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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定抱着胳膊,看了看另一头没事儿人一样云淡风轻继续摆着造型往前走,迷倒一众少女的白晓风,有些想不通,“那些姑娘紧着折腾什么呢?女追男隔层纱么,直接跟白晓风示爱不就得了?这兜来兜去斗来斗去,都没他什么事。”
“切。”程子谦一脸鄙视地瞧索罗定,“所以说,女人之间的战争你永远不会懂。”
话刚说完,他突然一闪身。
索罗定一愣,肩膀上就“啪嗒”,一坨鸟屎……
一把抓住正落下来的胖信鸽,索罗定咆哮状,“老子炖了你!”
岸上一阵骚动。
“好可怕啊!”
“野蛮人!”
……
程子谦一把抢下来,给那受惊的鸽子揉毛毛,“别理那个粗人!”
索罗定抓着一旁的白绸子擦肩膀,真倒霉!
程子谦抽出鸽子信筒上的纸条打开看了看,伸手一拍索罗定没沾到鸟屎的那半边肩膀,“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蝉联年度最讨厌男人第一名!”程子谦啧啧两声,“甩出第二名两倍票数呢,这就是绝对实力!”
索罗定嘴角抽了两下,好奇,“第二名是谁?”
程子谦看了看字条,“调戏尼姑的那个王麻子。”
索罗定沉默了片刻,突然拽着程子谦就要丢他下河。
子谦死命抱住栏杆,“干嘛你?”
“你下去死一死!”索罗定抓着他要往河里扔,“让老子痛快痛快!”
岸上的姑娘们都尖叫。
“看呀,那蛮子要杀人了!”
“好粗鲁好讨厌!”
……
10、【子谦手稿NO10】
索罗定对弹琴的认识基本和弹棉花差不多,一根弦是弹棉花,九根弦不就是九个人一起弹棉花?除了吵还能有什么?
对于音律一窍不通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坐在船头等抚琴。
这抚琴规矩还不少,索罗定感慨,才子佳人什么都嫌弃就是不嫌麻烦。
丽贵妃叫阮公公拿出一张古琴来,黑不溜秋的,不过皇家用的东西么,加上些某某国进贡的奇珍之类的噱头,烂木头也能卖上好价钱。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看到一旁尽量让自己和风景一体化的程子谦正埋头研究着什么。
“你又算什么?”索罗定好奇凑过去看。
“赔率啊。”程子谦压低声音。
“又赌白晓风最终会挑哪个?”
“切,你当皇城就白晓风一个风流人物啊?没错,他的确是风头趸,不过还有其他的呢!”程子谦将今日的几条比较热议的八卦给索罗定看。
索罗定瞄了一眼,第一条,王员外跟他的小情人分手了。第二条,张才子最近和刘员外的千金好上了。第三条,陈员外娶第七个老婆了,比他小三十岁呢。第四条,周财主把他原配休了,原配要抱着孩子跳河,搞得全城都知道周财主看上了个小自己二十岁的狐狸精……
索罗定揉了揉眼睛,每条都差不多啊……
程子谦很认真地统计,“唉,你猜,秦郡王的原配斗花魁,谁会占上风?”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真的有那么多人会关心这些事?”
程子谦一愣,“嗯?”
“我说谁跟谁分了,谁跟谁好上了,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芝麻绿豆的事情,有那么多人会去关心?”索罗定抱着胳膊觉得不可思议。
“我找人统计过的,没很多人关心其实。”程子谦笑眯眯给索罗定看数据,“全皇城认识王员外的不到一成,认识王员外小情人的就只有几个。张才子的诗词没一首是流传出去的,刘员外千金长什么样更没人知道了。陈员外七个老婆,前边六个都死了也没人关心的,周财主的原配要跳河了,大家追着狐狸精骂,不过貌似没人知道那狐狸精究竟长什么样……那花魁更逗了,昨天才评上花魁的,前天还在百花楼端盘子。”
“那你写来干嘛?”索罗定不解。
“不关心不代表没人想看啊!”程子谦眨眨眼,“看得人有的是。”
“为什么?”索罗定觉得无法理解,“有病?”
“因为大家都很闲咯。”程子谦眯着眼严肃状,“就是因为不关你的事才会拿出来消遣么。”
索罗定皱着眉摇头,这时,就听到岸上又有些骚动。
回头看了看,果然,是白晓风走去抚琴了。
“不说三公主来的么?怎么变白晓风了?”索罗定纳闷。
“这叫校琴,要高手才能弄的!”
旁边,白晓月端着一碟削了皮切好块的鸭梨坐下来,听到索罗定问,就帮着回答了一句。
索罗定一挑眉,“原来是矫情!”
晓月来气,“校琴,就是试音,笨!”
索罗定撇嘴,伸手拿根竹签插梨子吃。
晓月将梨子往他眼前推了推。
索罗定觉得这梨不错,就问晓月,“你不吃?挺甜。”
“不吃。”晓月往一旁挪了挪。
索罗定心说这丫头也神神叨叨的,不吃拿来干什么?
