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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摇头道:“在下与这位老丈素不相识。”
那瘦子道:“小子,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你和这老家伙没有关系,我劝你还是尽早脱身为妙啊。”
慕容燕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江湖上加入帮会,都是任凭自愿,这位老丈既然不愿加入贵帮,贵帮又何必强求呢?”
那瘦子“嘿”了一声。道:“小子,爷爷大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你也一块儿留下来吧!”呼的一刀,向慕容燕颈中劈了下去。
慕容燕看准鬼头刀来势,屈指一弹。只听“叮”的一声响,鬼头刀脱手而出。那瘦子蹭蹭的连退了七八步,才站稳身子。
那瘦子惊疑不定的看着慕容燕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燕道:“在下慕容燕,不过江湖上的一介无名小卒。刚才不是已经通过姓名了吗?”
那瘦子寻思:“这小子来的古怪。武功又高的出奇,也不知是什么来路?我们犯不着多结冤家。”当下便道:“好,今日冲着阁下的面子,便让这老家伙一步!两位兄弟,这便走吧!”伸右掌往树上推去,嚓的一响,深入树干尺许的长剑为他掌力震激,带着大悲老人肩头的鲜血跃将出来。那瘦子左手接住,长笑而去。那道人和丑脸汉子也取了兵刃,迈步而行。丑脸汉子脚步蹒跚,受伤着实不轻。
慕容燕回身看向大悲老人道:“老丈,你可还好。”
大悲老人双目紧闭,说道:“我……我不成了!我袋里……有些泥人儿……给了你……你吧……”一句话没说完,脑袋突然垂落,便已死去。
慕容燕伸手到大悲老人衣袋中掏摸,取出一只木盒,还有几锭银子,七八枚生满了刺的暗器,几封书信,似乎还有一张绘着图形的地图。
慕容燕打开了木盒,盒中垫着棉花,并列着三排泥制玩偶,每排六个,共是一十八个。玩偶制作精巧,每个都是**的男人,皮肤上涂了白,画满了一条条红线,更有无数黑点,都是脉络和穴道的方位。慕容燕一看,便知这些玩偶身上画的是一套内功图谱。
慕容燕随手拿起一个泥人,见泥人身上绘着涌泉、然谷、照海、太溪、水泉、太钟、复溜、交信等穴道,沿足而上,至肚腹上横骨、太赫、气穴、四满、中注、盲俞、商曲而结于舌下的廉泉穴,正是“足少阴肾经”,一条红线自足底而通至咽喉。
慕容燕又将其它泥人一一都拿起来看,只见一十二个泥人身上分别绘的是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那是正经十二脉;另外六个泥人身上绘的是任脉、督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六脉;奇经八脉中最为繁复难明的冲脉、带脉两路经脉却付阙如。
这些泥人上面绘的虽是练内功的正途法门,却也只是一套粗浅的入门功夫,对慕容燕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但慕容燕知道这十八个泥偶中另有奥秘,只是现在不是仔细查看的时候,当下便将十八个泥人在木盒中放好,揣入怀中。
这时谢烟客和那小乞丐也走了过来,谢烟客道:“大悲老儿也是武林中一代怪杰,不想今日丧命于此。他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能让他暴骨荒野,咱们将他埋了吧。”
当下三人一起动手,挖了坑,将大悲老人埋了进去。
待三人完工后。稍微休息了会儿,慕容燕拉住那小乞丐,道:“咱们走吧!”
小乞丐道:“到哪里去?不跟你走啦!”
慕容燕道:“为什么不跟我走?”
小乞丐道:“我要去找妈妈,找阿黄。”
慕容燕道:“你知道你妈妈和阿黄在哪吗?”
小乞丐道:“不知道。”
慕容燕道:“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那怎么去找?这天下很大,像之前那样四处流浪,全靠碰运气的找法,只怕找一辈子,也找不到他们。”
小乞丐面露难色,道:“那怎么办?”
