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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狱门前徘徊的灵魂-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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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韩桂芝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方法,将这些人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中呢?
  韩桂芝腐败网络所形成的“兄弟帮”,源于“绥化帮”。在黑龙江政坛上,人们一提起“绥化帮”,几乎尽人皆知。
  “绥化帮”至少在这里存在几十年,按照当地人出示的黑龙江各城市版图来看,那是“哈齐牡佳大,鸡鸭伊绥黑”(哈尔滨、齐齐哈尔、牡丹江、佳木斯、大庆、鸡西、双鸭山、伊春、绥化、黑河),绥化并不靠前。
  在世界的版图上,有两块黑土地,其中之一就是中国的松嫩平原。黑龙江省绥化市就坐落在松嫩平原的腹地,全市面积3。4万平方公里,辖三市、六县、一区,总人口为536万。大自然慷慨的给予,使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素有“北国大粮仓”之称。
  绥化市耕地面积2160万亩,宜牧草原面积900万亩,林地面积1067万亩,可养水面积150万亩。耕地占全省五分之一,粮食总产量和商品量占全省四分之一,烤烟、亚麻、甜菜产量和畜禽饲养量均居全省之首。是国家重要的大型商品粮基地、国家级牧业基地和农副产品出口创
  汇基地,是全国三个草食畜牧系列开发项目之一。
  可人们搞不清楚,为什么在黑龙江政坛上能形成“绥化帮”呢?
  从“基本概况”中不难看出,绥化市是黑龙江省最重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从这里走出来的干部多数精通农业。而像黑龙江这样的农业大省,精通农业的干部自然是他们得以升迁的所在。因此,黑龙江省许多中、高级干部都有在绥化市工作过的经历。
  从绥化市走向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的,以田凤山(原黑龙江省省长、国土资源部部长,曾任绥化地委书记、行署专员)、赵洪彦(原黑龙江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黑龙江省人事厅厅长,曾任绥化地委副书记、书记)、马德(原绥化市委书记,曾任绥化行署专员)等人为主线,围绕这条主线,大小官员通过买官卖官,也就结成了一个腐败的利益联盟。
  聪明的韩桂芝,盘踞黑龙江省委重要职务以后,她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掌握“绥化帮”。
  有一年冬季,韩桂芝来到绥化市慰问贫困职工和贫困农民,其实她的真实目的,是来进一步探听“绥化帮”的虚实。忙碌了一天,韩桂芝就在绥化宾馆下榻。当然,马德必须陪伴着左右。
  就这样,韩桂芝采取了一系列手段,把这股势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马德不但向韩桂芝送礼,而且主动欢迎韩桂芝参与“分红”。
  有了“绥化帮”作为“兄弟帮”的基础以后,韩桂芝并没有感到满足,她想要在全省十几个地市中发展自己的“兄弟帮”。她在各种场合聚会,渐渐地发现,鸡西市市委书记丁乃今与“绥化帮”显得特别地“近乎”。这些微妙的举动,都被韩桂芝看在眼里,更记在了心上。
  韩桂芝为什么又把注意力盯在了鸡西市上呢?
  鸡西市位于黑龙江省的东南部,属三江平原的穆棱河流域,素有“煤城”之称。这里矿区资源丰富,主要矿种有煤炭、石墨、硅线石、黄金、大理石等40余种。石墨储量居亚洲之首。
  后来,人们这才渐渐地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原鸡西市市委书记丁乃今出生在绥化市庆安县。本来都是从绥化这片黑土地走出来的人,自然“人不亲土还亲”呢。也就是说,“乡亲、乡情、乡土”,使得丁乃今与田凤山、赵洪彦、马德等人走得很近。从常理来看,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了。
  有了“绥化帮”、“鸡西帮”以后,韩桂芝的胃口可就越来越大了。随后,韩桂芝又插手牡丹江市、佳木斯市、双鸭山市、七台河市、大庆市、鹤岗市、黑河市等九个市。她把这些市的一、二把手,统统地拉进她的“兄弟帮”里去。也就是从那时起,韩桂芝插手卖官敛财的范围越来越扩大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随着韩桂芝腐败大案的败露,2004年10月中旬,原大庆市委书记王某、原牡丹江市委书记董某、原鹤岗市市委书记付某、原鸡西市市长吴某,以及原佳木斯市市长邓某,共六名副厅级以上干部被免职,这就是韩桂芝“兄弟帮”的下场!
