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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为大女报仇。
二人连拖带拽的把老刘头弄的走了,小心的关门落锁。
这老鸨子可是关键的人物,告发刘世美可是全凭仗这老鸨子的,为了防止老鸨逃脱,更是为了防止飞刀刘一时冲动再来撕打,李二小心的把门子锁好,这才返身回屋睡觉。
想来明日里大女的冤情就可以真相大白,那刘世美再也无法抵赖,李二心中轻松了许多。忽然很想念春娘,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佳人陪伴,那一定睡的更加踏实。
当然有了春娘同房,李二铁定是不能这么快的今日梦乡的,总是要恩恩爱爱的快活一番才能好睡。不过母亲不许在初三以前亲近女色,只得作罢。
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辰,睡梦之中的李二再次为那敲打窗户之声惊醒。
今晚又不曾和任何的女子同床,想来那佛普老和尚没有理由再来打搅的吧?
“哪个?”睡意正浓的李二没好气的问道。
“我儿,起来。”
竟然是母亲的声音!李二很是诧异,这大半夜的母亲要做甚么?
“我的儿,快起来,这都甚么时辰了,快起来于你那死鬼爹爹烧把纸钱的哩。”
正月初三正是给逝去的亲人烧制的日子,在民间素有阴年之称。而且是在要天亮之前烧完,好方便那见不得阳光的“鬼亲人们”来取钱。
按照民间的俗理,成婚以后便算是成人,都要在初三的时候给祖宗烧纸祭拜的。
李二披了大衫子起身,推门出来便被冷清的夜气激个寒颤。由于已是后半夜,月光铺洒,如水如银,甚是亮堂。李二睡眼惺忪的问道:“我那爹爹是死在阳谷的,咱在汴梁于他烧纸钱,爹爹能够收的到么?”
母亲拎了大串的纸钱和香烛等物,笑道:“你那死鬼爹爹最是个财迷,莫说咱是在汴梁,就是在天边于他送钱,你那死鬼爹爹也会过来取的。我儿麻利的,咱们去后院那纸钱烧了就罢,烧的完了你还回去睡你的回笼觉,长这么大了你还不曾亲自给你爹爹烧过的哩!”
李二虽然不相信自己在阳间烧纸爹爹在阴间就能够收到的说法,还是顺从了母亲的意思,来到后院。
按照母亲的吩咐,李二面东背西的跪倒,点上香烛摆好几样贡品,拜了几拜,这才将那大串的纸钱点燃。
母亲在一旁念念有词:“儿他爹,如今咱这孩儿也成人了的,还是咱大宋的驸马哩,这些个事情我都于你说过的。今日孩儿孝心也与你烧钱了的,你这死鬼来取的吧,还给你供了油饼酥糕,你也食些。莫白白的享用咱孩儿的供奉,你这死鬼定要好生的保佑孩儿平平安安才是。好了的,我的儿,你把我刚才的话儿对你那死鬼爹爹再念叨一回,你爹爹定然会保佑咱家个平安无灾的哩。”
虽然李二根本就不相信死去十几年的爹爹会真的在阴曹地府保佑,还是依照了母亲的意思开始念叨。
火光映照之下,李二跪拜了说道:“爹爹好生享用,记的保佑全家……”
想是被夜间的寒气激了,母亲猛地打个喷嚏,抽抽鼻子惊奇的说道:“不对的哩……”
第187章…无限恐怖←
“怎了?有甚么不对的?”李二回首问母亲。
母亲再抽抽鼻子,确定的说道:“只怕咱家的生意是不好做的哩。”
李二实在诧异,想不出母亲深更半夜的怎么会联想到生意是不是好做的事情上去:“母亲这话是甚么意思?咱家的生意怎就不好做了的?”
母亲郑重的说道:“这周围定是有人见到咱家搭了棚子准备卖肉,眼红咱的买卖的。”
“母亲的铺子还不曾开张,人家眼红的甚么?”李二很是好笑,母亲的职业感觉也太敏感了些吧:“就是有人眼热也要等到咱家的铺子开张之后的。”
“非是如此,我敢说左边的那户人家现在正杀猪哩。”母亲说道:“老娘我宰杀了半辈子的肥猪,这猪血的血腥味道最是熟悉。不是我夸口,周围有血腥味道是瞒不过我的鼻子的。不过咱家也不惧他。想来这杀猪还是个生手,不懂得在血盆子里放些咸盐,这才弄出了这么大的血腥味道。”
但凡杀猪匠在宰杀肥猪时候,总是把猪血接了,在猪血中放些盐巴。一来是为了杀杀猪血的腥气,更主要的是防止猪血过快的凝结。若是猪血凝结的快了,上锅蒸出来猪血豆腐便不能均匀,黑黑红红的没有光亮。
杀猪匠都是贫苦人家,自然不肯任凭那猪血白白的糟蹋掉,猪血和鸭血一样都是可以蒸成血豆腐来食的,多少也能卖几个钱,便是到了现代,也能见到卖猪血豆腐的小摊子。
“血腥味道?”李二仔细嗅了那空气,却是甚么味道也闻不见:“我怎就觉不出的哩?”