“喂。”索罗定胳膊肘撞了一下程子谦,“吃不吃梨?”
程子谦瞄了一眼,“不吃。”
索罗定心说你也不吃?
就听程子谦幽幽来了一句,“梨子不能分着吃。”
“咳咳……”索罗定差点把竹签吞进嗓子眼去。
白晓月跑去前边拿荔枝,动作很迅捷。
“当……”白晓风开始试音,周遭的人也激动了起来。
索罗定掏耳朵,“果然开始‘当’了,不知道要‘当’到什么时候,太阳快点落山吧,要不然倾盆大雨来一场也行!”
一旁程子谦耳朵就竖起来了,“下雨好!”
索罗定挑眉,“你也不耐烦了?”
“不是。”子谦笑得有些小贱,“下雨更有料了,所谓淋得湿漉漉,故事更加多!”
索罗定沉没半晌,指着他鼻子,“贱不贱!”
程子谦啃着半个苹果点头,“贱!”
白晓风“当”了半天,还紧了紧琴弦什么的,忙活。
岸上已经晕过去一大片姑娘了,索罗定就是不明白她们在晕些什么,中暑么?
这边厢,白晓月吃了十几颗荔枝了,桌上一堆荔枝壳,索罗定忍不住就说她,“一颗荔枝三把火,你这么个吃法,不怕明早嗓子疼?”
白晓月斜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不吃了,拿出块帕子擦手。
唐星治坐得不远,皱眉将眼前一盘荔枝递过来给晓月。
白晓月瞧了瞧荔枝。
唐星治笑道,“没事,爱吃多吃点,一会儿我让御医给你送点下火的药去。”
晓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又不好说不要,就接了荔枝放在前边。
唐星治顺势还看了索罗定一眼。
索罗定接了这个意义不明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这唐星治正经挺幼稚。
远些的地方,几个围观的丫鬟就开始小声交谈。
“六皇子好体贴呀。”
“就是啊,真细心!”
“索罗定太粗鲁了。”
“就是,还说女孩儿家吃得多。”
……
索罗定瞄了一眼那些丫鬟,心说这帮丫头都有病呢吧?少吃几颗荔枝和为了多吃几颗荔枝喝碗药,究竟哪个正常点?
前边白晓风此时似乎已经试音结束了,优雅地站起来。
接下来是三公主唐月茹抚琴,白晓风到一旁找了个位子坐下,身边的唐月嫣拿了荔枝问他吃不吃。
白晓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嗓子不舒服不吃了,还嘱咐唐月嫣,“少吃点,小心上火。”
月嫣笑眯眯点头,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肤色如今更是云霞拂面那么的俏丽。
一旁的丫鬟们好不羡慕,“白夫子好细心啊!”
“就是,好体贴啊!”
“荔枝是不可以多吃,会上火的。”
……
索罗定按住一抽一抽的嘴角,看身边奋笔疾书的程子谦。
自谦举着毛笔蘸墨的时候安慰性拍了拍索罗定的肩膀,“算啦,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索罗定撇嘴,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简直不可理喻,老子还是接着打光棍比较明智。”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被一个送茶的丫鬟听见了,这下可好……
没一会儿,整个皇城都传遍了——索罗定说女人大多不可理喻,他宁可打光棍。
“谁要嫁他啊,自作多情!”
“就是!”
“这种小气的男人最讨厌了!”
“他自己才不可理喻哩!”
……
穿上,索罗定托着腮帮听三公主弹棉花……不是,弹琴……听得他是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都打架了。
终于,三公主一曲终了,众人都鼓掌,索罗定一点头,醒过来了,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清醒一点,也跟着拍手。
发现茶杯里的茶水冷了,索罗定就叫丫鬟给换一杯。
一个丫鬟跑过来给他换茶,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片水渍,那丫鬟没留神,一脚踩滑了一下,好容易站稳,茶水却泼在索罗定袖子上了。
丫鬟脸都白了。
索罗定还没睡醒呢,迷迷糊糊接了茶水喝一口,觉得茶水不够浓,一点不醒神,就将杯子又递给丫鬟,小声说,“多放点茶叶,来杯浓的。”
“哦……”丫鬟瞧着索罗定似乎没注意到袖子上沾了水,就小心翼翼捧着茶杯走了。
等她换了一杯浓茶上来,就看到白晓月递了块帕子给索罗定。
索罗定还不解呢,这丫头给帕子自己干嘛,谁用啊,一股脂粉味?
白晓月指了指他袖子上的水。
索罗定低头看了一眼,顺手将手伸过去,将一袖子的水抹在正低头奋笔疾书的程子谦的衣摆上了。
程子谦浑然不觉。
索罗定回头,发现那丫鬟捧着茶站在不远处,看得目瞪口呆。
意识到自己使坏被发现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