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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和柯林斯从朝鲜战争的实际需要和军事原则考虑,都主张接受蒋介石的建
议。杜鲁门也表示:当他听到蒋介石愿意派兵援助南朝鲜时,他的“第一个
反应是应当接受蒋委员长的这番好意”。他并且希望看到有尽可能多的联合
国会员国积极地参加“对朝鲜的行动”,他还希望联合国发出号召并组织行
动。
国务卿艾奇逊则对台湾出兵南朝鲜一事坚决反对,他说:“当前台湾是
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地区,麦克阿瑟明确指出了这个危险,所以我们才决定派
第7 舰队和13 航空队去保卫台湾,怎么反而叫台湾跑到别处去保护他人呢?
况且蒋介石的军队并不见得比南朝鲜军队高明。这样就不如把这些需要给蒋
介石的装备直接送给南朝鲜,其效果是可以预期的。”约翰逊马上进行辩解,
说台湾只是缺乏海空军,其地面部队在亚洲地区的反共国家中却是最强大
的。蒋介石要求派去支援南朝鲜的52 军,是蒋介石在东北的60 万军队中唯
一没有被中共消灭的一个军。约翰逊认为在第7 舰队进入台湾海峡后,从台
湾调52 军去增援南朝鲜是可取的。杜鲁门看到双方相持不下,争论不休,遂
宣布暂予搁置,待下次会议再从长计议。
6 月27 日,麦克阿瑟又向杜鲁门告急,并再次请求批准蒋介石的建议。
而艾奇逊却将他收到的建议蒋介石出兵的电报擅自扣压,并继续反对讨论蒋
介石派兵援助南朝鲜的建议。
6 月28 日,蒋介石驻美“大使”顾维钧和胡适在白宫会见杜鲁门时,面
交了蒋介石建议派军驰援南朝鲜的电报副本。杜鲁门表示他是十分愿意接受
蒋介石的意见,同时答应将扩大对台湾的军事援助。
麦克阿瑟于6 月29 日,从朝鲜前线视察回到东京后,第三次急电杜鲁门,
请其从速采纳蒋介石的建议。空军参谋长范登堡上将也向杜鲁门进言,应当
接受麦克阿瑟的请求,批准蒋介石的建议。杜鲁门、约翰逊、布莱德雷、柯
林斯都主张动用蒋介石的52 军,而不急于使用在日本的两师美军。他们认
为,这样做不但可以争取时间,及时稳定战局,并且可以减少美军的伤亡损
失,使有限的美国地面部队能够在紧急情况时使用到别的更重要的地方去。
可是,艾奇逊和国务院却一致反对。艾奇逊用一种歇斯底里的神情提醒约翰
逊和布莱德雷等人注意中共6月28日声明所包含的严重性和蒋介石关于援助
南朝鲜声明发表后在西方盟国中所引起的震动和惊愕(注:中共声明即6 月
28 日周恩来针对杜鲁门的6 月27 日所发表的声明。蒋介石声明,系指蒋介
石在6 月26 日晚广播讲话中所讲对南朝鲜将进行军事援助和派兵驰援的
事)。艾奇逊说:“中共的声明不只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威胁,而且是他们打
算出兵干涉的预兆。如果蒋介石的军队开进朝鲜打击北朝鲜共军,毫不怀疑,
中共必将加倍地进行还击。那样一来,朝鲜战争马上就会扩大,局势的发展
也必然难于控制,其结果不仅美国将要深深地陷进去,而且会把我们的盟友
吓跑。”
蒋介石的建议和麦克阿瑟的3 次请求,终于在艾奇逊的阻挠下,于6 月
30 日被杜鲁门最后否决。
美国拒绝国民党出兵的消息传出后,台湾当局颇为失望。当时在美国的
于斌主教对台驻美“大使馆”武官皮宗敢说,美国政府拒绝的原因乃是台湾
自己“大嘴巴”之故,到处宣扬派兵援韩,以致吃了闭门羹。当时台湾驻美
“大使”顾维钧也表示他完全同意于斌的看法,亦认为台湾当局处理此事极
为失当。事实上,蒋介石出兵援韩的用意,乃是欲利用美国力量助其反大陆,
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失掉了一次机会,但他并不懊恼,因为他在此时
此地的当务之急是巩固台湾,待机反攻。
7 月1 日, 52 军各部队也先后收到命令,重新恢复正常的军事训练和
沿海的防卫施工。
老蒋盼藉日军重振士气
初次要求出兵朝鲜受阻,蒋介石并没有灰心,他相信会有机会,当务之
机是加强对自己部队的训练。此时“圆山军官训练团”第一批学员已经结业,
这期训练为期两个月,受训为100 人。朝鲜半岛的战火,使蒋介石更加重视
这项训练工作,他经常亲自来视察,除了慰问“白团”军人外,更是为激励
那些败撤退台的各级指挥官。当时蒋的算盘是:“武器靠美援,士气靠日军
重振”。
1950 年秋天,美援武器逐一抵达,紧接着需要部队训练,以及更进一步
的实战训练。一年后有数百名指挥官接受训练,于是,那年又来了10 名日本
军官, 1951 年再来54 人。这时,共有83 名“白团”成员在台湾。
