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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太深邃,他的心思太狡猾难测,他的手段太狠辣。他可以轻易看出对方的软肋,并且在应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清逸从一开始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他,却依旧没能阻止住他要达成的事。反倒她自己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把自己弄得身心都感到疲惫了,甚至连惯常的面具和伪装也维持不了。
夜色一点点深沉下来,他却没有一点送她回去的意思,到最后,清逸还是留宿在了凡森的别墅。休息之前,清逸进浴室洗澡。洗完之后,她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一直到周围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别墅里没有女人的衣物,她只能穿了一件凡森找来的衬衫,却从脖子一直遮盖到了小腿,衣袖也很长,连手指都可以完全掩盖住。
清逸一边摆弄着长长的袖子一边思考,今晚到底应该怎样度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她还是一个小丫头,但是面对一个虎视眈眈的大灰狼,还是不得不小心防范呢。
清逸清楚地记得,与浴室相连的是那间富丽奢华的主卧室。她刚刚一边洗澡一边就在考虑着今晚要睡在哪里,这个问题也让她纠结不已。
她刚刚迈出浴室,就被一个人横抱进了怀里。
清逸蓦然惊得睁大眼,看着头发也同样在滴着水的凡森,话说出来有些不稳:“你……放开我。”
凡森恍若未闻,鼻尖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两人的身体都有些潮湿,清逸的小脸颊挨着他的下巴,他狭长深邃的眸子静默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星,漆黑莫测。
清逸被他拢在怀里,怀抱很紧让她动弹不得。她尝试踹了他一脚,但姿势不准,力道小巧,被他直接忽略。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忽然开口:“今晚和我一起睡。”
清逸忽然狡黠的问道,“这话你至今跟多少人说过?”
凡森低头仔细辨别着她的表情,在看到只有狡黠的反抗和淡淡的恐慌后,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却没有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只是径自抱着她,慢悠悠的进了主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并给她拉好被子,然后修长的身躯覆上大床的另一边。
清逸侧头,一眼瞥过去,浅色的床单和他银灰色的睡袍像是融为了一体。清逸躺在被子里没有动,暗中估计着此刻反抗他的利弊和祸福。
凡森在床上撑起头,微微眯着眼瞧她,灯光柔和,落在他滴水的头发上,像是盈落了光圈一般,越发的魅惑诱人。
清逸即便心理很不自然,甚至小脸也不由自主的泛红,但仍旧迎面跟他对峙,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仿佛在审视着她的灵魂。
半响之后,凡森靠近她的身边,伸臂又一次将她拥进了怀里,他的声音也随即在她身后慢吞吞地响起,“我一直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他的语调无辜,眼神比语调还要无辜。清逸闻言不由回身,他的脸近在咫尺,那么冶艳,好看的过分。他的睡袍略略散开,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姿态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此刻的问话仿佛只是在顺便的谈天,但是表情却不是那么随意。
他们认识时间并不长,这个问题也一次都没有提起过。清逸自然是尽力回避,既然凡森不提,她自然不会想到。
这个问题她实在是无法回答,关于前一世的那些记忆那些伤害,都只可能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不可能告诉他,她是受过了太深的伤,所以对爱情已经彻底的绝望和灰心了,所以才极力的回避,不想再冒任何风险。
她于是淡淡一笑,“凡森,你想得太多了吧,我只是认为我自己还没有到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抗拒一说,实属误会。”
第66章
她说出来才发觉这话在网络上有多盛行;真是一点质问的力度都没有,一时暗自懊悔。凡森却是神色不变,只不过那双眸子再次眯了起来;像是在回忆。
“就我所知;”他慢慢地开口,依旧是那种独特的慢条斯理;“你好像对东方家都挺冷淡,尤其对你父母,更是如此。你相信依赖的只是你自己;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厌弃你现在的身份的吧?”
清逸暗自心惊,于是无声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我倒是觉得;”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去,慢悠悠地接着说下去,“其实你抗拒我,最大原因应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因为受过感情上的伤,所以不再敢沾染上这些东西,我说的对吗?”
