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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讶道:“宋兄怎会晓得?”
商月令淡淡道:“愚生在来此路上,遇上在等待的少帮主夫人,闲聊两句后,少帮主紧绷着脸的来到。”
龙鹰叹一口气,苦笑道:“我和他算是一场相识,没想过弄至今天的田地,他警告我,着我不要到神都去。”
商月令不解道:“既然是朋友,因何瞒他?”
龙鹰道:“虽然曾称兄道弟,可是我对他认识不深,加上他又不肯听我通过万仞雨向他提出的忠告,使我对他有顾虑。唉!一言难尽。”
见商月令瞪着他,忙陪笑道:“虽是一言难尽,却可长话短说,小弟和万爷均怀疑那个叫宛真的是大江联的人,故意接近他,此亦为大江联惯用的美人计,可兵不血刃的达致目的。”
商月令道:“竟有此事!那晚场主招呼安乐郡主和倩然她们,柳宛真也有出席,当时还为少帮主高兴,娶得这么漂亮和能干的媳妇儿。”
龙鹰一怔道:“能干?”
商月令道:“是非常的能干。不要看她弱质纤纤,做起事来很有气魄,心思细密,在多方面均可补陶显扬之不足,现时在黄河帮内已赢得帮众的认可和尊敬,庆幸有这么的一位少帮主夫人,又可令老帮主放心让陶显扬接任。”
龙鹰道:“场主理该是首次接触她,竟知得如此详尽。”
商月令道:“因为让柳宛真列席,是郡主的提议,她好该向场主解释一下宛真的为人行事。对吧!”
龙鹰明白过来,陶显扬是从安乐处晓得自己将到神都去,令他心中响起警号,说不定也是柳宛真策动他来警告自己。
商月令续道:“以裹儿的性格,不会主动为别人说项,该是柳宛真求她,方会这般做。”
龙鹰心忖肯定柳宛真曾多番予李裹儿利益好处,故李裹儿愿意关顾她,而正是柳宛真逐渐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使陶显扬愈来愈倚重她。如果黄河帮是个王国,柳宛真便是“外务大臣”,名正言顺管起帮务来。
玉女宗的厉害处,在柳宛真身上体现无遗,情况就像武曌之于高宗。当老帮主去世,陶显扬升任帮主,宛真可施展其杀人不见血的媚术,淘空陶显扬的身体,她便可逐渐接收黄河帮,重施在巴蜀的故智,由池上楼藉婚娶夺得乌江帮的控制权,只不过是美男计换上美人计,手段方式同出一辙。
道:“柳宛真因何这么想见场主?”
商月令道:“她的目标非是场主,而是独孤倩然。即使倩然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但因着她的才貌和武功,已成独孤世阀内最有影响力的女人,备受关中各世族的推崇,与她建立起良好关系,对黄河帮有利无害。听说倩然对宇文愚坚持让北帮的乐彦随行,颇有意见。”
龙鹰抓头道:“宋兄是听谁说的?”
商月令微笑道:“当然是听场主说哩!只有她可直接问独孤倩然类近的问题,场主还打算问独孤倩然有关宇文朔的事。”
龙鹰问道:“柳宛真达到她的目的吗?”
商月令道:“如果指的是她与独孤倩然的交情,谁都不清楚,包括场主在内,倩然是老庄的信徒,事事不上心,无可无不可,谁晓她心里想什么?只有范兄能扣动她的情绪。”
龙鹰举手投降道:“小弟知错了。”
同时来个改守为攻,不解问道:“请问贵场主到了哪里去?”
商月令好整以暇地道:“因着形势的变化,敝场主必须暂时回避,这叫审时度势。范兄明白吗?”
龙鹰颓然道:“不是不论形势如何变化,场主对小弟的热情永不改变吗?”
商月令没好气地道:“是因事制宜的暂时措施吧!老家伙们找了场主去商议,办了两件事。”
龙鹰笑道:“他们终于直接感受到小弟对飞马牧场的威胁。”
商月令道:“谁斗得过你?首先是他们同意让你下场比赛,不要以为是个容易的决定,等于予你像‘少帅’寇仲和徐子陵般的殊荣,大大提升了你在朝内朝外的声誉和地位。微妙处在于穆飞,不点头等若眼白白瞧着穆飞被逐离牧场。穆气坚持请你助阵,构成庞大的压力。可以这么说,目下的所有条件缺一不可,就此可看出老天爷眷顾的是谁。”
龙鹰叹道:“可是这场仍是要输的,只望不输得太难看,惟有输掉比赛,穆飞方可名正言顺的到外面去闯。场主放心,我不是故意输的。”
商月令洒然道:“老家伙们视球赛胜负为头等大事,愚生却丝毫不放之在眼内,放眼的是鹰爷纵横四方的争雄斗胜。”
龙鹰道:“第二件事呢?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商月令道:“当然是有关敝场主的终身大事,老家伙们耍出拖延之计,就是飞马节后,由商遥亲自到扬州拜会桂有为,如桂有为对鹰爷没有意见,又愿当牵红线的人,将由桂有为向鹰爷提亲。一天未成事,绝不泄出消息,且会断然否认。”
龙鹰终明白了为何商月令要借“宋问”的身份来对他说话,不论商月令如何洒脱,仍是女儿家。
龙鹰点头道:“该尚有下文。对吧!”
