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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器茶具的讲究亦是极其繁杂。”李二斜斜的半躺着,卖弄那些从别人处学来的见识:“饮茶者多备有龙井、乌龙等,此等茶叶看似新鲜,实则掺杂了三成的发酵叶子,为重香气与茶色,最好以纯雪白的瓷器为茶具,方能显现茶水的精美。”
“我素爱铁观音,”玉玄问道:“铁观音当以何种茶具为美?”
“铁观音么最重香气和喉韵,当用不上釉子的陶土手拉坯壶为佳。”李二笑道:“因为铁观音要用沸水冲泡,而陶土茶具以可隔热,以手持壶亦不会烫。”
玉玄道:“真真的受教了,以前还真的是井底之蛙,如今方知天是大过井口的。”
寡妇珍摇晃了玉玄的肩头,“奴喜好普洱,帮奴问问何种茶具才好。”
李二不等玉玄发问:“普洱不重色亦不重香,最重入口之味。想来小娘子亦是那不贪图虚荣的真君子,如此当用宜兴紫砂。那宜兴紫砂的壶身后有极其细密的小孔,最能吸收茶味,历久弥香,愈用愈妙,时节流芳暮,人天此会同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寡妇珍窃窃的掩口而笑:“小相公真是会说话的可人儿!”
玉玄却是真心的请教:“市井小民贪恋价钱便宜多爱花草之茶,当如何用器具?”
“花草茶大多经过烘焙,茶器一定要肚子大的圆壶,才能让风味茶泡开,充分释放花果芳香。茶杯当用蓝白花带茶托和碗盖的细瓷,以彰显穹覆地载,云白天蓝之自然情趣。”
寡妇珍好奇问道:“公主殿下想来也是要饮茶的,不知殿下饮的是何种茶水,用的何种器具?”
“公主自小金娇玉贵,快三十岁的人了保姆也不离身。她从小就饮奶茶,虽是茶香奶浓,别人却不习惯那味道。茶具么是镶金边的黄底青花直高琉璃盅,有时也用琥珀盏。”
“果然是华丽尊贵,皇家气度。”玉玄叹息道:“若要收集这么许多的茶具,弃不是要花费许多的心思?”
“饮茶是君,用具是臣,茶不可移,具却可活用。茶具的优劣要看是否起到了给茶提味的效果,终究是一种附属之物罢了。”
“小相公既是懂得这么许多的道道儿,何不冲茶与我们来饮?”
玉玄亦道:“驸马爷爷也亲自操持一回,长长我的眼界。”
李二重新温习了一遍茶艺的那些基本过程:“也好,二位助我脱难,不好推辞。”
“茶水茶水,自是重在茶与水,茶种千万,依个人喜好而定,不可一概而论。然水却是大有讲究,好茶当然是要用好水,从来佳茗似佳人,茶水也是如此,便如佳人定配才子一般。”
玉玄接口道:“精品自古厌凡泉,苏学士这话真的大有道理。”
自从春娘换马事件之后,李二对苏轼的印象大打折扣,却不得不承认苏东坡的这话实在是有道理。
“上好的泡茶之水是天水,譬如雨水、雪水,露水。然天便如那九天仙女除一般,可遇而难求。我等凡夫俗子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奉江河山泉之水为上品。”李二话头微微一转:“女人如水,天水一样的女人不是做了七仙女上了天,就是化成蝴蝶飞走,而山泉一般的清澈女人,则更切合实际。”
“小相公真是个风流的人儿,总是能关联的美人。”
“平生于物原无取,偏爱山中茶一杯”李二一面以温热的头遍茶水浸冶茶具,一面说道:“茶之一物,讲究的是集天地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非是庸人孺子可得知。追求的便是中澹闲洁,韵高致静之境界……”
李二优雅的取茶冲泡,将茶壶置于红泥小炉之上。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的驸马爷爷,好雅兴呐,能否赏老奴一杯热酒暖暖身子?”不男不女的尖利声调在窗口处响起。
第四十七章…你真明白了吗←
今日上午更新了两章了,还有八章。
又是德全。
李二本就知道很难逃脱这老怪物的视线,对于他的出现本不怎么意外,何况德全好似故意放自己逃了出来,应该不会是来捉人的。
玉玄和寡妇珍却是脸色大变,想不到窗外居然还有不速之客:“什么人?”
李二淡淡一笑,十分的恬静悠然:“寒夜客来茶当酒,德全,你若是想进来,又有谁能挡的住你?”
