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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歆的人?」
「歆……」萧海真见弟弟神色凝重,很努力地想了又想,「好像……没什么印象……」
萧海翔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毫无进展的结果,看见鹰鹰连呼吸都变得微弱的样子,更是心乱如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放在膝上冰凉双手,急急地劝道:「没关系的,鹰鹰,我们再找好了,一个从傻瓜变聪明的人很好找的,多派一些人手在各地查访,很快就可以查到的!」
鹰鹰咬着牙,勉强控制住微微发颤的嘴唇,向海翔露出一个笑容,「我想也是……应该可以…等到那一天吧……」
「鹰鹰。」萧海翔看着他眸中隐隐的绝望之色,心如刀绞,「你有时间的,如果你肯……」
「不要再说了。」鹰鹰低低地道,「生生夺走你的殃寿不是我会做的事情。现在我累了,你们两兄弟应该也有好多话要说,我就不陪了……」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摇晃了一下才站稳,躬身对萧海真致了声歉,走进内室,无声地躺下。
海翔亦步亦趋跟到床边,拿被子轻轻搭在他身上,想抚一抚他失血的面颊,手刚伸到半空,又迟疑地停住。
萧海真依在门边,怔怔地注视着弟弟。
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脸上浮现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那是混杂着担忧、焦虑、无奈、悲伤……和爱的表情。也许他自己还没有完全察觉到,但从那深深凝注的目光中,萧海真已经明白床上躺着的那个削瘦苍白的少年,已经在自己弟弟的心中占据了一个特殊而又不可取代的位置。
「囡囡……让鹰鹰睡一会儿,我们到院子里去吧!」拍拍弟弟的肩,萧海真拉住他的手,轻柔但坚决地将他带到了室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鹰鹰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萧海翔靠在假山石上,注视着自己刚刚离开的那个房间的雕花木窗,眉间掠过沉重的阴云,「虽然这是一个很离奇的故事,但却是真的……」
坐下来细细听海翔描述逆天者故事的,除了萧海真以外,还有刚好回府的闻家二公子闻烈。他本来是准备先去柴房把躲在那里闹失踪的情人闻小保哄出来,但听说那小子有吃有喝胃口不错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就决定先去接待远道而来的表弟了。
因为与巫觋子交往甚密,他们对鹰鹰的离奇来历不像一般人那么惊讶,但对于他逆天抗命的勇气仍是感慨不已。
「从几百年后来的……真让人难以想象啊!」闻烈叹息了一声,「我佩服他的敢作敢为,何况又是你的朋友,若有能够帮忙之处,当然会尽全力而为。只不过还剩十来天的时间,确实难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十来天……」海翔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背脊上莫名地滚过一阵寒栗,胸口突然像是撕裂般的痛。
「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去安排人手查访。而且明天凤阳殿下要来,也得准备一下接待他。」闻烈深深地看了表弟一眼,没有多手,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下,站起身朝外走了两步,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萧海真道:「小真,外面有人在等你。」说完笑了笑,转身出去。
「谁在等你?」萧海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吸了吸口气看向哥哥,眉头一皱,「是不是那个讨厌的二皇子朱琛棣?」
萧海真缓缓抬起了头,对弟弟微微一笑,「囡囡,我想出去一趟。」
海翔愣了愣,不高兴地嘟起了嘴,「他喜欢守在外面就让他守嘛!理他干什么?还嫌他伤你伤不够啊?」
「又在说孩子话了。」海真拧了拧他鼓起的双颊,「我知道你是在替我生气,不过这些日子独处,我已经想清楚了。琛棣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在分离的日子里我几乎每一天都在想他,牵挂他,可是一旦真的见了面,却又好像突然觉得很陌生,不知道是人变了,还是感情变了。但无论如何,逃避总不是办法,我应该和琛棣好好地谈一谈,不了结过去,就没有崭新的未来,你说是吗?」
「那我陪你去吧?」
萧海真温柔地握住弟弟的手,将他垂落的头发拂到耳边,「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你还是守在鹰鹰身边吧!他虽然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可我们都应该知道,他身上一定承受着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压力……囡囡,你很喜欢他吧,是不是?」
萧海翔紧紧地咬住牙根,然而凝视着前方的视线却是稳定的,没有丝毫的动摇。
「囡囡,你那么喜欢他,会不会想办法让他不要回去?」
海翔坚决地摇了摇头,小声但字字有力地道:「我没想过这些,鹰鹰现在还需要我帮忙,所以我不能够只想着自己的感觉。他希望见他弟弟,我就帮他找,如果他想回自己的世界里,我拼死也要让他安全地回去。除此以外,我现在不想再思考其它任何东西,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我只要鹰鹰好好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好好的……」
萧海真吸着气将高大的弟弟搂进怀里,有些哽咽地道:「他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虽然我不希望你受这种苦,但我真的很高兴你终于长大了……」
海翔把哥哥纤瘦的身体整个儿抱了起来,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真哥,你放心,如果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那么上天其实待我不薄,你不觉得我能遇到鹰鹰,这已经是命运的奇迹了吗?」
兄弟二人手握着手,像小时候一样将彼此的额头抵在一起,仿佛是在相互吸取力量。
平静如镜的湖面似遇乍起的轻风,微波荡漾,细细的纹路柔柔地涌向湖中央精巧的水榭暖阁。
静静躺在床上似乎正在安睡的鹰鹰将发冷的手盖在滚烫的额间,眼角慢慢沁出了细细的泪水,而在西面另一个院落里闭目而坐的巫觋子,则发出了一声幽幽的长叹。
人类对抗命运的决心,究竟是渺小,还是伟大呢?