  韩桂芝在黑龙江省任政协主席、省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部长的10年时间里,严重地破坏了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独断专行,狂妄自大,容不得不同意见。在工作作风上,集官气、霸气于一身。在上下级关系上,目空一切、随心
  所欲。
  难怪韩桂芝在交待中说:“我在黑龙江省来说,权力是至高无上的。我要定什么事情,没有定不下来的。如果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或者有什么能对我实行点约束的话,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收那么多的钱财,也就不会犯那么大的罪啦!”案件回放
  1998年,黑龙江省塔河县这个仅有10万人口的小城,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杀妻灭子的命案。时年5月,被害人杨永霞,塔河县税务局原主管会计,死亡时年仅24岁;另一被害人是杨永霞的儿子韩杨,死亡时刚满一周岁。杀害杨永霞母子的犯罪嫌疑人正是杨永霞的丈夫、韩杨的父亲,名叫韩建勋。他是1965年出生,塔河林业局营林处任技术员。1986年,他与杨永霞结婚。
  据当地人回忆,韩建勋和杨永霞婚后就生活在韩的母亲家。韩家有一个20多岁的小保姆,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特别地“拿情勾人”。就这样,韩建勋就与这位小保姆发生了性关系,致使小保姆怀孕了。怀孕后的小保姆,使韩建勋和杨永霞的关系极度地恶化起来。为了达到与小保姆长期苟合的目的,韩建勋便对杨永霞产生了杀机。1988年5月26日,杨永霞和孩子突然惨死。母子两具尸体,是在韩家平房的暗窖中找到的。
  塔河县公安警方闻讯赶到现场,经勘察,警方锁定韩建勋为犯罪嫌疑人。1988年5月30日,韩建勋被拘留,6月8日正式被批捕。案件侦破初期,有关部门为了防止出现串供等节外因素,便将韩建勋异地羁押在看守所里。在这期间,韩建勋供认了犯罪事实,现场勘察、物证鉴定等结论,也与其供述的完全吻合。但谁也没有想到,这起案件一拖就是16年,至今还没有最后定论。
  “你知道韩建勋是什么人吗?”塔河县所有知情人都在反问着。
  原来,韩建勋的母亲叫梁春菊,是塔河县原知青办公室主任、县劳动服务公司经理,是一位极有实权的人物。
  就在1988年命案发生时,韩桂芝正在大兴安岭林管局担任副局长,并分管劳动工资等工作。有消息表明,韩桂芝的长子陈泓播,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他一度就在塔河县工作,并与韩建勋的妹妹韩浩相识,两人发展到热恋程度。1988年7月的一天晚上,时任大兴安岭林管局副局长的韩桂芝刚一回到家中,塔河县知青办公室主任、县劳动服务公司经理梁春菊敲开了家门。
  韩桂芝一看是梁春菊,上前就拉起了她的手:“哎呀!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梁春菊脸色沉沉地说:“我这次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
  韩桂芝热情地将梁春菊让到了沙发上,连连说:“有事你就说吧!咱们俩那是什么关系啊!”
  梁春菊长叹了一声,脸色显得特别的难看,声音哽咽地说:“韩姐,我遇到大麻烦了!”
  说完,梁春菊掩面哭泣着。
  韩桂芝上前劝慰道:“你别哭啊!你说说,遇到什么麻烦了?”
  梁春菊大声地说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遇到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韩桂芝早已知道此事,但她不知道这一命案就发生在准亲家家里,她一时为难地说:“那只有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吧!”
  梁春菊泪流满面地说:“宽大处理什么?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韩桂芝无可奈何地说:“既然是这样了,那你哭也不顶什么用啊!”
  梁春菊用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今天找你,就是求求你在上面活动活动,千万别判我儿子死刑。宁可判个死缓,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韩桂芝显得特别的无奈:“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啊!”
  梁春菊说:“我儿子是死是活,我也就全都指望你了!”
  韩桂芝呢,心里特别的清楚:任何人也大不过法律。可是,她在准亲家母面前,又不好意思回绝。她只能勉强地说:“这件事,我可说不准啊!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吧!”
  送走了梁春菊以后,韩桂芝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层层波澜,她由始至终地处于深深的矛盾之中:办还是不办?办,肯定有悖于法律,相继会引起塔河县人民的愤慨,并将受到舆论上的指责。不办,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将会“撕破脸皮”。同时,还会波及到儿子陈泓播与韩浩之间的“婚姻大事”。
  也就是韩桂芝举家搬迁到哈尔滨市时,韩桂芝通过打电话的方式,与塔河县的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审判机关,进行了沟通和询问。有关韩桂芝和他们说了什么,那只有天知、地知、他知、鬼知了。
  也就是从1988年开始,本来韩建勋案件侦破进展得十分地顺利。可突然就出现了反复,犯罪嫌疑人韩建勋开始翻供。公安机关多次对已经定性的重要证据,又进行了重复认定。检察机关也迟迟不肯受理案件,多次退卷要求补充侦察。法院对审理这个案件同样不抱积极态度,一拖再拖。
  就是这样大白于天下的案件,在塔河县几个司法部门之间来回地推诿扯皮。与此同时,据知情人反映,韩建勋在看守所中极为逍遥自在,偶尔还能回家住上几宿。
  杨振棉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杨振棉心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既然你塔河县的公检法有意拖延不解决,那我就逐级上访。
  随着上访的升级,杨振棉感到他面前的阻力越来越大,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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