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启蒙思想家的影响,笃信天赋人权说,主张扩大州权,担心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会使农民受到工商业阶层的侵害,这时更认为汉密尔顿此举是企图帮助商人、银行家、证券持有者、股票经济人和投机家获取暴利,从而造就贵族阶层——君主制的基础。基于这种想法,杰斐逊便以建立合众国银行超越宪法权限为由反对汉密尔顿的提议。汉密尔顿及其支持者则针锋相对地提出可对宪法进行“宽泛的解释”。汉密尔顿的提案得到华盛顿的认可和国会的批准,但争论中持不同意见的双方渐渐形成了两大政治派系。
法国革命和英法战争的爆发,进一步加深了这两个政治派系的分歧。汉密尔顿为首的一派憎恶法国革命,认为它充满了无政府主义和杀戮,破坏了法律和秩序;在英法战争中,他支持英国。汉密尔顿尤为崇尚英国的政治经济制度,把对英贸易视为“下金蛋的鹅”。他说,既然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已死,1778年美法同盟就失效了,美国应该在这场欧洲的冲突中严守中立。杰斐逊和广大民众为革命欢呼,把法国革命视作人类有史以来最神圣的事业。他满怀激情地说:“全世界的自由取决于这场斗争的结果,我宁愿看到半个世界遭到破坏,也不愿意看到它失败。”尽管他也赞成美国保持中立,但主张维护美法同盟,尽可能地帮助法国。
随着时间的推移,政治、经济和外交上的巨大分歧使得两派的斗争越来越激烈,美国的政党逐渐产生并发展起来了。1791年,汉密尔顿建立了联邦党。同年,国会中出现了“共和党利益集团”,杰斐逊和麦迪逊是该集团的领袖。翌年,民主共和党成立。联邦党人是国家主义者,思想较保守,主要支持者分布在沿海各州,特别是北方地区,领导层多为富有的商人、律师、大地主和银行家等人士。民主共和党人则是州权主张者,他们要求有更多的民主和自由,信奉重农主义,视农业社会为理想社会。
此间,杰斐逊和汉密尔顿之间的政治分歧愈演愈烈,对立情绪日增。正如杰斐逊在一封信中所言,两人就像“斗鸡场上的两只公鸡”,假如杰斐逊说:“这是黑的,先生!”汉密尔顿就会肯定地说:“这是白的!”无休无止的争辩使得杰斐逊的厌倦情绪日增。1793年12月,他辞去国务卿职务,回到弗吉尼亚他自己设计建造的私邸——蒙蒂塞洛。
汉密尔顿继续留在内阁,实际控制着联邦政府机构的运作,推行他那一套理念和财政政策。然而,1794年《杰伊条约》签定所引发的轩然大波,使他不得不也递交了辞呈。事情源于英法战争中英方对美国商船的截夺。美国政府为此派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约翰•;杰伊同英国谈判,签定了《杰伊条约》,对英国作出重大让步。条约一经宣布,民主共和党人和下层民众纷纷起而攻击之,认为杰伊出卖了美国的利益,是向自由的敌人——英国可耻地投降。汉密尔顿公开为该条约辩护,引起公愤,于是在杰斐逊离开之后的第二年,他也离开了华盛顿政府。
杰斐逊和汉密尔顿虽相继退出联邦政府,但争论并未因此而平息,两党更未因此而销声匿迹。在《杰伊条约》的争论中,两党分别举行了本党核心会议。这种政党活动方式的出现,标志着美国两大政党已日益走向成熟,政党制开始具体化。并且,这场争论延续到1796年竞选运动,成为大选中的关键问题之一。
托马斯·杰斐逊:一波三折主白宫首次交锋三票落选
1796年,华盛顿去意已决,不再继续连任。谁将是未来总统职务的继承者——这成了美国民众心中巨大的悬念。无论是联邦党人还是民主共和党人都已有问鼎之意,但在华盛顿没有公开表明态度之前,都只是在私下里忙碌,未公开采取行动。是年9月,华盛顿发表了著名的《告别辞》。演说中,他回顾了8年的总统生涯,宣布告别政坛。《告别辞》用了很大的篇幅谈及国内形势和政党兴起所带来的问题,告诫人们要清醒地认识党派斗争和同外国结盟的危害性。然而,让华盛顿意想不到的是,正是他的这篇演说成了两大党派角逐白宫的信号。两党就此公开自己的候选人,1796年的竞选由幕后转到了台前。
副总统约翰•;亚当斯是联邦党人顺理成章的选择。亚当斯生于马萨诸塞,求学于哈佛,任过教也做过律师。他很早就投身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斗争,在独立战争中与华盛顿、杰斐逊并肩作战,风雨同舟,建立了累累功勋,被视为美国开国元勋之一。在那个英雄辈出的革命年代,亚当斯的锋芒往往被别人盖过。然而他自有过人之处,他知识渊博,擅长法律和外交事务。他既善于国事活动,勉力工作,又置身于风波四起的党派纷争之外。长期以来,亚当斯一直立场鲜明地站在华盛顿一边,尤其在《杰伊条约》给华盛顿带来极大困扰的时候,因此深得华盛顿的信赖。亚当斯任副总统达8年之久,又得到即将离任的华盛顿推荐。但当联邦党提名亚当斯为总统候选人时,亚当斯却认为积极争取职位是不合适的,他对竞选保持低调。
