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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勉强抬起头,在模糊的视线里搜寻花冉。
“见,见效了。哈……”犬牙满嘴是血,这一笑未免太过凄惨了。“胡爹,别停!”
胡爹手都哆嗦了。心说反正你也废了,干脆打死你给李安报仇。其实他早就知道师爷不是自杀的。那天差官来验尸的时候他也在场。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师爷是被人抹了脖子之后又摆出自杀的姿势的。虽然犬牙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但是他也能察觉出来犬牙身上的血腥气。
其实胡爹原本是李家的门客,年轻那会儿也闯荡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跟犬牙的性子倒很相似。后来他遭人暗算险些死在路上,是李家救了他。打那儿以后胡爹就一直保着李家直到李家被朝廷问了个满门抄斩。
李安是李家唯一的香火。胡爹把他从大牢里给救了出来,并发誓会一直跟随他。后来李安为了掩盖自个儿的身份,做了陈家的倒插门儿女婿。为报家仇,他才在花家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
刚开始,胡爹是赞成他报仇的。可慢慢儿的,他就发现这个李安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正直善良的孩子。所以也就跟他貌合神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是犬牙杀的李安,却一直没出手报仇的原因。在胡爹心里头,还是更喜欢犬牙的。他总觉着这小子跟自己很像,又倔又硬,骨子里带着股狠劲儿。
胡爹扬了扬手里的扁担,还在犹豫不绝。这会儿已经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了,而是杀不杀的问题。一边儿是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一边儿又是跟自己投缘的臭小子。
最后老头儿一咬牙,扁担忽地又落下来。这一下若拍上,犬牙一条命就算交代了。
花冉眼见扁担带着风就下来了,这才回过神儿来大喊。“住手!”
扁担在空中愕然而止。犬牙才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说话啦!”犬牙欣喜若狂地爬起来,一头扎进花冉怀里。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胡爹误会了。只是冉儿冉儿地叫着。
胡爹哼了一声,拖着扁担退出屋。
犬牙就跟小孩儿似的窝在花冉怀里不住口地叫他的名字。花冉也不推开他,就任他肆意妄为。
兴奋劲儿一过,犬牙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花冉盯盯地瞧着昏睡过去的犬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昨天他就醒了。就在犬牙抱着他哭诉的时候。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怨气,所以才跟小桃策划好了这出戏。他本想教训教训犬牙,让他以后不敢再违逆自己。可是现在,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小手儿轻轻抚过犬牙的嘴角,抹去血迹。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花冉的心里才裂开了一个小缝。
打这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花冉都铭记着心底的那一道裂缝。因为有一句话被牢牢地嵌在那道裂缝里。——不伤害小狼。
野狼做家犬 正文 第25章
章节字数:3187 更新时间:09…11…21 20:04
犬牙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跟花冉躺在一个被窝里。而对方就跟相面似的正聚精会神地瞧着自己的脸。犬牙心里一热,不禁露出个傻笑来。
花冉皱皱眉,斥儿他。“一醒了就傻笑什么?”
“那你在看什么?”犬牙大萝卜脸儿不红不白地回问。
花冉脸儿上一红,翻了个身拿后背冲着他。一肚子火气似的狠狠说了句。“没什么!”
犬牙长臂一探,将人儿揽入怀里。花冉不禁哆嗦了一下,脑中竟浮现出那天被强压在门上的一幕。这会儿他早已消了气,单是想想当时的刺激劲儿倒也有些说不出的心痒来。小人儿闹心地在犬牙怀里动来动去。
犬牙还以为他是反感自己搂着他,就赶忙又松了松手上的劲儿,柔声柔气儿地在他耳边说道。“只是抱抱而已。我不会做什么的。”
花冉脸一红,赌气地挣开犬牙的臂怀,猛劲儿地一头扎进床里,再不肯理他了。犬牙叹了口气,只好识趣儿地起身下床。
耳听屋门开了又关,花冉这才忽地坐起来,兀自对着被子一顿猛捶。一张小脸儿红得跟熟苹果似的,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
犬牙没回自己那院,而是揉着发闷的心口直奔了柴房。他明白,既然那一口血已经吐了出来,自己往后也就不用想着在内功上还能有多大长进了。不过他本就没打算要当什么大侠剑客的,所以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再说一口血能换回花冉,这比什么都值得。
他到了柴房一看。胡爹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正坐在那儿喝闷酒呢。
“睡醒啦?”胡爹冷冷地发问。
犬牙搔搔头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胡爹冷眼瞟了瞟他。说道。“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啊!”
其实他早就觉得犬牙不大对劲儿了。明明没什么交情,又不图财图利的,干嘛这么玩命地为花家办事儿?至到今儿个,他才算闹明白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儿。想到这儿,老头子苦笑地摇摇头。自己老了,年轻人的事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犬牙嘿嘿一乐。说道。“胡爹,既然您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对花冉的确是您想得那个意思。”
胡爹哭笑不得地瞧着他。“嘿……你小子行啦,认得可倒够快的啊?”
