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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宾馆是交通厅的下属宾馆,交通部门的接待、应酬多半都在这儿,所以,除李诚以外,其他三个人对宾馆的环境都非常熟悉。他们谢绝了服务员的引领,一行四人便来到二楼的皓月包房。
包房内,方志海早已等候在那儿。当李诚一出现在包房门口,他连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诚子,好久不见,你好啊!”
“哈哈,好啊好啊!”李诚朗声笑着,紧握方志海双手的同时,身子往旁边一闪,好让门外的三个人进来。然后,他略带歉意地说。“兄弟,对不住啊,没经你同意,擅自带了几个朋友来。”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话?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是她?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方志海爽朗的声音渐渐降了调,他看到了走在最后的夏凡!顿时,身子微微一颤,心好似停滞了半拍,眯起眼睛,感觉眼前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觉。
“这位是我的外甥卢毅,这位是卢毅的好朋友程飞。”李诚指着卢毅和程飞,分别给方志海作着介绍。
“方厅长,您好!”李诚介绍的时候,程飞和卢毅俩人,几乎同时出声恭敬地喊道。
方志海很快恢复了常态,边笑着和他们问好,边伸出手同他俩握了握。轮到夏凡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和她握手。最终,他只是微笑着和夏凡点了点头,才请大家入坐。
“这位是程飞的爱人,夏凡。”李诚指着夏凡继续介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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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女
下凡?方志海暗自一笑,真是名副其实呀!在他眼里,一袭白裙的夏凡,看起来是这么清纯、这么耀眼,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她,简直就是一位遗落凡间的九天仙女。
“他们可都是你交通部门的兵,今后,你这个做厅长的,可要多关照点,哈哈哈。”不等方志海有任何的反应,李诚粗着嗓门又开了腔。他这个人性格直爽,喜欢结交朋友,仅一会儿功夫,就和小不了他几岁的程飞混的乱熟。
“哦?是吗?在那个部门?”李诚带他们来的用意,再明白不过。方志海心中虽有些不悦,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眼含微笑,询问他们。方志海这个人原则性很强,也很注意影响,如果李诚带来的不是本部门的同事,他肯定不会有不悦的感觉。
“省路桥公司的。”卢毅和程飞齐声回答。
“陈宇航的部下?”
“嗯,是的。”
方志海“哦”了声,然后突然询问夏凡:“你也是?”
趁方志海询问程飞他们时,夏凡正在偷偷打量他。前段时间,她只是听说厅里调来一位新厅长,但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才知道这位新厅长原来这么的年轻英俊,看样子,比程飞也大不了几岁。
正暗自打量,没想到他突然询问自己。夏凡像是做坏事时被抓了个正着,脸一红,眼神慌乱,结结巴巴地回答说:“不,不,我不是,我是做服装设计的。”
她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轻轻的、柔柔的,煞是好听。方志海笑了笑,再次“哦”了一声,等他们全部入坐后,他便吩咐服务员上菜。
刚开始,程飞和卢毅显得非常拘束。尽管他俩和方志海的年龄相差无几,但他毕竟是他们的厅长,如果今天不是李诚,只怕日后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后来,大家在一起吃着、喝着、聊着,加上豪爽的李诚在一边闹酒,俩人才慢慢放开了一些。凡男人们在一起喝酒,一般都喜欢闹、喜欢劝,这一闹一劝,场面自然就吵哄哄的。所以,他们人虽不多,但气氛还是非常热闹。
席间,方志海的话并不多,真正在闹、在劝的,是他们三个人。他们每次向他敬酒,他都找些理由来推脱,有时实在推脱不了,也只是用嘴巴碰碰酒杯表示一下。
夏凡和方志海一样,也很少说话,除偶尔动动筷子吃几口,多半都是含着笑,静静看着他们闹酒。刚巧,夏凡的座位正对着方志海,自刚才偷偷打量被“捉”后,她不敢再看他,有时不小心和他的目光撞上了,她便连忙将目光慌乱地调开。
这时,李诚站起来,举起酒杯对方志海说:“兄弟,来,诚子再敬你一杯。”
“诚子啊,你就饶了我吧,我嗓子疼了好几天,实在不能再喝了。”
这一次,不管他们怎么劝,方志海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就连嘴巴碰一碰表示一下,他也不愿干了。
女人敬酒才肯喝
自从离开溱岭的前一晚,再次和筱静发生关系后,他几乎不再沾白酒。因为他怕,怕酒后管不住自己,又遭了姐妹俩的“暗算”。
见方志海死活不肯喝,李诚便用玩笑的口吻,激将他:“兄弟,是不是要女人敬,你才肯喝?”
不给方志海反驳的机会,李诚话音一落,转过身就扯开喉咙喊夏凡:“夏凡,来,你来敬他,看他喝不喝?”
