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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如果不是她细心照顾,耐心开导,他也许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他这么坚强隐忍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的怯懦?除非,伤害他的人是他最珍惜的人。
如果当初,他把岑夫人当做自己最亲的人,而这位亲人又亲手设计了一场阴谋,想要谋夺他的地位和生命,他这样伤心也是说得通的。
岑旭尧忙活完,蹑手蹑脚的来到沈念曦身边,本来想逗她玩一下,却一眼看到了她手里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母慈子孝的一幕深深灼痛了他的眼,他充满笑意的眉眼一下子冷下来,从沈念曦手中抽走那张照片,三下五除二的撕成了几片,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沈念曦急着去解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这张照片早该撕了的,现在我看到那女人就烦,留下它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岑旭尧声音闷闷的,显然是有些难受。
沈念曦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一旦对谁上心,那是真的上心,当初,他恐怕是把岑夫人当最爱的母亲来看待的,可惜,造化弄人,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居然那样的骗了他。
“好了,旭尧,别生气了,我喜欢看你笑,乖,笑一个。”沈念曦伸出手,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温声细语的,让他心头的不郁渐渐消散。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又亲,“曦曦,我有你就够了。”
“甜言蜜语,是心里话吗?”沈念曦故意逗他。
“当然,不信,你摸摸这里,这里只为你跳动。”岑旭尧抓起沈念曦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他的胸肌结实而富有弹性,按上去,温热异常,让她心莫名慌起来。
她想要缩回手,他却不愿意放,两人拉拉扯扯中,她的身体便被带入了他的怀里,后背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两人具是一颤。
“曦曦。”岑旭尧呢喃着,从后面搂着她,轻轻啃啮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感觉袭上来,沈念曦只觉得浑身像着了火似的难受。
沈念曦缓缓闭上眼,她想在这一刻把自己交给他,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更好了。于是,她转过身,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双眼睁开,迷离的眸光透着无限的魅惑,勾动他的心扉。
岑旭尧喘着粗气,吻落下来,轻轻浅浅的,带着欢喜,带着紧张,还有一些试探,她迎上去,让自己最亲密的贴近他。
屋里响起细碎的声音,空气中流淌着温馨而暧昧的气息,沈念曦的腰柔软的向后靠下去,让岑旭尧完全的覆在她身上。
她甚至感觉到了他情动之前的征兆,便甜蜜而羞涩的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然而,他喘息了一会儿后,又直起身,两手撑在她的两侧,英俊的脸上红潮未褪,眼中含着歉意,低低的说道:“曦曦,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了,还是把最好的留在新婚夜里吧。”
沈念曦一怔,双眸漾起水雾,这个男人,宁可忍着,也不愿意委屈了她,这是多么真挚的一份感情啊,要知道,在这现代社会中,谁还把这种事看的那么神圣呢?
“好,尧。”沈念曦起身,在他唇上狠狠一吻,郑重其事的说道:“尧,我爱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岑旭尧似乎愣住了,没有从眼前的状况中清醒过来,足足愣了一分钟,这才声音由小及大的问:“你再说一遍,曦曦,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我爱岑旭尧,很爱很爱岑旭尧。”沈念曦流着眼泪,却满脸笑容,一遍遍的重复着,像是要把心声说给全世界听。
“我听到了,听到了,曦曦,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岑旭尧快乐的站直身子,把沈念曦一下子抱起来,在空地上连着旋转了好多圈,这才大笑着停下来,“曦曦,等我回来,回来我们立刻结婚,我等不了了。”
“好。”沈念曦很干脆的回答,心里却补充了一句,“不是等你回来,而是陪你去面对未知的危险,与你同生共死。”
岑旭尧走了,沈念曦没有去送他,她把自己关在屋里闷头做了许多药物,各种用途的,准备去蛮疆的时候派上用场。只是,在去蛮疆前,她必须先做一件事情,这样才能走的放心。
沈周川很满意沈子文这个儿子,这孩子聪明冷静,有着这个年龄孩子不具备的冷静睿智,沈家本家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男孩子像他这么出色,当然就更没有一个女儿如沈念曦般出色。
为此,他颇为沾沾自喜,他的一双儿女这么出色那可都是他的种,别人想有也有不了的。至于郑钧,沈念曦说那孩子是沈子文的伴读,从此后可以当做义子看,沈周川果然摆了个仪式,准备收郑钧做义子。
仪式摆在第二天,族里来了许多人庆贺,许久没有露面的沈夫人也出现了,仪式尚未开始前,大家分两列入座,静静等着今天的主角——郑钧和沈子文。
仪式大厅里沈氏族人坐的满满的,大家纷纷窃窃私语,谈论着沈周川的这个意外的儿子,也谈论着今天要收为义子的郑钧。
