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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女子把被子掀开,把如温的里衣脱下,把伤口上的绷带揭开。
“怎么样?”宣毅问。
“外伤已经在愈合了。给你这个涂上以后就会慢慢愈合的。”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了宣毅。“但是内伤很严重,中了一掌,打在胸口上方的,伤及心脉,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以前是不是曾经服用过激发内力的那种药?”流萤看向宣毅。
“恩”宣毅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看他的脉象,估计那个催发内力的药物还要一个多月才失效,可是现在他受了这一掌导致了体内的经脉受损,药力恐怕要提前失效了。”
“是不是说没有一个月了?”宣毅有些急迫的问着。
流萤点了下头。
“如果他只是中了一掌,我可以医治,如果他只是服了那个催发内力的药物,我也可以帮他延缓发作期限,寻找解治方法。可是现在两样在一起,而且他这个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受的,却拖着不治~~~”说到这里,流萤的脸上带了些为难。
“治好他”宣毅以强硬的口气说着,不容流萤说出拒绝。
流萤看向宣毅,见他走到水盆边,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沾了些温水,走到床边,细致小心的擦拭着如温脸上的汗水,然后把额头上的发丝缕好,神情是那样专注,那样宁静,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对着这个人倍加的轻柔呵护。
流萤嘴角一抹苦笑悄然逝去。“我现在可以给他施针,舒缓一下他的经脉,现在不能给他下猛药,他身子恐怕受不住,我先调理调理。剩下的我也不好说,不过我会尽力的。”说着起身走到刚才自己拿来的医药盒子里边拿出一套银针。
示意宣毅把如温扶起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如温的伤口在腹部,宣毅听到要如温趴着,楞了一下。
随即□,把如温翻了个声往上拉了一下揽住他趴在了自己身上,让他的腹部不用受到碰压。
流萤没有说话,低头睫毛颤了颤,打开银针盒。一根一根的扎在了如温的背上。
宣毅就这样看着流萤在如温背上扎着针。过了几个时辰他不知道,只是有时候碰到一些|穴位,如温的身体不自觉的□时,他会轻轻抚一下他的头发,嘴里呢喃几句只有自己和在他胸口的如温能听得到的话语。这时的如温不知是听到了他的话语还是怎样,身子会慢慢平复,直到流萤再次下针,再次□。宣毅只感觉那些针都扎在了他的心里,让他一阵阵刺痛。
如温依旧没有回复知觉,只是额上冒出了一些汗珠。
流萤拔起最后一根针,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拿起一个帕子仔细的擦拭了并把针收起。
“好了,今天就这样。现在我给他煮一些药汤,放进浴桶里,让他泡泡吧。”
“恩”
“那我先告退了,宣公子。”
“恩”
流萤看着宣毅始终注视着床上那个趴在自己怀里的男子,没曾看过她一眼,莹润的眼睛盛满了失落。
张了张嘴,却也没在说什么,拿起医药盒悄然走了。
不多会,几个仆人抬着已经放好药汤的浴桶走进来,放到了屏风后。
宣毅小心的把如温的衣服褪去,抱起他放进了浴桶中。一只手固定住他的双手,以免他滑下去。
宣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如温的脸,经过刚刚流萤的治疗,苍白的脸色回复了一些,泛出了些微光泽。在水雾的缭绕下,凭添了几分羸弱。
宣毅想起第一次见到如温,十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他瘦弱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弱小,似一株不堪寒风的嫩草。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这个弟弟并不像他外表一样,在自己开出那样苛刻的条件下,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牺牲自己保住娘和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柳慕枫。
黑暗中宣毅看不清他的面容,那挺直的背,那坚定的话语,却让他看到了梅,清香,通彻。抵住末冬的严寒。也终将迎来初春的温暖。
宣毅并不放心他一个人,并不是担心他,而是信不过他,于是自己留了一个跟了自己多年信得过的人在他的身边。
交给他一个看似重要其实根本毫无根据的任务,那个血玉珠,宣毅也觉得不会有。但是在任何人找不到的情况下试一试也不会有坏处,更何况那个东西最后的持有者是绝空宫的人,而他就住在这里,方便之极。而且找到的话带来的用处是非常大的。
所以在面对这个没有见过更谈不上有什么兄弟情谊的柳如温时,他直接把那颗可以把身体摧垮的药丸,递了出去,没有一丝愧疚。
