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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齐桓干活,我放心。”
高诚扑哧一声笑了,“什么也瞒不过你啊。这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有啊。”
“啥啊?”
“离我最近的这四个月,我一无所知的四个月。”
袁朗看着高诚,眼眸黑漆如潭,却又明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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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
“一件我不问,你永远不会说的事。”
“有……有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高诚试图笑得更自然点。
“不记得,是不想提吧?”袁朗眉毛一挑,“你自己说呢,还是我问啊。”
高诚脖子一扬,“你爱问不问,我没什么好说。”
“那成,拿来吧。”袁朗一伸手。
“什么?”
“看,我说你装傻吧。200元钱啊。”袁朗一瞪眼,“上次打游戏输的钱还没兑现呢!当我忘了!”
“我靠!”高诚悬着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他指着袁朗来了一句,“你个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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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看着手中崭新的200元,脸上笑得灿烂无比。
他兴冲冲的拉开门,扯着嗓子便喊,“齐桓,齐桓!”
“队长。”齐桓急匆匆跑过来。
“告诉兄弟们一声,今晚加餐。高营长请客!”
齐桓拿了钱,冲高诚扬了扬,“谢啦!高营长。”
高诚一挥手,心疼的说,“快走,快走,看着心烦。”
他伸手一指袁朗,“我要再跟你赌,就是你儿子。”
“你都当我四回儿子了。”
“放屁!”
高诚照着椅子就是一脚,立刻,那把本来完好的椅子硬生生断了一条腿。
“高营长,瞅空还得跑一趟,这把椅子也该修修了。”袁朗弹着指甲,慢悠悠的说。
第六章(修排版)撤音乐
同样的地方,看着同样的一片彤红,不同的是身边的人不是齐桓,而是高诚。
“你这还真是不错。”
“喜欢?那来老A吧。”
“想挖我?”
“你舍得你那些兵?”袁朗笑着,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高诚的。
高诚摇摇头。这不经心的一撞,却再也无法让他心如止水。
半指之隔的距离,看着面前的人,心动却什么也无法去做。哪怕是抬起手对着他的手背轻轻的一抚。
不行。他的感情过了界,而他的感情却退了潮。
不能。他的友情变了质,而他的友情仍旧保鲜。
天大的笑话。曾经主动的人,此刻变得懵懂。曾经被动的人,如今拼命克制。
高诚转头看向袁朗,依旧神彩奕奕的眼神,但眼底深处那未及掩藏的凝重与迷茫,却令高城不忍。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这四个月的事。”
袁朗摇摇头,眼光仍在那片红中流连。
“有些事情,自己想起来才比较有趣,不是吗?”
他转头,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高诚,“这四个月,对我,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回避着那两束锐利,高诚将眼光转向远方的彤红,“没有。完全没有。”
他轻轻的说着,语气虚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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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未开灯,就着从窗户射来的月光,高诚拖了把椅子坐下,将脚搭在对面的另一把椅子上。
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任凭思绪像自己吐出的烟雾在心中盘旋上升。
记忆,有的时候像刀,像野兽。
锋利的划开你的心,再嗜血的舔吮从其上流出的血液。
让你痛,也让你虚弱。
往往,越不想回忆起的事情却总会像影子般随形。
尤其在夜深人静之时,片段就像电影胶片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
铃……
电话铃声让高诚惊跳一下,荧光下,显示的是袁朗的来电。
“什么?”他问,声音却因为长时间的烟熏变得沙哑异常。
“回去了?”那边问。
“我都快洗洗睡了。”清着喉咙,高诚笑着,“有事?”
“没事。”
“没事挂吧。”
“哎。”袁朗在那头又叫了一声。
“什么?”
“少抽点烟。”
“切!”
放下电话,高诚下意识的将半截烟送到嘴边,耳边却响起袁朗的声音:“少抽点烟。”
于是,他烦燥的把烟掐了,将头倚靠在椅背顶端,闭上眼,长长叹出口气。
思绪,恼人的,又开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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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诚走上军区医院的顶楼,打开天台的铁门。
秋意渐浓。
开门的瞬间,傍晚的冷风像困兽般争先恐后的向他推挤过来。
他打个寒战迈上天台,一眼便看见了袁朗:迎着冷风,紧绷着肩膀,胳膊忤在铁制栏杆上,闷闷的抽着烟。
“借个火。”高诚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支烟。
袁朗并未转头,只是将叨在嘴中的香烟递给高诚,缓缓吐出烟雾。
高诚接了,就着那微小的星点燃起了烟。
“你总能知道我在哪。”袁朗轻轻的说,眼光仍旧在对面的高楼中徘徊。
“你这人鬼精的冒油,我顺着油迹摸来的。”
袁朗笑了,转头看向高诚,眼中含上了温情,可以将秋寒赶走的暖意。
“你也从不放过一个损我的机会。”
“那是。难得能逮着窝囊你的机会,不利用一下,不过期作费?”
