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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杨广,不正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么?或者,也还可以算作是一个小孩!
难道,自己竟然还继承了少年杨广的性格不成?
是了,历史上的杨广,不正是胸怀大志,急于表现的那种人么?他立志要做大事,成大业,要成为功盖三皇五帝、超过秦皇汉武的超级帝王,因此登基之后,立即将年号改成“大业”,开运河,巡江南,压突厥,征高丽,耗尽了隋文帝为他积累的雄厚国力,导致民怨沸腾,最终败坏了江山,使得强大的隋王朝两代而亡!
想到此处,杨广不禁脸色煞白,停住了脚步。要知道历史上杨广的自主意识可是非常强烈的那种,从不愿听别人摆布,刚才在言教厅的一番表现,也足以证明这一点。以杨沂光的稳重,竟然不可抑制地偏离了原有的性格,而是跟随着十多岁杨广的意志,绞尽脑汁地在表现才干,不惜“泄露天机”,将历史上还未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种情况,就好像是患了精神分裂症一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
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控制,这种感觉实在太恐怖了。哪怕没有精神分裂,也有可能被这种感觉逼疯!
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杨广受到原来性格的影响,在急于表现的**驱动下,将还未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实在很难想象。不是有人提出什么“蝴蝶效应”么?蝴蝶的翅膀扇动,都有可能会造成大洋彼岸的海啸!
在杨广的内心深处,对于这种不可预测的事情,是存在着强烈的恐惧感的。他还没有那种改变历史的**和打算。他甚至还没有开始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所处的新环境。
但是,仔细想来,他又不可能不去改变历史。上个厕所已经令他无比尴尬,急匆匆地去找王韶游说,希望移风易俗,这难道不是改变历史么?再往远处想,按照原有的历史发展,杨广是扳倒了长兄太子杨勇,才登上皇位的,最终还把大好河山搞得四分五裂,自己也死于非命。不改变历史的话,岂不是连自己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都已经一清二楚?
在知道自己最后下场的情况下,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些问题已经足够让杨广头痛的了,现在还要加上杨广原有性格的影响。这使得问题更加复杂,更加扑朔迷离。
杨广失魂落魄地回到书房,无力地摊倒在床上,痛苦得想大喊大叫一番!心中偏偏又知道自己是“大病初愈”的晋王,如果此刻表现再度失常,一定会引起新的混乱。
内心痛苦也就罢了,连发泄都不可能,也无法向别人倾诉。杨广郁闷之极,忍不住挥拳击墙,直打得砰砰作响,拳头也撞得烂了,渗出血来。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杨广还未出声,门已经被推开,管家杨令陪着笑走进来,道:“殿下,您该用午膳了。”说罢让几个下人送了饭菜进来,摆在书房内。
原来杨广虽然病情好转,但是杨令仍比较担心,因此刚才一直在言教厅附近等候杨广,见晋王出来之后,果然又是一幅若有所思、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悄悄跟在他后面。等到杨广进了书房,又听到砰砰响声,生怕再出什么事情,赶紧以送午膳之名进来,察看究竟。
杨广心思恍惚,当然并不知道这些,叹了口气,举箸便吃,却见准备的饭菜,竟只有青菜、豆腐,心中不禁诧异之极。他早上虽然也只吃了几个馒头,但是想着是早餐,也没怎么注意。想不到午餐还是这么一点东西,连点肉菜都没有。而他在原来的时空里,是无肉不欢,被朋友们戏称为“食肉动物”的。当下没好气地道:“管家,你就弄这点东西给我吃,想饿死我啊?帮我炒些肉片,再拿一壶酒过来!”
“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管家杨令搓着手道,“皇上与皇后对您的起居饮食,均有定制,王韶大人监督甚紧。这些饭菜与平日相比,已经加大了分量。至于酒,那就更是没有办法了。而且殿下您大病初愈,怎可饮酒伤身呢?”
杨广愕然,他读史固然知道隋文帝夫妇历来俭朴,对子女要求也非常严格,却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他本非贪杯之人,只是心中郁闷,突然想喝些闷酒解忧,谁知肉吃不成,酒也喝不上,更是烦闷,但是看管家一副为难的样子,只能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没点东西进补怎行呢?”
