擦之声。
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黑夜叉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朝他们走来,黑色的披风随着动作在身后烈烈翻飞。
他身上的伤口早已止血,几乎看不出先前狼狈的样子,腰间也重新佩了一柄完好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黑夜叉的瞳孔中浮现出嗜血的光芒,但还是保持着嘴角嘲讽的笑意,阴冷地开口道;
“到了现在,你们不会还天真可笑地坚持认为自己能够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吧?”
他冰冷的视线略过银时,最终落在他身后的悠奈身上。
注意到银时突变的脸色,黑夜叉的眼眸中融入前所未有的愉悦之色,声音中充满了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满足感:
“知道你们的意图之后,你们难不成真的认为我会什么防范措施都不做吗?太可笑了,我多的是办法令你们束手就擒——打蛇打七寸这个成语,想必白夜叉你也听说过……”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骤然间掀起的惊呼声打断:
“阿悠?!!!!”
“悠奈(酱)?!”
诶?
瞳孔猛然间收缩,悠奈怔怔地伸出手去,盯着手掌心正滴滴答答沿着指缝流下的刺目猩红色——那是自己咳出的……血?
喉咙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她恨不得能亲手扯碎自己的喉管。
思维似乎完全跟不上现状,出现了突兀的断层。
大片的黑斑啃噬着的,好像不止是自己的视线,还有自己的感官和神经。身体突然间就变得不是自己的了,在下一刻软绵绵地朝地面倒去。
像是断电一般,视野里遽然间被铺天盖地的黑暗所占据。
好像有谁在最后关头险险接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将自己死死按在怀抱里的动作,不断随着急促的说话声而震动的胸腔,但耳中却像是塞满了棉花,所有的声音都显得遥远而模糊,隔着布料闷闷地传来。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更多血。
意识突然间模糊成了一片,睡意则是汹涌而来,眨眼间就将她吞没其中。
“——以防万一,从遥远的星球上某种特殊的植物根茎提中提炼出的——最新研发的药物——控制——”
某个熟悉的森冷声线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但句子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头脑也像是停止了运作似的,轻飘飘的词句还未来得及被加工破译,就消失在了意识海的黑暗中,根本不会久留。
虽然听得见话语,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心脏就会完全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