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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响过后,她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的木墙上刚刚被炸出来、还冒着黑烟的大洞,下巴完全脱臼。
半晌,划破了一片死寂的是响彻上空的尖叫:“……变态啊啊啊啊啊!!”
*
所谓的不是冤家不相逢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趟却下榻在相同的宾馆,选择在同一时间泡温泉,就连吃晚饭时都因为其他房间满人了的关系被安排在同一个包间。
说真选组和万事屋没有孽缘鬼都不信啊混蛋!话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孽缘了吧?这根本就是生死相依、情定三生、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节奏啊喂!
她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银时新八和对面同样鼻青脸肿的真选组众人,在心里抓狂地吐槽道。
好在这间包间有够宽敞,就他们这些人,不要说是吃饭了,就连唱卡拉OK或是跳舞都绰绰有余。
忽略了在液晶电视前随着节奏摇摆身体放声高歌的新八,一边拼着酒一边胡言乱语的土方和银时,被阿妙一拳揍得不省人事的近藤,她觉得这次的旅行大概还算是圆满。
大概。
她颇为怨念地盯着自己面前用精致的碗碟盛着的美食,光是浓郁的香气和搭配巧妙的色泽就令人食指大动——如果能吃的话就好了。
光是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却完全不能下口,我的胃啊,要你何用!
无奈地长叹一声,她将自己的红木托盘往身旁的神乐那边推了推,然后托着腮看到对方在几分钟之内就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了多人份的晚餐。
“啊,这个恐怖的饭量,China你果然是母猪投胎没错吧?”栗发赤瞳的少年垂眸语气没什么起伏地挑衅道,于是下一秒神乐就掀桌而起和对方乱斗成了一团,两人的身影所及之处皆如遭受过暴风的袭击一样满目狼藉。
……总觉得那位名叫冲田总悟的少年心情很愉快是她的错觉吧?觉得对方勾起唇角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是她的错觉没错吧喂!
总觉得她已经跟不上这个陌生的世界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这么激情的方式交流情感的吗?
突然间觉得内心苍老起来的悠奈默默扶住了额头。
“啊拉,悠奈,不介意的话可以麻烦你将那边醉得不省人事的卷毛抬回房间吗?”
她正沉浸在世界发展太快的伤感中不能自拔,旁边的阿妙却转头朝她笑了笑,往银时那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循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某人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面色潮红地打着酒嗝的邋遢模样,脑袋上的银色卷发还随着打嗝的动作一翘一翘的。
……这个丢人的家伙她才不认识。
虽然很想这么说,她还是走到银时的身边拍了拍他发烫的脸颊:“喂,阿银,能听得见我说话吗?醒醒,我扶你回房。”
“哈?”银时打了个嗝,摇摇晃晃地扶着地板坐起来,迷蒙地眨了眨眼睛:“……天亮了?”
“天亮个鬼啊!你这家伙少喝点酒会死吗?”
“还没有天亮就让阿银我继续睡嘛,老妈什么的真是烦死人了。”说着,就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谁是你老妈啊混蛋!再这么不配合小心我拔光你的卷毛喔?真的扒光你的卷毛喔混蛋!”她眼疾手快地一手扶住银时瘫倒下来的身影,咬牙切齿道。
闻言,银时睁开朦胧的双眼,无神地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将目光放到她的胸前:“原来如此,不是老妈啊。就冲这平坦的胸部,一定是个男人吧?唔,总觉得老兄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啊……名字是啥来着?哎呀,一时记不清了……噗。”
额际赫然跃上一个大大的井字,她面无表情地给了这个醉酒之后欠揍指数就直线上升的卷毛一拳,然后在对方弯腰呼痛时一把扯过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就扶着对方朝回房的方向走去。
他喵的,这个卷毛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看不出来居然这么沉。
吃力地搀扶着已经醉得只知道说胡话的银时,她微微凝眉,然后将对方窝在自己脖颈里的脑袋往旁边拨了拨,拿出钥匙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一片黑暗,静谧得只剩下从窗棱间洒落的如水月光。她一路搀扶着银时回到卧室,然后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寻找着房间的电灯开关。
就在那一刹那,一个湿热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裸露的后颈上。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只觉得有一阵电流从全身窜过,下一秒,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倒在了卧室的榻榻米上,而此刻笼罩在自己上方的正是先前还醉得一塌糊涂的银时。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平时总显得无精打采的眼眸此刻在黑暗中如同涌动着血一般的色泽,深邃得令人不敢直视。
身上穿着的浴衣单薄得根本抵不住对方灼热的目光,让她几乎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感。
视线像是有温度似的,所及之处皆是带起一片近乎战栗的滚烫感。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锁骨和微微扯开的衣领之间,她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等……等一下,阿银!”