“这……”管家杨令无言以对,回头似乎想吩咐几个下人,却还是没说出来,“殿下,这……”
杨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动,笑着恳求道:“管家,我知道你一定是心疼我的,我也没太多要求,快帮我炒多几碟小菜,弄一小壶酒便可。如果王公有责怪,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管家杨令本是杨广族中远亲,对杨广素来爱护,此刻见杨广似是对长辈撒娇的口气,当下再无话说,叹了口气,叫人按吩咐去办了。又叮嘱了几句,这才退下。也是杨广有意藏着受伤的左手,要不然他肯定还要大惊小怪,请医官来检查一番。
杨广终于如愿以偿,当下想着奇异的心事,自斟自饮,自怨自艾,也不知道这顿饭吃了多长时间,总之不仅将准备的所有饭菜一扫而光,一小壶美酒也全部入肚。
这种酒也不知道以什么酿造而成,入口甜顺,但是后劲却也很大,尤其杨广这种状态下喝酒,更易喝醉。杨广坐在椅子上,时而苦笑,时而叹气,慢慢地酒劲上来,神智有些迷糊起来。恍惚中似乎有人进来收了碗碟,过了一阵,又有些水声,接着一条热乎乎的毛巾铺在了自己脸上,有人在帮自己抹脸。
杨广睁开眼睛,原来却是婢女秋月。她见杨广醒来,细声道:“殿下,您累了,不如到塌上休息一会吧!”
杨广点头称是,站起身来,脑中一阵眩晕,身子竟有些摇晃。秋月赶紧搀扶着他,谁知道杨广却突然被椅子一拌,一个踉跄,登时站立不稳,竟然推着秋月接连几步,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杨广竟压在了秋月的身上!
最令人难堪的是,这秋月样貌不差,身材也不错,而杨广虽然表面只有十四五岁,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成年人,此刻压着柔软玲珑的娇躯,又喝过酒,竟然马上起了正常反应!
杨广顿时尴尬万分,双手一撑,想坐起身来,偏偏又撑得不是地方,只觉得着手软绵绵一团,吓得马上放手,身子更是实实在在地压住了秋月。心中暗暗叫苦,料想按照常理,说不定这次要挨上一个耳光了。
谁知脖子上一紧,那秋月竟然伸出一双玉臂,抱住了杨广,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幽怨地道:“殿下,您自从上次要了奴婢之后,一直再没碰过我了。殿下,您今天就再宠幸奴婢一次吧!”
“什么?”杨广吓得脑中轰然大响,出来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秋月的拥抱,猛地坐起身来,又马上跳离床榻,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秋月却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身来,低头垂眉道:“殿下,奴婢该死,奴婢胡说八道,请殿下责罚。”
杨广心中却已经如明镜一般,原来之前的少年杨广,竟不知在什么情况下,与这俏丽的婢女发生过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杨广不知道什么缘故,不再碰秋月一下,而秋月碍于身份,心中幻想无限,却又不敢再主动撩拨杨广。今天刚好杨广喝醉酒,又阴差阳错发生误会,使得秋月以为晋王想再次与她颠龙鸾凤,结果把双方都吓得半死。
见秋月吓成那样,杨广却又于心不忍,明知这并非她的错,反而秋月才是受害者。不,应该说自己和秋月都是受害者。之前的少年杨广竟然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自己收拾,实在是令人受不了。当下也不敢再大声说话,硬着心肠淡淡地道:“没事,你……你先出去吧!”
秋月满怀幽怨地瞟了杨广一眼,泪盈欲滴,呜咽着低声道:“那奴婢先告退了。”说罢再也掩饰不住,掩面低泣,快步出门而去。
杨广颓然倒在床上,连生气地力气都没有了,心中哭笑不得,暗道:“杨广啊杨广,我真是服了你了!十四五岁的小孩子,精力就如此充沛,搞出这么桩破事情给我!苍天!”
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精神分裂,快要再次发疯了。
第九章 微服出访
正当杨广极度郁闷的时候,门外竟然又不合时宜地来了人,还老实不客气地连敲了五六下门。一个陌生而又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唤道:“殿下!殿下,臣张衡求见!”
杨广一时也记不起张衡是谁,但人家既然已经找到书房来了,应该也是比较熟的官员,否则总管府的人也不会让他直接过来。叹了口气,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在椅子上端坐下来,应道:“请进!”
门外进来一人,三十来岁模样,留着三缕短须,进门便行礼道:“臣张衡,恭喜殿下病愈安康。”只见此人脸上似乎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亲切,一看就是极好相处的那种人。
杨广此时突然想起了此人的来历。张衡,不就是历史上隋炀帝的最得力助手之一么?他从杨广任晋王开始一直跟着杨广,对杨广竭虑尽诚,在杨广夺嫡篡位的过程中起了极大作用,历史上甚至有传说是张衡为杨广杀死了重病的隋文帝,才使杨广顺利登上帝位!而张衡却因此遭到隋炀帝的猜忌,最后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其实此人极有才能,他是河内(今河南省沁阳县)人,出身于中级贵族家庭,史书上评价他“幼怀志尚,有骨鲠之风”,年仅十五岁就受学于国家最高学府——太学,专心研治学问,为同辈学者所推崇赞服。当时北周武帝宇文邕在他母亲文宣太后叱奴氏的居丧期间,不遵从儒家的经典丧服制度,经常带领左右侍从外出围猎,无所顾忌。张衡还没有任何官位,竟除帽露发,带着棺材,拦驾以死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