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我隔街即将错过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抱着膀子,欣赏地看着他。他发现了我,得意的晃了一下头,笛声更加悠扬。
他只是一个卖笛子的人,因为他背上背着许多笛子。他只是一个外乡人,因为当地不产竹子。他的生意不好,因为他不肯停下来,摆一个摊子。但是他边走边吹笛子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武侠书里在江湖上自由来去的侠客。虽然他踏的不是草地、黄土、大道而是城市里坚硬的柏油路。
我不由自主地快乐起来,心底陡然生出许多豪气,真想收拾了行囊随了他去,不顾旅途风雨,只愿潇潇洒洒。
红尘里纷纷杂杂,有时还怨自己不能平心静气,其实烦燥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的心。人生若能如吹笛,我愿做那个吹笛不止的吹笛人。
电梯里唱歌的男孩
那是一个即将倒闭的大酒店。我住进去的时候,客人已经很少,一楼到九楼,电梯始终空荡荡的,任由我一个人上上下下。
偶而的一天清晨,我在外早餐回来,发现电梯里多了一个开电梯的男孩子,穿着酒店的制服,颜色有些褪了,更加让人感受到酒店的破败。
他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问我上几楼,只是望了我一眼。我告诉他:“七楼。”他用手指熟练的戳了一下,电梯开始上升,这时我发现,他在聚精会神地读一本印着流行歌曲的书。
以前听说过“边走边唱”,那么他现在应该是“边升边唱”或者是“边翻边唱”了。每一首歌他只唱那么几句,我隐约听到。
以后的几天里,不见了他的影子。在我下楼退房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是他为我开的电梯。这次他很热情,帮我把包扛进电梯里,像是自言自语:“这几天我回乡下的家了”。“回家的路真远,来回要好几天。”“我真不想回家,我宁可每天都在这里开电梯”。没来由的,一股酸楚冲向我的鼻腔,我也不知道,是他的哪句话深深地触及了我。
一个把一生的梦想都寄托在开电梯的男孩,一个远离家乡向往城市的男人,比起一个四处流浪的人,更让人感到孤零无助。漂泊的人可以四海为家,可是他的电梯,还不知道能再开几天。城市四处都是水泥和钢筋,不知他是否可以在这里扎下浅浅的根。
走出电梯的时候,我和他说了声再见,他也低声和我说了声再见,低头又再读那本歌书。我猜想,当电梯里只有他一个的时候,他一定会唱得更投入、更深情、更忧伤的。我宁愿他永远唱下去,只有一个永远歌唱着生活的男人,才会不畏惧苦难,才会有去飞翔、去寻找的信心。
突然想起郑智化
那天晚上,打开收音机,不知道是哪个调频的神经主持人,播放了一首歌曲,歌曲的名字叫做《用我一辈子去忘记》。“突然忘了挥别的手,含着笑的两行泪,像一个绝望的孩子,独自站在悬崖边。曾经一双无怨的眼,风雨后依然没变,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唯一没忘你的脸……”突然想起了郑智化,在这样一个寂静、寒冷的冬天。
他不应该再播郑智化的歌曲。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绯闻与谣言编制着虚假和空无,爱情成为一道快餐和饮品,一切无需回味直接咀嚼,只要口中是甜的就可以了。郑智化是属于1990年的,十年间完全可以物是人非,更何况他不是一个歌手。他是不帅的,更何况,他还是用双拐支撑着自己的人生。在今天,能让任何一个时尚的少年男女喜欢郑智化,可能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1990年秋天的某个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像往常一样到田野里散步。那时我还是少年,17、8岁的年纪,正是眼中茫然、心中苦涩的时刻。田野里有一条河,清清的河水和稀疏的芦苇荡。河的对面是一所职业学校。已经是9点多了,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我和朋友开始唱郑智化的歌,一首接着一首,到那首《水手》的时候,刚刚熄了灯的学校宿舍,灯又一盏盏亮了起来,许多人打开了窗户,和着旋律,和我们一起唱着,有男生,也有女生,声音在夜空中飘荡着,直到有人笑着大声喊:“神经病!都不要再唱了!”那晚的快乐到现在仍然在我心里记忆犹新。