比较晚来的这些成员,前往台湾也是以化名方式,搭乘中国籍的运蕉船
“铁桥轮”到台湾的。方法是船只预先减少船员数,待“白团”成员上船后,
船员名额与人数刚好相符。有的人则是在舱底睡了三天两夜,船靠岸后才能
够出来。据小笠原清的了解,当时麦克阿瑟总司令和日本政府应该已经知情,
但他们都保持沉默。“白团”的人偷渡到台湾,一直到1952 年“中日和
平条约”签定后,才得以有各种名义申请护照。如岩坪博彦(江秀坪)以“中
日文化经济协会研究员”的名义申请,大桥策郎(乔本)以“凤梨工厂顾问”
名义申请,自始至终不能说出“白团”的名义。日籍军官在日本也以中文名
字相称,从来不问彼此的日本原名。
“白团”的日籍军官长期滞留台湾,一开始他们每年休假一次,后来变
成两年三次,每次休假期达一个月,每次回日本时一定是先去看冈村宁次,
报告在台情况后才回家。而因为身体欠佳不能来台湾的冈村宁次,也再三叮
咛军事顾问团在台工作:“绝对不得涉及经济与生意”,以免抵销了报恩的
诚意。同时,小笠原清每个礼拜会到“白团”人家里收信一次,每三个月给
送薪水一次,而且每一次一定要拿到他们妻子所写的收据给冈村宁次检查。
然后冈村宁次再亲自将收据交给台湾方面,以免发生误会而使得工作无法进
行。
参加“白团”工作的83 名军官为从少佐至少将的旧日军,多数毕业于日
本陆军大学和日本海军大学,他们都是旧陆海军的中级干部,属于兵团参谋
或团长。
小笠原清认为,如果与占领日本的麦克阿瑟将军麾下的200 名军官团相
较,在质与量上皆有其1/3 至1/2 的实力。这支从未公开真实身份的“覆面
部队”,悄悄进台湾本岛后, 20 年来在台湾训练国民党军部队,准备反攻,
从来不敢张扬。他们并且预备,在工作全部结束后,也要以“覆面部队”的
姿态完全撤退。
“覆面部队”曝光
但是,在1950 年夏天时,“白团”的事情终于外泄,日本有部分周刊及
媒体陆续报道旧军人的鬼祟行动,并且明白指出冈村宁次正是幕后的唆使
人,为此盟军最高总司令便命令冈村宁次出面说明。冈村的回答是:“我们
为报答终战时的恩义而参加这个行动,这也并不违反美国的利益,美国还应
该感谢我们,难道不是因为美国对中国大陆的认识不足,才丢掉大陆的吗?”
说起来,“白团”并不是最早来台湾的日本军官, 1949 年10 月25 日
发生的金门之战(台湾称之为“古宁头战役”),才是日本军官以败军之将
帮助国民党反共的第一战。
1948 年以后,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中原地区接连解放,1949 年4 月,
解放军渡过长江南下,“国府”情势更趋危急。这时有一名台湾青年李性源
宣称带来蒋介石的亲笔函,去拜访根本博,恳请他协助“国府”应战。
根据曹士澄的说法, 1949 年,日本政府正在闹义勇军事件时,国民党
政府情报机构保密局之情报员李性源在日本九州,打算以组队援华为名义,
邀集根本博、吉原中佐与另外5 名走私渔民共7 人,从九州鹿儿岛搭乘小渔
船,准备偷渡来台湾。
根本博在二次大战期间是日本驻蒙军司令,在国民革命军北伐时期,根
本博就已经认识蒋介石,彼此曾经有“为了东亚和平,中国与日本必须合作”
的共识。以后中日战争爆发,两人便兵戎相见了。
战争结束后,根本博是败军之将,但是蒋介石立刻邀请他来访。据根本
博生前的回忆说,蒋介石一点也没有战胜国的骄横,因为他的书房只有两张
椅子,蒋介石让侍卫长商震上将、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上将等高官站着,但
却拉着根本博的手请他坐下,口中并肯定中日合作的重要,让根本博心里大
受感动。
因为根本博身为司令,心里颇为担心战后审判的问题,至少是个戴罪之
身。但是蒋介石告诉他,处罚战争罪犯是联合国的协定,一定要做,但他却
不愿意举发太多战犯。于是,根本博在35 万部队和45 万日侨撤回日本后,
自己以无罪之身返回日本。
在李鉎源传达蒋介石的求援讯息后,一心想报恩的根本博二话没说,带
了几个部下立刻出发。一开始他打算到上海,但却接到情报说解放军已经逼
近上海,于是又变更计划,直接到台湾来。出乎意料的是, 1949 年5 月8
日,全部人员半途在九州遭美军宪兵逮捕。根本博十分担心失去报恩的机会,
于是他向美军表明一定要去援助蒋介石的决心,没想到美军居然同意,还派
了一名日裔美军随行警戒。
两个多礼拜后,根本博一行人又搭乘30 吨的机帆船“捷真丸”悄悄出港,
沿着西南诸岛航向台湾,不料又遇上台风直扑琉球群岛,就在“捷真丸”号
快要沉没前,被美国海军的警备艇救起,于是又受到美国海军的严厉调查。
根本博二度说服美国海军,美军遂以军舰将一行人于6 月10 日送达基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