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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缩回手,轻轻的合握成拳,感觉那微弱的触感还留在掌心,缓缓的,元让闭上眼睛。
第次见到符桓的时候,融融春日,有少年姿态从容,碧绿眼,芙蓉面,步步行来,便眩惑的眼。
于是,符桓就样,走入的世界,的生命,原来,已是三十年前。
缕旧梦早如烟,漫漫渡流年。
大梦场,三十年后恍恍然醒来,却不过是进入另外个梦。
那梦里有下,没有他。
捏紧腰上锦囊,忽然觉得想哭,却发现,早已经哭不出来。
眼泪早干。
为符桓,终于拼尽生泪痕干。
于是胸口里有什么东西绵长的疼,疼到呼吸不得,然后喉咙慢慢发甜,鲜血涌上来,
看着唇边溢出的血液,忽然便笑。
看,符桓,为,不流眼泪,便是鲜血。
他曾是他心上伤,鸩毒之下痕胭脂烫,他却不知,他亦是生的伤。
慢慢闭上眼,微弱的光线湮去,却又有什么从脑子里苏醒。
暖暖春日,有少年缓缓行来,芙蓉面,碧绿眼,到面前屈膝而笑,,为臣符桓。
符桓符桓……符桓啊。
史载,荣阳圣严帝在位二十年,四十二岁卒,谥文帝,庙号世宗。
帝明敏刚毅,任贤用能,四海咸服,史称荣阳中兴,与大越德熙帝、塑月明初帝,并称当世英主。
帝崩而无嗣,后拥立近支亲王,未登基而暴卒,荣阳遂乱,四年后,赵王平乱登基,然归附者二,帝令不出王城,凡二十二年。
先永宁郡主归嫁塑月名门灿氏,其适塑月帝之孙世子扶苏,有谣言,云郡主乃圣严帝庶出,养于永宁郡王,塑月乃以永宁郡主为圣严帝之嗣,以问荣阳帝位。
凡二十战,荣阳亡,归于塑月。
至此,圣严帝崩后,仅二十六年。
胭脂鸩 完
章七十六 万军戮(下)
面前的女子一身随意素衣,平常里看来懒懒散散嘻嘻哈哈,可一旦当她收敛起笑容的时候,一种无法形容的威压就缓慢而沉重的压覆下来——
绝不能违背。绝不能反抗。
便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子,明明在传闻里是个懒散的王储,明明什么都没说也都没做,但是,就是让人觉得——敬畏。
这样沉默的威压持续了片刻,叶兰心忽然展颜一笑,白皙的指头掠过肩上散落的头发,笑道:“此外,我可以告诉你们,大越的军队,绝对不会给我们造成任何伤害的。所以,全速进军——”
这其实是一句根本没有任何根据的话,但是,在场的所有将军却都在一瞬间油然而生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没错,叶兰心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于是,四月初一午后,叶兰心所率晏初部,急赴坠凤岭——
符桓出了谷,和自己军队汇合,后撤,然后在萧逐军队的拼死缠斗下重整队形。
这时已经耗到快下午了,萧逐的军队主帅失踪,大部分人都认为凶多吉少,再说从早上战斗到现在,士兵也快到极限了,在这样情况下,双方都很有默契的稍微后退,重整阵形之后再战。
萧逐这一边是萧逐不见了,有部分将军主张撤退,但是这时却接到了探马信报,说晏初的军队距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路程,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在没有人知道奔赴而来的晏初的军队到底想做什么。
成王晏初和叶兰心争储,单凡是个当官的,都隐隐约约知道,现在这局面,晏初这一来,是善心还是鬼胎了还真不好说。
要是晏初以国家为重,说不定就能兵合一处镇压荣阳军队。若晏初存心夺嫡,这一战下去,叶兰心的嫡系就几乎全交代在这里。
这样的想法谁脑子里都有,但是谁都不敢说出来,一是干系太大,二是莫名的觉得一旦说出来就会立刻成真一般。
空气死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个将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怒吼一声,“管他是谁,管他来干什么,我等军人,本就该死节报国!马革裹尸,也算是个好死法!”说完这句,掀帘而出,竟是要直冲荣阳军队决一死战的样子!
被这话一激,众人一想,最坏的情况是晏初落井下石,都是一死,还不如向前冲,多杀几个荣阳人倒是真的!
所谓背水一战,这一下所有人的血性倒全被激发了起来,二话不说,所有将军都大踏步的走出去,提兵上马。就要出阵,哪知还没走几步,忽然就有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大喊一声,“成王、成王的军队攻向荣阳啦!!”
时,四月初一下午,符桓与萧逐战,萧逐不知所踪,成王晏初部袭向符桓部——
大越德熙帝亲率部队,突袭塑月,左骁卫将军阳泉领二十万禁军奔赴重镇瑞城抵抗大越军队,即将到达——
荣阳军队被晏初的军队攻击的时候,符桓刚在行辕里运功疗毒完毕,正在和随军的晏初商量事务。
他和晏初商量,等晏初的军队到了之后该如何协同作战,却分了一半心思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
这毒极是蹊跷,攀附缠绕在血脉里,跟他的真气已经混为一体,居然无论如何都驱不出去,反而驱散他强凝的真气,他现在所负之武功,仅剩一二,不过武林中一个二流高手的境界罢了。
他做事一向极是小心谨慎,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这样毫无预兆的奇怪剧毒?