还是那年,只是时间到了冬天。平安夜。许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晚是平安夜,就像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星座和血型一样。天色黑了,还没有一个人想起来那天是我的生日,7点多的时候,我来到一个公园的门口,那是我居住的那个城市唯一的公园。公园的前面是一条河,我就站在桥上。行人稀少。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想干什么。风很冷。回到家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打开录音机,听了几百遍的熟悉的音乐响起来。那首《你的生日》“你的生日让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流浪在街头,我想要问他追求什么,他却总是摇摇头,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以后我的朋友过生日,我会为他们唱这首歌,他们都说,别看我五音不全,唱其他的歌找不着调,这个《生日快乐》还是蛮深情的。我笑笑。他们不会知道的。
和一个朋友聊天,问她知道郑智化吗?她问,郑智化是谁啊?对啊,他是谁啊,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把郑智化的歌词一首首找来给她看。“落在你眼里流出泪来,是我的无奈。这句词好美啊!”她说的是《尘埃》:“我们之间是一次美丽的错误,你的眼睛占据了我的孤独,温柔的感伤,最终的包袱,是毕竟我们无法割舍对爱的满足。在你怀中沉溺的幸福,像甜蜜的梦终究要结束,何必再问我若是在乎,该如何收拾破碎的心,再回到最初。如果明天一切都消失,愿所有的痛都不再重复,就算承诺别当作束缚,人若是不再依赖未来就不会迷失。我只是一颗尘埃,你也许不明白,我只是一颗尘埃,飘进你眼里流出泪来,是我的无奈。”
郑智化早期的作品是单纯的、真挚的,淡淡的感伤、悲观并不影响隐藏在他内心深处对爱情和生活美好的愿望。《麻花辫子》、《凤凰花》、《别哭,我最爱的人》、《给开心女孩》……一大批作品无不让人千转百徊,在舒缓、低沉的音乐声里,去触动内心最柔弱的那部分感情。
一个同样喜欢郑智化的歌迷说过:郑智化和他的歌曲,带给别人的,却不仅仅是旋律和文字的简单堆积。他的歌,带来的是一种心灵的震撼,一种灵魂的升华,更多的,是对生命和现实的一种反思。他的歌,是一种听得见生命、故事、画面的声音……他,就是一个用灵魂发声的歌者……
郑智化影响了我整个的青春,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他的浪漫、颓废、张狂、自由……他最后的一张专辑《夜未眠》明显带上了商业的色彩,但仍然不影响我喜欢他的歌。世界在变,每个人都在变,不变的,或许只有那片自己才熟悉的,心灵的天空。
第四辑 纯真年代心中有爱,春天不远
春天来了,树叶绿了,太阳暖融融的,小溪叮咚,柳枝发芽,我走在春风里,小鸟在歌唱……
我又开始幻想了。现在明明还是晚冬,虽然立春已经过去,但这个城市还是看不到一点春天的痕迹。
我不能停止幻想,在寒风肆虐的时候,我呆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孤单的写着怀念春天的诗。
有时我会打开房门,敲敲外面的天气,但是灰蒙蒙的天空只有在天空中孤独漫步作诗人状的白塑料袋。
春天还远。我这样劝慰自己。
我在想象中入眠,在郊外的一间房子里安静的呼吸,我的梦是漂浮的,是单调的饱满的绿,炸开在我想象的空间。
我走在乡村的堤岸上。美好的乡村,童年我在那里度过。关于春天的回忆像童年一样遥远。
只记得最先是柳树在那条叫“干渠沟”的河边率先婀娜起来。“干渠沟”其实一点也不干,三月到了,河上的薄冰被快乐的鱼啄食着,漾开的波纹像极了某人的微笑。
折的杨树枝子的顶端,暴出一个个嫩黄、嫩黄的芽,不小心沾上手,粘粘的,香喷喷,如果谁问我春天是什么味道的,我回这样回答:春天不是芬芳的,而是清香的,有一点点辣,可以熏的你睁不开眼睛。
我在某年春天离开乡村。从铺满沙子的黄土路到平实的泊油路,树叶正在疯狂的抽出自己的叶子,也许是一夜过后,我就可以看见满天的绿了。但是到了城里,春天就突然不见了。
我只看得见一座座灰头土脑的水泥楼。我一直以为楼应该全部是书中读到的“黄鹤楼”那样有角有棱有挂着的风铃,事实不是这样的,城市(其实那只是一个小县城)让我感到很失望。
我的少年时光是在城里度过,但现在为止我还认为那是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我不再关心季节的变换和周围的环境,呵!我是多么孤单啊,我低着头走在上学的路上,肥大的书包有节奏的拍打着我的腿……我忘了春天是个什么样子。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清晨,离开家门走出那道长长的巷子,对面转弯就是马路了,我抬头突然就看见那簇暴怒的绿,我当时就怔在那里,明明一直是光秃秃的啊,这绿色是从那里泅来的?
那是杨树的叶子,它们不再是嫩黄的芽,而是夺人心魄的绿。以致于后来每当听到春天这个词语,我就不由自主想起那些杨树叶子,就忍不住怔住,然后陷进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去。
春天的早晨有些冷。星期六的时候,我通常在快中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