真正在晴空下见到他,是在半个多月前。
那天云淡风轻,逆寒门对绝空宫的打压一天重过一天,而上一任绝空宫宫主柳之空却早以半隐退,整个绝空宫已经是柳若飞来掌权,这个男人找到自己,要联手,并提出了一些好处。
自己从长明宫来到之后并没有说要联合也没有说不要,柳若飞似乎有些着急,想方设法的拉拢。
那一天是个晴天,柳若飞和他两个双胞胎弟弟邀了他一起出去玩。自己便顺机开口要见见另外两个弟弟,于是柳若飞便领着他到了清河园。
初春午后的阳光下。
一身白色衣衫的他安静的躺在躺椅上,一直纯白色的猫儿慵懒的趴在他身上,阳光柔和的洒在他身上,他安宁恬然的脸,泛出淡淡的光华。像一个纯洁清透的婴孩一般。
忽然止不住的是心脏的一瞬的错跳。
那天开始他一有时间就会去清河园,给他吹个笛子,听他娘亲弹古琴,和他聊一些江湖上的琐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弟弟缺失了十几年的感情补回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和他接近,想看他开心。想让他身体好。
他觉得自己之前不算正式见过他,现在真正见到他接触他,才感觉到这个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才有了想要疼爱这个弟弟的感情。
那些天他还没有忘记要做的事,一切都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直到他被慕枫重伤,看着他强撑着装作没事时,自己心里慌张不已,再也顾不得什么计划了,只是想把他带走疗伤。
而他也这么做了。
如温身体不能在拖了,而那个事情不急在一天两天。
他当时想怨慕枫伤了他,可是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怨,最起码慕枫是不知情,而如温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并受伤,完全是自己的原因,真怨的话该怨自己。
他从小就只有一个目标,并只为那一个目标而活,报仇。
可是如果时间倒回去,宣毅已经不能确定,现在的自己在那个晚上会不会给如温那个催发内力的药丸吃。
回过神,伸出手探了探水,已经有些凉意了,宣毅把如温从桶里抱了出来,裹上了一条毯子,细细擦拭,把身上的水渍都擦干净后,为他穿上了里裤,然后拿出刚才流萤留下的治伤口的药,用手指挖出一些,涂在了如温腹部的剑伤之上,慢慢搓开。然后把里衣给他穿上。
怕他晚上不舒服没人照应,自己脱了衣衫摊开被子,躺在如温身边便睡下了。
第二十四章
如温清醒时从来对于疼痛是闷不吭声的强忍着,可是在睡梦里,他完全不能自己。
流萤给他扎的针,带来一阵阵的酸痛,一整夜,他紧皱着眉,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宣毅在旁边守着,对于这些照顾人的事,他做的并不顺手,但是对着如温仿佛天生应该如此这般,不停的擦着他留下的汗水,折腾了很久,终于在天快要亮时,如温才慢慢回复正常,呼吸渐渐平稳,脸色红润起来。
宣毅松了一口气,给他换下汗水侵透的衣服,倒了杯温水,扶起他的身子,一只手掰开他的嘴唇,慢慢灌了些水给他,润了润他干裂的嘴唇。
有人从远处走过来,脚步停在门外,没有在动作,叫了一声:主子。
宣毅把那碗水放下,给如温盖好了被子,起身出去了。
这人看到宣毅出来立马上前:“主子,柳若飞要你早些回去。”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宣毅。
宣毅接过信问了句:“恩,还有别的吗?”
“没有”
“知道了,下去吧。”宣毅摆了下手转过身走进屋内,
走到桌边坐下,撕开了信封,拿出那张薄纸,一页纸内容并不多,寥寥几行,一眼就可以看完。而宣毅似要把这封信刻在脑里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情绪万千,似有惊涛骇浪,却终化为一抹平静。
良久,如释重负一般轻叹一口气。随即拿起灯罩,燃起烛火,把纸张靠上去。
火轻易把纸张边角化为灰烬,一口口往里吞噬着,上面的九个字:本月十五,绝空宫,宴会。
宣毅的目光映着火光,熊熊燃烧,仿佛一斧劈开了口的晚霞,以更加灼人的姿态发散着灿亮的艳光。
眼中的火渐熄,一片沉寂。那张信纸也如碎碎黑灰散落在桌上,一片狼藉。
宣毅看了一眼没再多理,熄了烛火。
“来人”
“在”一个侯在门外的侍卫答道。
“去把流萤叫来。”
“是”说完那人便走了。
不多会,流萤依旧拎着他的医药盒盈盈走来。
“宣公子”朝宣毅躬了□子,朝如温走了过去,坐到床边,拉出他的手腕,摸上脉。
“比昨天好了些。今天还是要扎针的,在给他熬些药来喝。”流萤作为一个女人其实是不喜欢如温的,直觉的不喜欢。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她是尽责的,所以她对于如温的病是尽了十分力的。
“恩”宣毅点了下头“什么时候能醒?”
“今天喝了药我在看看吧,明天或者后天应该能醒。”流萤说着拿出了银针看向宣毅。
宣毅立即走到床边,动作熟稔的把如温翻了个身抱在怀里。
流萤低垂着头,抽出银针,抚上如温的背,一根根扎下去。
又是几个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