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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袍玉带的秦公子一楞,尴尬的一笑:“啊呦,对不住了。我不是秦公子,我是蔡王孙。”
说话间他身后突然闪出了一个侍卫,正是大理寺右丞。他手持长刀,正正一刀插入了秦森的后背,右丞冷森森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对不住他甚么?!”
这一刀插的结结实实,正中胸口。秦森当场身受重伤。
大理寺右丞左手抓住秦森的肩膀,右手一把将刀从他身上拔了出来。秦森体格高大魁梧,整个人正栽倒在了城楼垛口处。几名侍卫拉持不及,他一头自皇城城墙上直直摔倒了在城墙之外,正正砸倒在城墙外面的正门门洞处。
秦森头颅摔碎,当场毙命。
一下子变故震动,惊得众人瞠目结舌,皇城红墙朱门的内外一片哗然。
一朝兵败如山倒。溃军之势挡也挡不住。
宫门大门大开,外面禁军奋勇争先,合力的将丈许高的朱红宫门推开。
* * *
皇城处一阵大乱。兵败如山倒,满皇城的霪雨阴云都一瞬间涣散而去。
城门处已经被数人合力打开。御林军军士一拥而入。罗敖生与众人自皇城正门而入。禁城内部,庭院深远。满园的落寞陈旧多时不见,宫门玉碎满目沧翼,一派的凋零凄凉。黑夜中宫内太监宫女等人惊惶失措,在皇宫内无头绪的来回奔逃,惶惶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罗敖生一人当先,抢先跨入深宫院落的皇上寝宫重禄殿。皇后曹婕自殿中匆忙而出,跪于台阶之下,口称其罪。殿内能隐隐看到皇上横卧于卧榻之上,满室的太医、贵妃、宫婢等人跪在宽广大殿之中不住的哀嚎着。
皇后曹婕跪地口称:“皇上病势越沉旦夕将亡,连着几日来已不省人事。臣妾大罪。”
罗敖生忙上前扶起皇后:“皇后千钧之际力抗丞相,救汉室与危难之际。只有功绝无罪。”
皇后哭道:“曹氏满族为私利谋害太子,曹婕无力保全太子的性命,断了刘氏江山。我的大罪难恕。”
罗敖生摇首不语。他令人自军中带过了周复。他手扶着周复的肩对皇后说:“请皇后明鉴,这……周……”
正在这时侯,突然宫门之处传来了一阵齐声鼓噪大喊声。重禄殿中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罗敖生心一紧顿觉不好,他脸上陡然变得毫无表情。
宫门被撞塌了半边,废墟之后突然跃出了一匹快马,疾风般的冲过宫墙门洞。顿时,满宫的军士宫人齐声振臂高呼起来:“太子殿下回宫了!!”
朱门大开,有一人自马背上一跃而下。那人长身玉立眉目漆黑如画。金庭高冠黑色朝服。长长散发被风吹得向后飞舞张扬。此人风采飞扬,精神焕发,漫天的雨珠都似乎被风披开自他身上飞散开来了!来人赫然就是当朝太子刘育碧。
他经过了连番奔波,终于此一刻间飞驰回到了皇城。
罗敖生立于庭院中,看着太子奔跑过来,硬生生的咽下了下半截话。他的脸色都变得透明无话了。
来得真是巧过时辰啊。
早一刻无用,迟一分无功。
这刘育碧当真是好命!好运!好时辰!
这世上老天爷怎能如此助他?护他?眷宠他?!
刘育碧处乱不惊,他在满宫将士的振臂呼声中,跪倒在大殿门外中廷处。扑到皇后曹婕近前,大声道:“母后受惊了!玉儿回来了!”
皇后满面是泪,跪在地上与他施大礼。哭道:“曹家背叛殿下全部因我而起。曹婕力不能拒,险些害了太子的性命!请赐我之死罪!”
刘育碧伸手扶起她,大声说与满殿的众人去听:“皇后与我有养育大恩,曹德叛逆自身为孽无关家族。另外曹德已死,我赦免其族人株连之罪。皇后无罪。今日护驾之人过往过错,既往不咎。还要另有重赏!”
殿中众人听得了太子此话,齐声欢呼喜动颜色。当即全部人等跪倒谢恩。若不是奉帝病危未死,这山呼万岁的奉承新主的谢恩之声就要响彻鸾殿了吧。
刘育碧这一路上心悬在咽喉处,吐不得吐咽又咽不下,火烧眉睫的快马加鞭一刻不能放松,疾驰回返到了长安。直到此时此刻方才尘埃心事落定。
曹德已死、秦森已死、奉帝临终,这天下唾手可得,他的一颗心才稳稳当当的放回肚里。
他心中欢喜,回首招呼一人,大笑着说道:“周维庄,你现在可亲眼看到了吗?这江山和你,都在我双手掌握之中。这天下——只有活路没有死路!”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罗敖生陡然全身提劲,他甩脸回首向后面看去。
殿门处。大将军裴良手挽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个人在重重深殿之外,雨中灯下,恍恍忽忽像一片影子随风摇曳。他脸色惨白、嘴唇失色、衣衫单薄、整个人在明晃晃的灯火雨幕中,影子嗍嗍晃动。豁然似鬼魂一般不似尘世中的存活之人。
来人正是周维庄。
罗敖生霎时间全身又都一下子提的气力的全部失散。他恍然一刻间惊觉出自己竟然认不出来这个人。他忍不住提动全身精力盯住他看!