商月令道:“附带条件就是敝场主再不可与范兄单独接触,‘宋问’都不可以。”
龙鹰失声道:“怎可以呢?两天后就是月满牧场之时,我们怎可以白白错过。”
商月令含笑道:“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范兄看着来办吧!不论你做什么,如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场主心内那野丫头是支持你的。”
说罢长身而起,并阻止他相送,徐徐去了。
第四章竹林遇险
商月令离开后,龙鹰耽不下去,离开观畴楼,朝退思园的方向走,心情矛盾复杂。
他可以眼睁睁瞧着陶显扬被妖女害死吗?当年自己还拍胸向陶显扬保证有事须他出手,他义不容辞。
柳宛真或许修习过玉女宗的武功媚术,作风却似属香家的系统。很难想象无瑕、湘夫人和柔夫人做同样的事。而柳宛真在任何一方面,明显高于康康、惠子等新一代的弟子。想到这里,心底里冒出一个念头。
他是否忽略了洞玄子?
虽然未与他动过手,亦知他在塞外魔门的阵营里属顶尖儿的级数。从先后三次偷听他和湘夫人、香霸的对话,知此人阴沉多智,极工心计,且比其他人更清楚台勒虚云的腹中密计,更为计谋的执行人。
柳宛真勾起他对池上楼的记忆,两者的手段异曲同工,也因而想起池上楼的师父洞玄子。
他曾在大江联总坛暗里观察过这个妖道,感觉到他的武功身法,与台勒虚云、杨清仁和玉女宗诸女有明显的分别,该是来自不同的渊源。从当年于杜傲及门徒提及有关白清儿的零碎片段,将所听到的组结起来,白清儿是个身份暧昧的人,名义上是“阴后”祝玉妍的徒弟,婠婠的师妹,却同时与魔门的其他门派关系密切。洞玄子大有可能来自魔门“两派六道”的其他门派,其先祖辈随赵德言撤往塞外,现又随台勒虚云卷土重来。
据宽玉所说的,洞玄子邪恶诡异,精通旁门左道的妖术,花简宁儿因此栽在他手上,含恨而亡。可是仇恨归仇恨,龙鹰一直没把洞玄子放在心上,只视其为一可与自己拮抗的高手,这个想法不但是疏忽,还可以是致命的错误。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皆因一直视洞玄子为与香霸同流合污的人,至遇上柳宛真。此女正是女性的“池上楼”,很有可能直属于洞玄子的派系。如猜测无误,那洞玄子远不止于是香家的走狗,而是横跨台勒虚云、玉女宗和香家三大派系的统筹人,超越了执行者的身份,策动全局。他亦非孤家寡人一个,而是某一派系的最高领袖。池上楼和柳宛真均是此系的表表者。
犹记得当日香霸和洞玄子刺杀“范轻舟”不遂后,返回神都途上,被躲在船底的他和符太窃听到两人的密话,提及那个“丑神医”成其障碍的阴谋,龙鹰已掌握到洞玄子是这阴谋的主事者,只可惜到此刻仍没法窥破洞玄子的手段。
正因疏忽了洞玄子,故而对他在李显集团的身份地位,至乎能起的作用不甚了了。他和杨清仁是否同一时间打进李显集团去?若是如此,丝毫看不到台勒虚云的智慧,适足显示愚蠢。从任何方向看,杨清仁和洞玄子活动的范围不该重叠,表面上亦不该有任何关系,如此方可发挥最大的作用。
究竟洞玄子凭何关系,成为了李显集团有影响力的人物?
龙鹰直觉感到该与武三思直接有关,而武三思与洞玄子的关系,并不是最近建立起来,而是像杨清仁与李显般,早有千丝万缕的牵连。
他并非凭空臆想,而是基于对武三思的认识。
武三思曾为笼络龙鹰,力邀他到梁王府观赏来自南诏大理区柔骨女的歌舞表演,后来他更对武三思柔骨美女的来源生出怀疑,猜是与池上楼等人口贩子有关。如此事属实,那洞玄子与武三思是早有往来,问题在关系密切至何等程度?
朝内一直秘密流传武三思精擅御女之术,该离事实不远,否则韦妃怎会满足于一个男人?还和武三思如水乳交融。男女关系加上夺权目标一致,遂使奸夫淫妇难舍难离,二人同心。
武三思从何处学得榻子上的本领?假如是来自洞玄子,那两人的关系至少是半师半友,非如表面般的简单。
洞玄子是名副其实的妖道,最容易打进宫廷这类场所,尤其李显向来爱求神问卜、趋吉避凶之道,有韦妃穿针引线,武三思推波助澜,洞玄子会大受欢迎,备受尊崇。
现时能在东宫出入自如者,妲玛不用说,就是杨清仁和洞玄子两人。大江联视“丑神医”为妨碍,针对东宫的阴谋,理该由洞玄子负责,杨清仁和妲玛则置身事外,以免一旦失手,被牵连在内。那是台勒虚云负担不起的错失。
在目前的形势下,要明察暗访的去弄清楚洞玄子的奸谋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是宰掉洞玄子,一了百了。
对台勒虚云想出来的东西,他绝不敢掉以轻心。
想得入神时,龙鹰踏足退思园。
园内有数起嘉宾游人,大部分集中在观瀑亭欣赏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