清逸像是一脚踏进了冰窟,又冷又惊,惊得她顿时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这个人从不是简单角色,她的事除了重生这一桩之外,想必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旧时的伤害像是她心口厚重的一道疤,如今被他猛然生生揭开,她的指甲抠进了掌心,才勉强忍住没有情绪失控。
凡森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依旧在安静地陈述:“你的父母,关心的只是他们自己,只是东方家族以及他们拥有的事业,至于你,似乎一直以来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千金小姐,虽然物质生活或许很优渥,但是你一直渴望的亲情却伤你至深,所以你害怕了,认为不爱了不付出了,就可以一劳永逸,再也不会受伤。”
清逸在他怀里冷得瑟瑟发抖,像一条频死的鱼,“你说的没错,都没错,一直以来我就是东方家一个摆在人面上的花瓶,我的父母只当我是一个工具,你满意了吗?”
凡森维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只是一双有力的手臂更紧的拥住她,眼神沉静成一团浓浓的墨黑,里面火光大盛。他对准她质问的目光,慢慢地轻声唤道,“清逸。”
他只是说了这两个字,温柔而疼惜,清逸于是奇迹般安静了下来。
凡森温柔的时候总像是有种特殊的魔力,轻声得像是在呢喃,却能让她激动失控的情绪立刻恢复平静。
清逸的表情冷淡下来,或许是心太疼,于是觉得浑身也彻底没了力气,转过身去,话冰冰凉凉,“凡森,既然知道就离我远一点。”
凡森对于她的那句话却始终没有反应。他静静的拥着她,宠溺温柔的抚着她的身体,像是在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睁大眼睛,在床上与记忆殊死抵抗,心伤的翻天覆地。长时间翻来覆去地换姿势,后来变得昏昏欲睡,到最后竟然真的趴在他怀里,以一个极度依赖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确切地说是被热醒的。清逸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乖顺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个人贴的很近很亲密,画面暧昧而温馨。
周围静悄悄的,卧室的门竟然还开着,凡森还在熟睡,想必她昨晚折腾得很厉害。清逸静静地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又草草的洗漱了一番,就开门出了别墅。
这一觉睡得并不实在,清逸坐在回程的车里的时候感到昏昏欲睡。
回到蝶庄,等她趴回自己的大床时已经是早晨八点,然后她草草的吃了一点早餐,又去睡了回笼觉,直到中午凡森也依旧没有打过电话来质询,清逸不觉松了一口气。
她突然又有些自嘲,她离开与否大概都和他无关,更遑论费心再给她打电话。
凡森的心思她猜不懂,但她知道的是,她在路边站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计程车,早晨的寒风中,那种难以忘记的料峭的滋味儿痛苦得简直想让她将凡森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清逸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这才起床。洗漱完毕,终于感到神清气爽了。
很久没有这样安心无忧的赖过床了,竟然感觉很幸福。
下楼,走进客厅,就见易谦臣和皓希在聊天,皓希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小脸,简直酷得掉渣。而易谦臣也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唇角的笑容温和无害。
清逸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唇角就勾起了一抹清淡的笑意,脸上的表情也调转到平时的淡定沉稳,目光中则浮起一丝淡然无痕的疏离。她淡然地向易谦臣打了一个招呼,自然大方,一切恰到好处。
“姐姐,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来?”皓希见她走进来,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跑着到了她的面前。
清逸微笑,“临时有事,所以住在同学家里了,皓希担心姐姐了吗?”
皓希灿然的笑了起来,一把拉起清逸的素手,将她带到沙发前坐下。蓦然,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姐姐没回来,皓希当然会担心啊,s市的治安一向不容乐观,这个情况都是公认的了。”
清逸忍不住失笑,然后又歉然,“是姐姐不好,下一次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姐姐一定让你知道,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东方小姐,你昨晚没回来,确实挺令人担心的,s市最近的治安听说真的不是很好。”易谦臣插进来,如是说道。他的表情关切而认真,那样温文尔雅秀美如烟的一张脸,在此时尤其显得迷惑人心。
若非清逸知道他的真面目,此刻一定就要信以为真了。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带着一张足以霍乱人心的伪善温和的面具,她以前就败在这张面具之下,但现在却再也不可能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不再具备相信他的能力了。
清逸依旧微笑,随手拨弄了一下几缕散落下来的头发,然后才不经意般的开口说道,“s市的治安一直如此,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当然了解这些情况。不过,只是在同学家里住一晚,应该也不存在什么风险的。但是,如果昨晚让您为我担心了,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清逸非常官方的回答,语气温和却也微微显得疏离,依旧情绪不明。
易谦臣微笑点头,表情温柔,“东方小姐,我以后可能还要在东方家打扰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平时你叫我的名字或者直接叫我易大哥就好了,而我也叫你清逸,你同意吗?我觉得老是先生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