当晚,闻烈跟父母请过安后,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巫觋子毫不客气坐到首座上,话不多,吃得却不少。鹰鹰脸色如常,神情也很平静,不过偶尔会失神,拿着筷子呆呆地愣着,忘记进食。海翔虽然担心,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夹了菜到他碗里,轻声提醒。
「小保还躲在柴房不肯出来呢?」萧海真觉得席间有些沈闷,找了个话题,「这次又为了什么闹别扭?」
「不用管他。」闻烈耸了耸肩道,「我一个朋友新纳小妾,请我去喝喜酒,这小子说那是什么一夫多妻的恶习,不许我去,我以为他闹着玩,没有理他,结果他居然是认真的,一回来就跟我吵,吵着吵着,我还没生气呢,他倒先气得搬到柴房去了。明儿凤阳殿下过来,一定又会为这个取笑我们的。」
「凤阳殿下那个人,没事儿都要取笑人的,自然不会放过……」萧海真话音一顿,手捂着嘴「啊」了一声。
「怎么了?」大家一齐抬头看向他。
「我……我想起来了!」萧海真兴奋地一拍桌子,「超音速!我是从凤阳王那儿听来的!就是上次京城大地震后,我在琛棣府里养病,凤阳王不知为什么事情过来了,大家都坐在院子里,当时起了点风,我觉得有些冷,琛棣跑回房间帮我拿一件披风,凤阳王就说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简直是超音速嘛!』,对了,当时小保也在,我没听懂这个词,还是小保解释……」
「我们这就去问凤阳殿下吧!」萧海翔急急地打断了他,腾地站起身子,想了想,又低声对鹰鹰道,「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凤阳王本人不可能是歆歆的,据说他一生下来就比千年的狐狸还要狡猾了。」
「这总比毫无线索要好了。」鹰鹰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拿不稳筷子,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绝处逢生般的笑容,感激地向萧海真点头为礼,「谢谢你。」
「不用谢啊!我一开始没想起来,真不好意思。」海真温柔地摇摇头,「不过凤阳殿下是个心思莫测的人,既然他明天要来,就不要急在今夜去打扰他,免得他心情一不好,偏偏不说就惨了。」
「再说凤阳王住在深宫禁苑,这个时候也进不去了。」闻烈笑道,「还是忍耐一下吧!」
听两人这样说,萧海翔慢慢坐先来,关切地看着鹰鹰的神色:「鹰鹰,你想怎么办?」
「大家说的对,我们就等到明天吧!」
「我们……」海翔顿时心头一甜,重重地点头,「好,我们等到明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次日,闻烈朝议结束后,立即走到凤阳王面前,笑道:「凤阳殿下,不会忘了今天还要到我家去欣赏那幅绝品古画吧?」
凤阳王眼波轻轻一闪,淡淡笑了笑。这位邺州之主是全天下公认心思最灵敏的一个人,见闻烈特意过来提醒一个无关紧要的约定,生怕字爽约不去的样子,就知道背后一定有缘故,好奇心一起,便顺水推舟与他一同动身到闻府,看看闻二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装模作样欣赏完名画,闻烈东拉西扯了几句,才轻描淡写地道:「凤阳殿下,我有一个朋友刚从北方来,仰慕凤阳殿下的英名,不知可否有幸请赐一见?」
凤非离眸中五彩莹光宛然流动,唇边勾起一个邪邪的笑,「能让你这样煞费苦心的安排,不知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就请出来吧!」
闻烈躬身一礼,朝门边侍侯的男仆使了一个眼色。那仆人立即退下,少顷,海翔扶着鹰鹰的手,迈步进了画堂。
凤非离原本是悠闲地靠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手里捧着青花描金瓷的茶碗正在细细地啜饮。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他眼尾轻轻地扫了过去,同时优雅地伸手将茶碗朝黑木茶几一放。
然而这个流水般顺畅的动作却在他看清鹰鹰第一眼时像刀切了一般地顿住,远比预期要响得多的茶碗与木桌的碰触声让在场的其它三个人不由地一怔。
片刻的沈静后,凤非离降温到冰点的声音冷冷的响起:「闻烈,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阳王这种反应让闻烈十分意外,他迟疑地看看鹰鹰,解释道:「我只是向殿下引见一个朋友而已,他有些问题想……」
凤非离用一阵清亮的笑声打断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