民主共和党人则瞒着杰斐逊将他作为候选人。1793年离开内阁时,杰斐逊就“下决心永远不再回来”。在隐居的日子里,他全身心地投入庄园和家庭事务,对政治不闻不问,甚至连报纸也不看。但政治注定是杰斐逊一生爱恨交加的事业,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躲避不了它。他的朋友麦迪逊定期写信告诉他局势,其他民主共和党领袖也常常写信或寄政治小册子给他,甚至到蒙蒂塞洛去拜访他……努力没有白费,杰斐逊的内心进行着激烈斗争——隐居愿望和参与政治的强烈愿望之间的斗争。尽管他依旧沉默如故,但他也没有公开表示反对提名他为民主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在深谙他秉性的朋友们看来,这实际上等于接受了提名。
同两位当事人淡漠的态度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们的政党和追随者。在这场总统竞选中进行真正角逐的不是候选人,而是他们各自的政党和党徒。他们急切地投入到竞选中去。报纸上尽是竞选活动的文章、政治声明以及竞选运动的报道。双方还动用了传单、小册子和党报,极尽辩论、诽谤和攻讦之能事。
民主共和党人吹捧杰斐逊是“民众权利坚贞不渝的良友”,“一贯主张公民享有平等权利”,同时指责亚当斯是“世袭权力的吹鼓手”,“拥护等级、称号和世袭封位”。他们的传单频频地告诉选民,杰斐逊是坚定的共和主义者,亚当斯是公开表白的君主主义者,此次大选是要决定“由共和主义的杰斐逊还是保皇主义的亚当斯来出任美国总统”。民主共和党人甚至还提醒选民说,亚当斯有儿子,他们很有可能仿效欧洲君主的传统做法,子承父业;而杰斐逊和华盛顿一样没有子嗣,因而无此危险。他们强调是杰斐逊执笔起草了《独立宣言》,而亚当斯是“最赞赏英国宪法的人”。他们还宣称杰斐逊具备“当总统的一切必要条件——品德一贯良好,坚韧不拔,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对自由的热爱……而且具有渊博的政治知识”。此外,杰斐逊的支持者还针对某些指控为他进行了辩护,如任弗吉尼亚州长管理不善,反对宪法等。
联邦党人则针锋相对,不遗余力地对杰斐逊进行攻击。早在大选开始后不久,就有一名众议员向选民散发了一封公开信,称杰斐逊“学问不少,然而主要是在科学方面,而对一个政治家来说,这没多大用处,因为政治家要做的是判断行为而不是著书”。此议员表示他很愿意承认杰斐逊“很有文学天才”,甚至赞赏他在撰写外交文件方面有纯熟的技巧。“但是从他的公职表现来看,我认为他是个软弱、动摇、优柔寡断的人,应该采取行动时却思虑重重,而确想去干时,又常常不沉着,没有判断力或坚持不下去……总是在执行一套空想的理论,往往又是自相矛盾:像大多数文人一样,很爱听恭维话。”他还认为杰斐逊“适于当学院的教授、科学研究会的主席,甚至可以当国务卿,但绝不能当一个伟大国家的第一把手”。
……
就这样,两党都夸大其辞地丑化对方候选人:亚当斯成了渴望在美国实行君主政体和不相信人民的暴君,他不仅是“信誓旦旦的君主的朋友”,还阴谋使儿子们“成为这个国家的诸侯和贵族”。杰斐逊被冠以如下头衔:无神论者、无政府主义者、煽动者、懦夫、江湖骗子和法国狂。他的追随者也不能幸免,被描绘成“穿着破衣烂衫,睡在污秽和虱虫堆中的凶手”。
10月底,民主共和党陷于窘境。事情因法国驻美公使皮埃尔•;阿德而起。在宾夕法尼亚投票前一周,阿德向美国政府递交照会,公开斥责联邦政府的对外政策。两周后,他甚至宣布中断自己驻美公使的职务“以示不满”。阿德本想制造一种同法国对抗的气氛来影响大选,而使一向同情法国的杰斐逊处于有利地位,以为这样一来杰斐逊就会被认为是和平解决的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从而提升其在选民中的地位。但事与愿违,阿德帮了个倒忙。联邦党人义愤填膺地称阿德的行径是“对一个独立国家尊严的令人不能容忍的侵害”,并指出这证明了杰斐逊是外国势力的工具。民主共和党人则连忙表示对阿德的做法不承担任何责任,并不得不进行自我辩护。但是,阿德事件产生的不良后果已无法消除了,特别是在人们还对华盛顿在告别演说中要大家警惕“外国势力阴谋奸诈的诡计”的告诫记忆犹新时。
如同1788年和1792年,1796年总统大选也是先在各州选出选举人,再由选举人投票选举正副总统。但由于宪法没有规定总统选举人如何推选,因而各州自行决定投票方式。当时的16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