高诚也笑了。
四目相凝,两个人眼中交融的温暖满溢的传播到了四周的空气中,似乎轻易阻止了秋意的寒
瑟……
袁朗转个身,改用后背倚着栏杆,放松了肩膀。
“你怎么来了?”他问。
“看个病号。”
“哦。”袁朗低低的应了,再无动静。
两个人沉默着抽了一会烟。
“严重吗?”高诚低低的问。
“伤得不轻。”
“伤了哪?”
“腿。”
“老吴怎么说?”
“骨折。但伤的位置不太好。”
“最坏呢?”高诚直接了当的问。
袁朗沉默了良久,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吐出两个字,“退役。”
送到嘴边的烟,停顿在了半空。高诚一向自栩最爱自己的兵,但他知道袁朗对他部下的爱并不会比他少。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许多士兵都会面临退伍的命运。
可是,对老A来说,用这样的方式退役,是袁朗最不希望看到的。
高诚看向袁朗,看着他那被岁月浅画出纹的侧脸,看着他眼底深埋的哀伤。
不由自主的,他将手轻搭上袁朗的肩膀,用力的握着,轻声安慰,“不会那么坏。放心,一定不会。”
袁朗苦笑一下,用手盖住了肩膀上的那只手,同样用力的回握,长长叹出口气,“希望如
此。”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双手紧握着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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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不眠之夜,”高诚缓缓睁开眼睛,调整了一下椅背上头的位置,让自己靠得更加舒
服。
“回忆,总是跟着我。”他想着,又点上了一根烟……
第七章(修排版)撤音乐
“这什么啊?”袁朗看着高诚递给他的那一盆刺刺的绿球。
“仙人球啊。”
“谁不知道这是仙人球啊。”袁朗失笑,“我是问你送我这个干嘛。”
“生日礼物。你不快生日了吗?”
“就这?生日礼物?”袁朗瞪大了眼睛。
“不要?”高诚同样瞪起了眼,“那我拿走。”
“哎。有总比没有好。”袁朗一把拉住高诚,摇头叹息,“除了你,谁生日会送这个啊?”
“你不觉得他特像一人吗?”
“谁?你?”袁朗不加思索的说。
高诚立马握拳威胁,“跟老子装傻啊。”
但随即想了想,又一点头,“像我也不错,天天瞅着他,就全当看着我了。挺好!”
“美的你!我没事想你干嘛。”袁朗左右打量那盆仙人球,哭笑不得的一指“你觉得我就长这样?”
“多像啊!不过……”高诚用手贱贱的抚过袁朗的头顶,“头发长了点,剪剪就更像了。”
袁朗腾的抬起腿。
高诚哈哈笑着闪出门外,嘴里冲着他喊着,“后天晚上你生日,叫上所有人。老地方老点,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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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喝的是一杯酒,品出的却是一份情。
有的人喝酒并不是为了去品尝那份辛辣,而是为了杯酒下肚后,心中产生的那种倾诉的欲望。
许多话,清醒的时候是说不出口的,就跟许多事,在清醒的时候是永远也做不出是一样的。
高诚将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举目望向四周,却没了袁朗的踪影。
“哎,他呢?”他用胳膊碰着身旁的祁桓。
祁桓伸手指指饭店的后花园,没言语。
高诚一点头,顺手拎起两瓶啤酒,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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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店非常有心,在后院设了个店中园。
见方的园子,中间是一眼很好看的喷泉。
哗哗的水声,瑟瑟的树叶摩擦声,还有间或的啾啾的鸟鸣。
酒过三旬,这里会是醒酒、躲酒的好去处。
走上通向喷泉的小径时,高诚便看到了袁朗。
静静的一个人孤坐在昏黄的路灯下,吐着烟,对着那眼喷泉发着呆。
忽然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