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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抱住面无表情的安丽,口中殷殷低语道。
不论是蔷薇的师团,还是这个世界,全都将落于我手——
随着永无止境的野心一起走下去。
4
即便被告知芙蕾的死讯,黑兹尔也没有任何感想。
真的是毫无感觉。既无罪恶感,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是因为还没有打倒剑帝?没错一定,是这样)
她努力说服自己,与平日一样走向学院长公邸。
天色已至黄昏。她从背面仰望被夕阳染红的学院长公邸。
公邸作为格洛丽亚的居所,现在也兼负行使政务的工作。警备非常严密,若是没有传唤的话连靠近都做不到。黑兹尔藏身于林中,望向模糊的窗口。
从这里能够窥见公邸的大厅。时不时映在窗口中的,是正在练习魔术或舞蹈,还有礼法的少女的身影——
“安丽埃塔”
最初在这里发现她的时候,安丽马上就躲起来了。等到了第三天,虽然还很僵硬,但是对自己微笑了。
安丽应该也是很不安的。姐姐生死不明,能依靠的人也全都从学院里消失了。以领养的名目被安置在王妃身边,就像一只笼中鸟般地被饲养着。
她以像是等待着主人的小狗一样的心情望过去,只见安丽靠近了窗边。
应该是用精灵术感知到了吧。她直勾勾地俯视下来,靠双眼确认了这边。然而,她又以一副毫无感觉的样子,再一次离开了窗口。
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算是看路边的石头,也应该会更有感触才对的。
她已经不记得黑兹尔的事了。兴许,甚至连自己的事也。
(哼真是活该呢,暴龙。你的妹妹已经回不来了)
黑兹尔在心中恶念道。——其实,是有些伤感的。
她在暗中对安丽埃塔·比劳抱有一些特别的感情。该说是有共通之处,还是说可以互舐伤口呢,简而言之就是说说不定,能成为朋友的。
脑中回响起了儿时父亲所说的话
“这孩子完全没有任何才能。我不需要她”
那个时候,父亲的眼中根本没有黑兹尔的存在。黑兹尔不过是众多私生子的其中一人而已。但是,她一说想要接受手术,父亲马上面色一转微笑起来。
自那以后的日子,仿佛就像做梦一般。
“太棒了”“只有你是特别优秀的”“胜过任何个体”“你是我的最高杰作”
仿若震抖一般的欢喜,是因为体会过最初的绝望。
所以,黑兹尔很了解。不管是渴求力量的心情。还是对自己的失望。
黑兹尔的任务和阿修罗相同,是一面以魔王之位为目标,一面作为王妃的暗中侦查学院。因为王妃对比劳家很是在意,所以监视那对姐妹的机会也很多。
当她在学院里见到安丽的时候。就清楚地了解到了她身为的纠葛。
她并不是靠逻辑,而是切身地体会到了安丽所持有的忧郁。——因为黑兹尔也一样,曾经尝到过相同的痛楚。
(你也得到力量成为魔女的道具了呢)
不如失去心灵反而比较好。心灵什么的只不过是个碍脚石罢了。
自嘲一下,刚回头的时候,眼前现出了一抹刃光。
连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就有什么人迫近而来了。黑兹尔扭动身体,躲开了利刃。然而连黑刀都没来得及拔出,对方的剑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鼻尖。
“真令人惊讶”
眼前的人物是洛基。看上去略显消瘦。但丝毫没有衰弱。反而感觉他被磨练得更加洗练了。看来一个月的潜伏生活令他的侦查本领得到了彻底的实地锻炼。
乍一眼看上去,武器只有一把短剑。那是D…works的机械天使所持的武装。
他虽然身披着用魔抗纤维制成的斗篷,但是只有些微的隐秘作用而已。就是说,他仅靠着如此贫乏的装备,就穿过了军队的严密警备网,找到了黑兹尔的所在之处,袭击了她。这里可是公邸的旁边——是学院里最重要的区域啊!
她想着自己能不能做到相同的事,并且对此感到了一阵战栗。
“特地来这里,做什么”
“芙蕾被怎么了”
黑兹尔充满挑衅意味地狞笑道。
“真是愚蠢的问题。芙蕾已经死了”
洛基的红色瞳孔——与黑兹尔同样颜色的双眸中,涌动出乌黑的杀气。
“不错的表情。我也尝到过和你一样的感觉。就在父亲大人被捕的时候”
养父的逮捕和姐姐的死亡被相提并论——对他而言,那是绝不可碰触的逆鳞。洛基用不带丝毫抑扬顿挫的语气虚无地质问道。
“确认尸体了没有?”