慕容燕道:“你跟我去。我教你一些本领。等你学好了本事,要找他们就容易多了。”
小乞丐喜道:“好,我跟你去。”
三人继续东行,这日午间,来到了一处笔立的山峰之下。谢烟客领着慕容燕,手挽从山峰上垂下的一根铁链,爬了上去,这山峰光秃秃的,更无置手足处。若不是有这根铁链,任人武功再高,也不能攀援而上。到得峰顶,谢烟客道:“这里便是摩天崖了。”
慕容燕四下张望。见峰顶地势倒也广阔,但身周云雾缭绕,当真是置身云端之中,不由赞道:“好地方。”
谢烟客听慕容燕赞他摩天崖。不禁面露得色。
慕容燕又道:“那接下来五年,在下就叨扰了。”
之后,慕容燕在摩天崖上找了一个空旷的山洞。便住了进去。
慕容燕进入山洞后,将那盒泥人拿了出来。慕容燕拿起一个泥人,微微用力一捏,刷刷刷几声,裹在泥人外面的粉饰、油彩和泥底纷纷掉落。却见泥粉褪落处里面又有一层油漆的木面。当下将泥人身上泥粉尽数剥去,露出一个**的木偶来。
木偶身上油着一层桐油,绘满了黑线,却无穴道位置。木偶刻工精巧,面目栩栩如生,张嘴作大笑之状,双手捧腹,神态滑稽之极,相貌和本来的泥人截然不同。
慕容燕当下将每个泥人身外的泥粉油彩逐一剥落。果然每个泥入内都藏有一个木偶,神情或喜悦不禁,或痛哭流泪,或裂眦大怒,或慈和可亲,无一相同。木偶身上的运功线路,与泥人身上所绘全然有异。
慕容燕知道这些木偶刻的是佛门的十八罗汉,其身上所绘的,是少林派前辈神僧所创的一套“罗汉伏魔神功”。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甚为精微深奧。单是第一步摄心归元,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十万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聪明伶俐之人必定思虑繁多,何若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般变化。
当年创拟这套神功的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淳朴两兼其美的才士。空门中虽然颇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炼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地“深着武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地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离开了佛法正道。
自那位少林神僧以降,这套泥人已在包括大悲老人的十一个高人手中流转过,但他们均知这一十八个泥人是武林异宝,个个战战兢兢,对十八个泥人周全保护,唯恐稍损,虽经穷年累月的钻研,也找不到有甚宝贵之处。
这套武功虽然入门艰难,但以慕容燕现在的修为,想要控制自己的思绪自是不难办到。当下他运转玄功,收慑心神,摒除杂念,按照木罗汉身上的线路运气。
慕容燕和那人影再次交手后,这次降临《侠客行》世界已经没了功力上的封印,全部功力都可以动用。以他现在三百年的功力,学这“罗汉伏魔神功”可谓毫无窒滞处。不一会儿,就将一个木偶练完,慕容燕只觉浑身舒畅之极,便又换了一个木偶练功。
他全心全意地沉浸其中,练完一个木偶,又换一个,于外界事物,全然不闻不见,从中午一直练到黄昏,直到把“罗汉伏魔神功”尽数练成,才停了下来。
慕容燕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当即舒展筋骨,步出山洞。
忽然,慕容燕闻到一股肉香,遵味寻去,只见那个小乞丐正在熬一锅肉羹。慕容燕走过去,用木勺子舀起尝了一口,只觉这肉羹味道十分鲜美,心中一阵欢喜,心想他居然还有这手功夫,日后口福不浅。
这时谢烟客也寻了过来,三人一起分享了那锅肉羹。那肉羹味道十分鲜美,谢烟客也是非常满意,于是便向那小乞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道:“我叫狗杂种。”
谢烟客大奇,问道:“什么?你叫狗杂种?”
小乞丐道:“是啊,我妈妈叫我狗杂种。”
谢烟客忍不住捧腹大笑,那小乞丐见他大笑,便也跟着他嘻嘻而笑。
慕容燕在一旁道:“狗杂种太难听,咱们生活在一起,我总不能‘狗杂种,狗杂种’的叫你,我再给你取个姓名吧。”
那小乞丐道:“你爱给我取名,那也好。不过就怕妈妈不喜欢。她叫惯我狗杂种,我换了名字,她就不高兴了。狗杂种为什么难听?”
慕容燕道:“狗杂种,三字为什么难听,一时倒也不易解说得明白。以后时间长了,你接触的人多了,自然就明白了。我先给你取个名字,就叫石中坚,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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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岁月匆匆
ps:新年第一章
如此忽忽数日过去,慕容燕在摩天崖上每日用功潜修。这段日子里,砍柴、做饭、刷锅、洗碗等事都是由那小乞丐,不,是由石中坚来操持。他张罗、设阱、弹雀、捕兽的本事着实不差,每天均有新鲜菜肴煮来和慕容燕与谢烟客共食,吃不完的禽兽便风干腌起。他烹调的手段大有独到之处,虽只山乡风味,往往颇具匠心。
这日午后,三人吃过午饭,石中坚又开始洗碗、洗筷。慕容燕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想:“自己抢了他的铁片、泥偶,又白吃白喝了他好几天,也是时候给些补偿了。”
于是,在石中坚收拾完后,慕容燕便道:“小兄弟,你来一下。”石中坚应声过来。
慕容燕带着他走进旁边的树林,道:“小兄弟,我说过要教你一些本事。可之前几天一直没有着手教你,今日便正式开始吧。”
当下慕容燕便将原来绘在十八泥偶上的那套少林入门内功教给了石中坚。慕容燕之所以教他这套心法,一来是因为这套心法本来就应该他来学;二来是因为天下间各大门派的入门功夫都是大同小异,差别不大。而少林派作为天下武学的源头之一,其内功心法最是正宗不过,最适合拿来给石中坚这种毫无武功的人打根基用。十八泥偶虽然已经被毁,但其上所绘的心法慕容燕早已了然于胸。当下,慕容燕便从“手少阴心经”开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