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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喂,别哭啊。」
「可是……我这样子、也太丢脸了呀……!」
被人称为而备受畏惧的夏露,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无力了。
雷真将脸凑近夏露,尽量温柔地说道:
「我看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过去金柏莉老师那里,好吗?」
夏露并未反驳,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虚弱的样子甚至让人感到同情。
于是雷真像是抱住小鸟般,用双手轻轻捧起夏露的身体,走出房间。
带着一脸愧疚的夜夜离开宿舍,来到理学部的校舍。
雷真直接走到金柏莉位于最上层的研究室,敲一敲门,便听到『进来』的回应声。
看来金柏莉在研究室里的样子,还真是早起。或者她有可能是在研究室通宵工作吧?不过不管如何,金柏莉脸上都看不出疲惫的神色,表情一如往常。
「你还真早到啊,老师。」
「我也是会遇上难以入眠的夜晚呀。例如说,有什么新玩具要送达的前一天。」
「——有什么东西要送来了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别在意。你也是个会让我感到愉快的玩具呀。」
「雷真……你居然是金柏莉老师的玩具……!」
「喂,夜夜!你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误会啦!」
「然后呢?你今早又被卷入什么有趣的事件中啦?」
雷真默默地将双手伸了出来。
看到坐在雷真手上的少女,就连金柏莉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了。
于是她戴起平常那副银框眼镜,把脸凑近夏露。
「你是怎么啦,夏绿蒂?跟昨天比起来,还真是变小了很多呢?」
夏露没有回应,而是不断啜泣着。
「看来她变得相当虚弱。而且竟然全身上下都是蜂蜜,你该不会是想舔——」
「不对啦!不要连你也做出莫名其妙的误解好吗!」
「唔……看来首先要脱光,直接观察一下身体才行。男生给我出去。」
雷真被赶出了研究室,只好暂时来到楼层的角落。
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眺望窗外的风景。
真是个安静的早晨。太阳的光芒,小鸟的呜叫,都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忽然,雷真脑中响起了昨晚夏露说到一半的话。
(防御……什么啊?)
你可是把我的防御——
「防御……是防御印啊!」
就是夏露送给雷真的银色项坠、上面刻有符纹的护身符。
这么说来,在暑假的时候——夏露曾经因为那个东西的事情而跟雷真吵过架。
也就是说,夏露其实是在讲『你可是把我的防御印搞丢了』。
「夏露那家伙,原来还在记恨那件事啊……」
「请问姊姊大人怎么了吗?」
从楼梯的方向传来声音。仔细一看,安里正从阶梯下走上来。她身上穿着一套围裙洋装,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洗衣篮。
「早安,雷真先生。」
「喔,一大清早就在洗衣服啊?你还真是勤奋。」
安里感到开心地害臊起来,接着又一脸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那个……请问姊姊大人她?」
「现在金柏莉老师正在帮她诊断。」
「太好了——啊,不过,那请问姊姊大人又是在记恨什么呢?」
「我之前把她送给我的护身符搞丢啦,或者应该说弄坏了。」
「护身符?」
「就是她在夜会开幕前送给我的,一个上面刻有符纹的项坠护身符。」
安里顿时脸色大变,微微发青:
「请问那是银色的……刻有六芒星的项坠吗……?」
「你知道?」
「那东西……是伊丽莎祖母大人的遗物呀。」
「——」
「祖母大人对符纹文字的造诣很深,也搜藏了很多相关的东西。她也有送给我一枚刻有符纹的指环。」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夏露是买来的……因为那东西看起来很新啊。」
就连夏露当时的语气,听起来也像是她买来的。
不过——照夏露的个性,她不可能会对雷真说那是『遗物』吧?
而外观之所以看起来还很新,想必是因为她一直都很珍惜保存的关系。
雷真不禁陷入沉默。或许是顾虑到他的心情,安里什么话也没再说,就走上楼梯去了。大概是要到屋顶上去晒衣服吧?