“嘿嘿……”犬牙继续傻笑。
他知道胡爹跟师爷是一伙儿的,也看得出胡爹跟师爷不是一条心。所以他就干脆主动承认了自己跟花冉的关系。这样也好在胡爹面前讨个人情儿。
他那点儿心眼儿上哪儿骗得过老江湖的胡爹?
胡老头拍拍他肩膀,淡然道。“你踏踏实实地办你的事儿吧。我已经老了,好多事儿看不明白也管不来。”
胡爹扔下这句话就回屋歇着去了。其实老头子心里也够乱的了。他面儿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其实他什么都放不下。
胡爹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人,李家当年救过他一命。他就老搁心里头反过来掉过去地惦记着。其实那救命的恩情,他老早前儿就已经还完了。可江湖道义那一套在他心里根深蒂固,讲的就是滴水之恩要当涌泉相报。
这一阵子,老头儿就琢磨着怎样才能够两全其美。其实犬牙猜的不错,晚上装鬼来教他武功的的确就是胡爹。只是胡爹教他功夫并不单单是因为喜欢他。老头子还有自己的想法儿。他琢磨着等犬牙的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自己就跟他明刀明枪地打一回。生死各安天命,谁也别怨谁。要说这老头子也够倔的了。
犬牙当然不知道胡爹的心思。但是他相信胡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既然他亲口承诺不会出手伤花冉,那自己也就可以放下心办别的事儿了。
这会儿,花冉正闷在屋里抓心挠肝地琢磨着他那点儿事儿。小桃又来了。
“启禀小爷。刘公子来了。”
花冉一皱眉,不耐烦地问。“哪个刘公子啊?不见!”
小桃没敢退下去,又说了句。“是鲁侯王的长孙,刘楚刘公子。”
花冉一咧嘴,很没脾气地道了句。“请他到正厅稍坐。我随后就到。”
要说这花冉浑是浑,在京里头更是出了名儿的专横跋扈。天天都能捉出花样儿来。可官场上的事儿,他可一点儿都不含糊。该懂的该做的,他哪样儿都不落。要是今儿个来的是别的什么人,他想不见也就不见了。可这刘楚却不能不见。他爷爷是出了名儿的马上藩王,雄霸鲁地,堪称国中之国。一提到鲁侯王,就连皇上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又何况是他花冉呢?
花冉不敢怠慢,收拾干净利落后,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这不是刘兄吗?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花冉拱手一礼,二人又分宾主落座。
天儿还没到热的时候,刘楚就摇上了折扇。他这把扇子可有来头了,紫檀木的骨儿,真丝做的面儿。白底儿上一副春梅叹雪图再配一首洋洋洒洒的词就别提多带劲儿了。当然最显眼儿的还得属落款处三个字:宇文德。
花冉打眼儿一瞧就明白了,这是跑我这儿来显了。京城里有谁不知这鼎鼎有名的双榜状元啊?
他也是给足了刘楚面子,当即故作惊喜的问道。“刘兄这扇面儿上的字画是……”
刘楚嘿嘿一笑。“正是宇文德送的。我爷爷对他有过知遇之恩。所以他就常常过府来看我。”一说到宇文德,刘楚是眉飞色舞的。
也不知怎的,花冉竟突然把犬牙跟宇文德联系到了一块儿,不禁暗暗怄气。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比较未免有些可笑。一个是家奴一个是双榜状元。这不是野鸡见凤凰,明摆着没得比吗?
刘楚又说道。“我听闻花贤弟最近诸事不顺,所以今日特来探望。不知贤弟身体安好?”
花冉一声叹。回道。“哎……还不错。”心说自己犯疯病的事儿可不能叫他知道咯。不然这脸面就没地儿搁了。
其实今儿刘楚来这还有一事。上次他俩人一时兴起说要在踏青的时候来场蹴鞠赛。回去之后,刘楚可没短了忙活。可是到最后竟然闹了个不了了之。你让他上哪儿咽下这口气去?
“花贤弟,其实愚兄今日来还有一事。”
花冉早猜到他来的目的了,却佯装不知情。“哦?愿闻其详。”
刘楚心说你就装吧。面儿上却笑了笑。“贤弟可还记得你我的清明之约?”
“哎呀,记得记得。”花冉稍有愧疚地抱拳道。“是愚弟言而无信了。还望刘兄海涵。”
刘楚也有分寸。心知花家大权在握。这花冉又是皇太后的干儿子。好歹也算是干殿下。既然他今天能给足自己这个面子。事儿过去也就算了。
“贤弟言重了。只要贤弟平安无事就好。”
见刘楚大方地不记旧账,花冉也来了高兴劲儿。“你我多日不见。今日定要好生聚聚。”随即又吩咐下人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