“那当然。确实已经死了”
黑兹尔撒谎道。当时她自己也晕了过去,所以其实并未确认到遗体。
“尸体在哪儿。给我带路”
“你还真不会死心啊。死了就是死了”
短剑的表面冒出烈火。烧焦了黑兹尔的刘海,泛起一股焦糊味。
“你威胁我也没用我又不知道尸体在哪儿。也不知道被怎么处理了”
这可不是在撒谎。洛基的瞳孔略微收缩了起来。看样子,他已经察觉到那个可能性了。也就是说,芙蕾她——可能还依然活着。
就在他的精神稍微走调的一瞬间,黑兹尔扬手提起黑鞘,弹开了短剑。
“听从父王之声——这一击会斩杀剑帝!”
启动了黑刀中内藏的。强烈的暗示侵蚀了洛基的精神应该如此。已经不可能被阻止了。黑兹尔确信着自己的胜利,从正面砍了过去。
然而那一击,却被洛基空手接住了。
“————!?”
那是由受父亲训练的挥下的一击。连石阶都能斩裂的凶刃,居然被洛基空手抓住了。仔细一看,是好似发光气流一般的东西护住了洛基的手掌。
(这个收束、魔防密度比我还要高!)
“我连这点程度的戏法都看不破害得老姐的!”
洛基自言自语道。仅仅一瞬间,感觉他眼瞳中闪过了哀伤的色彩。
“听、听从父王之声!你会将手放开!将我解放!”
黑兹尔拼命地压榨着魔力,可洛基根本毫无反应。
敕命诏书是高风险高回报的实验性魔术。由于是依靠声音作为媒介,只要不被认知到就无法发挥效果。因为有着“容易被防御”这个限定条件,相对地则能够展现出强大的威力,连洛基这种等级的魔术师都能有效。
它的弱点被攻破了。然而却不清楚洛基是用了什么手段。他到底是怎么阻塞了声音传播的。比方说——用念动封住了耳朵?
“去死吧”
洛基将短剑举起,启动了似乎装在内部的火焰魔术。就在那一瞬间,黑兹尔的天眼捕捉到了洛基的魔力循环中那些微的乱流。
洛基的鼓膜上有穿孔!
只要鼓膜穿孔,就会失去听觉。至今为止的对话全都是读唇术不,他这样的魔术师所用的天眼,应该连感知音波也是可能的吧。
无论如何,他毫无疑问是自己刺破了自己的鼓膜吧。那份觉悟实在令人恐惧。
黑兹尔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但是,洛基中断了攻击,飞身退开了。
接着飞来一阵冲击波,将洛基刚刚立足点的周边变成了碎片。
“——呵。在师团里能够躲开刚才那一招的也没几个人呢”
王妃格洛丽亚自公邸的阳台缓缓走来。
右手中提着的宽刃大剑上,还漂荡着魔力的残屑。
“真是令人吃惊的身手。连魔术都不用,到底是怎么潜入进来的呢大概是在来之前做了精心准备吧但是还太年轻了呢。意气用事,结果中了圈套。”
她从怀里取出报纸,扔在地上。
那是今天发行的号外新闻。大标题上书“王妃殿下将军,即将加冕!”。
格洛丽亚交替看着黑兹尔和洛基,眯起双眼。
“布朗森真是个很优秀的研究者。毕竟造就了数名拥有如此才能的人啊。芙蕾的死也令我很是心痛呢。要是她还在世,应该能成为支撑本国未来的优秀魔术师吧”
“少在那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小心我宰了你”
“真是无礼。不过——”
她向周围投去视线。
附近已经被军队的魔术师们包围,自动人偶也进入了临战态势。
“你那份冲劲,我也并不讨厌呢。入我军麾之下吧”
“什么?”
“你这样的魔术师,要杀掉实在可惜——若能招安必是最好”
兴奋的赤炎在王妃的瞳孔中摇曳那是她的坏毛病。格洛丽亚对优秀的兵器、技术或是人物都无比执着,总是想要收入囊中。
只靠一柄魔具,是根本无法突破军队的包围网的。因此洛基自然会,
“我拒绝”
黑兹尔目瞪口呆。如此的状况,竟然不想办法拖延时间,反而一口回绝?
“我保证绝不会吝啬用人。会付给你超额的报酬哦?”
洛基嘲笑一声。眼怀侮蔑地看向格洛丽亚。
“别逗了。你觉得你真能提供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哼哼,虽然没办法让你的姐姐复活——但这个孩子的话,怎么样?”
她扬起手,发出信号。接着空间中突然发生了门扉一般的龟裂,一名少女从中转移过来。
“您叫我吗,女王陛下”
是安丽埃塔·比劳!
依然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眼神既空虚又冰冷,映不出任何色彩。
格洛丽亚将长剑搭在了安丽的脖子上。喉咙都被利刃抵住了,可安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任凭被当做人质。
格洛丽亚用仿佛蛛网一般的眼神盯着洛基威胁道。
“若是你执意不愿为我所用应该明白的吧?”
视线交错。洛基紧紧攥住短剑的剑柄——
接着默默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