望着眼前陌生的银时,她几乎从未像现在这样惊慌过,连声音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对方却恍若未闻,继续以那种猎食者般的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目光盯着她,然后缓缓低头。
想逃。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想逃。
她动了动手,却被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意图进而锁住了手腕。她此刻完完全全被笼罩在了对方身下,无处可避。
再不逃的话,再不逃的话……
大脑完全成了一片浆糊,想法思绪纠结成了一团乱麻,根本就无法理清。
……为什么要逃?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一个念头突然间劈开混乱跃于水面之上,令她不由得微微怔住。
就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对方的吻已经轻柔地落在了自己脸侧的伤痕上——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那场战斗中遗留下来的划伤却一直留在脸颊上,细小的一条口子始终没有痊愈的征兆。
那是几乎说得上是小心翼翼、温柔得让人想要落泪的吻。
身体突然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在如怒涛般汹涌而来的情感之下。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被火焰灼烧,全身的感官全所未有地敏感,连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时都烫得惊人。
因为常年握剑而起了茧子的手稍显粗糙,但动作却非常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然后拨开自己额上的碎发,复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点都不害怕了。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到令她灵魂都颤栗起来的情感。
被对方亲吻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在那一瞬间破土而出、迅速抽枝发芽。
她想她总算知道之前自己想要逃避的是什么了。
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软绵绵的一点都使不出劲。
对方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沉重起来,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一样,连拥着自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银时将唇克制地贴到了她的锁骨上,然后轻轻吮吸。
瞳孔猛地收缩,她无意识地弯起脊梁发出幼猫般细软的呜呜声。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银时喷在她颈项上的温热呼吸颤了颤,然后开始变本加厉地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蓬松的卷发在刮过自己的皮肤时带起一片颤栗。
心底深处有个微小的声音一直在警告着自己,不断发出焦急的呼唤声,但她却完全听不真切,只觉得好像思绪意识都脱离了身体,此时正漂浮在某个遥远的空间中。
好像除了对方滚烫的体温和忍耐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吻,什么都感受不到一样。
……等等,滚烫的体温?!
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漫无目的漂浮游走的意识也一下子跌回现实。
和对方烫人的体温形成了显着对比的,是自己若尸体般冰冷的皮肤。
一点也不温暖、和死人一样寒冷的身体。
她敛下眼眸,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然后一巴掌盖上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并往后推了推:
“……阿银你装醉装够了没有。”
虽然语气淡淡,里面的拒绝之意却不容置疑。
银时僵了僵,然后意外顺从地起身退了下来。
她好像隐隐约约听见对方撇头低声切了一声:“……熟人果然就是不太好下手。”
克制住自己想要再度爆青筋的冲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从壁橱里拿出了枕头床褥,开始替银时铺起床来。
在她忙活的这段时间里,身后的人一直都没有再发话,但视线始终紧紧黏在她的背后。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一边这么在心底喃喃自语道一边努力镇压着脑海内几乎要沸滚起来的嘈杂思绪。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先前在压抑多年后终于释放出来、甚至变本加厉地发酵占据了自己内心的汹涌情感。
“……阿悠,你生气了?”
银时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有。”她头也不回地、硬邦邦地抛下一句。
“真的生气了?……阿悠你真的生气了?”
“我说——没、有。”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过程中一直背对着银时。
她并没有生银时的气,倒不如说,当对方亲吻自己的时候,她的内心甚至划过了名为喜悦的情绪。
她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跟这样就轻易地卸掉了所有防线、在对方的攻势下溃不成军的自己生闷气。
她气哼哼地铺好被子,接着就打算起身离去,但一转头就对上了银时赤褐色的眼眸。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如果不是银时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的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