母亲笑道:“这么浓重的血腥你也闻不出,真不是个杀猪的材料。好了,好了。纸钱烧的完了,想来你那死鬼爹爹也是收到的,回去睡你地回笼觉去吧。”
话说李二回到屋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老是感觉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只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妥。思虑了好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辗转反侧的难以成眠,压的床板咯吱吱的作响。
李二猛然想起了甚么,忽的坐了起来:在后院烧纸之时,母亲说闻到浓重的血腥,还说那是有生手在宰猪。李二忽然想起杀猪时候那肥猪总是嚎叫地惊天动地。想当初飞刀刘杀猪之时,便是因为搅了长平公主的美梦这才被捉进了牢狱,若不是五花肉西施求情,说不定还要吃些苦头的哩。
母亲闻到的那浓重血腥断不会是有人在杀猪!
飞刀刘、五花肉西施、无声无息的血腥味道……把这些诡异地东西联系在一起,李二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再次的穿好衣裤,掌了烛台出来。
后院树影摇曳,空气清冷。仔细的嗅来,恍惚间真的便有一股子血腥,却不似母亲说地那般浓烈。越往里走,这股子味道越是明显,李二循着这血腥渐渐到了那柴房。
但见那柴房的门锁已经被橇开,从里头虚掩着,微微的露出一丝缝隙。莫非是那老鸨子溜了?
李二刚要推门而进,清楚地听到里头有忽忽之声。仿佛狮虎豺狼一类野兽在低低的咆哮,又似猫狗护食时候的低哞,李二暗道一声不好,推门而入。
浓烈的血腥味道迎面扑来,一见到眼前的情景李二惊呼一声。险些将烛台失手跌落!
但见多半个屋子都是斑斑的血迹,大摊小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结。那老鸨子横躺在前。胸腹被剖的开了,心肺肝脾暴露在外,暗青色地肠子拖的满地都是。一条腿齐根而断,被抛在那柴堆的上头,滴答下的鲜血汇聚成潭,说不出的惊悚恐怖,看这模样已经气绝多时。
偏偏这老鸨子还是个无头之尸,她地拿到被整齐的划下,颈项处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李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地情景,心头狂跳,手心捏满了汗水。仔细聆听之下,发觉那忽忽之声是从布幔后头发出,擎了烛台小心的靠近,那忽忽之声更甚。
李二秉住呼吸,猛地撩开那布幔,一见之下,忍不住蹬蹬后退几步,一跤坐倒,手上的烛台应手而落,房屋中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方才所见到的情形李二永生难忘,心中之震撼无法表露,额头上汗如雨出,忍不住的忽忽急喘,几次的想要起身站起却发现手脚早已酥软,竟然是动弹不得。
原来李二在撩开布幔之后,看见的就是飞刀刘老刘头。那老刘头半蹲半坐,抱了个人脑袋啃的正是兴头。那人脑袋正是老鸨子的六阳头颅,早已被老刘头啃的面目全非,红的血白的皮煞是扎眼,尤其是那面部早被飞刀刘啃个精光,露出白惨惨的骨头碴子,完全已是带血的骷髅!老刘头的面上亦是糊满了鲜血和碎肉,嘴角处还耷拉了长长的一片肉皮,刚好冲李二咧嘴一笑,那模样活生生的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丛林中的猛兽。
李二心中极其的震撼,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呼吸急促的只能听到老刘头“吭哧吭哧”的啃咬那骷髅头的声响。
也不晓得到底过了多少时候,李二感觉汗透重衫,屁股下面滑腻腻的。想不到飞刀刘竟然把那老鸨子开膛破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还嫌不够解气的卸下老鸨子的脑袋撕咬。此时此刻,李二已经分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懦弱无助的老刘头,还是个凶残狠恶的食人野兽。单从狠辣的手段来看,飞刀刘的凶狠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那老鸨子和刘十三。
想那老鸨子不过是狠恶毒辣,没有人性;刘十三却是更进一层,把折磨别人当成一中艺术,是刻意的享受那折磨蹂躏别人的快感;而这懦弱的飞刀刘确实把血腥残忍演绎到了极致,完全是一种法子心灵深处的本性,其理智为胸中的仇恨所淹没,已经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兽了。
这便是仇恨的力量!
虽是如此,李二却知道飞刀刘的转变是因为大女的惨死,对于飞刀刘更多的还是同情。
好容易缓了手脚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鼓足了勇气靠上前去,低声的唤了:“刘大叔,刘大叔……且住了吧……”
唤了几声,飞刀刘也不应答,只是不住的嘿嘿傻笑。过了好半晌方才醒过神儿来,如梦初醒一般的出口长气:“哈哈,好痛快,从来不曾这般的痛快过哩……”
此时窗外天色已经泛青,启明高挂,离天明已是不远。
飞刀刘将手上血肉模糊的人头小心的以柴草掩盖妥当,摸起身旁的杀猪刀子再次来到那老鸨子的身旁,伸手到那死人破开的腔子里摸索:“我要把这东西的脏新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甚么颜色,竟能把我大女祸害了,我的大女呐……你看着,爹爹要宛这恶人的心肝于你的哩……”
李二急忙抱住飞刀刘:“刘大叔,刘大叔,你……这……你怎把这老鸨子杀了的?你杀了她咱们还如何的告倒那刘世美?刘世美才是祸害大女的元凶哩……”
那飞刀刘好似已经恢复了些神智的模样,面上虽然还是血糊糊的一片狼籍,却不似方才那野兽一般的模样,凄苦的说道:“是大侄子呐,一想到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