沈念曦依旧是那一袭黑色长袍,长发扎成马尾垂于脑后,凤眸淡淡的掠过每位来宾的脸,将大家各异的神色收于眼底,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昂着头,缓缓走进大厅。
“族长。”所有的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不由自主被她那逼人的气势所摄,虽说这个女孩儿年纪轻,可那张年纪轻轻的脸上已经有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睿智和犀利,让人不敢私下里有什么动作。
当然,也总是有那么些没有眼力,不知死活的人存在,沈念曦经过沈夫人身边时,看到她手里握着一份东西,手指紧紧的捏了捏,眼珠来回的转着,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
沈周川笑眯眯的站在最前左手一列的最前方,和蔼的对沈念曦说道:“族长,仪式可以开始了。”虽说是父女两,在沈氏重要的活动时,沈周川还需要称呼沈念曦一声族长,除了为她立威外,更多的是尊于沈家的祖训。
“好开始。”沈念曦一挥手,从厅外进来两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其中一个长得粉雕玉砌,漂亮的像仙童,另外一个柔柔弱弱,秀气文静,像仙童的那个自然是沈子文,这小子最近吃得好,睡得好,练功又练得很勤奋,体质提高了一大截,整个人也强壮了,小脸愈发漂亮了。
郑钧的身体也强壮不少,只不过他天生就是这样一副柔弱的骨骼,如果不仔细看,大家都会把他当小姑娘,可沈念曦却知道,这孩子可比小姑娘狠多了,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训练时那可是不要命的练,看的人都心疼,而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是为了练好功夫,长大后保护郑钧和沈念曦。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沈子文,这位是我父亲今天要收的义子郑钧,下面,仪式——”沈念曦的话被沈夫人打断。
“等等。”沈夫人打断沈念曦的话,手里紧紧握着那份东西,走到沈念曦面前,表面态度恭敬,实则暗藏阴谋。
“怎么?沈夫人有事?”沈念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问道。
“是,请问可否由各位长老做主?”沈夫人也不在意沈念曦对她的称谓,自从她嫁给沈周川,沈念曦便从未喊过她一声母亲。
沈念曦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一旁站着的沈家三位长老早已按耐不住的站了出来,“既然沈夫人由此要求,我们兄弟三人当然可以为沈夫人做主。”
沈家最上面有族长,族长之下设有三位长老,当族长失德或是不方便出面的时候,沈氏内部的事情便会交由长老仲裁。
刚才说话的那位白胡子长老是大长老沈思,他走到沈念曦面前,微微施礼,捋了捋长胡子说道:“族长,想必沈夫人所说之事,与您有关,要求避嫌也是理所应当。”
“这个自然。”沈念曦眯着眼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等着他们的下文。
沈夫人拿着手中的东西递给沈思,面色沉痛的说道:“大长老,这是我在念凤那儿无意中看到的东西,因为事关重大,经过深思熟虑后,不得不交出来,尽管这样做老爷会伤心,族长会不高兴,我也必须这样做。”
沈思接过那份东西,一页页的翻看着,方才还慈眉善目的脸瞬间凝重起来,他郑重其事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其他两位长老看完,三人齐齐的沉了脸,看着沈子文的脸色也不再愉悦。
沈念曦没有出声,静静等着他们的下文,从沈夫人出手开始,她就一直观察着,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份东西和沈子文有关,又是从沈念凤那里得来的,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所以更加不着急了。
“族长,您先看看这个。”沈思神情凝重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沈念曦,沈念曦漫不经心的翻了翻,然后合上,依旧懒洋洋的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什么?族长,这份东西足以说明眼前的沈子文根本就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您居然一点都不惊讶,难道——”,沈夫人状似惊恐的看着沈念曦,想把这盆脏水泼在她身上。
“是啊,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沈念凤的确是带了一个孩子来沈家,也的确是说那个孩子是父亲的儿子,我的亲弟弟,当初,我把那孩子送到岑旭尧那儿,就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可现在,本族长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眼前的子文是确确实实的真子文,只有原来那个,则是沈念凤从乡下弄来的一个和子文面容相似的孩子罢了。”沈念曦弹了弹手指,站起身,冷峻的眼扫过沈夫人的脸,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族长,您说是就是,敢不敢让大家验证一下?”沈夫人却不依不饶。
“敢啊,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怎么就不敢呢,不过,如果子文的的确确是沈家的种,沈夫人又当如何?”沈念曦冷冷的问她。
“能如何,是当然最好了,老爷老来得子,喜事一桩呗。”沈夫人说的轻描淡写。
“不,本族长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如果子文是沈家的种,你作为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