(原来是祖母的遗物啊……那她当然会生气了……)
看来还是要跟夏露道个歉才行。可是,旧话重提感觉也很尴尬。就在雷真懊恼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走廊的方向传来了夜夜的声音:
「雷真,金柏莉老师在叫你喔。」
于是雷真站起身子,抱着沉重的心情回研究室去了。
5
雷真打开房门,便看到西格蒙特已经来了。
它就在房间深处的桌上,跟夏露坐在一起。夏露已经脱掉了那条弄脏的手帕,取而代之地用缎带绕在身上,充当衣服。雷真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我就是礼物呦~』这样愚蠢的台词,顿时有股冲动想把自己掐死。
房间的主人——金柏莉就坐在桌前,摊开一本似乎是医学书的厚重书籍,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沉思着。
「怎么样,老师?有找到解咒的方法了吗?」
金柏莉轻轻转动椅子,用冷静的声音回答:
「首先,我告诉你诊断的结果吧。直截了当地说,这是一种。」
虽然是属于魔术的一种分类,但它的定义与区分却相当模糊。
「另外也有人会称之为赋予魔法(Enchant)或是限制魔法(Bind),多半是指在机巧魔术以前的黑魔术。效果的持续时间长到不像话,但相对地,需要极为复杂的手续与各式各样的材料。」
「……那个在我老家也有,就是把稻草人当作是诅咒的对象,然后用钉子敲打。」
「那是典型的(类感)型诅咒。」
「不过,女士啊。」
西格蒙特提出了疑问:
「要把诅咒施加在夏露这样水准的魔术师身上,并不容易。毕竟贝琉一族的人都有经过灵力上的强化,而且夏露在平时也都处于防御状态下啊。」
「想必对方是个相当强的高手吧?另外,值得惊讶的不只是对方的实力而已。所谓的诅咒虽然效果强大,但在使用上也有风险——对吧,夏绿蒂?」
金柏莉的口气就像是在讲课一样。夏露虽然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清楚回答:
「会有诅咒反弹……之类的。」
「没错。诅咒的原动力是来自于施术者的怨念……而正因为施术者与咒术本身的连结性很强烈,所以要是遭到对手防御的话,效果就会反弹到施术者身上。当诅咒没有发挥效果的时候也是一样。换言之,敌人是抱着相当大的觉悟在施咒的。」
雷真不禁有一种被刀刃抵在脖子上的错觉,当场全身僵硬起来。
他原本仅止于猜测的想法,现在已经转为确信了。
不会顾虑自己的风险,而喜欢使用效果强大的手段——在雷真心中就有想到一个这样的人物。
夏露表现出不安的情绪,不过还是用很清楚的语气问道:
「那么,老师,请问我是被施加了怎么样的诅咒呢?」
「从明显的症状——也就是身体构成物质的整体缩小来判断,应该就是(尼伯龙根的诅咒)或是它的亚种不会错了。这种咒术的起源是流传于德国乡间的一种强力诅咒,可以将敌人变成小妖精呀。」
小妖精。听到这个不熟悉的辞汇,夜夜不禁歪了一下头:
「请问是童话里会登场的……守护财宝的坏心眼爷爷吗?」
「那样的刻板印象应该就是拿来形容受到诅咒的敌方部族。这种咒术让人感到棘手的地方就是靠微弱的怨念即能发动,并且能够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另外,咒术与肉体的亲和性非常高——直至现代为止,都还没有确立解咒的方法。童话中虽然有听过青蛙或白鸟会变回王子,但是小妖精变回人类的例子就不太普遍了吧?」
「等一下!那也就是说,没有解除诅咒的方法了吗?」
雷真慌张地对金柏莉问道。而金柏莉则是依旧一脸严肃地回答:
「不,是有方法,而且是非常简单的方法。」
「别吓人啊。那就快点告诉我们吧。」
「就是去叫施咒者本人告诉你们解除诅咒的咒语。」
「——」
「的行为就像是不拿钥匙而想撬开保险柜一样,有可能会伤到保险柜,或是让装在里面的东西报废。不过,只要有钥匙在手,就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事了。」
雷真顿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如果那样做的话,就等于是对敌人屈服了……
金柏莉转头看向夏露,对她进行确认:
「夏绿蒂,你有想到什么可能的人物吗?」
「……没有。或者应该说……太多了。」
「你之前有感受过什么敌意或不对劲的感觉吗?有触碰过那样的物体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
夏露沉下脸,用双手抱着头。她的情绪已经变得极度不安了。
看到夏露如此教人同情的样子,雷真的良心不断受到苛责。
干脆就把事情全盘托出吧?
……不,爱丽丝会允许我这么做吗?
金柏莉用手托着脸颊,叹着气说道:
「这下没辙了。若是至少知道感染途径的话,就能找出犯人的线索了呀。」
「……什么感染?又不是什么流行病。」
「(Untouchable)——触碰到污秽就必定会引起灾厄。这是诅咒的基本原则呀,这个蠢货。」
金柏莉一脸无奈地卷起报纸,敲了雷真的头一下:
「既然是想要对夏绿蒂这种等级的魔术师施加诅咒,利用接触感染是最确实的手段。」