他怎么回来了?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数日不见,怎么恍若隔世?!
罗敖生不由自主盯着周维庄的脸仔细观瞧。
庄简没有抬头。他不去看他却依旧被他如针如锥的眼神盯得全身发颤,又惊又惧。
——不过曾同殿称臣,怎会胆颤心驿?!
庄简始终未抬头自他身前走过去了。罗敖生静默了半晌,胸口中气血微微顺畅了些,嘴唇脸上泛起了一丝血色。有些事容颜不改,心事却湍腾沸扬。脸上春风不变,一缕心情却停停泻泻直落九天。
何必将小情小态带在脸上,令他人谈笑取乐?
太子刘育碧走过来,亲自把自己的朝服为罗敖生披上遮雨。他展颜笑着说:“罗爱卿,你立下了开国立世的功勋了。这天下,大司马丞相之职俱为你所设置。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会答应与你!”
罗敖生稳了心神,拿定了主意。他抬起脸来长揖及第,声音清清亮亮荣辱不惊:“多谢殿下恩赏。罗敖生职责所在不敢懈怠。今日有赖天助,秦森盗田之案得破。另外罗敖生曾办案不力贪私汪法,还要向殿下请罪。”
刘育碧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罗卿请讲。”
罗敖生抬起了眼睛,煞气沉沉的看着眼前众人。他面色不变心不颤抬高语声若青钟,满殿的大臣,将军,皇后、太子、贵妃、军士、衙役众人都刷的将目光集于他的一身。
人人侧耳倾听,瞩目去看!
庄简一瞬间猛地扬起脸来,直勾勾地瞪着罗敖生,脸色如黄土。他瞪着罗敖生不敢相信了自己眼前耳边,所听所见!
罗敖生清淡淡的说道:“太子曾交代微臣追查昔日弑襄重案的嫌犯——庄简。微臣已经通查出结果。庄简此人一年前原为前丞相周拂所庇护。后周拂死去,其人冒充周拂次子。为朝廷所用。官至一品太史令。世袭禁国公。以及太子太傅之官位。现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大理寺卿吩咐道:“来人,将假冒禁国公的案犯庄简捉拿归案,押入大理寺。”
两旁的大理寺衙役官兵听得寺卿之令,如尊圣旨齐声言是。四个侍卫闯将上来,一把按住庄简将他捆绑起来夹在当中,不由分说向殿外挟持而去。
满大殿的人声俱寂,犹如黑夜噩梦。
庄简口舌干燥,一字一声不得破喉而出。口虽张大却无词,眼虽瞪大却无泪。
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罗敖生,身心俱木麻如泥胎木塑。整个人被狱卒狭持起来,脚不沾地的推架出了大殿外面。他尚且扭头直愣愣瞪着罗敖生,好似不能相信发生的事实情态。他全身都僵硬了,被人驾抬了起来,头颅尚且回头瞪着罗敖生的方向,一点声息都发散不出来。直到他被抓出宫门转过宫墙,直到看不见他了……
罗敖生目不斜视,向着刘育碧冷冷一笑:“微臣犯下了贪私枉法之罪,暗存了徇情放过罪犯的私心。请太子殿下随意处置吧。”
他眯起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天,远方天色放亮雨势更大。一缕缕冰凉的雨顺着他的脸滑下,雨珠不是冰冷却是滚烫。
“庄简就是周维庄,周维庄就是庄简。
——此一句话不辜负了太子之重托,也万幸不再辜负了廷尉之平、直二字。”
刘育碧看着他,突觉满殿落之中的雨越发下得大了。
看朱成碧
59章
汉祖除秦苛法,只留下三章。
头一句就是:“杀人者死。”
人人莫道是自个儿鬼神莫测,岂知天理难容,劫数难违。
自从昔日咸阳兵变生祸之后,渡过了经年累月,庄简都曾构想过,是否会有一日被抓进重狱大牢身陷囹囵,饱偿那酷刑拷打之苦,偿还了幼时轻狂之罪。他每每想到此处,都惶惶然不可终日。
当这一日祸事降临。
庄简顿然恍悟,
任由他如何聪利隽秀,史才敏捷,见事精明。枉费他命理强亮智比天高,诙谐倡和文采如泻,终将会陷身红尘,应了那“报应”二字。
最怕死的人被拘禁入牢,最纵情的人被叛心绝情。真乃是人世中最绝妙的讽刺。
* * * *
夜深,重狱冰凉若水,寒冬渐过,一夜之间枯木下新草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霜。春寒侵袭,长安城中万木一派凄凉衰败的景象。
一夜间,长安城中景象势头大变。
文武百官、庶民百姓一夜中醒来,顿时天地颠倒,万象变色。奉帝病危未果,太子刘育碧急返回到了长安代理朝政。大司马曹德暗害太子未遂,为洛阳驻军裴良所歼灭。右丞相秦森因盗田事发,为庶民状告遭大理寺弹劾,不得已畏罪自尽命丧皇城。大理寺廷尉罗敖生负荆请罪,自认徇私枉法之罪,请上认罪辞官。禁国公兼太子太傅为小人冒充,真相大白后锒铛入狱。更惊骇得是,那冒充的禁国公太子太傅的竟是昔日咸阳犯上作乱的庄御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