一道黑影烟也似的飘了进来,在李二身侧猛地顿住,看也不看旁边的两名女子,擎起茶碗一饮而尽:“好茶,谢爷爷赏。”
李二知道那茶滚烫,德全居然面不改色的饮下,真是好功夫。
寡妇珍看看玉玄,不知该如何言语。
玉玄自然看出德全非寻常人等:“深夜客临,且请宽坐。”
德全嘿嘿一笑:“你这女子居然不怕我这老头子,想来也是浪荡江湖见过世面的吧。”
“贵客声调尖利,又是穿的宫中服色,想来是皇宫大内的执事公公,小女子自是不消惧怕的。”
德全听玉玄如是所言,不由得神色有些黯然:“老奴几十年修习这葵花神功,已是废了身子。好歹也算是有所成就,不枉我付出如此许多的代价。”
李二斟一盏茶,递给玉玄,左手虚引,做个“请”的姿势,还真的是十分的优雅,百分的俊秀。
“呵呵”,德全毕竟是敌对的势力,李二不愿意他太过得意:“葵花神功也不是你说的这般犀利无匹,所仰赖者不过是一个快字罢了。”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克!”德全对于自己的功夫信心十足。
“为何你的葵花神功胜不得佛木大师?”李二持茶在手,细细的把玩:“道乃通彻悟之路,茶道是至心之路,又是心至茶之路,万事万物,莫不如此。”
玉玄好茶,德全好武,二人都感觉李二这句空泛泛的话里隐藏莫大玄机,不由得冥思苦想仔细参详。
李二也是随便的这么一说,基本上是说来唬人的,奈何二人各有所好,执着之心过重,纷纷把这话往自己所喜好的那一方面牵引。
玉玄虽是好茶,终究是用来把玩,德全却是不同。
德全穷一生之功习练武术,更是残了自身来验证葵花神功,本以为是天下无敌,却胜不得老僧佛木。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能给德全提供参考意见的人少之有少,除了那个黄裳黄大人,便是眼前的驸马爷爷了。
所以德全才刻意的纵容李二从驸马府逃出,万一李二真的被长平公主打杀,世间又少一个真正的“武学大家”。
“驸马爷爷从那黑窖之中逃了出来,老奴本是应该当即就将爷爷拿下的。故意的放了爷爷和那女子恐遭殿下责罚……”
李二奇怪的问道:“此事若你我不说,又有哪个知道?”
德全虽之是个奴仆,实则是当世的武学大宗师,自然不会行那昧心之事:“早年殿下曾有恩于我,老奴是要报效的。只要爷爷解了老奴心中谜团,便回去殿下那里负荆请罪,再也不管你们夫妻间的事情。”
李二心中狂喜,只要把这老怪物忽悠住,长平公主就少了臂膀,遂道:“想来是你在武学之上有了疑难吧?”
德全点头道:“老奴自认葵花神功天下无双,为何难胜佛木?可是我这葵花神功还有甚么缺陷?”
李二低头沉思,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
良久。
李二道:“你便当我是那佛木大师,我攻一招,你来破解。”
德全知道李二不会武术,对于武术的理论却是到了大宗师的地步,立刻屏气凝神的全面戒备。整个人登时便如山岳耸岻,沉稳巍然,黑色的袍子无风而鼓。
李二当然知道德全平日里那猥琐的奴才的模样都是装扮出来的,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李二做出轻松惬意的模样:“德全小心,我要出手了。”
德全的身子微微后错,直如伺机而扑的猛虎,便似引而不发的满弓一般。
李二随手就手中的茶水泼往德全身上,茶杯亦脱手而出,直砸德全的面门。
莫说是李二随手泼出的茶水,便是强弓硬弩激射而至也难伤的了德全。
偏偏德全便当真的把茶水当做了佛木大师的凌厉攻势,高手过招不似街头泼皮的殴斗,最讲究的便是一招半式间的胜负。德全知道自己若是避退便是认输,唯有招架或者格挡反击。
奈何这茶水迎面而至,根本就是无迹可寻,看不出暗含的招数和变化。德全先是捏了个“封”字诀,发觉不妥,遂准备以围魏救赵的法子攻敌之必救,却发现在击中敌人之前,茶水已经首先打中了自家。几番踌躇之下,竟然不知该用何种招数,心中一片骇然,任凭那茶水泼在自家脸上,紧接着便是“啪”的声响,茶杯刚巧不巧的砸在脑门。
德全登时呆住,若是被佛木那样的高手击中脑门,定然是必死无疑,德全对自己武功的自信瞬间瓦解。原来自家苦苦修习甚至不惜自残身体所练成的葵花神功竟然如此不堪,心智几乎崩溃。德全任凭那脸上茶水淋漓,老眼中落下混浊的泪水:“驸马爷爷,老奴今日方知自己之浅薄,我这几十年的时光是白白的耽搁了。”
李二知道这样的把戏只能蒙骗一时,过不了多久德全就能清醒的认识自己和自己的武功:“德全何出此言?”
“老奴妄自尊大,以为武学一道便是称不得第一,也在三甲之列,却还是当不得爷爷的一杯茶。还练这功夫何用?”
“若说武学一道,你亦算是当世少有的高手,只是已到了心竭技穷的关头,再难有进步罢了。”
德全闻听大喜过望:“爷爷说老奴是高手?”
“你那葵花功出手迅捷,来去如电,当世难匹。”李二顿了一顿:“武学又有大乘小乘之说,你的小乘武学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若是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则是万难。唯有登大乘武学只殿堂,方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德全嗜武如命,听李二说出这般闻所未闻的道理,便如色狼逢美人,酒鬼遇佳酿一般的两眼放光:“驸马爷爷方才的招数就是大乘武学?”
“你这人未免太过拘泥不化不知变通,任你的招数如何行云流水,如何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