“啊?我……”本来,夏凡静坐一边在看热闹,孰料李诚的矛头突然转向了自己。一向羞涩的她,窘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端着酒杯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我……我不会喝酒呀。”
“哈哈哈,现在的女人,谁不会喝酒?”李诚根本就不相信,拿起酒瓶强行给她倒了一满杯酒,笑嘻嘻地,“夏凡,你去敬,你敬的酒,方厅长保证要喝,哈哈哈。”
“可是,我真不会喝酒呀!”夏凡一脸为难,再次申明。李诚却不管这些,连声催促要她前去。无奈的她,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程飞,希望老公能出面帮她打打圆场。
“夏凡,有程飞在,你怕什么,如果喝醉了,要程飞你背回去,哈哈哈。”卢毅在一边也跟着起哄。
“哈哈哈,是啊,是啊,夏凡,你尽管喝,喝趴下了,还有我,怕什么?”程飞一脸无所谓,哈哈笑着鼓动夏凡。换作别人,他才没有这么大气,让他的女人敬酒呢。可对方是厅长,日后的发达,也许就是因为这餐饭、这杯酒了。
实指望了解她的老公,会出面帮自己,可他不但不帮,却还帮着别人鼓噪,夏凡心里快急死。哼!不指望你们,还是我自己来解决。
夏凡放下酒杯,然后冲着李诚一笑,用带有点耍赖的口气,征求他:“呵呵,那我用饮料代替,成吧?”
“不成不成,这哪行,为了表示诚意,不准用饮料代!”不由分说,李诚将酒杯重新塞到夏凡手中。
“可……”本来,夏凡还想耍赖说一说,但一想李诚的话说到了这份上,再推脱的话,感觉不好。于是心一横,正打算去敬方志海,这时,一直没吱声的方志海却笑着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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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们就别再为难人家了,我喝,我喝还不成吗?”方志海将手中的烟灭掉,端起酒杯站起来,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夏凡,然后一仰脖子,爽快地将满满一杯子白酒喝了下去。
“好!哈哈哈。”李诚带头鼓起掌来,“兄弟,还是你懂得怜香惜玉呀。”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李诚这句话的缘故,此时,方志海的脸上布满了红晕。的确,当看见夏凡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是有些不忍心。他看得出,夏凡是那种清纯、羞涩、甚至于有点胆小的女孩子,对于她来说,这种场面肯定应付不来。
接下来,李诚也不好意思再拿夏凡来鼓噪,大家边吃连聊,一餐饭下来,也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女人善变
因为喝了酒,李诚不能开车,方志海提出要他的司机送他们,李诚客套两句,答应了。
方志海打完电话,一行人便站在宾馆大门外等候。不一会儿功夫,小刘就将车开了过来。他推开车门,当看到人群里的夏凡时,脸上写满了惊诧:是她?一袭白裙的夏凡站在这帮男人中,是那么的显眼,是那么的飘逸、又是那么的迷人。
那位小车司机?夏凡也是一怔。她看看满脸惊诧的小刘,然后再看看停在面前的黑色奥迪车,心中恍然所悟。最后,她将收回的目光,感激地瞥了一眼方志海,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升。方志海正和李诚在谈笑,并未发现夏凡感激的目光。
小刘既没和夏凡打招呼,也没出声询问,只是惊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开后车门,做了个请上车的动作。别看他才二十多点年纪,但为领导开车,也有几年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都清楚。
等李诚他们上了车,方志海吩咐已坐回驾驶室的小刘:“小刘,等会你不用来接我,我想走一走。”
小刘恭敬地“嗯”了声,发动车子,向前驶去。望着渐渐消失的奥迪车,方志海舒了口长气。自夏凡撞上了他的车,接连几天,她的身影总爱出现在他脑海中。白天还好,什么汇报、视察,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繁忙的大脑根本不会想到她。可到了晚上,特别是上床之后,脑袋一空闲下来,她泪流满面的凄美模样,便不受控制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是什么事情,会令她如此伤心呢?这个问题,他在心里不下于问了百次、千次。有时,他这种反常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纳闷。妈的,自己是见了美女就胡思乱想的人吗?思来想去,他对自己反常的行为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泪水纵横的样子和那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太令人震撼、太令人揪心了。
是啊,她那副模样,恐怕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容、都会产生一股怜惜之情。方志海再次舒了口长气,然后轻松地笑起来。呵呵,这女人呀,真是善变,前两天还在哭哭啼啼,今天就是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样。
呵呵,她没事就好!今晚,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一路上,方志海想着、笑着,踱着轻松的步子,慢慢回到刚搬到交通厅不久的新家。
在去苏丹的前一天,怒气冲冲的琳琳终于将程飞堵在了公司门口:“程飞!”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程飞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面带愠色,将她拉离公司正大门。
琳琳眼一瞪:“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程飞一看她那架势,怕了。这儿可是公司,她要是闹起来了,影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