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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煜是想过要藏枭死的。
基于恨以及先帝对他的偏爱,也因为藏枭本人,若有一天他起兵造反,将自己手中唯一的江山也夺走。
数年战争,每一次送他出征,烨煜总寝不能安,一面希望他的皇兄,自小与自己交好的皇兄平安归来,一面也希望藏枭战死沙场。
只是多年以来,每一次藏枭无论伤势如何,却都凯旋而归。
若一开始是幸运,那么这些年来恶战频频,却依然安然无恙,就只能叫做命。
命不绝他。
仰头将杯中已经凉了的烈酒饮下,带着辛辣的刺激,烨煜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是皇帝,是这天下最高贵的男子,从来未曾将空杯寂寥外露,只是褪去华服,他也不过年纪轻轻。
今夜,多年的心事落定,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那鹿皮外鞘被保护的很好,虽有不少的损伤和磨损痕迹,可上面镶嵌着的宝石依旧鲜艳夺目。
刚才这刀放在桌上,烨煜分明看见藏枭眼中的神情,这刀跟着他一路东奔西走,几次救他与生命垂危,他却将这刀留在宫中。
神情中却无不舍。
虽是冰寒,却仍是柔和,像极了小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争抢皇阿玛的奖赏时,六哥将自己喜欢的让给自己,那眼神与此无异,严厉与无奈,可多半是理解和偏袒。
六哥……
三日内,砚台山火红一片,藏枭迎娶步府二小姐步非烟。
如藏枭所想,山上山下,热闹了三天三夜,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要说:
☆、再起波澜
这一日,步非烟刚起了床来,却不见藏枭在身边,出了屋去找他,却见那人手里正端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往屋里走,见着步非烟起了,一脸宠溺的笑道:
“这是我的手艺,跟着黄爷学了好一会儿了,看看能不能为之前失败的那顿饭平反一二。”
两个人说着话就进屋去,黄爷跟在后面,又端上来一些小菜和米粥,一个劲的直夸这包子好吃。
“夫人请放心,这包子刚才出锅的时候我偷尝了一个,味道没的说。”
藏枭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极为期待的看着步非烟吃了第一口包子,然后连连问着味道怎么样。
热气腾腾的包子,松软可口,馅料也饱满多汁,味道也很好。
“很好吃。”
她淡淡一句,却换来那人无比的高兴。
眉眼之间还留着面粉的白色痕迹,却浑不在意的又问了一遍,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满意的吃起饭来。
他哪里还像个冷血的匪首,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男子,只为讨得妻子欢心,一大早的把睡的正香的黄爷叫起来,非要学着做什么包子。
两个人吃着饭,有说有笑的,这些天步非烟的胃口不太好,饭总吃的不多,可今日却足足的吃了一整个大包子,还喝了一碗粥。
“你这些天是不是哪不舒服,吃的那么少,我瞧着是不是都瘦了一些。就算是为了我,再吃一个吧,这样好吃的包子,哪里去找?”
藏枭说话逗着她开心,步非烟虽然已经吃饱了,可不愿扫他的兴便伸手接了过来,又吃了几口,还直夸包子确实好吃。
一声快马嘶鸣,划破了砚台山清晨的宁静。
步府来人送信,步文锡亲手执笔所写,要他们二人速回府上。
信上的字有些凌乱,看得出写的很急,步文锡一向稳重冷静,如今却这般失神,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步非烟有些慌了,眼睛流动着四处看着,她心中一片悸动,只希望府上一切安然无恙。
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发凉的手掌,温润的目光只一眼便叫她安心不少。
将披风给她穿戴好,轻拍她的背,黯哑的声音有着足以安慰的力度:
“别担心。”
那日御书房一别,从此再无与那皇宫染上关系,有那么一瞬间,藏枭甚至觉得以往的岁月几乎是一枕白日梦,他从不是阿哥,不是王爷。习惯了每日与她玩笑,逗她开心,或是看她因为下棋赢不了而闷声赌气,吵嚷着再来一局。
再不会与那皇宫牵扯上关联,一切就好说。
一路快马扬鞭,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赶到府上。
刚下马来,却见府上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藏枭一眼便看出这是宫中派来的车,心下随即一凉,连忙走进府中。
正厅里,全家人都一言不发的坐着,见着两个人来了才慌忙的站起来。
步文锡一脸愁容的紧皱着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刚才宫中来人,说皇后娘娘要婉清入宫一趟。”
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步非烟紧拉着步婉清的手,眉头紧锁,这件事实在蹊跷的很,步婉清早已出宫,对外已经宣扬婉妃娘娘归天,而且如今为什么是皇后叫她进宫去。
