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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把……啊……那个谁带来,我至于吗!”她哼哼地跟他叫上板了。
“我给你从宫里带了点心哦,难道不值几个银锭子钱?”他提了提手上的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斜视了一眼,这个还蛮有心的小鬼,咽了咽口水,“带了什么好东西?”刚刚消耗了不少脑容量,现在感觉到肚子又叫了……
“嘿嘿,边看烟火边吃啦!”他一把拖上她的手,把她往院子外扯。
她被他扯着往外走,正要欢天喜地边看烟火边吃东西,却看见前面那个黑影子,弯身在弘晖耳朵旁边咬:“你阿玛也要去啊?”
“啊!”他答得理所当然,“我额娘身子不好,受不了雪,所以,叫阿玛陪我呀!”
“东西,可以让我拿回屋啃吗?”
“干吗!你想说我阿玛影响你食欲……唔……”
“你小点声!”她猛地捂上他的嘴巴,这张嘴还真是给她惹事,“你要我的命啊!”
“你吃不下东西与我不相干,你的命我也没兴趣要。”走在前面的大人突然回头丢下一句,说完又接着往前走,却吓得她差点改用爬行缩回自己的房间……硬着头皮被笑得直不起腰的弘晖拖出了大院子,才发现外头好热闹……
刚才一直在里面哀叹自己的赌运亨通,桃花运却极度衰竭,没注意外面已经这样热闹了。她看着漫天的烟火炸出一个个火花,竟然不比现代的差。这老祖宗的东西就是华丽,把火药都用在和平华丽的道路上了,赞一个……
“呜哇!好大,好大!那个好大,你看到没!”弘晖一边跳着一边乱嚷……
“嗯嗯,那个,我喜欢那个,绿色的,乱闪乱闪的!”她也激动地跟着他跳进雪地里乱嚷……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绿色的东西啊……”弘晖鄙视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能不想歪吗?”
“不能,谁让你看起来就斜眉歪眼的!”
“死小鬼,叫你唧唧歪歪!”
“哈哈!”
“喂喂!快看那个,超帅的!”
“嗯嗯,好大!不过……超帅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很酷的意思啦!”
“酷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很……哎……那个,那个……还会转耶!”
“哦!那个,那个,我去年自己放烟火的时候也放过!”
“你自己放过哦?那今年干吗不放?”
“阿玛不让呗!去年我把马褂给烧了……”
“笨蛋!怎么会把马褂给烧了!”
“一时没瞧上就烧了呗,当时又没找着水……”
“你傻啊,不知道用尿浇一下!”
“对哦,当时我还蛮想尿尿的……哎呀,给吓忘了!”
“咳咳!”一阵不算重的咳嗽声从两个已经玩疯的人身后传过来,用以告诉他们不要太过分,注意影响,有伤风化的话题还是打住比较好。
也就是这一声咳嗽让某个已经忘乎所以的人打了个冷战,战战兢兢地回过了脑袋,却见四阿哥只是立在府门边,没说话,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抬头看着黑夜中的火花……
吁了一口气,还好雍正大人不在意她教自己的儿子尿尿救火这样不华丽的招数……不过还是注意一下言行比较好,免得等他当了皇帝,就在京城外立一个“夏春耀与狗不得入内”的招牌,那她就流芳百世了。
“嫖姐姐……”弘晖拉了拉她的衣角,“我刚刚……好像看到我阿玛在笑……”
“不会吧?你别吓我!”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四爷竟然笑了……还是提醒弘晖回屋比较好,搞不好他们今天就要中奖,被天上的烟火落下来炸成个黑炭!
“嗯……我也被吓到了……我阿玛笑,和八叔不笑,那都很吓人!”
八爷不笑?她突然愣了愣,虽然怎样的八爷她都觉得很华丽啦,但是不笑的八爷,还真没见过,不过光用想象就好恐怖……的确可以和四爷笑一样,算得上是一个级别的恐怖……
“八爷不笑?你见过?”她眨了眨眼……
“你没见过?”他眨了眨眼……
某人使劲摇头……
“那你现在把脸往右边转一下……”
“啊?”她下意识地听着命令,将脸往右边转了过去。却见到一张淡淡的脸,让她想了近一个月的脸站在八爷府的门口,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边的身影,没有要走过来打招呼的意思。眉头没挑,嘴角没提,没有怒意,不失柔和,只是没有笑脸……
同她的视线撞了一下后,竟是勉强扯起一抹笑,却又稍纵即逝地放了下来。接着,便从容地移开了视线,去看他头上的那一片火光四射天空……
“弘……弘晖……”
“啊?”