脑子里想着这个,他面子上却和晏初商量该如何行军,时不时状似不经意一般轻描淡写的丢出一两句听起来象承诺实则更象诱惑的话,让对面深深裹在裘皮里的青年淡淡微笑。
就在他说得花团锦簇的时候,副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连珠炮样把消息告诉了他。符桓只觉得心里一凛,先令将军退下应战,然后立刻转头看向晏初——他仿佛没听到这个消息一样,轻咳一声,兀自无事人一样慢慢喝茶。
感觉到符桓凌厉一眼扫了过来,晏初又是一阵轻咳,苍白脸上泛起一线病态嫣,才抬头一笑,慢吞吞的说:“符侯觉得此事如何呢?”
在听到说晏初部向自己袭击而来的时候,符桓脑子里立刻就做出了无数推算,他最开始怀疑是晏初军队内部哗变,不愿意参与夺嫡的将军获得了兵权,向他袭击而来,但是一看晏初不慌不忙的神态,他立刻推翻了这个假设——兵权毫无疑问是权力的根本,夺嫡夺到最后,看的除了是政治资本,还有一个就是军权,若真是这样,晏初应该比自己还要着急才对!
那么,是晏初趁火打劫?这个可能虽大,但是趁火打劫,却把自己丢进虎穴,完全不智。
符桓何等聪明,他上下打量面前正冲着他温文而笑的青年,脑子里忽然惊天一炸般蹿上一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浑身一冷。
是的,目前这种情况,换了他是晏初,也不敢以身涉险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面前这个人并不是叶晏初!
但是这也说不过去,去年晏初到荣阳朝贺,是他一手接待,几个月的时间几乎算是朝夕相处,他敢肯定,面前这个人确实就是当日的那个叶晏初。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做什么,怎么做?
电光石火之间,符桓脑子里已转过无数个念头,他飞速回想和晏初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想到晏初来这营里那夜,两个人歃血为盟,他喝下的那碗溶有晏初血液的水——晏初血里有毒!
浑身一激灵,嘶声道:“是你给我下的毒!”
这话其实是比他的理智要快,脱口而出的,但是这一说破,他心里立刻雪亮,出手如电,一把就扣住了晏初的颈子,生生把他提了起来!
外面下着暴雨,天几乎黑得象夜里,这小小的行辕密不透风,唯一的光源就是桌上颤巍巍一点烛光,随着符桓的动作,烛光摇曳明灭,一刹那,行辕中两个男人的影子彼此扭曲纠缠,投影出一片诡异的暗淡。
晏初却一直轻轻的笑着。
他本就眉目清淡,苍白清秀,被符桓扼住颈子提了起来,一张病恹恹的脸上慢慢泛起红色,被符桓的影子密密实实的笼着,这个一向文静病弱的青年,忽然就有了一点妖异味道。
他仰起头,纤细颈项的线条柔弱如天鹅的颈子,仿佛随时都可能折断。
他一直笑着,脸上是摇动的忽明忽暗的影子,“不是我下的毒的话,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说得极轻,又因为被扼住颈子而断断续续,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他一双绿眸阴鸷的眯细,手底下的劲道却慢慢松开,他忽然笑起来,“我这个人很笨,可否拜托成王讲得清楚一点?”
说完,他松手,让晏初跌坐回椅子上,甚至还好心的为他顺了顺背,然后弯身,黑发从肩上垂落,如同一道漆黑的瀑布,垂落在晏初的面前,“嗯?可以吗?”
空气猛的涌进气管,晏初狠狠咳嗽了几声,才慢慢顺过气来,怜悯一般的看向晏初,“……成王晏初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姐姐。”
敏锐的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什么,符桓眯起了眼,仔细打量面前他,过了片刻,冷笑道:“……你要告诉我,你不是叶晏初吗?”
“你觉得我是吗?”回应一个微笑。
“……”符桓身手抚摸向他的脸庞,手指摸索之下,果然在他的骨骼上摸到了削凿过的痕迹。
符桓眼神寒冷,静默的抽回手,晏初含笑看他,转头按着胸口咳了一阵,才笑着开口,“符侯总是知道塑月七大当色名门吧?”
符桓当然知道。
赤之阳家,号为后族,除了阳泉之外,历掌后宫宫政。
橙之桔家,族长历代为首席神官伏师。
金之灿家,代为近卫。
绿之叶家,皇族世系。
青之苍家,代掌刑讼。
蓝之海家,掌管海、河漕运。
紫之果家,代为库府总掌。
晏初微笑,“那么符侯应该知道,灿家是做什么的吧?”
符桓恍然大悟。
灿家以近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