自公公来府上说了,步婉清却淡然的无所谓,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去,连衣裳都换好了,她不得不去,即使是千难万险也要去。
她不想爹为难,不想这个府上再因为自己受苦。
步文锡一下子没了主意,先打发了公公回宫,连忙派人上山叫了步非烟和藏枭回来。
“今日京城内外戒备森严,皇上进天灵为天下祈福,并不在宫中,皇后这一大早的叫人去,怕是别有用心的。”
藏枭淡淡,随即又道:
“皇后毕竟是皇后,事已至此,不得不去。不过你放心,我叫鬼疯子跟着你,他轻功好,绝不会被人发现。”
步文锡算是稍微的安心一点,深深的叹气道:
“时候不早了,快去快回。一切加了小心,我们在家等着你。”
文氏听了这话有些哽咽,却不敢外露,不被人发现的将眼角的泪滴擦了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自从离了宫中,本以为从此再无往来,那个幽森的牢笼,逃脱了自由了,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即便只是踏足一步,也直叫人倍感难受。
没有浓妆,淡淡的妆容显得步婉清的脸上有一丝苍白,却平静的好看,她欠了欠身,再无多说,带着笑意转身离开。
临走前,藏枭看了鬼疯子一眼,淡淡的允诺点头,随即便将目光移开。
鬼疯子跟着步婉清出了府上,刚出大门,便轻轻的拉着她的衣服,示意她躲闪到一边来,免得叫等在门口的小太监看见。
冷意充斥在眼中,小小的眼睛里却满是极为恐怖的神情,鬼疯子自袖口处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步婉清,解释道:
“步姑娘不要害怕,我虽然瘸脚,也不能与姑娘一起进寝宫面见皇后,只是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必拼命护姑娘安全。至于这刀,这是庄主示意我的,万不得已的时候……”
话语断,步婉清猛地抬头,她心中那个想法一下子击碎她平和的心,直到看着面前长相有些骇人的鬼疯子悄悄的点头。
万不得已的时候……刺杀皇后吗?
这念头在她脑海中擦过,立马烟消云散,却听得鬼疯子轻声道:
“若真有万不得已,姑娘先要保全自己,其余的都不需要想,庄主……是这样交代我的。”
看着手中磨光发亮的匕首,步婉清有些慌了,她闭了眼睛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将匕首放进袖口中。
“多谢你……”
马车一路疾驰,落停在皇宫寝宫门口。
稍稍整理衣襟,步婉清摸到了袖口里坚硬的匕首,与刚才那一丝恐惧不同,现在身在这宫中,却因为这小小的坚硬,让她安心下来。
稳步走进寝宫中,步婉清没有抬头看,只是又见到昔日里那熟悉的华服,心中终是许多哀伤。她手心里全是汗水,两手冰凉,却只能稳固自己,跪下身来请了安。
坤宁宫一时静止,皇后退却周围伺候着的人,一身金冠华服稳坐,眼眉看着身下一身素衣跪拜的步婉清,一时竟无语。
过了许久,她才淡淡的叫平了身。
昔日风光无限的婉妃娘娘,如今一身平白,皇后眼中看着,心中却毫无一丝欢喜。
婉妃归天,追加皇贵妃。
虽然步婉清的死事出突然,疑点重重,可她已经不在宫中,已经化骨扬灰,皇后以为,这一仗她已经赢了,即使自那之后,皇上将自己关在这坤宁宫中再没有过问,如同冷宫一般空虚度日,可是她还是皇后,总有一天她会再得恩宠。
可前些日子,有人来报,婉妃根本没有死,而是逐出宫去,回府上罢了。
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几乎让皇后快要昏厥,她一直回避关于婉妃的死,一直不愿意直面她的死其实来的太过突然,却还是没能躲过命运的捉弄。
婉妃果然还活着。
玉指上金护甲被擦拭的极为干净,即使困在坤宁宫中,她依然是皇后,各方待遇自然如同往昔,毫无差别。
“有日子不见妹妹,是比以前瘦削了一些。只不过看着气色却是比在宫中要好,想必府上自然是比宫中舒坦很多。”
皇后淡淡的开口,听不出话中玄机。
步婉清欠了欠身,回到:
“民女只一介草民,万不敢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
虽是比在宫中瘦了些,可这嘴却还是那样厉害,却又不让人挑理的说的好听。
妹妹这称谓是皇后叫的,无论对错是皇后的意思,哪里要让步婉清来更正。
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还是说道:
“今日本宫叫你来,你可知何事?”
步婉清淡淡施礼,面色依然平和宁静,看不出波澜。
“民女不知。”
皇后冷冷的笑过,端了桌上的清茶,茶香余味,自杯盖被打开的瞬间便闻得见清甜的甘醇。
“你可知皇上……一直中意你妹妹?”
刺痛要害,步婉清猛地抬头,浑身颤抖一下,叉在身前的两手紧紧的刺痛掌心,皇后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也不理会面前的步婉清。
皇上喜欢非烟?
可还不容步婉清多想,却见皇后搁下茶盏,又淡淡的说道:
“那日后宫设宴邀请各宫娘娘的母家,你可知在你的清宁宫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