“那个人……是你家八叔?”她一边看着他,一边皱着眉头,手还摇了摇旁边的弘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恐怖……我就知道我赢钱绝对不是好兆头……”
“有见地……”撞上阿玛笑、八叔不笑的日子,果然不是好兆头……
话说,康熙四十二年就在漫天的烟火和一片爆竹声中飘然远去,而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对夏春耀来说并不太华丽:听了一个晚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而且每每都在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八爷面前,看着那双华丽的脚快要从靴子里抽出来时就被炸醒了。真是TNND……美人洗脚,鞭炮别吵,这个道理都不懂,鄙视那些半夜不去做春梦,还爬出来放鞭炮的!
顶着一双熊猫眼从被窝里被管事的吼了出来,以行动证实,地主阶级的压迫并不会因为过年就手软。她也只好呜咽一声“社会主义好”,睁着迷蒙的眼睛上工,快要到四爷家的年宴了,于是乎,她也更加忙得找不着北了。
她迷蒙地提着一大桶垃圾要丢在停在府门口的垃圾车里,路过了前庭,看见弘晖也顶着一双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的黑眼圈,在下人的带领下,去给四爷和福晋请新年的第一个安。两人在院子里同时打了个阿嚏,吐了个舌头,他往正厅去,她往府门口走……
使劲一甩,将垃圾愤然丢在马车上,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却看见隔壁佳人的府门口停着那顶眼熟的轿子,而她的佳人正从府门跨门而出。这新年新气象,第一天就碰上她的佳人,是个华丽好兆头。她正准备厚着脸皮跳过去说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却见她的佳人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而昨天就出现的奇异现象,到了现在也没有退下……老天,这个新年礼物太刺激了,把那个会笑的八爷还来啦……
她还以为只是为了配合一下辞旧迎新的华丽气氛,所以,八爷和四爷才心有灵犀不点通,决定同时改变一下大家平时过度使用的表情,来应一下景的……可这除夕都过了,十二点的钟声敲完,灰姑娘的戏码都演完了,这一切也该恢复正常了吧……
“八爷,再不走,请安的吉时就过了……”一边的小厮抖着嗓子提醒了一句。主子不笑了,他快死翘了……
“……”他将视线移了开去,不待小厮伺候,径自撩帘,弯身,落座……
八爷……好像在和谁闹脾气的样子……而且这个谁,好像就是站在这里,扔垃圾,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她……夏春耀……
将自己对不起八爷的事翻了下记录,其实她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也不多啊……无非就是晚上做做他当男主角的春梦,没付他版权税啦;在他家墙壁上留下了几个华丽的脚印,没付清洁费啦;本来她还打算在他家门口用瓦片写上“I LOVE YOU”几个华丽的大字呢,但鉴于影响风化,又怕教坏某个小朋友,要被抓去午门斩首,她都作罢了……
难……难道是她曾经暗恋过十四,花痴过九爷这样华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谁这么大嘴巴,拖去午门斩首示众啦!
但是,但是,那只是人类在见到华丽事物的条件反射而已……而且在八爷英雄救美之后,她已经把以前的过往全部清空,就差遁入空门以谢清白了。这是她的初恋来着,相信她啊!八爷……
胤祀右手撑着下巴,感到起轿一阵摇晃,甚至感到背后一阵好忠君爱国的视线,几乎不需要去撩帘确认,唇角却下意识地勾了起来……
直到轿子落在宫门前,撩帘的小厮撩起了轿帘,却见一张带着和以往不无相同的笑脸的人,从轿子上从容地走了下来……站在旁边的小厮下意识地打了个抖……不愧是他家八爷,不知不觉间,已经由语言天书上升为表情天书了。以往天书听不懂,至少还可以看脸色行事,这下可好了……天要亡他啊……老天,他发大财的新年愿望不算好不好……他只求老天别再让八爷升级了……八爷已经够华丽了……可怜可怜他们这些还不够道行的人吧……
同皇阿玛请过安,胤祀走下乾清宫的阶梯。雪被太监们扫开,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这紫禁城的天空,停了停脚步,深呼出一口气,暖暖的白雾从唇口流出,再提起脚步缓缓走下阶梯……
“冻死人的天气!”一同走出来的九阿哥跺了跺冻麻的脚,皱了皱眉头,“八哥,可是要去良妃那儿请安?”
“……”他淡淡地一笑,没说话……
九阿哥无力地挥了挥手:“得得,您啊,就继续这么着吧!最好是让我也瞧不明白了,等哪天,你九弟我可以正式向您辞了这帮您转话的差使,我感恩戴德!”
“怎么?大过年的,火气倒不小?”八阿哥挑眉头看着老九深皱的眉头,“可是昨夜被炮仗声闹的?”
“……”他不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朝阶梯下走。他该说什么,告诉八哥,他嫌他家最近一个月过得太太平、太安静,他严重不习惯?不习惯到年夜辗转着睡不安稳,却不是因为吵闹的炮仗声?不习惯每天上下轿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